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大魚!“
張謙邀功似得舉着兩條凍魚跑到張啓身邊。
皮質的手套上滿是冰霜。
鷂在後跑了過來。
一臉震驚的望着一手一條魚舉起的張謙。
“嘖嘖嘖,啓,這小子以後可了不得啊。”
鷂一臉的豔羨之色,這要是他兒子能在四歲的時候有這本事,他做夢都能笑醒。
張啓略顯得意的朝鷂昂了昂脖頸,伸手將兒子抱過來的大魚接了過去。
“好小子,中午去你鷂叔家吃飯,就吃這兩條魚!”
“瞧你弄得這一身。”
青菱有些責怪的拍打着張謙身上的冰霜。
“娘~我沒事,我還要去抓魚,大虎小虎也要吃。”
玩的興起了,張謙哪還管他母親臉上的警告意味,掙扎着從青菱手中逃脫,又跑去了冰洞附近,等着再有大魚上來。
他沒忘記他父親說的,自己養的那兩條幼犬得他自己去喂。
“你看他!”
奈何不了兒子,青菱轉頭又朝着張啓唸叨了起來。
這麼小的人兒,在這人頭攢動的冰面上瞎跑,萬一掉進冰窟窿裡可咋辦。
“哈哈,伱就讓他玩吧,有鷂在,還有影衛,這臭小子出不了什麼事的。”
張啓笑着說道,順手將手裡的兩條大魚交給了身邊的影衛。
“是啊嫂嫂,你放心吧,這些冬捕的人都是我帶出來的老手,出不了什麼問題的。”
一旁的鷂也寬慰着青菱。
周旁,剛剛張謙抱着兩條大魚狂奔的場景被許多參與冬捕的人看在了眼裡。
比起鷂,他們更是驚訝的合不攏嘴。
“那是公子吧!”
“是公子,君上跟夫人都在旁邊呢。”
“好傢伙,我沒記錯的話,公子如今才四歲不到吧,兩條那麼大的魚說抱起來就抱起來了,還舉起來了?!”
“是啊,我可看的清楚,確實是兩條大魚,公子厲害啊!”
“厲害!”
“不愧是君上的血脈!”
“.”
人們交頭接耳,言語中無不是對張啓跟張謙兩人的推崇。
細微的聲響傳到了張啓的耳中,他的嘴角勾起,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
冬日的陽光一點點的升高。
而冬捕也在持續的進行着。
到了後來,即便是張啓也被鷂拉去當了壯丁拉網。
冰面上,人們喊着號子,從最遠處的冰洞開始將網拖出冰面。
“一二嘛一二呦”
冰洞前頭,張啓拉着漁網,將它一點點的從冰面下拖出,他的身後,還有上百人的壯漢,也在一同用着力氣。
就連張謙,也拉着他父親的衣服,脖子鼓的通紅的向後拉拽着。
漁網被一點點的拉出,網眼裡,開始掛上了一條條鮮活的冬魚。
這次張啓到來,鷂下網下的極長,漁網出魚後,張啓他們一連向後倒走了一二百米都還沒徹底將漁網拉出。
不過僅看前面漁網上掛的就知道,這一網魚的魚量是少不了了。
豐收是這個時代絕對最爲鼓動人心的景象。
當這一網魚全都被拖上冰面的時候,就連青菱的臉上也都掛滿了喜悅。
看着冰面上開始一點點變成凍魚的漁獲,青菱在一旁開始拍起了掌來。
“好多魚!還都是大的!”
“哈哈,咋樣,冬捕好玩吧。”
鬆開手中的漁網,張啓大笑着說道。
他身後,張謙像個兔子一樣竄了出去,跑到漁網旁,這條魚戳戳,那條魚翻翻的玩鬧。
“鷂叔鷂叔,給我兩條魚好不好,我帶回去喂大虎小虎。” “好嘞,叔給你挑兩條大的,大虎小虎是誰啊?”
“我養的兩條小狗,爹說它們每天的餵養都要我自己去弄。”
“噢,原來是兩條狗啊,這有啥,趕明叔有空去趟山裡,抓兩隻小老或者熊給你玩!”
“真的嗎叔!”
張謙的兩隻眼睛開始放光了。
身後,青菱聽到兩人的問話,嚇得連忙上前說道。
“別了別了,老虎什麼的就算了鷂,他當真的!”
“娘!”
聽到自己的小老虎沒了,張謙有些委屈的撅起了嘴巴。
“哈哈哈,你還真想養啊!”
張啓上前,伸手點了點張謙的額頭。
“我跟你說啊,養老虎什麼的你就別想了,不過讓你鷂叔給你弄個虎皮帽還是可以的,瞧你鷂叔身上穿的,那是他親手獵的大熊,我告訴你啊,這大熊,站起來比你鷂叔還高几個頭呢!”
“真的嗎鷂叔。”
小孩子的注意力還是好分散的,一聽說鷂身上的熊皮襖是他自己獵的,張謙又圍在了鷂的身邊東看西摸了起來。
“哈哈哈,那當然,我告訴你昂,你鷂叔我可是遼地最好的獵人,沒有什麼獵物能從你鷂叔手裡逃脫,光一頂虎皮帽怎麼夠,要整就整一身齊全的,叔我明天就進山,給咱們的公子獵頭最兇猛的老虎回來!”
鷂將身上的熊皮襖脫下披在張謙的身上,隨後拍着胸脯豪邁的說道,惹得小人兒一臉的崇拜。
“那我能跟着鷂叔一起去嗎?”
小人兒兩眼放光的看着鷂問道,這一問,把一旁的張啓青菱跟鷂都嚇了一跳。
“哎呦我滴小祖宗誒.”
“你想都別想!”
“張謙!!!”
冰面上的冬捕在鬧哄哄的氛圍下過了午時。
自第一網被拉上冰面後,張啓他們也就離開了,將大湖交給了承包這片湖冬捕的商販,以及在一旁等着買魚的遼寧城居民。
——
遼寧城外兩裡不到的一處宅院。
這裡就是鷂在遼寧的家了。
木石加上青紅磚,整個院落面積不大但卻整潔大方。
一條水泥馬路從院門口筆直的修到了主路上,十幾輛雪橇車停在了道路兩旁。
推門下車,張啓將張謙跟青菱抱下了雪車。
隨後望向也下了車的鷂。
“可以啊,你這宅子修的,沒少花錢吧。”
“那可不,前前後後花了我兩千多的白龍,給巡山科做培訓賺來的錢幾乎都花在這宅子上了,要不是伯跟慧兩個不怎麼花錢,我都快養不活這一家子了。”
“走走走,進屋,我跟你說啊,你們的房間我都可備着的。”
說着鷂就拉着張啓抱着張謙推開了院門。
一進到院子裡,張啓就被在院子裡堆雪人玩耍的幾個孩子給吸引住了。
數了數,有六七個,最大的六歲,最小的看模樣只有三四歲。
一旁,六個婦人打扮的女人在邊上照看着,見到鷂進來,也都圍了上前噓寒問暖。
“當家的你回來啦”
“這幾位是.”
女人們看向張啓等人,影衛們只跟進來四五個,其他人在院子外警戒着。
“君上,夫人,還有公子,快些去準備午飯,中午君上跟夫人公子在咱們家用膳。”
“誒,誒!這就是準備,這就去。”
聽到張啓等人的身份,女人們神情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雖然平日裡聽過自己當家的跟君上的感情,但是除了大婚的時候見過以外,私下接觸這還是頭一次。
幾個女人拉着自己的孩子往後宅走去,而鷂也拉着張啓走向後宅。
“你看,這屋是給鷹準備的,這屋是伯的,這是慧的,以後等他們老了,我就綁着他們到我家來,不過你的我就沒準備了,反正你也不在我這住。”
鷂的院子不大,但是住人的房屋卻多,他帶着張啓參觀的幾間房都是給曾經一同從匈奴人魔爪下逃生的兄弟準備的。
“爲啥沒有我爹的啊鷂叔?”
“是啊,咋就沒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