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府。
張啓一身華貴深衣。
身後僕役侍女數十人,紛紛跪地叩首。
“臣,幽州中部都尉,張啓,謝陛下賞賜。”
張啓微微躬身,對着冊封的太監與宗正。
躬身後,太監與宗正上前,爲他佩戴了象徵着列候的配飾與印信。
“遼候英武,此番生擒兩王,可謂是爲我大漢立下了奇功。”
宗正笑顏撫須,他是劉氏宗室,負責管理劉氏子女嫁娶,以及記錄族譜的人。
此番來也是爲了要張啓的生辰八字,以用於與青菱公主。
“哈哈哈,宗正謬讚了,這些都是吾該做的,吾爲都尉,守土有責!”
“哈哈哈,好,若是天下將士皆有遼候這般,那大漢便能萬年!”
“過獎過獎,宗正,黃門這邊請,吾準備了酒宴,還請諸位賞臉。”
“遼候的酒該喝的,請。”
“請。”
都尉府正堂。
往日張啓都在這裡辦公,只不過今天,這裡成了酒宴的地點。
肉。
果。
蔬。
酒。
羹。
樣樣都有。
這讓這段時間來到邊郡苦寒之地的太監與宗室們極爲的嘴饞。
“諸位,今日是吾封侯的第一天,這杯酒,敬陛下!”
“敬!”
衆人跪坐在軟塌上,舉起酒杯,拂袖飲盡。
“第二杯,敬諸位,請!”
“請!”
“第三杯,敬我大漢將士,有他們守土,吾等纔有安寧,敬!”
“敬!”
三杯酒下肚。
張啓呵呵一笑:“諸位請便吧,遼地物資匱乏,若有招待不週之處還請見諒。”
“哈哈,遼候過謙了,此間酒席可比長安酒宴都要豐盛了。”
“.”
“.”
——
“都送走了?”
臥房。
張啓滿身的酒氣。
白星點頭:“都送走了,每人白龍千枚,宗室那邊不好說,但是那些太監到是感覺有戲。”
“嗯,能拉攏的就拉攏,在漢朝有個眼線,對我們來說是好事。”
“卑下也這麼認爲。”
白星從銅盆中將毛巾打溼,給張啓擦拭身子。
一邊擦拭,一邊彙報最近送來的情報彙總。
“趙國那邊護送禮品的校尉們留在了趙王宮,他們的信今天到了,說是趙國太子對君上內定的妻子圖謀不軌。”
張啓閉上的眼睛猛地瞪大。
“沒得手,校尉們趕到及時,跟太子僕役們起了衝突,差點在太子宮殺人。”
“調遣一萬遼東軍在趙國邊界駐紮,我倒要看看那趙國太子是不是真的不想要命了!”
“另外再給宗室那邊送點東西,讓他們儘早定下吉日將那公主接過來,告知那些留在趙國的校尉,如果他們死在了趙國,我會讓整個趙王宮的人給他們陪葬。”
“諾。”
白星應下,繼續給張啓擦拭身體。
“鮮卑那邊試種的紅薯,土豆,玉米都已經有收穫了,每畝地的產量都很高,慧總管詢問是否大面積改種。”
“改,我讓劉珀倫去尋找這些作物的目的就是用來增加糧產的,現在既然已經有了成果,那就開始吧。”
“六十八萬畝的田地現在已經是開墾的極限了,不把那些大澤水抽乾,田地便無法延伸過去,讓慧開始改種吧,將四十萬畝的土地分給土豆紅薯跟玉米,剩下的二十萬畝依舊種植高粱大豆,那些零散的便繼續種植時蔬。”
“諾。”
張啓閉目,今天酒喝的有些多了,他有了睡意,在白星的服侍下,很快他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傍晚。
他才醒來,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
遼候。
“呵呵。”張啓不由的搖頭笑了笑。
“白星,我離開一段時間,都尉府一切照舊。”
“諾!”
閉目,張啓來到了騎砍世界。
如今騎砍世界中的據點席隆尼亞已然跟外面的城鎮一樣熱鬧了。
大街上來穿梭的行人,當然,偶爾也會有幾個面目呆板的NPC。
這些行人自然就是張啓帶進騎砍世界中自然繁衍出來的人。
當初三千男女到了現在已經有差不多八千人的規模了。
張啓來到這個世界五年了,之前的那三千人是三年前帶進來的,外界三年,騎砍世界七十二年,走過了兩代人的時間。
他們生活在這裡,將張啓奉爲神名,是真正意義上的絕對死忠。
而除了人數。
變化最大的就是席隆尼亞城外的數十棟大型建築。
其中有學院,科學院,工廠,材料研究所等等等基於張啓認知而建立起來的建築。
從城堡離開,與幾個老邁的舊識道別。
材料研究所。
張啓來到了這裡,橡膠樹在騎砍世界紮根幾十年了,這些時間對於如何使用橡膠一部分的學者們幾乎將它當成了畢生的課題。
現在橡膠製品趨近成熟,橡膠水管,密封圈,橡膠手套等等產品都有詳細的加工生產記錄。
而張啓最關心的也是這些。
橡膠水管可以完善他提出的點子而從學者們手中誕生出來的蠕動泵,這算是最簡單的抽水設備了,無需電力,利用人力或者畜力就能進行源源不斷的抽水工作。
這對他改造東北大片的沼澤有至關重要的幫助。
而密封圈,橡膠手套就是爲戰爭做準備的。
一個關乎長途行軍時的糧食保存,一個則是能用作消毒手套。
有了密封圈,罐頭的儲藏時間便能再度延長,現在鮮卑那邊已經開始生產罐頭了,這些都是爲了今後與漢軍作戰而做的準備。
別以爲打個仗給點餅子肉乾就完事了,戰爭期間,食品的重要性並不輸於裝備。
因爲它能讓人的心情變好,心情好了,士氣才能一直持續。
等到戰爭打響,一邊幹啃麪餅嚼肉乾,一邊吃着高鹽高糖的美味罐頭,只要不碰上有高度信仰的部隊,張啓敢說碾壓這兩個字。
金屬,材料,設備,騎砍世界幾乎每次都能給張啓帶來驚喜。
物理,化學得萌芽他已經種下了,等到學習的人基數大起來,一個個偉人就會從羣衆之中誕生。
張啓從來沒有想過從他這一代就完成對世界的改革。
那不可能。
他也不是聖人。
科技需要時間的沉澱,現在所能誕生出來遠超這個時代的東西都是源自張啓的自我見識,而非被純粹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