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說非要憑空想像,因爲在林父房間的一個帶鎖的抽屜裡,已經放了厚厚一沓恐嚇信,還不算他丟掉的一些手指頭和死貓、死耗子了。雖然林父能當上一個副局,自己的那些手下,說實話,能讓自己看上眼,爲人正直的少之又少,更別提能真正幫助自己的人了。如果把自己接這些恐嚇信上交的話,不旦會石沉大海,還會讓局裡人笑話,這讓林父實在做不到的,只能嘆息讓自己的兒子能夠平安無事吧,就讓現在還有精力的時候,多栽培兒子。
在林父50歲大壽這天,也是林濤從警校畢業一天,因爲林父不愛張揚,其實就算林父想大擺宴席也未必會有人蔘加,所以一家人打算在家裡弄幾個小菜,父子喝喝小酒,畢竟有些日子一輩子就只過這一回。
父子倆在廚房裡一起忙乎着,不一會,五菜一湯就上桌了,因爲林母走的那一年,林濤18歲,林父不想給兒子任何壓力,並沒有告訴兒子林母車禍事情的真實情況,再加上林濤也想去考警校,林父爲了讓兒子感覺到還有個家,所以林父一人做兩人的事,白天工作,晚上回來依然把家裡收拾的井井有條。
兒子一個星期只回來一次,這也是林父最高興的時候,哼着小曲兒,在廚房裡忙着。林濤偶爾也會去幫忙,林父當然樂意,問問這,說說那,日子過並不像家裡缺了一個人。
林父擺好了碗筷,從櫃子裡拿了一瓶“天之藍”,林濤給母親上了三柱香,說了聲“媽,今天是爸爸50大壽,您一定要保佑爸爸,永遠年輕,光輝依然,好了,媽,吃飯”然後走到飯廳,坐到的林父對面。
林父已經倒好了兩杯酒,林濤端起酒杯,“爸,祝你身體健康,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林濤說道。這也許是古往今來最普通,最老土的話,但是,任何一個兒子對父親說出來,都會讓父親感動。
林父看着兒子,微微笑着,眼裡隱隱約約閃着眼淚,說道:“兒子,你也畢業了,至於以後,當保安還是當警察,就要看你自己的了”“爸,你放心吧,你要給我安排,我還未必答應呢”林濤說道。“呵呵,來,咱爺倆走一個,幹”林父說道,“幹”林濤說。平時兩人一頓飯大概也就20分鐘,可今天,父子倆喝了兩個小時,邊喝邊聊,一直到兩人都有點醉濛濛的感覺。
“哎,兒子,你以後的路還長,怎麼說呢,我希望你有一天能像你老爸我一樣,能當個副局或是局長,但是,我又不希望你走這條路啊,俗話說官場三分險,但是,無論你以後走哪條路,記住,一定要當個堂堂正正人,不要被那些歪風邪氣給污染了,否則,老子一定大義滅親,親手把你逮住。”林父頓了頓,接着說道:“兒子,我雖然我在這副局位子上坐了6年,怕是也到頭咯,而且你老爸我的脾氣,你也知道,不吃那一套,無論你是牛鬼蛇神,還是天王老子,只要犯法老子就抓,所以也得罪了不少人吶,一個人的力量也是有限的,兒子,答應我,如果有一天,我被人家給報復了,你一定不要被親情衝昏了頭腦,能走就走,如果你要給我報仇,也必須要用法律武器,否則會害了你自己,但是,如果你也走不了,那咱們你倆天堂走一遭。來,幹了”。
林濤聽完沒有說話,默默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他知道父親的脾氣,他知道父親是對自己好,可是,如果真讓自己丟下父親,會嗎?答案是肯定的,不會。看着父親喝完這杯酒以後就爬在桌上,嘴裡還在喃喃自語的說着話,林濤已經沒有心情再聽了,他不是笨人,有些事他是明白的。
現在的有些**部門,大多都睜隻眼閉隻眼,不管你黑還是白,只要你能給我好處,只要你能給社會帶來發展就行了,有時候黑社會並不只是喊打喊殺,那是原來的年代,現在都在暗黑明白着做着,無論是黃賭毒,還是幫人看場子或受顧於人,能給城市帶來消費,增長城市的GDP就行了,包括有些開發商,爲了拆遷一些地區,對付釘子戶,都會找來一些黑社會,輕者給你恐嚇,放蛇等等,重者打你一頓,直接把你攆出來,扔到馬路上,至於你死不死就管不着了,就算你死了,**也只是出來調解,然後讓開發商賠點錢,至於原來所謂的殺人償命,現在都是扯淡了。
你死或不死,只要搬出來,**也高興,你賴在那裡,害的這裡不能蓋樓,城市不能發展,那纔是**頭疼的問題。這一切林濤心裡心知肚明。
讓林濤裡心更煩的,其實他早就知道父親收到的那些死貓、死耗子和那些恐嚇信,因爲林濤在警校的時候也有收到過,他並沒有跟父親說,信都是打印出來的,而且沒有寄信人,就算是報警,也只能不了了知。
林濤其實很早就想過這些事,也正因爲這樣,他纔要讓自己更強,在學校裡,無論是任何培訓他都要讓自己做的最好,加上他肯吃苦,所以從基本功到一些專業性的訓練,他都可以很輕鬆的完成,他的目的只有一個,保護好父親。讓父親能夠安安心心的生活,因爲父親這些年,真的很苦。
已經很晚了,林濤走過去,把父親扶到臥室裡,然後收拾了一下剩下的飯菜,然後去衝個澡,洗完澡以後,林濤覺得身上頓時輕鬆了不少,關掉房間裡所有的燈,然後點了支菸走到窗戶旁邊,看着夜空,林濤在警校的時候經常趁大家都休息了,走到走廊上,點支菸,看着夜空,因爲這樣很難讓自己放鬆下來,有時候還會感覺自己脫胎換骨了一樣,一身的輕鬆,讓自己大腦可以活躍更多的腦細胞去專注考慮一些事。就好像溶入黑黑的夜空一樣。
林濤父子倆住的是一個差不多有8年左右的小區,雖然家裡比較富裕,做爲一個副局,月薪還是不少的,但是林父正直,從沒有貪污過一分錢,如果說買房子的話,現在的社會,也只夠付了首付了,林父打算等有一天兒子娶媳婦的時候再買,現在就先將就着吧。
小區裡的燈也跟着它的年紀一樣,昏昏暗暗,說難聽點,一副要死不活的感覺。
保安室設在小區門口的小房間裡,因爲小區不大,所以物業只請了三個保安,一個晚班,兩個白班,鬥地主都還拼不起來,也不知道物業是不是故意的。
這天晚上值班的保安叫大東,比較胖,倒真的有點像個冬瓜,因爲閒來無事就爬桌上正在打瞌睡,突然一聲汽車喇叭聲,嚇的大東一個激靈,兩眼直直的望着門口,可又被汽車強烈的燈光照的眼睛一陣發黑,門口的車還在不停的按着喇叭,大東嘴裡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吼到:“誰啊,一直按喇叭,趕死去的啊”。
話剛出口,就看到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指向自己的腦門,“你他媽的唧唧歪歪,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趕緊給老子開門,操!”大東哪見過這場面,瞬間褲襠溼了一片。“我操,就這點本事,還在老子面前吼,趕緊開門。”拿槍這小子說道。
大東這才反應過來,怕是遇上個爺。這時司機從車上下來,打開了車後邊的門,從車上下來一個年紀大概35歲左右的男人,走到拿槍的人面前說:“二子,怎麼回事啊?你現在怎麼屁事都辦不成,不拿這玩意出來,你TM就不是個男人了是不?”二子說“彪哥,我只是嚇唬嚇唬他”轉臉對保安說:“你TM快去”“開,開,開,馬上開,馬上” 大東邊說邊跑進小房間,心想:“這下好,不只是個爺,還是個大爺”彪哥是JAN區的一霸,這一塊沒人不認識,如果說傷天害理這個詞放哪合適?直接蓋在彪哥的頭上怕是再合適不過了。
“這大爺哪是我們這小保安能惹得起的” 大東邊想邊按下綠色按鈕,電動伸縮門緩緩的拉開。“你他媽能不能快點,這麼慢你要開到什麼時候,想死了是吧”二子一下子衝到保安房間裡,又把槍抵在大東腦袋上,如果此時這大東還有一泡尿的話,估計這褲子要溼透了,明個涼涼就可以直接穿,不用洗了。
“老…老大,這是自動門,就….這速度啊” 大東說到。“那你就去給我推開”二子說,但是這電動門能推得動,還要開關幹嘛?大東愣那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二子見狀,對着大東胸前就一腳:“操,老子的話你聽不見是吧?”要說能當保安也算是練過兩三下,二子這一腳疼是疼,但是也不至於能把人踢骨折。何況大東這一身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