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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一夜裡的靜坐裡,天空下着陰冷夜雨,並且雷鳴閃電,在水裡泥裡,陶小志仍然靜坐,而且是靜如磐石,風雨不動。這算是不能再糟糕的夜晚了,但是訓練從來沒有停的意思。這是修煉,修煉的意思和煉獄差不多,過後可能才能從地獄返回——返回的是可能算是天堂吧!
經過這麼多天的修煉,靜坐已經逐漸漸入佳境,也就是說陶小志已經有一點境界了。剛開始的時候,這簡直比煉獄還可怕——可怕的無聊,永無止境,叫人發狂,結果不是成瘋就是成神了!這還不算,如果陶小志還沒到時間就睜開眼睛的話,會有一條狗撲過來的——顯然不知是古玄老童從哪裡弄來的一條狗,它的名字叫“監督狗!還好,他挺了過去,有時結束之後才發現時間竟是飛快而逝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有時他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瘋了呢?當你發現原本覺得很無聊的東西,現在變成了有點意思了,是不是自己變得越來越無聊了,還是找到了苦中作樂的小道了呢?這是個有意思但又暫時無法解答的問題。
在現實中,只要對現實妥協了,一切都會改變了。就像在牢房坐着屁股都起繭的人,如果沒有對現實的妥協只怕早已經瘋了。當然還有其他一些說法,例如“順應時事”、“我改變不了世界就讓世界改變我”,隨便怎麼說都是一個意思,反正讓自己好過一點就行了。“現實”是這樣,“命運”其實也是這樣,還有很多東西也是這樣——你改變不了某種東西,某種東西就改變你。這好像是一個相互作用,就像拉鋸,坐蹺蹺板等等。這些道理相當的煩人和無聊,所以就不多說了。
說說陶小志吧。這天他都沒有吃喝,他已經連續打坐了三天兩夜了,過完今夜纔可以進餐。但他已經不感到餓了,因爲有一句話:物極必反。在經歷了之前的靜坐之後,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可以這麼多天都不用吃喝的!這是不是他已經超越了人類極限,先半人半神邁進了呢!可以可以,起碼可以自我陶醉一下。有時他的“靜如磐石”是因爲手腳沒有活動太久了,所以發麻,麻到了極限也就是麻木了,沒知覺了。他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他不但感覺自己像沒有穿衣服,就連手腳血肉都拋棄了,只有是精神纔是有生命的了!不錯,他雖然人在這裡打坐,但他已經是到了另一個世界了,雨、雷、飢渴這些都是成爲了身外之外,都被
擋在了其門外了。
爲什麼要說以上廢話呢?當然不是爲陶小志作宣傳的,只不過爲某個鬼的出現作一些鋪墊而已——此時,黑暗風雨和雷電的閃光中,一雙幽綠髮光的眼睛升了起來——對,就像月亮一樣悄無聲息地升了起來!或許你已經猜到了來者是誰了——不錯,正是黑海之海鬼哀麗斯!
對,他們之間的決鬥還沒有分出勝負來——雖然當天哀麗斯勇敢果斷地選擇了逃跑,但是他並沒有違反遊戲規則,而現在來個偷襲的小人手段也是在規矩範圍之內!
在這樣的黑暗、雷電、雨聲錯雜的環境裡,陶小志根本不可能知道某個鬼偷偷地出現了,更何況他是在打坐而且已經神遊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哀麗斯飄了過來,臉幾乎貼到了陶小志的臉,幽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就好像在欣賞一尊滑稽的雕像似的。然後他嘴角開始浮動了起來,露出瞭如同月亮般的笑容(如果今晚不是下雨的話,也許可以和天上的月亮相媲美),當然也露出了一口雪白的漂亮牙齒,其中兩顆如同尖刀一般的尖牙更是閃閃耀目(牙齒產品的商家可以找他談廣告了)!而這兩顆牙伸了出來,伸向了陶小志的喉嚨——雖然他不是吸血鬼,但是他的牙齒同樣能咬斷一根喉嚨,不能說太容易,大概和啃大蔥差不多吧!
如果這兩顆牙齒咬了下去,陶小志恐怕真的永遠停留在另外一個世界了。
哀麗斯本想一口要下去也就算了瞭解了,但是他忽然看到了陶小志脖子上掛着一件東西:一顆比他的牙齒還要長和鋒利的雪白斷牙!本來這還不足以讓他感到驚訝,但是這顆獠牙忽然之間卻變得赤紅赤紅的,就像燒紅了的鐵塊一樣!!!
這是一顆怎樣的獠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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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陶小志靜坐的精神世界裡,他是一顆漂浮在另一個世界的空氣中的一顆塵埃,沒有意識、漫無目的地飄着。這種沒有感覺的感覺還是挺好的,不用腦子的時光其實也是很好的,至少不用煩惱很多事情。當然,也有很多不好,因爲沒有感覺就是沒有感覺,連最基本的開心、幸福等等都忘記了。當然,這些只是暫時發生在靜坐的世界裡而已。他總要回到現實世界的
,即使是死亡也是回到現實的一種形式。這只是暫時的。
對,這是暫時的。果然,這個世界的天空忽然發生了變化:天空再也不是陽光燦爛白雲萬里(或者月光皎潔星星燦爛等等啦),便得風起雲涌。不但如此,雨、雪、血、火、石等等各種東西都從天空中掉下來,這種災難性可能只有在夢境中才會發生的吧!
與其說這是一種精神境界,還不如說這是一個夢境,尤其是他顯得不是很專心的時候。當然,這兩種東西還是有區別,但在這時候就會變得模糊不清了。這是一種很難解釋的現象,就像去解釋一個精神失常的人的精神和行爲一樣。或者,你要理解一種東西,那你可能變成另外一種東西,但是當你成了的時候卻不理解之前的自己了。這是個有趣現象。
當然要說的不是這個,要說的當然是夢。當然,在陶小志的夢裡,通常會出現兩種東西,一種是女人,一種是怪獸。女人最多的是秦楚如,怪獸通常都是火麒麟。這次很巧,兩種東西都出現了,並且這個人和獸都伸出危險之中:女人將要被天上掉下來的大石頭砸掉;獸將要被天上的雨水給一點一點地澆滅(居然還有一種水能將火麒麟的火給剋制了)!而他們就在陶小志的左右兩邊!這是一種選擇嗎?就像媽媽和女朋友掉下水先救誰的問題嗎?!這也是一個有趣的選擇。
這不是非選不可的選擇,因爲陶小志知道這是個夢。這就是精神世界和夢境的另一個區別了。在這打坐裡冥冥精神世界裡,他還是可以明辨是非的,甚至很多東西都可以控制的,相對來說自由度還是有點的大的。即便知道這是假的,他還是想試一試,他想就女人。不想解釋。如果真的要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呢?陶小志已經知道火麒麟已經死掉了。這個理由已經足夠了吧。
當他盡全力奔向他的情人的時候,一個巨大的火球比他早了一步,並且將那個女孩打得灰飛煙滅,火燦如花——這火就是火麒麟噴出來的!!!它爲什麼這麼幹?每一次在夢裡它都是毫無動搖的霸主,想改也改變不了!然而,火麒麟也巨大的天上之水給澆滅了!結果呢,他一個都沒有救得了……他沒有給這個夢給嚇醒了,因爲他知道這都是假的,他只是平復了心情,然後自己慢慢地在萎縮,縮到很小很小直至變成一顆塵埃,一顆漂浮在空氣中而毫無意識的塵埃……一顆燃燒的塵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