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一下班,就迫不及待回家。
因爲家裡有漂亮溫柔的老婆,可愛的女兒。
可現在呢?
一回家就是母親的數落,元華的沉默,女兒的閃躲,岳父的嘆息。
其實,他都知道,只是不想去改變。
今天何甜甜的話,讓他慌了,他擔心他的婚姻真的走到盡頭了。
可他真的很喜歡元華,也喜歡女兒,但又不能不孝順父母
左右爲難!
吳總教練從朱志濤的辦公室門口經過,見裡面還有燈光,推門進來,見朱志濤一個人在吸菸了,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回家啊”
朱志濤見狀,站起來說道:“馬上回去,總教練,我這邊收拾一下。”
見朱志濤一臉心事,但又不說,吳總教練也不好多說什麼,點頭道“有事情,就趕緊處理,好好休息。”
“知道了,總教練。”朱志濤應下。
等吳總教練走了,朱志濤才緩緩拿起外套和公文袋,起身離開。
因爲元華的收入高,所以在前年已經給朱志濤配了汽車,即使外面下雨,朱志濤也不需要淋雨,直接開車回家。
朱志濤心情沉悶,一路回到家裡,直接去了書房,以免母親嘮叨。
等到吃飯的時候,朱志濤才從屋裡出來。
飯桌上只有父親,母親。
朱志濤問道“媽,元華,小小呢?對了,吃飯了,岳父怎麼不過來吃飯啊”
朱母皺眉,不高興道:“吃飯還這麼多問題,趕緊吃飯。”
一聽這話,朱志濤不樂意了,這是在家裡啊,到了時間,即使妻子孩子岳父不回來吃飯,那也有理由啊。
母親連個像樣的理由都沒有,讓朱志濤心裡不高興,看向父親,道:“爸,你說說怎麼回事?不可能三個人出去,不和家裡說一聲。”
朱父心裡面上尷尬,但不像妻子那樣臉皮厚,訕訕說道:“小小發燒了,元華送孩子去醫院了”
小小生病,岳父估計放心不下,跟着去了。
朱志濤一聽這話,氣得不行,道:“小小生病了,你們怎麼不和我說啊?”
朱母不樂意了,說道:“你一回來,就鑽進書房,我也沒機會說啊!”
“那我出來了,你怎麼不說啊?”朱志濤着急道,“不說了,知道孩子在哪個醫院嗎?”
朱父,朱母面上尷尬,並不知道孩子去了哪個醫院?
剛纔兒媳婦那麼生氣,他們也不敢問啊。
“爸,媽,那是你親孫女生病啊,你們不跟着去醫院也就罷了,連去哪個醫院你們都不知道,你們你們太令我失望了。”朱志濤大聲道。
朱母不樂意了,罵道:“我這操心完老大,還要操心小的,你當我是神仙,三頭六臂啊”
顧不得和母親吵了,朱志濤不吃飯了,拿着車鑰匙就出去了。
應該就是附近的幾個醫院,一個一個的找。
外面很黑,朱志濤的心很涼。
同時,他有些害怕了,害怕看到元華那雙失望的眼睛,女兒那雙控訴的眼睛,岳父無奈的表情。
等朱志濤走後,朱父有些忐忑,道:“兒子,生氣了!”
“生氣又能怎麼樣,咱們照樣是他老子,老孃。”朱母說道,“那個丫頭片子,不就發個燒嗎?吃點退燒藥就行了,就她家孩子金貴。”
朱父有些忐忑,道:“志濤只有一個孩子,咱們也不能做的太過分了,畢竟還有兒媳婦呢。”
“有什麼啊,能掙錢有什麼用,生不出兒子。”朱母道,“現在只有老二家的孫子能給老朱家傳宗接代了,咱們不幫襯一點,以後這些東西還不都到了那個小妮子的手裡。”
“哎,你看他們夫妻因爲這些事情經常吵架。那元華能忍到現在已經不錯了,你收斂一些吧。你沒看到剛纔元華那眼神,畢竟這次是我們照顧小小不盡心。”朱父說道,勸解妻子不要做得很過分。
朱母撇撇嘴笑道:“做了又能怎麼樣?她一個已經嫁過人的女人,還想離婚啊?男人二婚好找,女人就不好找了,尤其還是帶着一個孩子的女人更不好找下家。”
朱母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讓朱父有些心神不安。
哎,其實他雖然看不過眼,但並沒有攔着妻子,內心深處也是希望老大家經濟條件好,拉拔一下老二一家。
朱志濤一家挨着一家醫院找過去,終於在第三家找到了在輸液室輸液的女兒。
元華抱着女兒,低聲和女兒說話。
岳父在邊上喂小小吃飯,小小沒有胃口,岳父一直在哄着。
看到這樣的場面,朱志濤眼睛有些酸了,對父母有了幾分不滿。
“小小,爸爸來了。”朱志濤快步走過來,“爸,給我,我來喂小小。”
小小看到爸爸來了,並沒有像以前那樣每次看到爸爸的時候眉開眼笑,而是轉頭趴在媽媽的胳膊上,不理爸爸。
看到女兒這樣,朱志濤心裡更加難受了。
好像自從父母和他們一起住之後,小小就變了。
“元華,你吃飯了嗎?”朱志濤小心翼翼問道,元華的表情,讓他覺得心裡毛毛的。
元華疏離笑笑,道:“吃過了。小小,讓姥爺抱你,好不好?媽媽去一趟衛生間。”
“好!”小小點頭,然後自己坐到姥爺的腿上。
人很乖,也很靈巧,針頭沒有滾針。
朱志濤想陪着女人,但元華已經拉着他走了出去。
“元華,你拉我出來幹什麼啊,我陪陪女兒。”朱志濤說道,有些心虛,說實話,他有些不敢面對元華。
元華還是一聲不吭拉着朱志濤走遠了。
“朱志濤,我和你說一件事情。”元華道,看向朱志濤,眼睛裡已經沒有了情誼。
這一年多的爭吵,委屈,已經消磨掉元華眼睛裡的愛意。
朱志濤不敢看元華的眼睛,快速低下了頭。
元華也不在意,悠悠說道:“這樣的生活,已經消耗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我也不想小小整天活在長輩的自責和謾罵之中。她是女孩子,你父母或許不重視,但她是我的全部,甚至比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