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晚膳的時候,丁柔看出滿含着喜極而泣淚水的姨娘一定在方纔的時候同尹承善說了什麼。白花般的婆婆另一個優點是怎麼‘欺負’都會忍耐,向兒子告狀都沒有任何的技術含量。
丁柔擡了擡眼瞼,將尹承善親自送到她面前吃碟中的鴨肉含到口中,迎上他含笑的眸子,他挑起的眉梢渀佛示意丁柔多吃一點兒,好有體力應付他,丁柔斜睨了他一眼,默默的用膳,鴨肉很嫩...丁柔眼角的餘光看到姨娘隱含擔憂的神色,不僅好笑。
姨娘是怕她算計尹承善吧,姨娘用並不強壯的臂膀保護兒子,在她眼裡丁柔越發像是河東獅或者女惡龍,如果不順心會吃掉尹承善。
如果真有報復尹承善的那一天,丁柔會讓她知曉嗎?兩廣總督衙門的事情傳開之後,姨娘對丁柔是更多了三分的恭敬警惕,丁柔懶得再曲意逢迎,指望她想明白了很困難,況且如果尹承善做了對不起的她的事兒,姨娘的擔心並不爲過。
尹承善渀佛想證明什麼,一般人家都是妻子照顧丈夫用膳,他好不容易歷險歸來,丁柔在姨娘眼中應該伺候尹承善才對,可事實正好反過來,尹承善頻頻給丁柔佈菜,挑選得還都是丁柔喜歡吃的。
他們小夫妻暗送秋波,眉眼含情引得姨娘有點神傷,這頓飯吃得很是魂不守舍的。
等到她離去後,尹承善在靠近丁柔前被推開了一些,耳邊是妻子低嚀:“去梳洗,一身的汗水味兒。”
尹承善知曉她愛乾淨,往常在這一點上不會違背丁柔,但今日他憋得太久太久了,哈腰將丁柔打橫抱起直徑向浴房走去,理直氣壯的說:“省得耽擱功夫。”
嵐心等抿嘴偷笑,最重視規矩的齊媽媽剛想開口。王媽媽拽了拽她的衣袖,輕輕搖頭,“主子正年輕着,規矩在久別重逢的年輕夫妻身上不適用。做奴才不就是想讓主子過得舒心?讓那些妮子不嚼舌根子就是了。”
“王媽媽安心,奴婢準保不亂說。”
嵐心比誰都希望丁柔能過得好,親自爲他們鋪牀,鬆軟的被褥都是新換的,嵐心將薰香點燃,將燭火吹滅了幾隻,幽暗的光線朦朧間能嗅到淡淡的薰香。看一切安排妥當,嵐心領着小丫頭退出去,一會準備去收拾浴房。
“你就不想姨娘說你什麼了?”
尹承善將灼熱深埋到妻子身體深處,極致的快感渀佛熱流沿着脊柱直接用上腦袋,發泄過後他捨不得離開,凝視懷裡柔軟得渀佛棉花的丁柔,白淨臉頰滿是緋紅,漆黑冷靜的眸子此時盛滿了縱慾後的滿足。櫻紅的嘴脣嬌豔欲滴且低嚀着什麼...丁柔比想象中更爲甜美,她給他的滿足遠遠超乎他對女色的渴求。
不是嬌羞,而是明白無誤的滿足。這比什麼都能取悅於他。
尹承善的手掌在她柔韌的身上游走,渀佛在巡視着只屬於他的領地,後的餘韻讓他們彼此靠得更近,冷掉的浴水無法掩蓋他們之間的熱度。
兩世爲人,丁柔沒想過尹承善這次給與她的是那般強烈的快感,兩輩子加起來她只同兩個男人有過親暱,新婚之夜時他是生澀的急躁的,這次他...丁柔不想說被他征服了,但真的不介意再來一次,水**融的情事不僅對男子是享受愉悅。女子亦然。
心理年齡遠遠大於實際的丁柔兩輩子加起來就沒有嬌羞的一說,太主動了怕嚇到尹承善,這年頭對女子的要求還是很嚴的,牀榻上太放蕩,雖然當時他會覺得滿意,但背後不會多想?形勢如今一片大好。丁柔勾住他的脖子,腿纏得更緊,臉頰貼向他的胸口,喃喃的說:”我不想聽。”
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浴水,丁柔的舌尖舔了舔一下,嫩若嬌蕊的嘴脣滑過尹承善胸前的紅珠...太陽穴突起,尹承善的吞嚥了一口唾液,喉結滾動,將丁柔死死的按在胸口,如同疾風暴雨一般,比上一次更爲的了猛烈。
丁柔清醒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牀榻上,被子上的花香味兒淡淡,聞起來很舒服,她身後緊貼着了尹承善,飽餐幾頓的他滿意極了,咬着她的耳朵:“小柔,再來一次好不好?”
“...”
丁柔撐起身體,手碰觸到他肩膀上的刀痕,“受傷了?”
尹承善安靜的任她撫摸,方纔在他身下的妻子曾經很冷靜,很氣勢的去總督衙門,光聽姨娘說那麼一遍,尹承善心裡火熱,恨不得讓她融化在他的身上。
嚴格自控的尹承善對情事並不是很看重,並非是說他不好女色,但他深知美色美酒誤國,他想位居人臣便不可能在美色上被人詬病,縱觀史書上的名臣,哪一個是妻妾成羣的?因此他可以答應丁柔看似荒唐的要求。
在海上的日子聽同行的人說起閨中情事,吹噓着如何如何,尹承善心裡也略有幾分遺憾,但今日縱使再多的女人,都及不丁柔,並非她豔冠羣芳,而是滿足,俗稱和精神上都很滿足。
當丁柔的嘴脣吻到了他的疤痕時,尹承善緩緩的闔眼,耳邊是她低聲的輕問:“疼嗎?”
“不疼。”
有這麼一個吻足夠了,尹承善踏入了往下陷的雲朵中,感覺陌生,但不停下陷的身體他卻不覺得害怕。
丁柔撫摸他甚是有棱角深邃的眉眼,“你能平安會來,我很高興。”
再次埋首在他胸前,丁柔喃喃的說道:“你想說的,我已經只知道了。”
尹承善將妻子的頭髮一圈一圈的纏到手指上,含笑的眸光落在桌前的那對泥娃娃上,一對小老頭小老太太即便頭髮發白十指相扣的手都不曾鬆開。
“除了被燒死的之外,還有誰欺辱了你?”
“你想做什麼?”
尹承善脣邊勒笑,“小柔,我想告訴廣州,不,江南官場我回來了。”
丁柔心中一緊,尹承善身上一改方纔的溫柔,狠戾得讓人心驚,舔了一下乾澀的嘴脣,“太兇殘了不好,很多人會忌憚你。”
“忌憚總比被算計強,且不提他們沒一個是乾淨的。”
尹承善並非是善男信女,丁柔知曉他肚子裡憋了火氣,從到廣州時就有的火氣,此時同他說得饒人處且饒人他是不會聽,更何況丁柔本身也不是以德報怨的人,丁柔嘆息一聲,靠近尹承善沒有再多說什麼。
懷裡柔順的妻子是支持他任何的決定,尹承善道:“總督大人此番應該會調離兩廣。”
“他同案子有牽扯?”
丁柔不覺得兩廣總督是壞人,尹承善低頭同她翹起的鼻尖相碰,嘴脣輕輕碰到一起,“我剛來廣州的時候就同你說過,他並非貪官污吏,然他在阻礙兩廣的發展,貪官污吏藉着他的手沒少做壞事,身爲總督卻被下操控,實在是他最大失策。”
尹承善眼底的野心,讓丁柔有幾分觸動,他敢於掀翻大秦三大總督之一所圖必定不小,然他才四品,“是不是太急了一點?”
“時不我待,只爭朝夕。”
尹承善吻了吻她的嘴角,“兩廣總督有往日的功勞在,陛下有是個念舊的君主,他本身無錯,陛下不會過多的怪責他,只是再也做不得總督了,回京養老。”
“沒有蕭夫人關照,我怕是過得更難一些。”
“夫人放心,我會給總督大人留份情面,至於旁人...哼哼,可就沒總督的待遇,他們逼你...將叛國的利劍掛在你腦袋頂上,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丁柔戳了戳他胸口,“還不是都怪你?既然發現了端倪爲何不去通知監察院?讓他們出面哪來得危險?你可別告訴我說,你同監察院兩廣統領不認識,陛下斷不會不讓你們見面。”
尹承善胸口起伏,低沉的笑道:“功勞都給了監察院,我舀什麼加官進爵?爲國盡忠,爲陛下盡責,我情願,然升官發財,萌妻蔭子亦是我所願,我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但我可以選擇我要走得路,以及道路的終點——位極人臣。”
因爲落鳳山丁柔那句英雄莫問出處讓他豁然開朗,也對丁柔有了深刻的印象。
尹承善攜功勞歸來,在廣州進而江南官場引起的震動遠遠超乎衆人預料。尤其是文熙帝對尹承善的信任支持,使得廣州官場人人自危,流言滿天飛的時候,有人傳說尹承善在剿滅走私的時候得到了很多官員的把柄,走私軍火牽扯出的是非遠不是斷尾求生的幕後之人能想象的。
從廣州開始,一股整肅官場的廉潔風暴席捲整個江南,江南百姓再一次見到了沉默已久的監察院,他們身穿黑衣穿梭於江南,最常的說得一句話:“監察院辦差,閒人散退。”
“尹承善,你不得好死。”
一處一片狼藉的府邸,一襲官服的尹承善站在抄檢出的金銀之前,他俊冷的臉上露出一抹的輕蔑,看着被衙役壓住的官員,“你讓人恐嚇我夫人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有今日?”
“你是公報私仇!!”
“帶走。”
尹承善無視他身後啼哭不休的夫人小妾,不是每個人都有他的福氣。
ps下一章丁柔會短暫回到京城,順便解決公主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