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老虎提出速戰速決……倒不像是來打獵遊玩的,更像有點“解脫”的意味。
其實答案就是兩個字:要強!三個字:不服輸!
他這一輩子都是個最優秀的男人,無論在哪方面都強悍出色……所以骨子裡就不允許自己有一點閃失,凡事只要一上升到競爭的高度,他就必須拿第一!
從來都是如此!
然而……
他也不想陳耀忠輸……畢竟還看着媳婦兒的面子呢,不能掃了老岳父的興。
所以腦子飛快地一轉,就想出了一個雙贏的主意,“爸,我剛纔觀察了一下,只要槍聲一響,蘆葦蕩裡的鴨子飛出來的個數就多,咱們索性先放一槍,驚出鴨子,你和我再一起射擊,單憑運氣吧,無謂輸贏!”
陳耀忠有點沒明白他的意思,可也沒覺得這個主意有什麼不妥,只能點了點頭,“那好吧!”
轉向了女兒,“香兒,你先對天開一槍!接下來就是我和老虎的戲了!”
米香兒點頭答應了。
心裡也有點好奇……丈夫又要出什麼幺蛾子了。
在槍裡裝了一枚子彈,眼瞧着翁婿兩人都準備好了,各就各位,各站一頭,這才槍口向天“砰”的一聲,驚出了無數的野鴨子。
緊接着……
雲景庭和陳耀忠各自瞄準放槍……槍聲迴盪在蘆葦塘中久久不去,伴着漫天的鴨叫,幾隻野鴨的屍體跌落在湖邊。
上官瀅興致勃勃的跑了過去一數,“一,二,三,四……”
揚高了聲音,向三個人招手,“uncil,雲團,你們打了個平手,不分勝負!”
雲景庭轉頭向着陳耀忠伸出了大拇指,“爸,你真是寶刀不老!”
陳耀忠摘下了棒球帽,眯着眼睛瞧着他,“跟我耍心眼兒是吧?”
這話說的……
米香兒有點兒愣了,趕忙走到兩個人的面前,“怎麼了?”
陳耀忠向着雲景庭的槍,擡了擡下巴,“香兒,你打開槍膛看看!”
“嗯!”
米香兒也有些好奇,所以就沒推脫,走過去搶過了雲老虎的槍,“啪”得卸了槍栓,打開槍膛一看,裡面赫然還剩一顆子彈。
這下……
她也有點納悶了,望向丈夫,等待着解釋。
雲老虎無奈的端了端肩,也沒開口,瞧那個意思,是不打算多說了。
上官瀅在一邊目瞪口呆的望着他,“雲團,你一槍打了倆只鴨?你這是什麼眼力呀?那……子彈射擊入出的角度,你也都算準了?”
暗自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纔是高手!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不但把風速和阻力以及鳥飛的去向,全部掌握和彙總,並且還要在第一時間,以最快的速度出槍射擊,分毫不能差,這種從容和計算,必須是經過長久的特種訓煉才能得出來的,常人根本辦不到。
米香兒又怎麼會不明白呢?
看丈夫的眼神必須是敬仰崇拜了……他現在就有2米8的大氣場,妥妥的。
陳耀忠冷冷的哼了一聲,“景庭,你以爲可以騙得了我?我也是個老軍人!你故意驚出鴨子在空中亂叫分我的心,又建議我們兩個人一起開槍,你是想渾水摸魚?你以爲……你趁亂只放一槍,我就聽不出來?你也太小瞧我了!”
他也是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更是一個在槍林彈雨中,依舊可以鎮靜如常的軍人。
陳耀忠淡淡的牽着嘴角,“你以爲就只有你受過特種訓練?我在德國軍校唸書的時候,你還光屁股玩泥呢!”
米香兒“撲哧”一聲笑了,趕忙打圓場,“爸,大家出來打獵開心,論什麼輸贏呢?不論老虎開了幾槍,按說好的條件分勝負,你們就是各打了兩隻鴨子嘛!平局了!”
陳耀忠瞪了米香兒一眼,“你就知道和稀泥,護短!”
心裡也佩服雲景庭的槍法,“老虎,你是覺得贏我不恭,輸了,又對不起你身上的軍裝!所以就想了這一招,用了你特種兵的特長,表面上是和我打可個平手,實際上是把我贏了,大家都不輸,對不對?”
他的頭腦反應特別快,判斷事情也極爲精準……不愧是一個成功的生意人。
雲老虎沒話說了,“您英明!”
本來以爲對方是要生氣呢,結果呢?陳耀忠快步走了上來,用大手使勁在他的肩頭捏了一把,眼裡帶着欣賞,“景庭,你和我的性子真像!堅決不認輸!本來嘛,這纔是男人!我們有這個能力,憑什麼還要故意裝作技不如人?這不是我的風格,我喜歡囂張,有本事才能囂張!”
扭頭望着女兒,“香兒!你沒嫁錯!我是軍人,別的亂七八糟的……我都不服!在我心裡,強者的定義很簡單,誰的槍法準,誰比我能打仗,誰就是個真正的男人!”
這評價很高了!
雲景庭向着媳婦兒一挑眉,“哎,聽見沒?你以後可要對我好點兒!要不然,等我跑了,像我這樣的好男人,你再也找不到了!”
米香兒撇了撇嘴,“切!你往哪兒跑?即便是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抓回來!”
幾個人全笑了。
收拾了鴨子,準備下山。
他們在這邊盡興的打獵歡笑着……
雲景琪呢?
正和夏忠成肩並肩的坐在山間的小溪邊,溪水倒映着璀璨的陽光,把本是清澈的流水染成了金光粼粼的畫卷。
夏忠誠側頭瞧着她……女人雪白的脖頸上垂着着幾綹亂髮,微風一吹,輕輕拂動,黑白相映的格外蠱惑。
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
緩緩的向她擡起了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