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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到達魔天牙,賽前的表演節目的歡呼聲已經如風捲來。
在這麼一個地方,殺人已經變成了節目、成了喜慶的日子,不得不說這地方已經病入膏肓了。
陶小志被押往魔天牙底層的一個比賽“等候室”裡,這裡已經提前押來有大約二十來犯人。說是“等候室”,在另一個邪魔域的“等候室”卻被叫做“更衣室”。從“等候室”的鐵窗往外可以看到魔天牙熙攘的人羣及聽到喧鬧聲,他們這些犯人就像是在森林裡被籠子鎖上的動物一樣。
等候室裡也有數十個衛兵把守,有一個魔天牙的官員替這些犯人在講解比賽規則——大概和上面講的種種差不多。
來的犯人,都是十層以上的,自然也多少引起陶小志的注意,而最引陶小志注意的是站在陶小志前面隊列的一個像“球”一樣的人。這個“人”不知道是不是人,而是到陶小志膝蓋位置高一個“毛球”,其身上長着又長又粗又卷的黑色毛髮,如同繩子般的大小的毛髮!這些毛髮纏繞起來就像一個球,而在這毛球裡只“嵌”着一張人臉,臉上倒是挺光滑的,沒有半點鬍子,甚至連眉毛都沒有。這是一張真正的“小白臉”,雖然說不上俊俏,但還是有幾分的可愛。他有沒有手腳,還是身體其他部位都藏在這茂盛的毛髮裡,就不得而知了。
這個“毛球”向官員打一個報告,說自己聽不到看不到,便得到了官員的同意,他跳到了陶小志的肩膀上了(當跳到陶小志肩膀上的時候,陶小志還是感覺到他還是有腳的,可能是手腳不夠毛髮長的緣故)。
“我認識你。”毛球顯然對聽這種無聊的“解說”相當不耐煩,因爲他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
“哦?”
“你是麒麟騎士。”他悄聲道,“我在三個月進來之前見過你的通緝令,雖然通緝令上沒畫上你脖子上的獠牙,但我也認得它。”
“那又怎樣?”
“咱們交個朋友吧,”他笑道,“到場上我會照應你的。”
“那你踢蹴鞠定是不錯了?”陶小志饒有興趣的問道。
“可能是我本身就像個蹴鞠吧!”毛球笑道。
“你之前在這踢過?”
“有那麼幾回吧。”
“那你的毛髮不會……”
“我的毛髮比金子還耐火呢!”毛球得意地說。
“裁判如何判斷你有沒有犯規?”
陶小志說的是他的手,藏在毛髮裡的短手。
“這就是我的優勢了……你懂的……”毛球更加的得意了。
“既然交朋友,你總得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我有個響亮的名字——混球!”毛球笑道,“我是精靈族的。”
混球伸手扯了扯陶小志:
“咱們算是握過手了。”
既然是朋友了,話題自然是多了一點,但都是由混球發球的。
“看到最後面那個差點連等候室都塞不進去的巨怪嗎?”
這個一個巨大肥胖的東西,連瞎子都會看到:他是個頂天立地的人,因爲高一丈多等候都被他頭和腳頂立住;他的橫向比例也較大,巨大包子形。奇怪是他沒有尾巴,腦後勺卻長着像尾巴的東西,不是毛髮是肉;除了一條褲子遮住的地方之外,全身光溜溜,但肥肉卻顯得很結實,因爲他身上還長着像鎧甲一樣硬甲,肩膀、胸前、膝蓋、腳、手、臀等地方都有;除了他後腦勺長出的尾巴顯得可笑之外,他的兩個睜最大都爲兩條線的眼睛更顯得可笑。
陶小志一看到那雙眼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叫上朱無敵,是魔牢蹴鞠隊算是元老級的人物,因爲我來之後一直都聽說和看到他比賽。”混球道。
“那他的球技必定很好了?”
“那笨蛋根本就不會踢球,只不過火蹴鞠、對手、甚至放進來野獸都對他造成不了任何的傷害,他天生就這樣刀槍不入,鈍能石也消耗不了這種天生的異能。”混球道,“所以,他一般會做我們的後防力量,就是阻止對方把球打進我們的龍門。”
“就是後衛嘛,”陶小志道,“我多多少少懂一點蹴鞠的。”
“那我再介紹幾個名人給你聽。”混球的小手從毛裡伸出來了,指着前面一個高高瘦瘦渾身漆黑同樣有油亮的硬甲護體的魔人,“那個是魔皇子。”
“他是魔帝的皇子?”陶小志顯然有點吃驚。
“不是。”混球道,“他是列魔國魔君的兒子……現在列魔國不是已經跟邪魔域斷盟了麼?所以,他原本就是人質,現在淪爲階下囚……”
“他的球技估計也很有名了?”
“我說的不是他的球技有名,只不過出身有點有名……至於球技就不得而知了,因爲沒有見過他踢球,這是它第一次來這裡……也不是第一次,上一次只不過是在魔天牙的觀衆席上……”
“要論球技有名,那就不得不說金毛狂獅了……”混球嘆了口氣道,“但是,在前幾次的一次表演賽裡被青龍騎士殺了……”
陶小志在掃目之間,忽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破舊的羊皮襖,耷拉羊氈帽,亂糟糟的灰白相交的頭髮和絡腮鬍子,臉上是刀刻般的皺紋,一雙暗淡無光的滿是血絲和黃色抹膜的眼睛透着一種迷惘的目光,又是顯得呆滯,有時確是深邃得很……就在左邊一列最後一個人——這好像是忘情老人,瀑布之師起義力量的領導人之一、瀑布之師的軍師!
連瀑布之師的忘情老人都被抓來了,
看來邪魔域雖然在鎮壓國內的叛亂勢力方面還是有所建樹的,但這遠遠不夠的。
忘情老人只是目光呆滯地盯着地板,並沒有看到陶小志,甚至連對方的打招呼都沒有聽見。
陶小志正想辦法切到忘情老人那隊時,比賽要開始的號角已經響起了,雙方球員該入場了。當然,入場只有首發的六名球員,而忘情老人、魔皇子、朱無敵和其他三個不知名號的人被推到了首發陣容之中。
而當忘情老人被押出“等候室”的時候,餘光還是注意到了陶小志,因爲陶小志已經擠到了靠近門口的地方。忘情老人先是搔了一下腦勺,還是被驚到了——幸好這個健忘的老人沒有忘記陶小志吧。但他們還是沒有寒暄的機會,因爲比賽就要開始了。
剩下在等候室的犯人便都全擠到那個可以觀戰的窗子去。陶小志和混球沒有搶到窗的一角位置,只得在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坐下,隨便聊聊。
“剛纔那個進入首發的老頭,你認得麼?”陶小志道。
混球笑道:“這是有趣的老頭子,我們管他叫‘沒腦老’,因爲他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起來,什麼都會忘記,甚至都忘記自己是怎麼進來的等等,每天見人就重複‘我是誰’、‘這是哪裡’、‘我爲什麼會在這裡’等等,告訴了他,過一會兒又忘記了,煩得要死……”
“我猜是進來之後,這裡魔刑讓他的腦袋受不了……”混球補充道。
“也許他本來就是這樣子的……”陶小志道,“他來這裡多久了?”
“大概有十多天了吧……”混球道,“你認識他?”
“他應該記得我認得他吧……”
“那你如果能上場,可要好好照顧他了……”混球道,“我怕他連規則都記不得,要是用手那就麻煩了……”
陶小志笑道:“這個我倒不怕,因爲他知道什麼時候該不該糊塗的……”
“難道他是裝糊塗的?”
“這個可能連他自己都無法回答你……”
比賽應該是進行的異常的激烈,從窗口傳進來山呼海嘯般的聲音來說確實這樣。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守衛又抓了一個替補的犯人進場了,這意味着首發的魔牢隊伍估計已經死掉一個了。
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陸陸續續抓了九個犯人進去,都是些看起來魁梧和凶神惡煞的,但陶小志和混球還沒有這種“待遇”。
不知道,忘情老人還在不在場上呢。
半場時間已過,終於走進來的守衛掃目之間,沒有找到體型相對強一點的,只有抓些看起來不順眼的,陶小志和混球這種無所謂的眼神令他不是很爽,所以他們被抓着扔進了比賽場地裡。
等待陶小志的火蹴鞠比賽現在纔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