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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把時間後退一點,也就是瀟灑林之戰的前一晚的黃昏。
那時,還剩下一個手指長的柱香,而且是幺指。
不好的事就要發生了或者確切地說是正在發生:打仗是一件,折魂和陶小志又是另外一件!
而後者,卻是讓阿吉的神經最爲緊張的,幾乎到了崩潰的地步,當然後者之涉及兩個人的性命!
而白仙居士看上去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不但十分的淡定,而且還不斷的挑逗阿吉,十分的老頑皮!境界高的人,總是生活在別人不相干的世界,自然免不了做出不相干的事!
境界特別高的人說到底就是瘋子!
折魂的故事足夠讓阿吉魂飛魄散,而周圍的流動的“魂氣”更讓他痛苦難受!
他現在“魂氣”的“劑量”加大了,這讓他更難受了。
在這兩種“壓力”下,他已經嘔吐了三回,頭仍特別的痛,就像喝了十斤的白酒醒後的感覺。
但他仍專心地盯着那柱香,就像那是生命的長度似的。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香灰一點一點地增強,他的擔憂也一點一點地積累。
裡面回事怎樣的情況呢?阿吉很難想象的出來。他緊握着手中的鈴,只要這柱香燒掉,便是他的解脫之時。
他需要的是鎮定,不要想太多,但卻偏偏控制不了——他簡直到了發狂的地步了!而像白仙居士這樣的長者智者,表現得很隨意,就像一切沒有發生過似的:他居然坐着打起了盹兒來!
這種境界不得不讓人歎服啊!
忽然“魂氣”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原來如滔滔江水奔騰而出,現在卻如涓涓泉水斷斷續續,這種落差就像把阿吉從天空雲層扔了深淵,現在還沒落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折魂難道把“魂氣”用盡了嗎?“魂氣”將盡是否會代表生命的終結呢?
阿吉當然想不通這些,他甚至連“魂氣”是什麼東西都不曉得!因爲不知道,這讓他更焦慮了,這種焦慮的痛苦,能像把她的頭皮一層一層地剝下來,再敲開腦袋,我那個裡面撒一片鹽!
但除此之外,他還能幹些什麼呢?這無謂的痛楚(畢竟處於生命垂危的不是他),是他根本控制不了的!
幸運的是,這柱香此刻已燃盡了——“鈴鈴鈴。。。。。。。。”
阿吉使勁地搖鈴,就像等待下課的小學生一樣,老師還沒宣佈下課了,他們已經座空人不在了!
阿吉再次猛搖鈴,但裡面還是毫無反應!
“折魂先生,折魂先生。。。。。。。。”阿吉喊了起來,但還是無人應答,這說明了一個問題:一定出了什麼問題!
“快點撞開門!”白仙居士道。
阿吉撞了幾次,幾乎肩膀脫臼了才撞開門,然後衝了進去——他剛跑了進去,還未及倒抽一口涼氣,心臟嚇得幾乎跳到了嗓子眼!
在牀榻之上,兩人同向而坐,折魂在後,雙掌按在陶小志的背上,兩人像石頭一樣坐立在哪裡:陶小志上身*,遍體發黑就像乾屍一樣!他的眼珠凸出,佈滿了血絲,眼眸變成了死灰的顏色!如果你細心留意的話,會發生他皮膚髮黑的色素會流動!而折魂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原本紫色的芍藥花色變成了黑色,頭上的花瓣萎縮,就像暴曬的殘花一樣!
他的眼珠也凸出,眼眸也變成了死灰色,和陶小志的情況一樣!
他們兩個就僵硬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完全沒有一絲的生氣!
到底出了什麼事?!難道他們死了麼?!就算是死人,他也從未見過死的那麼可怕的!
阿吉壓抑了很久的尖叫終於破喉嚨而出——這一聲蘊含的恐懼,足以驚天動地,但卻沒有把他們驚醒——難道他們真的死了麼?!
“快點把他們分開!”白仙居士柱着柺杖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臉上的表情比牀榻上的兩人更可怕!
阿吉被罵醒,趕緊跳過去,剛一碰折魂之手,就像觸電了一般,然後將他彈飛了出去,撞在牆上,暈厥了過去。如果細心留意的的話,你會發現,在剛接觸他們的一瞬間,一股黑流一下子就把他們的臉“塗”黑了,被彈飛了之後,那“黑流”才慢慢地褪去——這時由“魂氣”所傷,只不過是因爲“魂氣”將盡,否則的話他早已沒了性命了。
白仙居士試着用柺杖去挑開放在陶小志身上的手——這兩人就像兩塊陰陽磁石一樣緊緊吸住——費了很大勁兒才把他們弄開。若不是“魂氣”將盡的話,恐怕他們比熱戀中的男女之吻還難分開呢。
他們兩人倒了下來,但仍維持着原有的動作、表情,那可怕的“病態”!他們和石頭並無二樣,甚至連呼吸和心跳都沒有!
“梆梆梆”白仙居士敲着他們硬如磐石一般的肉體,竟把手杖折斷了!
這位智者的表現,已經不像剛纔在門外的時候淡定了,他狂抓狂跳狂吼着,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瘋子!
這說明的情況是:形勢嚴峻,已經到了幾近瘋狂的狀態了!
過了許久,也就是夕陽最後的一片餘暉離開了窗臺的那一刻,他們纔有了變化:那在他們身上的黑流漸漸變淡、褪色,僵硬的身體鬆弛了下來,臉上也開始出現了血色,蒼白的眼眸也變濃變黑並有了光彩!
白仙居士也突然停了下來,屏住呼吸,靜靜地看着他們。
折魂忽然倒抽了一口氣,突然驚醒,就像被人把頭按在水裡很久忽然拉出來一樣,然後哮喘一般呼吸了起來!她終於活了過來!
陶小志呢?黑氣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也有了心跳和呼吸,微微地閉着眼,但他還未醒過來。
折魂雖然醒了過來,那“黑流”
也消失殆盡,但是身體十分的虛弱,臉蒼白如死灰,頭上的花瓣瞬間萎縮,然後一片一片的掉了下來!
殘花敗落,他竟像一下子老了十歲一樣!
白仙居士驚呆看着他,原本多得問話都堵在了喉嚨裡,竟一時說不出來!
折魂緩了過來,捧着牀榻上的花瓣,臉上劃過一絲悲戀之笑,然後道:“別擔心,我死不了的。。。。。。。。”
然後,他把花瓣扔掉,替陶小志把了把脈,臉上略過了一絲欣喜之色,笑道:“別擔心,他也死不了的,暫時。。。。。。。。。”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白仙居士終於提出自己之所疑。
折魂之臉掠過後悸之色,嘆了了口氣道:“幸好你們及時趕來。。。。。。否則我們倆個必死無疑!”
白仙居士表示同意,剛纔他還以爲他們死了呢!
折魂繼續道:“在我用
‘魂氣’爲他療傷的時候,本想用‘魂氣’鎮住‘千年冰寒蜘蛛’之毒的,剛開始的時候還算順利,不料竟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就在我用‘魂氣’將毒驅趕到身體某個黑暗角落(通常可以說是一個未知區域,一個沒法解釋的地方)的時候,那裡卻忽然爆發了一種神秘的力量,就像一場強大的龍捲風一樣,將我的魂氣吸走!
“我想控制這股神秘力量,不賴哦卻反受其害,欲罷不能,完完全全被它所控制了!它不但吸引我的魂氣,連我身上的功力、真氣,全都被它像麪條一樣吸走了!它簡直就是個貪婪的惡魔!
“我想收回魂氣,因爲魂氣若進入身體過多的話,就算是功力深厚的人,也會一命嗚呼的,誰的靈魂也受不了如此摧殘!但在這股力量之下已無能爲力了——它控制了我!天哪,這到底是一股什麼力量啊,我爲醫這麼多年,從來沒見!
“那時,我已經是它的傀儡了,被*到了死亡的邊緣,就只差它輕輕一推,我就掉進了萬丈深淵了!幸好你幾時分開了我們,否則的話。。。。。。”
折魂大呼着氣,咳嗽了起來——他原本身體就不佳,現在就更虛弱了——吐了幾口鮮血出來!
“你沒事吧?”白仙居士扶着了折魂。
折魂苦笑道:“我不死已算是十分幸運的事了!”
他嘆了口氣,臉露驚色又道:“它居然把我畢生的四分之三的魂氣吸走了!”
白仙居士驚歎道:“這絕不可能,就算是一流的魂氣大師,體內注入瞭如此之強的魂氣,也會瞬間魂飛魄散而亡的,何況是一個普通人!”
折魂神秘的笑了笑(這笑之意,不知爲何)道:“這隻能說明,他絕非普通人:普通人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力量(雖然還不知道這是一股怎樣的力量)?而且這股力量又毫不講理地把別人的力量吞噬的一乾二淨,連‘謝謝’都不說一聲呢?他能有這麼可怕的力量,自然也可把其他可怕的力量吃掉!”
白仙居士看了看在牀上的陶小志道:“我剛一看他,還真的看不出他是個‘非一般’的人,除了那白癡笑容之外。。。。。。。但他到底是什麼人呢?”
折魂轉而詭異笑道:“他身上有一件東西,或許有助於你更好地理解這種可怕的力量——”
“什麼?”
獠牙!除了這東西,他身上還會有什麼比較引人注目的東西(那白癡笑容也除外吧)呢?
白仙居士吃驚地看着那雪白的獠牙道:“你是說,這股什麼的力量是它引起的麼?”
“絕不是!”折魂道,“難道你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麼?他不可能擁有像它一樣的力量,況且這力量是從他身體的某處發出來的,與它毫無關係!”
白仙居士嘆了口氣道:“看見了這獠牙,我就想起它了。。。。。。”
折魂嘆了口道:“我倒想起了一個人來。。。。。。。。”
白仙居士道:“他是什麼人,等他醒後便知道了。”
折魂道:“他有我四分之三的魂氣護體,至少三天之內都死不了的。。。。。。。但要救他,還需要煉魂之丹呀。。。。。。。。。”
白仙居士道:“你也需要好好休養身體。。。。。。。。。。”
話還沒說完,折魂便倒在牀榻之上,呼呼而睡——他是在太虛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