第四十二章

長安的街市還是很熱鬧的,雖然古時候重農抑商,但是長安就是長安,就是不同別處的繁華!舒婧心情異常高漲的與夜素馨穿梭在大街小巷上,今天的她穿了一身女裝,粉白色的漢服加上簡單明瞭的髮飾使她看起來清新美麗。這算是她在漢朝生活了這麼久第一次穿正式的漢服,覺得還真是不一樣。

舒婧興奮地跑來跑去,對什麼都感到很新奇,看到小攤上買的胭脂水粉感興趣,對賣的各色小吃也感興趣。很多的東西東已經是流傳到現代已經失傳的東西,她是看到什麼都覺得有趣!夜素馨無奈的跟在他的身後,他真的不敢將眼前這個靈動活潑如同不諳世事等於沙場上微風颯颯的女將軍聯繫在一起,這怎麼看怎麼不像啊!如果她現在告訴別人這個人就是女將軍舒婧,一定沒人會相信!

‘馨兒,快來看啊,這是什麼啊!’舒婧鑽到前面的一個人堆裡,好奇的看着表演,夜素馨聽到他的喊聲,連忙跑了過來,仔細一看,道,‘這是烏孫國傳來的,具體叫什麼,我也不太清楚。’

‘烏孫?就是劉細君嫁的那個烏孫?’

‘劉細君?那不是江都王劉建的女兒嗎?不過劉建死了這麼多年了,他的女兒也早就失蹤了,怎麼會嫁到烏孫了呢?’

‘這個······’舒婧一時無言,只得乾咳幾聲道,‘我只是順口一說,聽說烏孫有這麼一位王后,好像是叫劉細君,不過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呵呵。’

‘哦。’夜素馨無所謂的笑了笑,跟着舒婧又去別的地方溜達了。

‘原來長安城這麼熱鬧啊,唉,以前都沒有機會來玩,現在好了,前方沒有戰事,我就有時間好好休息,好好玩一番了!’舒婧張開雙手擁抱着藍天,說不出的暢快。

夜素馨無奈的笑道:‘如果現在我告訴別人你就是征戰沙場無人能敵的女將軍舒婧,恐怕還沒有人會相信呢!’

‘是嗎?’

‘這不是舒將軍嗎?’正在打鬧間,一個與調有些怪異的人走了過來,喊着舒婧,舒婧連忙回頭,竟是辰國王子伊木,舒婧連忙施禮道:‘舒婧見過伊木王子。’

‘噓······我這次出來時喬裝打扮的,沒有告訴任何人,你千萬不要暴露了我的身份。’

‘哦,噓······’舒婧也學着他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噓着,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伊木道:‘舒姑娘這身打扮還真是好看,真如大漢的女子一般溫婉動人。’

‘謝公子誇獎。’

‘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邀請舒姑娘去茶樓和一杯茶呢?’

‘受寵若驚啊!請!’伊木衝她一笑,三人依次走進了一家茶樓,挑了一間相對比較安靜的位子坐下,回頭還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舒婧笑道:‘真是個好位子!’

‘是啊!’

不多時小官已經奉上了茶水,清香的茶香頃刻間溢滿鼻腔,滿心歡暢。舒婧笑道:‘原來伊木王子也是一個懂茶之人啊!’

‘我從小就十分仰慕大漢的文化與習俗,後來我們宮中來了一位大漢的女子,她經常一個人坐在花園中彈琴賦詩,煮茶品茗,生活得就像是神仙一樣,後來我就常去她那裡,她就給我講授大漢的文化,所以我的漢語纔可以說得這麼好。他還教我煮茶品茗,不過辰國只是一個小國,而且所處的位置也不太好,我們那裡的茶葉不是很豐富,所以後來我的老師又發明了一種用花煮茶的方法,煮出來的茶有花清香,很是美妙,如果有一天你能到我們辰國來,一定帶你去見見這位我的老師,她和你一樣,也是一個奇女子!’

‘真的嗎?那太好了!伊木王子,那就一言爲定嘍!’

‘好,一言爲定!’

兩人高興的喝着茶,忽然外面卻傳來了陣陣叫罵聲,似乎還在打架,舒婧連忙走了出去,看到是茶樓的小官在驅趕一個乞丐,似乎是因爲這個乞丐頭吃了他們的東西。舒婧不忍心,走了上前,道:‘他不過是偷吃了一點東西,至於這麼往死裡打嗎?你們這個店裡生意這麼好,每天的收入不知道可以養活多少個窮人,卻吝嗇這一點,實在是可笑!他欠的錢,一會兒全記在我的賬上,不要再打了!’

‘諾!’那小官一見有人出頭了,還有人付賬,便也就住了手,不再打了。舒婧看着那個乞丐,道:‘你有手有腳,完全可以自食其力,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了,我可以救你一次,但是不能保證我還可以救你第二次!你走吧。’舒婧轉身回去,坐在自己的位置繼續和他們喝茶。

夜素馨道:‘姐姐,你不該救他的。’

舒婧皺住了眉頭,道:‘不救他?不救他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他被人打死?他也是一條人命啊!’

‘姐姐,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那是一條人命,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鐵石心腸,人心都是肉做的,他們也見不得這種場面,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手來幫助他們,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不知道。’

夜素馨看着外面的街道,苦笑道:‘因爲你的一次施捨救回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更多雙渴望的眼睛。在這個長安城,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餓死嗎?你知道有多少乞丐嗎?就算你每天只是一個人給一個包子,那也是一筆龐大的數目······’

茶樓外面很快又吵了起來,舒婧探出腦袋看去,竟是剛纔被自己解救的那個乞丐帶了更多的乞丐圍了過來,舒婧頃刻間陷入了沉思:‘難道真的沒有辦法解決嗎?’

‘如果有辦法的話,早就解決了,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場面了!’

‘不!一定會有辦法的!’舒婧毅然決然的站起身來,走到了門口,那帶頭的乞丐立刻認出他來了,高聲呼道:‘就是她,就是她!恩人,賞我們一口飯吃吧,求您了!’他身後的乞丐一下子全都跪了下來,端着手中的破碗哀嚎乞討着。舒婧掃了一眼,這些人中有老人,有婦孺,還有一些年輕小夥子,然而他們都因戰亂或是災荒沒有了家,這樣的場面真讓人心痛啊。

舒婧高聲道:‘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說!我是驃騎將軍舒婧,是朝廷命官,是你們的父母官。以前我一直在外面打仗,不知道在京城中,還有這樣一幫無家可歸得人,今天我舒婧在此宣佈,所有人都到我的將軍府去,十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男子全部到軍營報名參軍,婦人家全部到官田裡採桑紡紗,小孩子送到私塾裡上學。你們每個人都有工錢,按做得多少來分,大家說好不好?’

‘這······這是真的嗎?’有些乞丐都興奮的不知如何是好,不敢相信這些好事會降臨在他們的頭上。

舒婧笑道:‘我以我將軍的名譽向大家保證,我舒婧說到做到!大家都先到我府上籤下名字,然後我會派人將你們分類,送到不同的地方去工作,大家願意嗎?’

‘願意!’

‘好,那就去吧!’

‘哦!走嘍!’所有的乞丐一下子散了,紛紛向將軍府跑去。舒婧長舒了一口氣,道:‘伊木王子,我先告辭了。’

‘你去忙你的吧。’

‘那就後會有期,改日一定回請伊木王子!告辭!’說着,她帶着夜素馨迅速趕往府中。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的這一舉動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但是,既然他做出了這個選擇,就絕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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