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香兒進了會議室……
陳嘉軒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兩步之遙,雙手下垂,身子略弓,一看就是“跟班的”。
再瞧米香兒那副自信的神態,毫不嬌柔造作,即便是這麼多領導在座,她依舊是嘴角邊抹着淡淡的笑,目光沉穩,行動內斂,一點兒也不像是個20歲出頭的“農村”小姑娘。
倪省長有點兒愣了,這個場面和他所期待的根本不一樣……他原本以爲進來的會是那個老成持重的陳軍長,那個商場上讓人望而生畏的董事長。
然而……
他略側過了頭,悄聲的問童澈,“這是誰呀?”
差點兒沒說……走錯門兒了吧?
童澈認識米香兒,也知道她和陳嘉軒的關係,“倪省長,是這麼回事兒,這個女孩兒叫米香兒,她就是陳耀宗在申請裡說的……留在大陸的親生女兒!”
“哦!”倪省長依舊有些納悶,“那陳耀忠怎麼沒來?是不是對我們省委有些怠慢呢?派來個這麼年輕的女兒,到底是什麼意思嗎?”
童澈淡淡的笑了,“我瞧這個意思,陳耀忠是打算扶植女兒上位了!省長,咱們還不能掉以輕心,這個米香兒雖然年輕,可頭腦卻特別好使,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對經濟的觸覺特別敏感,做事很有遠見!”
倪省長雖然沒說話,可心裡卻不以爲然。
童澈不再多說了,趕忙站起身,客氣迎了上去,“米香兒,你來啦?歡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倪省長,那位是公路局的侯局長,那位是土地廳的……”
挨着排兒的開始介紹上了。
米香兒落落大方的逐一問好,態度不卑不亢,一看就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在座的各位領導都有點詫異了,面面相覷的對了幾個眼神,誰也沒說什麼。
倪省長輕咳了一聲,向着對面的椅子一比,“小米同志,請坐吧!”
陳嘉軒爲米香兒拉開了椅子,等到她落座了,自己才坐到她的身邊,又識趣的把身子往後蹭了蹭,沒敢跟米香兒平肩。
米香兒的目光流轉,聲音清脆悅耳,“各位領導好,我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米香兒,今天之所以會坐到這兒,是代表陳氏來的,陳氏的董事長陳耀忠身體有恙,不大方便奔波,然而,他是重信譽的生意人,既然已經答應過向省裡投資,就不會失言,所以,特此全權委託我負責談判的各項事宜!”
這開場白說的乾淨漂亮……既點出了自己的身份,又不動聲色的彰顯了陳氏重承諾的精神,“我粗略的看了一下省裡提供給我們的投資意向,有幾個問題沒搞清,各位領導都忙,我就不浪費大家的時間了,直接切入主題吧?”
乾脆!
她也沒打奔兒,甚至沒拿材料,全憑腦子裡的記憶,直接開口了,“省裡這次打算把投資放到城市規劃上,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修建南北公路立交橋,在設計規劃方面,我們公司不想質疑,想必政府也是經過幾番考覈才決定的!”
“……”
“我們公司唯一要考慮的是成本和利益的回報!這一大筆資金投入之後,我們會得到什麼好處呢?”
米香兒從容自若,說得雲淡風輕,“想必各位領導也知道,陳氏是股份公司,是要對大大小小的股東負責的,沒有利潤?光投錢?這種事情,是個生意人都不會做的!”
利潤?
童澈眯着眼睛笑。
果不其然……
米香兒的經濟腦瓜是不容小窺的,瞧她那副胸有成竹的神色,想必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倪省長有些出乎意料,“當初陳耀忠先生申請回國簽證的時候,是說……無償投資的!”
“誰說的?現在全權負責的人是我!我怎麼不知道?”
米香兒挑了挑眉,“再說了,這是生意,雙方所有口頭上的承諾,都只是意向,不具備任何約束效力,也就是說,隨時可以推翻重來,只有把言語落實在合同上了,纔是必須執行的依據!倪省長,你有合同嗎?有陳董事長的親筆簽名嗎?”
“這……”
米香兒挺了挺小腰板兒,也沒等對方回答,就繼續自顧自的往下說,“倪省長,你別誤會,我們沒有要推翻投資的意思!還是那句話,陳氏重承諾,我父親的簽證已經辦下來了,我們堅決不會做食言而肥的事兒!我唯一的前提就是……互利!”
互利?
倪省長皺了皺眉……這米香兒的膽子可真大,社會主義藍天下“培養”出來的孩子,竟然還敢跟政府部門談“互利”,談的還心安理得,振振有詞?
米香兒彷彿能讀懂了他的心,調皮的一笑……立刻就和剛纔那股精明勁兒判若兩人,“省長同志,我沒打算挖社會主義的牆角!可常言說的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只有一個條件,如果你答應了,咱們投資的事情全好談!投資的金額也可以翻倍!簡單一句話,大家今後能不能合作,能合作到什麼程度?這都取決於省長您的態度了!”
翻倍投資?
這氣度真是“豪”!
是個能主事兒的人!
而且話裡還帶着幾分利誘的意味。
倪省長半眯着眼睛,定定的瞧着她……忽然間發現,對面這個看似調皮的女孩,骨子裡卻是個精明的生意人。
他好整以暇的深吸了一口氣,不敢怠慢了,身子向前傾了傾,兩隻胳膊正式的搭在了桌面上,“那好!小米同志,你有什麼條件就說出來吧!如果我一個人做不了主,還可以在省委開會研究嘛!”
米香兒點了點頭,“實際上,也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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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香兒到底要什麼條件呢?
她的商業王國會順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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