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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如何變得無心且還能活着且還能乖乖地聽話?陶小志想不出來,也就沒有再去想。方正一個作爲魚肉的犯人能幹點什麼,知道了又如何?
什麼世界和平、世界大戰,其實又與他何干?就算有關係,他目前最關心的是秦楚如和兒子。這正是他的痛處,而夜天牙正握着他的痛處。有了這短板,像陶小志這樣的人還真的很難越過這道坎,成爲夜天牙的傀儡是在所難免了。雖然在和夜天牙的對峙中表現得無所畏懼無所謂,但這都是自欺欺人人。
夜天牙看似用軟的不成了用硬的,但其實就算他用軟的陶小志也會乖乖就範的,或許夜天牙認爲用硬的更加保險一點。
正在思量之間,夜天涯又悄無聲息地溜了進來。
夜天涯道:“昨天和父皇商談怎樣?”
“沒怎麼樣。”
“是不是和嫂妃見了面?還有我皇侄子?”
“你怎樣知道的?”
“在這宮牆之內的事情,怎麼會逃得過我耳目!”夜天涯笑道,“我可是大閒人一個啊!”
“你昨天答應我的事情還算數嗎?”
“當然,我可不是這麼沒有口齒的人!”
“那我們現在去吧!”
“去哪裡?”
“十八層的一個牢裡。”
“難道是我大伯哪裡?”
“大伯?”
“就是狂非大伯!”夜天涯道,“父皇總是叫他大哥什麼的,那我只好稱呼他大伯了。”
“看來這魔牢的什麼事也逃不過你的耳目啊!”
“那當然,我是個大閒人嘛!”
雖然夜天牙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魔頭,但是夜天涯倒是顯得幾分的單純和善良,這就是陶小志願意和他多說話的原因。
陶小志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便道:“那你知道魔牢有那麼一個地方可以穿越時空的?”
“穿越時空?”
“也就是從一個世界到另外一個世界。”
“你是指人死了上天或者下地嗎?”夜天涯不解道。
“不是那種,是活人的。”
“那就沒有。”夜天涯笑道,“要是有這這麼一個地方,我也想試一試,去遊玩一番也是蠻有意思的嘛!”
陶小志道:“那可能是你不知道吧。”
“真的有這地方?”夜天涯驚道,“你找到了一定要告訴我!”
陶小志勉強笑道:“我只是在說笑話。”
“一點都不好笑!”夜天涯搖了搖頭,“比我說的笑話還難笑!”
“那我們去十八層吧。”
夜天涯瞪着兩個牢兵,讓他們把陶小志押上了,然後開始往下一層走。
到了十八層狂非的牢房,夜天涯又瞪着兩牢兵,叫他們滾到一邊去,並道:“敢再在父皇面前高密,我就割了你們的舌頭!”
“你也出門外去吧!”陶小志對夜天涯道,“我想和你大伯獨處一下。”
“你們兩個豎起耳朵幹嘛這是?!”夜天涯扯着兩牢兵的耳朵道,“到一邊給我捶背去!”
兩人在牢裡對視了良久。
“小志,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狂非終於打破的沉默,“雖然我用謊言編織了你的身世之謎,但是我並不後悔……”
“爺爺,不要再說了……”
小的時候,陶小志總奇怪別人都有爹孃,自己卻沒有,只有爺爺和奶奶,一直追問個不停。在他六歲之前,狂非也只是騙說他爹孃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到後來他越長越大實在瞞不住了,就說爹孃在一次意外中出了事故,永遠地離開了這世界……就算狂非將真相告訴了陶小志,那時的他也不一定理解
得了。
“二十多年前,天魔山之戰之後,我帶着你到處逃亡,逃避夜天牙的追捕,最終還是選擇逃離魔界,去了未知的人界……”狂非道,“到了人間,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住了下來,後來遇到了你奶奶,之後我們就這樣生活了十年……這十年時光雖然美好,但是我內心的仇恨還是日夜困擾於心,無論是爲了死去的龍姬、笑一遊還是爲了自己,最終我還是選擇走上了復仇之路,再次來到了魔界……但我回來之後,一切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夜天牙已經如日中天的邪魔域魔帝了……十年間,他從投奔某位邪魔域大將的麾下,在打仗中創下屢屢戰功,地位也在節節攀升,最終成爲了手握兵權最大的將軍了,最終他也謀權篡位、血洗暗黑邪圍城,得到了魔帝的位置……”
“夜天牙已經不是十年前的夜天牙了,而我只不過是一個窮鄉僻壤的小獵人,功夫沒甚長進……再與夜天牙相戰,自然而然輸得很慘,但他卻沒有殺了我,一直把我關在這裡……這就是我爲什麼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狂非簡略地說了自己的故事,也想陶小志說說自己爲何到了魔牢。
陶小志便將這三年從無影湖到魔牢的經歷也略說了一遍。這其中曲折和不可思議又豈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說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我還是有一個很大的疑問。”陶小志道,“我是通過天璣石無意捲入了無影湖然後到魔界,你又是怎麼從魔界逃離去了人界、後來再從人界來到了魔界呢?”
看來,不止夜天牙掌握了這兩界的通道,至少狂非也懂!
狂非嘆了口氣道:“這話說起來恐怕比長江還長了,我試着略說一下……這要從很遠的故事說起……很多年前,我、笑一遊、夜天牙和龍姬曾經拜過一個大師爲師,這位大師的名字叫天機禪師。此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察看星斗轉移、看相、占卜術、巫術、法術、煉丹術、上天遁地之術等等都樣樣精通,是一個全能級的獨一無二的天才,甚至可以稱之爲神!”
他們也是在機緣巧合的機會纔剛好碰到傳說中天機禪師的。天機禪師沒有收徒弟的習慣,但見四人都是長相和氣宇都是非凡之人,便有意爲之。但要經過他的重重考驗才能成爲他閉門弟子,這些考驗和“上刀山下火海”差不多,但幸好他們最後都活着完成了,順理成章成爲他的弟子,並且進行了爲期九年修煉。什麼占卜術、巫術、煉丹術、法術等他們四人學得也不怎麼樣,但天機禪師更用心教他們卻是“上天遁地術”,因爲這可能更適合他們這些練武之人。而“上天遁地術”之中有“神遊界”這麼一個特別的分支存在,這也是天機禪師無意之中在自然界發現、感悟和探索最終把它演變成爲一種“學術”的難得成果,他就是運用“神遊界”到處周遊、探索未知的世界的。
用現代的詞彙來形容天機禪師,他可能算是一個學術淵博的科學家吧。探索未知世界是天機禪師畢生的追求所在,所以其他什麼“學術”他基本不怎麼教他們,唯獨這“神遊界”傾注了幾乎全部的心血,因爲他想在他死後有人繼續他探索未知世界的腳步,他就這麼四個徒弟不,不教他們教誰?
要想打開通往另外的界的道路,必須找到“門”和“鑰匙”,“神遊界”只是用這“鑰匙”開啓“門”的力量,更確切地說是一種類似氣功的一種功夫。要成就“神遊界”這種氣功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們四人起碼也是學了七年才略有成就,但絕不像天機禪師這樣融會貫通、運用自如和遊刃有餘,據說天機禪師不僅能打開魔界通往人界的門,甚至連天界和冥界都曾達到!而他們四人也只有打通魔界和人界之間的通道的能力,因爲魔界和人界的生活環境相對比較接近,也就說相距並不是很“遠”。用現代比較科學的
說法是,因爲人界和魔界的環境等比較接近,“磁場”的能量也幾乎相等,運用“神遊界”和讓兩者的“門”磁場到達平衡,這時候用“鑰匙”就能打開。
“鑰匙”就是像陶小志被捲入無影湖的天璣石一樣的東西,這種東西自身帶着十分神奇或者詭異的巨大能量,或是很有靈氣的物品,或是很具邪氣的物品,沒有很靈氣或者邪氣的神奇詭異力量,單憑“神遊界”這種氣功師無法打開的,“神遊界”只不過是讓“鑰匙”和“門鎖”達到融會貫通、相互吻合的力量而已。天璣石本是取自千年的日月精華,自身帶着十分的靈氣和神奇力量,自然是一把不錯的“鑰匙”。
同樣的,“門”也是具有很強大的靈氣或者邪氣、蘊藏神奇或者詭異的力量。無影湖自然也是天地造化的神奇產物。靈氣的“鑰匙”匹配靈氣“門”,邪氣的“鑰匙”匹配邪氣的“門”,從一個界穿越到另外一個界,兩者的“門”必須都是一致,包括能量和磁場,不會出現從一個“靈門”的界穿越到另外一個界的“邪門”。所以,“神遊界”這種氣功也分爲“神靈界”和“神邪界”兩個分支。練“神遊界”的初學者必須只能練“神靈界”或者“神邪界”的一種,否則靈邪不容很容易走火入魔最終自毀其身,除非你是想天機禪師這樣神一樣的人物才能將兩者融會貫通——他最先練的是“神靈界”,後來發現“神邪界”也是可以的,但要將兩者融合他花了幾乎半生的時間才達到。
狂非和夜天牙練的是“神邪界”,而笑一遊和龍姬練的是“神靈界”,天機禪師的“神遊界”也算是後繼有人了。但是,他仙去之後,天魔山之戰笑一遊和龍姬也死了,“神靈界”斷脈了,這不得不說是一個莫大的遺憾……
狂非當年就是帶着陶小志從天魔山的暗黑之洞穿越來到人界的崑崙山脈的大裂深淵出來的,不是陶小志所想的“靈門”無影湖,從人界到魔界也是一樣。“鑰匙”也不是天璣石這樣靈氣的東西,甚至不是一塊詭異力量邪石頭,而是令人意想不到的麒麟火!麒麟火傳說是由“鬼鐵神匠”鬼斑採自火麒麟之火,精鋼煅燒而成,更是受鬼斑的詛咒,像火麒麟暗黑之魂一樣附體!剛誕生之時被賦予了“鬼劍”之稱號,而它的第一代主人不是笑一遊而是名攝天下的“血魔”邪陽!後來,邪陽被笑一遊所殺,才落到了其手中。所以說,麒麟火是一把亦正亦邪的劍,只看它的主人如何而已。所以,麒麟火當然也是一把“邪鑰匙”,自然能打開“邪門”。
可惜的是,麒麟火已經被饕餮所毀了……
“我有個問題,”陶小志道,“既然天璣石是‘鑰匙’,無影湖是‘門’,但沒有誰用什麼‘神靈界’打開它啊,怎麼會……”
“那應該只是巧合,純屬意外。”狂非道,“天璣石和無影湖都是日月精華所在,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湊到了一起,剛好兩者能融會貫通……遙想天機禪師當年也是發現了類似的意外,感悟、探索、發現、研究其中的原理,才創立了‘神遊界’,這是人爲的力量和自然的不同……”
陶小志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道:“那你從魔界打開‘門’,就確保出去之後就是人界麼?”
狂非道:“剛纔說過了,魔界和人界比較相似的兩界,簡單地說是比較‘近’,而我‘神遊界’的力量也到達打開魔界和人界的通道,更‘遠’的界通道恐怕只有仙去的天機禪師才能辦到了……”
陶小志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那麼這牢裡火山深口會不會也是一道‘邪門’?”
狂非驚道:“你怎麼知道的?”
陶小志道:“因爲秦楚如來魔界的第一站好像就是這裡。”
狂非也給出了驚人的答案: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