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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風笑了,突然,他淚水涌出,好像孃親也常這樣說話。
“許風,娘吃得很簡單。你要是有想吃的,告訴娘,娘去給你弄來吃!”良姬時常這樣說道。
許風無法剋制淚水。宗成看到了,他心裡也很難過,他知道許風想到了啥。
“孩子,你想到娘了嗎?”宗成問道。
許風點點頭。
雖然預感良姬不在了,可宗成還是想問下。
“你娘還在嗎?”宗成問道,其實他語言有些急促。
“娘不在了,她爲了救我,死了!”許風說道。
宗成全身冰冷,他呆住了。雖然知道是這個結果,可他還是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他們不說話很久很久,許風察覺到了宗成的異樣。
“大人,大人?”許風喊道。
宗成才緩和過來,他長嘆一口氣。
許風看到了他的淚水。
“人死不能復生,大人!”許風只有勸他了,雖然這話是玉笙常勸自己的。
可是許風看得出來,宗成是真的悲痛。
“嗯,我知道了。我想,你這樣優秀,你的母親一定很優秀。我的確很難過。我希望你能繼續振作,成爲國家棟梁之才!”宗成說道。
“我娘臨死時,讓我來朝歌找一個人。她說,希望我能幫助他。我現在來了,能實現孃的遺囑,我覺得很開心!”許風說道。
宗成看着他,心裡雖然很激動,可他已能剋制住自己了。
他點點頭,“你應該爲這樣好一個娘感到驕傲!”
這時的宗成,想起很多往事,那些相聚,那些離別,有些癡了。他也想多掩飾,畢竟自己對面的是自己兒子。
只是,宗成還是再次癡了很久。然後他想起,自己還得讓許風吃好。
“來,許風,今天一起說起很多事,有些發呆。我們前方路還有很多。以後我們一起努力!”宗成說道。
“嗯!”許風點點頭,他知道,宗成是不想自己過多沉湎在往事裡喪失了鬥志。
“那好,我們吃菜,我就不請你喝酒了,從這裡出去醉醺醺的也不是個樣子!”宗成笑了。
許風也笑了,他想宗成是想到自己昨日醉後樣子。他悄悄看了下宗成被燒焦的鬍子,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宗成不以爲意,他也不去弄鬍子了,免得許風看到尷尬。
他們一起聊了很多東西,作爲王朝丞相,宗成自然有很多東西是許風值得學習的。
宗成給許風仔細講朝廷一些規矩,軍中有些規矩,還有四方國家一些情況。
許風都慢慢問,細細瞭解。
他們一直聊到黃昏十分。外面的人都在恭候着。
“對了,我還沒問你你在凌雲學院的事情!”宗成問道。
宗成自從知道許風是凌雲學院弟子後,他去查了下,也問了一些人。
他大概知道了情況,他知道許風來到學院後,是在鄭廣老師那裡,他也找鄭廣來問了。
鄭廣看到宗成問起這事,有些緊張。他沒說是費正意思,他只是說自己覺得許風是個人才,就把他放到藏經閣去好好學習各種知識。
宗成看着他,知道了他有一些難言之隱,宗成也不多問。
宗成了解到許風在藏經閣兩年,一直閉關,其實他基本上都懂了。因爲自己也曾在那裡閉關,遇到了伊尹。
宗成當時就知道許風得到伊尹點化,至於之前的,他也不想多追究了。
只是關於那醜來的比武,宗成還是找人瞭解了下。他大致知道了是咋回事。
許風去了女媧廟,有了了奇遇,宗成更是爲許風高興。
宗成親自找來學院所有人,現在祖秋和龍海副院長都回來了。宗成問了他們許風的事,他們也找來很多老師問話,經過很多老師證實,許風確實沒有做啥出格錯事。
那個靈獸吃人,的確也是出自防衛。
學院也找來毒人和小兗說了,在祖秋副院長面前,他們兩人也都說了只是一時鬥氣。
既然不是許風的責任,學院宣佈許風無責任,他可以隨時回到學院。只是這通知他們是派人送到女媧廟,雲姬知道後,也懶得給許風說。
因爲雲姬知道,許風現已沒必要回到凌雲學院。
所以這次許風取得比武第一名,也可以以凌雲學院弟子身份獲得軍職。這雙重身份,會讓他得到很多優待。
當然,對於費正,宗成是知道的。那是一個老對手,這不可避免的,任何地方都會有爭鬥。
宗成知道,許風心裡也會大致有數,看許風樣子,應該一切都心裡明白。
宗成問許風,是想看他如何處理這些事。
許風大致給宗成說了,他只是含蓄說了在學院有人對他不利。他也說了自己武功大概來歷。
許風沒仔細說伊尹和雲姬的傳功,只是含糊說有人來教他一些東西。
宗成也理解,師門的事,有時是得保密。這不是許風不想給自己說,是別人有交代,不能違反。其實自己是伊伊傳授的法術和兵法,自己也沒有給任何說過。
“我都知道了,你的路走得很好,希望你繼續走好!那好,今日你回去休息吧,你住在哪裡,需要錢不?原本你可以去住兵署的兵營,但我擔心你覺得不自由,這幾日你還是自由些吧。我給你錢!”宗成說着就要取錢給許風。
“不要了,大人,我會不好意思的!我有錢,真的!”許風臉漲紅了。
“拿着,我不是貪官,就是些俸祿,我也沒地方花。以後你要錢,都來找我要!你好像有幾個朋友隨時一起玩,你可以請她們吃飯,說是我請的!”宗成說道。
許風有些感動,他覺得,宗成真是一個合格的爹。只是,當初他和娘爲何要分開呢?
許風又嘆息,可他不想讓宗成看出來。
他還是接了宗成的錢,他覺得宗成建議不錯,用宗成的錢請她們吃飯。不然老花玉笙的錢,花雲姬的錢,自己也都不好意思。
想想宗成的俸祿馬上要被自己揮霍,許風有些樂了。
宗成看着許風,覺得他雖然有無數優秀稟賦,可還是個孩子,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宗成覺得看到許風這樣子,自己都年輕了很多。自己賺俸祿都覺得有了激情。
想到許風要來拿錢,自己覺得拿俸祿都有了激情。以前自己總覺得這俸祿拿來沒用,總是去幫助一些窮苦人去了。
因爲自己可以穿軍服,朝服,吃朝廷的飯,出門是朝廷的車子,好像幾乎可以不花錢。
許風回到了客棧。
“今天如何了,有何收穫?”夢兒問道。
“今天只是簡單大家熟悉了一下,明日再說軍務的事!”許風笑了,他想起了那幾百個漢子,估計還在那裡培訓呢!
“那你這樣歡天喜地作甚?”夢兒問道。
許風取出宗成給的錢。
“哇,你發財了!預支的工錢?不對,是軍餉!你準備給我買首飾?還是請我吃飯?”夢兒笑了。
“都可以,嘻嘻!”許風也笑了。
“那好,我們去吃火鍋!”夢兒又樂了。
“好,昨日白吃了人家一頓,今天得付錢了!”許風笑着說。
“好,我們趕緊走,我正好餓了!”夢兒拉着許風就要走。
他們≌走出客棧大門,兩個人走了進來。
許風一看,這不是山鬼和孟良嗎!
“許大哥,我們好找!要不是你在兵署登記了客棧地址,我們還找不到你呢!”孟良說道。
許風笑了,“我今日也忙得很,看你們在那邊忙,就沒去招呼你們。我纔回來。這不,正要出去吃晚飯呢!走,一起喝酒去!”
大家一起嘻嘻哈哈來到那家火鍋店,四月春風吹拂,大家感到意氣風發。
他們一邊走,一邊相互介紹。
山鬼和孟良在兵署就熟悉了,他們當時正好一起閒聊,聊起比賽的事,他們都對許風讚不絕口。
然後孟良說了,“我要是打仗,一定要和許大哥一起!”
山鬼聽到了,正好他也是這個想法,他們就一起聊開了。
“大哥,以後你去哪裡,我們兄弟跟你去哪裡!”山鬼和孟良說道。
許風笑了,“好啊,我們好兄弟同生共死!”
他們一起喝着,聊着。孟良來自黃河下游商朝發源地,山鬼來自楚國之地。他們一起聊起各地見聞,風土人情,然後聊起對未來的暢想。
青春在他們臉上洋溢,他們都是如此意氣風發,好像明日天下在他們手裡。
他們一起喝,一起醉!
許風感覺到無比快樂,夢兒也很開心,她認了他們兩個做兄長。
當晚,山鬼和孟良離開後,許風和夢兒手拉着手,走過朝歌的大街,一起回到客棧。
許風特別高興,他們回到了客棧。
他先是送夢兒回她的房間,可是一進去,夢兒就鑽進他懷裡。
“今晚不許走!”夢兒說道。
許風一下子就懵了,原本他也醉了。他抱緊了夢兒。這個身子如此真實,溫暖柔軟。許風想起雲姬,嘆息一聲。
雲姬和自己畢竟仙凡隔路,連這樣隨時一起都不能。和雲姬親熱總是如露水而過,事後雲姬還要掩蓋一些痕跡,那是擔心被發現。
雖然和雲姬親熱也柔情無限,可哪有此刻隨意?
許風感覺到了人生的快樂。那種快樂,是行過千山後的人才能感覺到的。
他想起了那些路,那些夢,他知道夢兒也是,這樣一個姑娘,揹負着古老家族秘密。她總是心裡很緊張,終於能夠在此刻全身放鬆。
他們相伴聽窗外春風,後半夜居然外面下起了雨來。
這樣的雨夜,如此獨特。
許風擁住夢兒,好像回到那個遙遠地方,遙遠童年。
又好像是一些前生記憶在復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