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着衆人的面,齊藍原不想跟貝瑪計較,可是他實在欺人太甚,連出去的門都封住了,那就沒有辦法了。
貝瑪得意洋洋地來到齊藍面前,說:“這下你跑不了了。”
齊藍無語,這話說的自己有多怕他似的。齊藍不是怕他,是怕麻煩。
“你找我什麼事?”他這樣說。
“我說過要在公衆場合打倒你。”貝瑪的話中帶着濃厚的**味,讓人一聽就不舒服,但是圍觀的羣衆卻喜聞樂見。
“貝瑪又要教訓人了,這是他第多少次出手,我都數不清了!”人們評論道。
“這小子真可憐,也不知道哪裡惹到了貝瑪,這次要吃苦頭了哈哈。”幸災樂禍的人不在少數。
齊藍雙手一攤,無奈道:“不過一點小事,值得記到現在。”
怎料貝瑪怒氣更甚,“我說過要將你擊倒就一定做到,你躲到什麼時候都沒用!”
聽着他的話齊藍實在不爽,“那你就來吧,我就站這,能拿我怎麼樣?”
咒術天才?我倒要領略一下了。
旁人見齊藍淡定,反而不淡定了。
有人不屑地說道:“呦,這小子還裝蒜,等下恐怕要哭鼻子喊娘了。”
也有客觀冷靜的看官,“他跟貝瑪差不多年紀,但是貝瑪是低年級中有名的爆裂脾氣,實力堪比中年級學生,這小子恐怕不能是他的對手。”
雖然人們都不看好他,可是齊藍並不在意,他有自己應對的一套方法。
“先說好,這是你要挑戰我,怎樣纔算一方失敗呢?”
貝瑪說:“隨你便。”
“那就以倒地或投降算失敗吧。”齊藍先給自己留條後路,就算打不過也能叫停,這麼多人看着,貝瑪總總不好拿自己怎麼樣。
“我不知道你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但是……”貝瑪語音一轉,“我要讓你明白,觸犯我貝瑪的後果!”
說完貝瑪就衝過來。齊藍略感詫異,這貨拉近距離,就是竟捨棄最擅長的咒術, 要跟自己近身戰!
齊藍的臉更黑了,因爲他想到貝瑪這是要用拳頭消氣。
“真是找死!”
跟自己肉搏?齊藍賦的寶紋是用來看的?他已經開始賦上中級的寶紋,比高級的普通寶紋還要好,就算限於紋墨的質量,賦紋的效果並不出衆,但用來應對一般的近身戰綽綽有餘。
“既然這樣你就怨不得我了。”他心道。
看着過來的貝瑪,齊藍心下轉過了數個主意,拿定其中一項,決定讓對方瞧瞧自己身體的強悍,使他不要小覷了自己。
“那就來拳頭對轟吧!”他猛力發拳,照着貝瑪襲來的拳頭直面上去。
旁人驚呼:“貝瑪怎麼不用咒術?近身戰不是他的長處啊!”
“但是這小子默默無名,料想不會是貝瑪的對手。”
拳頭相擊的結果令衆人大跌眼鏡,貝瑪吃痛後退,齊藍豈會放過這個機會,迅速跟進,雙拳如疾風般舞動,看得人眼花繚亂。
齊藍曾經學過拳法,這樣說還是貶低了他。
實際上,他的拳術已經達到形神兼具的程度。普通的武功招數的境界劃分是這樣的,先是入門級別,也就是掌握了招式的基本運行路徑,能耍出個大致模樣,就算入門。進一步是孰能生巧,到這一境界武功隨手拈來,能將各種不同的招式應用在不同的場合上,大部分人都止步在這個境界上了,就算一個人苦練普通武功十餘年,也就達到孰能生巧的頂峰,不能更進一步,像拳館的武師就是這個境界。要想突破孰能生巧的境界,沒有一定的悟性難上加難,能突破者是鳳毛麟角,是衆人中的佼佼者,將會到達形神兼具的境界,這就是人們口中的宗師境界,已經窺到武功的奧妙,每一招式甚至每一個動作都帶有神韻,還能融會貫通各種招式,到這一境界,想怎麼打就怎麼打,隨心所欲。
齊藍的悟性和資質無疑是妖孽級別的,以他的年紀,修行小傘給的深入淺出的武功書籍,竟已經達到形神兼具的境界,這是平常人數十年刻苦努力纔有希望達到的啊!
就算在寶堂學習的這段時間,他都沒有放下武功的修煉,每天抽出一點時間熟悉某一種招式。他的願望是有朝一日各種武功更上一層樓,達到傳說中返璞歸真的層次。據說大宗師能有這個境界,但在狐州城,他根本看不到一個大宗師。
他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展現過這種能力,這種將他帶到寶堂的能力。
賦紋之後,他的招式威力只升不降。
“這小子逆天了,怎麼我覺得他的雙手像風車一般,這如何能招架得住啊。”
“我都爲貝瑪捏一把汗了,敢情他的對手不是九歲的孩子,是專精於武道的武道家啊!”
貝瑪疲於招架。在齊藍眼中,他的錯漏連連,捉住其中一個,微一用力,就讓他身形不穩,再用腳一勾,將貝瑪帶倒在地上。
“你輸了。”齊藍淡淡地說。
恥辱像火一般燒灼着貝瑪的內心,恨不得爬上來給齊藍重重一擊。可是他做不到,按照先前的規則,他已經落敗,又是在衆目睽睽下,貝瑪是個驕傲的人,他不能撕毀自己定下的諾言。
所以他只是用目光盯着齊藍。齊藍無懼,但是他掃到了另一對目光,來自高年級隊伍的目光,那名男子彷彿在淺笑,他禁不住犯怵。
“對不起,我要去上雕刻課了,被你這一耽擱,時間有限。”他轉身離開。
在衆人眼中,他瀟灑地離去。
走出食堂,他看了看課表。
“課表上說雕刻課在生活區的繁花圃上,怎麼跑那地方去了?”
齊藍納悶,其他的課都是在教室上課,偏偏雕刻課是個例外。
來到目的地,入眼是遍地的花卉,五顏六色,爭芳奪豔,有人流連忘返其中,不知時日。
學生們都已到齊。
“魔太那小子又不來上課,又在宿舍睡大覺。”齊藍掃視人羣,沒有發現舍友。
學生們五言六語、嘰嘰咋咋地討論將要上的課程。
“我聽說雕刻課的老師是一名漂亮的女教師,比張夏老師還漂亮。”
“怎麼可能?張夏老師是最漂亮的,你哪裡聽來的消息?”
“淨胡說八道,其實是個長滿鬍鬚的大漢,我在辦公室見過他。”
等了一會,有一個男子前來。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是個男的。”
“但他沒有長滿鬍鬚,你還是說錯了。”
可是那名男子逛了一圈就走了,竟然是路過的。
又過一會,來了一名挎着花籃的女子。
“這是來採花的。”有學生說。
“同學們好,大家都到齊了吧。”那女子卻開口向衆人微笑招手。
好一副純真燦爛的笑顏,齊藍和衆人一樣,都看呆了。
“我是你們新課程的雪蕊老師,大家肯定好奇雕刻課是怎樣的。”
她就是齊藍他們的雕刻課老師!
雪蕊老師從手上的花籃裡取出一朵花朵,“大家看我手中的這多白蘭花,是不是姣好多姿,十分漂亮?”
確實,她手中的那朵綻放的白蘭彷彿一名清純婉約的女子,靜靜地向世人述說她的美麗。
“世界上的萬事萬物都有他美麗而獨特的地方,我們雕刻師,就是要將自然的這種獨特韻味記錄下來,供世人品賞。”
聽上去雕刻師真是富有詩意的職業。
“可是我們要學習術法,不是雕刻。”有學生大膽地說道。
雪蕊老師輕笑一聲,秋波流轉,“沒錯,這既是一門技藝,也是一門術法,世上的萬物都有靈韻,捕捉到這種靈韻,我們將它融入手中的雕刻中,就能化腐朽爲神奇。雕刻師,也像符紋咒一樣需要花費法力,在不斷的使用中增強法力,從而使你雕刻的事物更有氣魄。”
“雕刻師能戰鬥嗎?我不要氣魄,我要威力。”有學生舉手問道。
“答案是能,只不過雕刻師有其特殊性。相比起符紋咒,他們對自己的作品要求得更加嚴格,花費的心思也更多,每一樣成果都來之不易,但每一件都是他們得心應手的好夥伴,大家在接下來的學習中對這一點會有體會。”
雪蕊老師立刻佈置下課堂任務,她向同學們發放了粘土和小巧的雕刻筆,要求他們任選一朵花朵來雕刻。
對於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的齊藍來說,真是一項不小的挑戰,他跟其他人一樣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