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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這次的獠牙變赤,卻沒有在陶小志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他什麼事都沒有!這到底是爲什麼呢?是不是它的力量全用在了麒麟火的身上了呢?它是在對付麒麟火還是解救它呢?它們彼此也是朋友,因爲它們有一個共同的好朋友——笑一遊!他的死,使他們彼此責備而爲敵,這也很正常,雖然它們都曾盡力想保護主人。。。。。。。。
這幾種力量的平衡很快別打破了:石棺上的三角符原本沒有血,但現在卻慢慢地流了出來!而鬼牀裡的麒麟火卻燃的更盛,然後微微擺動了起來,像在蜘蛛網上掙扎的小昆蟲,但這隻“小昆蟲”隨即變成了一隻“雄鷹”,破網而展翅高飛——它從鬼牀上飛了出來,朝獠牙射了過去!
確切地說,它是朝陶小志刺了過去,它似乎要殺了他!
由於這幾種力量別瞬間打破,陶小志(還有阿木和鐵桶)的力量過猛,這使得他節節後退,阿木和鐵桶也被甩了出去!
麒麟火的速度其實是很快的,如閃電一般,而在踉踉蹌蹌之中,陶小志本不會躲得過這一劍——雖然劍未出鞘,但仍可殺人!
但不知是出於本能反應還是其超常的反應能力,他出手了,去接住了它——現在,劍就在他的手上,被高舉了起來!
忽然再來不知從哪裡來的驚天呼嘯,帶來了一陣狂風,然後便遠去了!
陶小志能接住它,已經足夠讓在場的人驚訝了,而接下來還有更驚訝的事發生:獠牙恢復了雪白,火麒麟的火熄滅,劍柄上寶石裡的血絲消失,恢復了以往的晶瑩剔透!獠牙和麒麟火的力量都消失殆盡了!
這到底又是怎麼回事呢?
毫無疑問,是獠牙——更確切地說是火麒麟——點燃了麒麟火,使之發揮了自己的能量而衝破了鬼牀的詛咒,飛了出來!
首先從驚訝中走出來的,是忘情老人,他大拍着手掌,不斷重複嚷道:“它選擇了你!它選擇了你。。。。。。”
陶小志一笑置之。
“它選擇了你,這是天意!”忘情老人激動得帽子都掉在了地上,“從來沒有什麼可以打破鬼牀的詛咒,它卻做到了,這都是因爲你!”
陶小志苦笑不已。
忘情老人繼續道:“而且你能把劍接住,並且使它的氣焰熄滅,這就說明了你已經征服了它,它就是你的劍了!”
“真的是這樣嗎?”陶小志苦笑道,就像吃了一個壞了的蘋果,聽了一個悲劇的笑話一樣。
忘情老人反問道:“難道不是這樣麼?”
陶小志拔了拔那把劍,但沒能拔出鞘,它像結了很厚的鐵鏽一樣,仍死死咬住不放。然後,他笑道:“現在你還這樣認爲嗎?”
忘情老人搔着絡腮鬍子道:“也許時機還未成熟。。。。。。。。。”
“它沒有選擇我。。。。。。。”陶小志苦笑道。
“那怎樣解釋剛纔發生的事呢。。。。。。。。”
“呃。。。。。。。。”
“它不是殺你的,它是想回到你手裡,讓你帶走它!”忘情老人道。
“也許這一切只不過是個巧合。。。。。。。。”
“無論如何,它在你手裡,你就必須帶走它了!”忘情老人道,“我怕它一旦離開你的手,就會過來殺了我!”
這極有可能,誰知劍柄上的寶石什麼時候會充滿“血流”呢?
況且鬼牀之詛咒已經對它沒有任何作用了——詛咒一旦被打破,那麼就像儲幣罐被打碎了一樣,永遠都不可以裝東西了!鬼牀可能已經報廢了!而且陶小志此行不正是爲了帶走它嗎?如果他推卻了,是不是他太虛僞了呢?
他不是虛僞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忘情老人搔着腦袋,彷彿在被遺忘的一大堆名單裡看看能否找到相關的名字。
“我叫陶小志。”他笑道,“你最好不要忘記了!”
“那顆獠牙。。。。。。。”
“對,它是火麒麟的。”陶小志淡淡地道。
“哦!”忘情老人拍着腦袋,夢驚醒了一般,“那好,現在告訴我,你是怎麼得到火麒麟的呢?”
他終於對這個問題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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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小志用黑布包住了麒麟火,拴在背上,回望着夜色漸去晨光初現的瀑布山,若有所思。
記得下山前,忘情老人拍着他的肩膀笑道:“無論你是什麼人,你註定會成爲不一般的人,這我看得出來!”
因爲他擁有麒麟火,而它卻是一件了不起的神劍,所以,忘情老人得出了這樣的結論是理所當然的!
但忘情老人當即加以否定,指着陶小志的胸膛笑道:“我是從這裡看得出來的——你有一顆王者之心!”
他第一次聽到別人這樣評價,當然高興,但想一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評價是對是錯。
王者之心?他苦笑——真是開玩笑!他可從來沒有想過當什麼“王”的,他不是這種料,這跟他自小的思想發生了很大的衝突——他不想凌駕於很多人的頭上,只想人人平等而沒
有階級地生活着。
所以,他其實對這評價並不怎麼高興。
“你還在磨蹭着什麼?”鐵桶在全能龍背上挽着繮繩嚷道。
阿木笑道:“他一定是在想那漂亮的莊主夫人了。。。。。。。。”
“她已經不是莊主夫人了,是前莊主夫人。。。。。。。”
“那就說明。。。。。。。。。小志還有泡她的機會囉?”
“你們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呀?”陶小志笑道,“我可不想當魔帝的妹夫——我們可是魔朝的重犯了,他現在還急着砍我們的腦袋呢!”
阿木道:“想不到如此暴君,居然還有這麼一個漂亮而心地善良的妹妹。。。。。。。”
“但她還是有殘暴的一面的——”鐵桶若有所思道,“她甚至叫我們去殺了忘情老人!”
陶小志笑道:“她只不過是一個愛瘋了的人。。。。。。。。”
阿木道:“她可能原本就在夜天府或宮殿裡,之後被步飛雲的僞君子的嘴臉欺騙了,跟着他私奔了,來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這樣的故事,很多情節都幾乎是一樣的。。。。。。。”
鐵桶道:“步飛雲真的有那麼大的魅力嗎?”
陶小志道:“你可別小看他了,他能着召集邪魔域的三十二總陀主跟他一起鬧革命,必定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鐵桶不屑一顧道:“我想他一定和夜天牙一樣殘暴!”
陶小志笑道:“要是這樣的話,我們早就命喪黃泉了——他絕不會讓我們走出瀑布山莊的,就像不能讓起義走漏風聲一樣!”
鐵桶和阿木點了點頭。
“你們還顧着瞎扯什麼呀!”小松鼠的幾顆核桃砸中他們的腦袋,“我還急着回瀟灑林呢!”
“你們誰也別想走出瀑布山!”忽然身後傳來了咆哮的一聲,如虎之嘯!
然後一個魁梧的身影出現了:身穿重甲,金黃皮毛黑色隔條,肌肉幾乎把甲冑都塞滿了,兇狠的目光,外露的虎牙熠熠而刺目!
——魔虎人王大彪!
他帶領着一羣小嘍囉將他們團團圍住,張弓拔弩只有他們稍有的動作的話,立即就會變成刺蝟!
鐵桶對陶小志苦笑道:“看來,你又看錯了。。。。。。。”
陶小志笑道:“人總會有走漏眼的時候嘛。。。。。。。”
“你們錯了!”王大彪道,“我不是步飛雲派來的,是我自己來的!”
陶小志拱手道:“你真是有心哩,還特地過來爲我們餞行呢!”
王大彪笑道:“黃泉路上寂寞啊,我當然要爲你們做最後一次餞行了!”
阿木笑道:“既然這樣,你陪我們一起走不是更好嗎?”
他們又笑了起來。
王大彪大怒,咆哮一聲,一躍而起,揮爪直取阿木,剛勁十足,利爪掠光,被它打中,必定會像紙一般撕碎!
阿木卻輕易地躲了過去,然後擡起手嚷道:“等等!”
“等什麼?!”王大彪咆哮道,“死也要等麼?”
死也是急事?這幾乎把陶小志給逗樂了。
阿木道:“你是要跟我單挑還是一起上?”
“這本來是我的臺詞!”王大彪怒吼道,“你這小子口氣倒不小,不知你的功夫怎樣呢!”
“這麼說,就我們單挑囉?”
“隨便你,他們沒有我的命令絕不會插手!”
“很好,正合我意!”
“廢什麼話,要打便打,留着口氣受我拳吧!”
王大彪再次騰空而起,藉着下落之勢,一記重拳再次砸下來,沒有打中阿木,打在堅硬的石地,石礫紛飛,竟打出了盤口一般的坑來!
尖刀一般的爪子,鋼鐵一般的拳頭!
“嚯嚯~~”阿木笑道,“你還挺適合當碎石工的呢!”
“我的外號就是‘人肉絞碎機’嘛!”王大彪自鳴得意道。
阿木笑道:“那我的外號就是‘絞碎機的發明者’了!”
王大彪大怒,咆哮如狂風暴雨一般,其爪子之攻勢,更是燦如繁星,流星雨一般瘋襲而來!
阿木哪裡閃避得了這狂風暴雨之攻勢,節節敗退,挑起木棍,呼呼而出,但很快變成了齏粉紛飛,手裡只有半截木棍!
人肉絞碎機,這個稱號真的不是白給的!很多東西在他的手裡都變成了和豆腐一般!
“嗖嗖”——阿木招架不住,衣服被撕破了,胸膛上留下了三道血紅的口子,倒在了地上!而王大彪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馬上重拳橫空而出,虎拳嘯嘯!!!
阿木危矣!!!
而幾乎同時,一顆帶着烈烈之火的流星掠過,直取王大彪的要害——這不是流星,而是紅纓槍!
一枝獨秀!!!
緊接而來的則是鐵桶呼呼而來的兩片精鋼板斧,卵足了勁兒!
王大彪只好急急閃避,跳出了數尺之外。
而周圍架起的弓弩已拉得幾乎是滿月了,將箭頭指向了他們,並隨時送出去!而有一個人太慌張了,手上滿是冷汗,不小心放了一箭,但沒有射中目標。
“我不是告訴你們不要插手的麼?!”
王大彪朝那個小嘍囉咆哮道,“都把弓弩放下來,我一個人打死他們,不費吹灰之力!”
陶小志道:“你真的要把我們趕盡殺絕?”
王大彪道:“我絕不能讓你們三個毛頭小孩壞了我們的大事!”
“那是你們的事,跟我們毫無關係,我們絕不會說出去的!”
“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陶小志嘆了口道:“那你也別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着,王大彪正欲一衝而來,後面很遠的地方卻傳來了一聲喝令:“都給我停手了!”
像是聲音在遠處,但人影已經從半空中徐徐落了下來,就在他們之間——步飛雲!
果然是了得的輕功!
王大彪喃喃道:“不該來的人總是在不該來的時候出現。。。。。。。。”
“你說什麼?”
“沒什麼。。。。。。”王大彪笑道,“我說你怎麼也來爲他們餞行了呢?”
“難道只有你次啊可以來?”步飛雲也笑道。
“這種小事,當然交給我處理比較的好。。。。。。。。。”
“我是這裡的主人,來送他們很正常嘛。。。。。。。。”步飛雲看了看周圍的小嘍囉(他們立即吧弓弩放在了身後)道:“只不過,用酒菜和祝福爲人餞行我見得多,但用弓箭的還真的少見。。。。。。。。”
“你也是兩手空空的。。。。。。。難道真的是來餞行的麼?”
步飛雲大笑起來,然後派了幾下手掌,隨即轉出一隊僕人,手捧酒菜佳餚而出,一字在陶小志他們面前排開,並且爲他們每人倒滿了酒杯。
“怎麼樣?”步飛雲對王大彪笑道,“你也來敬他們幾杯,如何?”
“我。。。。。。。。”王大彪一時語塞,一拳將身後的一塊大青石打碎,道,“就讓閻羅王敬他媽的幾杯吧!”說着便帶着小嘍囉忿然離去。
步飛雲轉而對他們舉杯道:“來,我自罰三杯,對王大彪剛纔之失禮表示道歉!”說着,三杯酒一下下了肚子。
陶小志也舉杯道:“我也要自罰三杯,爲我們莊上給你添了不少麻煩而道歉!”說着,三人三杯酒也已下肚。
“果然是豪爽!”步飛雲再舉杯道,“這一杯是敬你們的——祝你們一路順風!”
衆人再把盞一巡。
步飛雲忽然換了話題,道:“我知道你們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他們顯然有點驚訝。
步飛雲道:“你們不是我夫人的人。”
這顯然出乎他們所料,他們沒有問原因,因爲他們覺得看出這點並不是什麼難事,因爲這件事一點實在太多了,而且步飛雲日日夜夜在夜天容身邊,對此怎麼會不瞭解呢?
陶小志道:“那你爲什麼要放我們走?”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的來路——”步飛雲捋着鬍子淡淡道,“但我相信你們!”
“爲什麼?”
“因爲你背上的劍!”
陶小志苦笑道:“但它不是我的劍。。。。。。。。”
步飛雲道:“就因爲它不是你的劍!”
麒麟火本身就是一種信仰,因爲它是笑一遊的劍——世界上再沒有比他更可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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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飛雲解釋道:“能讓麒麟火跟着走的人,絕對是一個可信任的人!”
陶小志笑道:“如果我是邪陽的一類人呢?”
步飛雲道:“那你就會死在這劍下!”
邪陽豈非是死在麒麟火之下的麼?
陶小志摸着下巴苦笑道:“這麼說,我的壓力還蠻大的嘛。。。。。。。。。”
步飛雲望着天空,若有所思道:“揹負麒麟火就會揹負一種使命——”
陶小志笑道:“你看我像完成如此使命的人麼?”
“不像。”步飛雲直言道,“但它選擇了你,總是有它的原因的!”
爲什麼每個人都說它選擇了他?他連劍都拔不出呀!這問題是在於他還是它呢?爲什麼要選擇他?難道只因爲他戴着火麒麟的獠牙麼?
陶小志忽然道:“笑一遊是你的朋友嗎?”
步飛雲笑道:“他是每個人的朋友!”
在笑一遊眼裡沒有敵人,只有朋友,能有這種思想的人,前一千年加上後一千年,都可能只有一個!他不需要死後人們將他放在神龕裡供奉,但在每個人的心裡面都有他的一席之地,因爲他就是人們心中的神!
步飛雲已笑一遊作爲起義的“口號”是有原因的。
天色漸明,一道道曙光破雲而出,灑在他們將要踏上的路,無論前面還有多少黑暗,總會被驅趕走的。
陶小志拱手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該告辭了——”
步飛雲道:“好好拿着這把劍,最好不要讓人知道了,否則的話,你將會有一屁股的麻煩的!”
陶小志笑道:“即使我跟人說這是麒麟火,大概也不會有幾個人相信的。。。。。。。。”
“這倒也是,麒麟火不是一般可以征服的。”步飛雲道,“差點連我都不敢相信了!”
陶小志他們上了全能龍,騰空而起,揮手道:“再見!”
“保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