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陶茹纔剛剛從一片混沌不明的黑暗之中清醒過來,就聽到身邊有細細嗦嗦的動靜,好像是什麼人正在寬衣解帶。
她稍稍一動就覺得頭暈目眩,口中忍不住溢出一聲低吟。
身旁的人是聽到了她的動靜,發出了一陣低沉的笑,那笑聲輕挑還帶着幾分流氣。
“小美人,彆着急,哥哥來了!”
緊接着一個渾身臭烘烘的男人朝陶茹的身上撲了過來。
陶茹此刻身體雖虛,但多年習武的底子和反應都在。
黑暗之中精準定位,一拳就揮上了那男人的臉。
只聽到男人慘叫一聲,捂着臉就跌落下去。
陶茹翻身而起,揮手就拍下牆上的電燈開關,結果這一下子只拍着牆皮撲簌簌掉灰,開關不見了。
這不是自己的家,周邊的環境非常陌生,連味道都不對,除了那男人帶來的臭味之外,還有一股潮溼的黴味。
她心中一驚,順手往枕邊一摸,居然摸到了一個圓滾滾的冰涼物體,是手電筒!
將手電筒打開,眼前的一幕,險些讓陶茹又暈過去。
這是一個低矮的土房,自己躺在一鋪土炕上。
在炕前地上,一個瘦弱的男人正捂着臉鬼哭狼嚎,男人身上穿了打着補丁的棉襖。
更可怕的是,就在男人身後那面土牆上,掛着本髒乎乎的月份牌,上頭鮮紅的大字,寫着1978年。
在陶茹的記憶裡,她還正在家中忙着制定弟子們的訓練計劃,突然胸口一陣悶痛,沒來得及含速效救心丸,整個人就一頭栽倒暈了過去,哪想到醒來就到這個地方。
這特麼是穿越了?!
她趕緊照了自己的手,手指有點薄繭,但還是纖細柔軟的,是標準小姑娘的手。又摸摸自己的小腹,平但軟……
她的八塊腹肌呢?她人見人羨的肌肉線條呢?
到底誰給她安排的穿越劇本?陶茹現在只想拿碗大的拳頭給他正臉來次親密接觸,順便問候他大爺!
還講不講武德了?!
還沒等陶茹緩過勁兒來,門外又鬧鬨了起來。
“哎呦,這不是二子的鞋嗎?”
“怎麼在大川的院外呢?”
“瞧瞧,我說什麼來着?大川就不該娶個名聲不好的媳婦。”
外頭是一羣男男女女大驚小怪地議論。
陶茹一聽,臉都氣綠了。
這特麼,不只是胡亂安排穿越,還特麼給了個女人撕X的噁心劇本啊!
她這時已經緩了過來,乾淨利落跳下了炕,伸手就把那個男人給揪了起來。
“你就是二子?”她問。
“好妹妹,你怎麼裝不認識我呢?我是你愛哥哥啊!”那男人是個咬舌頭,二愛不分。
陶茹當場又是一拳,繼左眼烏青之後,二子右腮又腫成了饅頭。
“誰讓你來的?”
“是你啊!啊……”二子又捱了兩下,只覺得肋骨都要斷了。
“別特麼鬼叫,你要再敢胡扯,我就真打斷你的腿。”陶茹惡狠狠道。
“我沒……就收到了封信,是你約我來的。”二子哭着說。
陶茹眼睛一眯,手上使勁就把二子下巴卸了,那二子只能嗚嗚地呼痛,說不出完整話來。
外頭的人此時已經進了院子。
一個聽着尖酸刻薄的女聲,說:“四奶奶,這可是您家新娶的兒媳婦,您看看,這可怎麼得了……”
“吳寡婦,你少說幾句吧。”旁邊又人勸。
“我就算是不說,事兒也出了。哎,雲川怎麼就這麼倒黴呢?人才出門,家裡新媳婦就幹出這種事了?四奶奶,您可是婆婆,他小青年拉不下面子來,您可得管教媳婦,別再叫這媳婦……啊!”
那女人是邊說邊走路,纔到門邊,就只覺一股勁風襲來,小土房的房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裡面衝開,一個人影被屋裡人一腳喘了出來,正好撲在那女人身上。
女人摔得七葷八素,又看見一個大小夥子趴在自己身上,口水都流到了自己的臉頰,當即嚇得尖叫起來。
這時,屋裡嗤的一聲,划着火柴,很快就點起了油燈。
“小兔崽子,敢到你姑奶奶家來偷東西。”陶茹聲若洪鐘地罵着,氣勢洶洶出來,把院子裡的人生生嚇退了一步。
陶茹也看清楚了一院子人,70年代農村,還是經濟條件很不好的農村鄉民,就沒幾個身上不打補丁的。
一箇中年女子被幾個同村女人擁在中央,她頭髮有些花白,正是那尖刻女人口中的四奶奶,此時看着陶茹眼裡露出一絲嫌惡。
還有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驚詫地看着她,還躲了躲她的目光。
有古怪!
陶茹似笑非笑,掃了衆人一眼,這麼興師動衆?來抓姦啊?
她怎麼可能讓他們如願?
“狗崽子,好好一個青年,正事不幹一點,半夜爬牆偷我家二兩豬肉,你看你那張狗嘴,口水都憋不回去,能不能有點出息?偷吃你也把嘴擦乾淨了。臭不要臉的,怎麼着,現在又賴在你娘身上了?滾起來!”陶茹只朝着二子使勁,她上前就是一腳。
卻是輕輕捲了二子,重重掃到那個尖刻女人。
那女人嗷得一聲,猛得往上一彈,正跟二子撞了個嘴對嘴。
瞬間滿院譁然,陶茹眉眼含笑,看戲看了一個樂呵。
“哎呦,原來你們是兩口子啊!要親熱,也回家關起門來親啊,這大晚上,跑我家來搭臺子唱戲,還請這麼多鄉親來看,真是怪不好意思的。”陶茹在旁涼涼地笑。
她眼光始終落在四奶奶和小姑娘這兩人身上,看她們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心裡莫名很爽。
“大川媳婦,可不能胡說啊!這是吳寡婦。”旁邊上來幾個媳婦,趕緊把人扶了起來。
又上來幾個男人,把二子也架了起來。
“你說誰跟誰是兩口子,明明是你這臭丫頭偷人!”吳寡婦漲紅着臉,跳腳。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這當衆跟男人滾在一起的還沒被人罵偷人呢!”陶茹一點也不急。“說我偷人?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