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皎然簡直要被晉王的話給氣笑了:“不是我想的那樣?這還需要我想嗎?只要有眼睛都會看不是嗎?!”燕皎然一邊說着,一邊掰開晉王的手。
但晉王的手勁又豈是燕皎然一個沒多少拳腳功夫的小女子能夠對抗的?所以晉王輕而易舉地就將燕皎然禁錮在懷裡:“我沒有碰她,我確信。”晉王連“本王”都不說了,他是在用一種平等的姿態向燕皎然解釋。
晉王說完,感覺燕皎然還在掙扎,趕緊手一勾就把燕皎然摟進了自己的懷裡。燕皎然被晉王擁在懷裡,那嬌軟的身軀又不禁顫抖起來,明明只是感覺心裡不舒服而已,但是現在連身體的碰觸都受不了了。再次被這個熟悉的懷抱抱着,燕皎然卻再也沒有任何的幸福和安全感,她只覺得心裡頭好像被蟲蟻不停的啃噬一樣,疼的讓她喘不過氣來,不止是心疼,還有一種難以訴說的委屈和不甘也盤旋其中。
伸手狠狠的一推,把晉王推開了去,這下子對晉王更沒有什麼好臉色,只是怒氣橫生的臉龐越發的明豔動人:“我都說了讓你放開了,難道還要我請您滾嗎?!”
被燕皎然用如此惡劣的態度和語氣對待,晉王絕對很不舒服——明明以前對自己的時候都像是一隻小貓咪一樣,又嬌又軟而且甜蜜蜜的,現在卻變得又冷又硬就像是渾身長滿了刺似的。晉王並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燕皎然的事情,所以他覺得很不舒服,他的王妃對自己的態度不應該是這樣的。
從來都是跟着自己感覺而且不太會在意別人想法的晉王見到燕皎然這個態度,毫不客氣的拉住了要離開這裡的燕皎然,不顧別人的眼光,直接就將人攔腰用公主抱的姿勢將人抱進了懷裡,大步走出了這個讓人窒息的房間。
“放開我!雲在淵你放開我!”燕皎然被晉王抱在懷裡,心裡頭卻一陣陣的發冷,根本沒有任何害羞和甜蜜,只有滿滿的噁心感——想到對方這個懷裡就在前不久的時候還躺着另一個女人,這個身體上還沾染着另一個女人膩人刺鼻的脂粉味,燕皎然就酸澀得想要落淚,狠狠地掙扎着,“放開我……嘔——”
見燕皎然忍不住一臉難受想要嘔吐,晉王只好將人放了下來,但是臉色卻是鐵青。看着燕皎然乾嘔了幾下,他也明白自己剛纔的舉動有些過激了。可是……他無法忍受燕皎然一副“從此以後我就和你沒有關係”的冷漠模樣——燕皎然是屬於他雲在淵的,生是他雲在淵的人,死是他雲在淵的鬼!沒有他的允許,絕對不可以離開他的懷裡去任何地方!
“啪——”的一聲脆香,什麼都沒有吐出來但是心和腸胃都一抽一抽地疼痛的燕皎然一個耳光就猛地抽了過去,饒是對方是晉王,也被這個猝不及防的耳光給打得臉偏了偏,燕皎然那明明修建得圓潤的指甲甚至在晉王的臉上劃出了幾道血痕。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想要追出去害怕發生什麼事的沐雨和凝霜她們都感覺止住了她們的腳步——她們知道,就她們這種小蝦米,送上門去只有被惱羞成怒的晉王給拖下去各種受罰的下場。
至於燕皎月……她們早就找人攔着了。而且燕皎月現在除了身上的一件肚兜,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穿——她是不知廉恥爬上晉王的牀,不在乎被晉王看光,可是這並不代表燕皎月願意把自己美麗、光潔又迷人的胴·體給這些卑賤的奴才們看。更何況,現在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晉王在教訓燕皎然——趕在男人尋歡作樂的時候打擾他們,燕皎然簡直是活膩歪了。不知道燕皎然還會再怎麼花樣作死,最好讓晉王以七出的“兇悍妒忌”給休掉最好!
······
事實上,晉王現在的確很生氣,他現在雙眼冒火,他長這麼大還沒有被哪個女人甩過巴掌。可是沒等他的怒氣發泄出來,“啪——”的一聲,尤不解氣的燕皎然再一次揚起了手,這下子晉王兩邊臉頰的手指印都對稱起來。
晉王這次真的是火冒三丈,可是看到燕皎然不停顫抖的身體,眼中流露的哀傷和痛楚,晉王心中的那簇小火苗就這麼熄滅了,也顧不得自己紅腫一片的臉龐,趕快扶着她的肩膀:“本王……我以前不是說過嗎?眼見不一定爲實,我不可能和除了你以外的女人做的。”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晉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太美好的回憶,讓他整個人的臉色變得更加的冷黑起來。
聽了晉王斬釘截鐵的一句話,燕皎然的雙腿一軟,脣瓣哆嗦着說不出話來,心裡疼的讓她喘不過起來,涌起了一陣陣的悲傷。
好像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晉王也說過這類似的話,可是今天她看到了什麼呢?
“別哭……”晉王看着燕皎然的眼淚好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剛纔那種心疼感又來了,他感覺到手足無措,連話的都說不太出來。看着她落淚,自己也難過的厲害,恨不得殺了讓她傷心的人。
可是……讓她傷心的人貌似就是自己。
“哭?我爲什麼要哭?我有什麼值得哭的?”燕皎然一擦眼淚,之前那脆弱無助的模樣似乎也隨着剛纔的動作一掃而光,她強撐着揚了揚下巴,冷笑了一聲。
這個時候,系統精靈也及時地竄出來,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直接蹦起來用那雙毛茸茸的爪子往晉王的下半身褲子的那個地方一按,然後飛快地報道:“放心吧宿主!這晉王的褲子上沒有那個女人的‘味道’啦!”
突然來了一句這麼勁爆的話,燕皎然本來要做高冷的模樣的,現在系統精靈的這句話卻讓她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心理防線一下子就垮掉:“你……系統精靈……你說的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沒有那個女人的‘味道’?”
系統精靈眼咕嚕一轉,習慣性地用手……爪子摸了摸嘴巴上的鬍鬚,然後又舔了舔——這種可悲的貓咪習性什麼的……系統精靈已經放棄治療了:“就是說晉王其實沒有和那個女人做啦,你難道不知道,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還是植物什麼的,只要一進行了可以製造下一代的有氧運動之後就會在自己身上沾染上對方的氣息嗎?也就是彼此會有對方的味道啦……”
系統精靈說到這裡,動了動它那粉嫩嫩的貓鼻子:“當然,過一段時間之後,如果沒有再次進行那種河蟹運動的話,氣味就會漸漸消失掉。但是剛纔那件事發生還不到一個時辰,根本就不可能是消失的問題啦。”
系統精靈的話堵住了燕皎然即將出口的猜測,它還抖了抖自己毛茸茸的耳朵,貓咪的三瓣嘴露出了一個類似於笑容的表情:“不過宿主您就不一樣啦,您身上的晉王的‘味道’已經濃得散也散不掉啦——”由此可見,晉王和燕皎然滾牀單的次數簡直讓系統精靈都害羞(……)了。當然,其實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爲現在燕皎然的肚子裡已經有了晉王的血脈,這就相當於她和晉王已經從骨子裡融合在一起了,所以身上自然會有晉王的味道。
如果要祛除這種味道的話,除了找一個比晉王更加強悍的男人讓燕皎然懷上比現在更多的孩子……否則,燕皎然即使死了也會帶着晉王的“味道”的……
咳咳,當然,這種節操和三觀都讓人碎掉的話系統精靈是打死都不會對燕皎然或者是其他人說的。
燕皎然這次難得沒有去管系統精靈的揶揄,她的注意力都被系統精靈的那句話給吸引了全部注意了——沒有燕皎月的味道?那就是說晉王並沒有和燕皎月發生關係了?可是……她明明就親眼看到他們那個樣子。燕皎月身上的那些東西,看起來並不像是她自己弄上的。
“除了你,本王對別人硬不起來的。“晉王在燕皎然耳旁低聲說的這句話,徹底熄滅了燕皎然內心的那點兒因爲系統精靈的話而存在的最後一點懷疑,不是因爲晉王的這句話太有說服力,而是因爲燕皎然漸漸冷靜下里,也回想起了自己之前的那點兒因爲太過沖動而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比如說燕皎月明顯是一臉饜足的春·情,而晉王雖然面色發紅,上半身也鬆鬆垮垮,但下半身褲子的腰帶卻系得緊緊的,完全沒有被解開的樣子。
可是……這一切又是怎麼會變成之前那個樣子……
······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晉王的臉色就像是摸了鍋底灰的,黑得不得了——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連續兩次中了同一種藥——沒錯,這次差點讓晉王犯下大錯的藥物就是上次晉王在譚德多的“鴻門宴”上不小心中到的藥。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又會被燕皎月得到——藥物自從那譚允雪未婚先孕的消息“不小心”傳出去,然後譚允寧又因爲陷害妹妹的事情而毀了名聲之後,她們一個去了鄉下別莊“養身體”,一個就去了尼姑庵裡向佛祖禱告祈罪然後爲自己的妹妹祈福——總而言之,要等到關於她的事兒的影響消除的差不多的時候纔會回來。
要不然,大家都急着譚家千金們的“光榮事蹟”,她們可怎麼找到好婆家啊?
當然,好婆傢什麼的,譚允雪是別想指望了。但是那個遠房侄子,也別想吃幹抹盡就腳底板抹油就走人——不管怎麼樣,譚允雪他是娶定了。只是因爲現在建州是在晉王的管制之下,譚德多不能像是以前那樣作威作福,想起一出是一出,都有下人們非常快速地巴結着。因此他只能通過各種渠道小心翼翼的地去查那個遠房侄兒的消息,不管他現在是什麼身份,只要是人活着,那就必須得給他帶回來。
再加上晉王前不久才直接把鄭家給抄了家,這下子譚德多更是不敢隨意蹦躂了。雖然他是巡撫,比鄭家有權有勢多了,但他也比鄭家犯得事兒要多得多了——更何況他還在晉王來到建州的第一天就做了讓自己後悔不迭的事,他可不敢現在就去捋虎鬚。
也因此,晉王就暫時只派人去監視了譚德多的動靜,卻沒想到卻會有另外的人還有這個本事——畢竟無論是燕皎月還是燕天雷,都不可能在建州這個地方找到那種藥的。
看到晉王的表情,燕皎然也明白估計晉王是又中招了。
不明白爲什麼晉王總是三番兩次地遇到這種事,但是這並代表燕皎然願意讓晉王“一回生二回熟”,因此依然冷着一張臉:“所以說,王爺您這又是被算計了?”
被燕皎然一下子給點破,晉王的大男人的面子一下子就有些掛不住,但燕皎然已經用她的手摸上了晉王那依然帶着些許微紅的臉頰:“不過……對不起王爺,我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
不過燕皎然絕對不承認,其實甩了晉王兩巴掌的感覺是賊爽賊爽的,似乎連對第一世的晉王的怨懟之氣都隨着這兩巴掌給雨消雲散了似的。
晉王根本就不知道燕皎然其實內心根本就“不知悔改”,見燕皎然睜着一雙睫毛上還掛着細小淚珠的眼睛滿含歉意地看着自己,那點因爲被自己女人給是扇了巴掌的尷尬和窘憤也煙消雲散了:“……算了,也是本王太大意。”要不然又怎麼會中招?
“不過,大家都認爲是您和燕皎月……”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燕皎然是咬牙切齒,“您一個大男人佔了弱女子的便宜,不給個說法說不過去吧?”
晉王的眉頭皺了皺,隨即又舒展開,一雙黑黢黢的眼睛看着燕皎然:“只是給個‘說法’?”
燕皎然現在終於恢復了神智,被晉王的一雙眼睛看得很不自然,扭轉頭咕噥:“……要不您還想幹什麼?收到您的房裡去?”要是真的敢這麼做的話,燕皎然發誓自己這次絕對不會沒出息地只知道哭泣什麼的,她絕對要拿起刀把晉王的“萬惡之源”給切掉!
不知怎麼的,晉王只感覺下半身的拿出有點兒涼,背後也升起了一股子涼意,但卻並不知道這是他的王妃內心在想一些“大逆不道”的事兒,只是聲音難得帶上了些許輕鬆的揶揄之意:“……收到房裡……?”
看着燕皎然面色不變,但嘴角卻往下耷拉,晉王親了一下對方那白玉般的耳垂:“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光是一次莫須有就讓孩兒他娘要帶球跑,要是真的多增加了一個不長眼色的,那本王不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嗎?”
沒想到晉王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逗弄自己,又想到之前的情景,雖然沒有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了,但是心裡依然感覺悶悶的,就像是吃了魚被刺給卡住了似的,難受的很。所以,聽到晉王這種“就是吃定你了”的語氣,燕皎然一下子“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哼哼唧唧道:“什麼孤家寡人,您晉王英明神武有權有勢,不知道有多少千金小姐想要爲您生孩子呢!”
晉王聽了燕皎然這話卻不像之前那樣暴怒,反而道:“沒錯,想要爲本王生孩子,只要能夠滿足兩個條件就行了。”
燕皎然一聽,內心的小人一下子全身冒火,直接將貼着晉王的小人翻來覆去的地揍了幾十遍:“哦?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知道這兩個條件呢?最近我認識的女子也不少,說不定就有不少符合王爺您的要求的呢。”
彷彿是完全沒有注意到燕皎然又隱隱燃起了怒火,晉王將燕皎然環抱住:“很簡單(燕皎然磨牙中),第一個,就是本王喜歡;第二個……就是必須要叫做燕皎然。”
本來在聽到第一二句的時候燕皎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結果晉王最後這句話卻讓燕皎然一下子就愕然了:“……王爺?”
“本王喜歡你……咳咳,我們還是先去解決屋裡的人和事吧。”晉王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之後,趕緊揚聲生硬地轉了話題。
晉王擡步就要走,卻被燕皎然拉住了手臂。以爲燕皎然還想要自己重複那句話,晉王有些僵硬,但卻只聽到燕皎然認真的話語:“王爺,您還是先去洗個澡……然後換個衣服吧……”
燕皎然話音剛落,一陣不知道從哪裡鑽來的涼風吹來,一下子,上半身相當於沒穿的晉王那原本就沒有多少表情的臉更加的僵硬了。
······
見晉王離開,燕皎然將系統精靈版本的波斯貓抱起來:“謝謝你了,系統精靈。”
“不用謝啦,身爲系統精靈,讓宿主的生活變得更美好是系統精靈的本職工作啦。”見燕皎然沒有像是之前那樣死鑽牛角尖,系統精靈也表示非常的開心——宿主的生活越好,它作爲系統精靈得到的好處就越多,他們是互利互惠的,自然要爲宿主各種努力啦。
燕皎然卻並不在乎這種關係,在她看來,如果不是系統,不是系統精靈的話,她真的很有走上前世老路的可能——不過這不是晉王的冷血無情,而是直接的自以爲是和武斷引出的結果。
······
衆人只看見晉王把晉王妃給抱了出去,不久之後就聽到了“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後來又聽到了一聲巴掌,然後中間就只是一些嗚嗚咽咽的聲音。沒有人有膽子敢跟去看,因此大家都只能在腦海中各種小劇場腦補,但是無一例外的都是晉王妃燕皎然被晉王給各種訓斥修理——晉王是誰?那可是有着“血煞閻王”之稱的冷血無情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被晉王妃一個小女子給壓制住?就算她的肚子裡有着下一代的小世子又怎麼樣?
因此,當他們看見燕皎然懷裡抱着純白的波斯貓,不緊不慢、姿態優雅翩翩地走進門來的時候,都表示驚呆了。而燕皎然這份徐徐而來的從容也讓現在還“鳩佔鵲巢”在燕皎然和晉王的牀上的燕皎月看紅了眼。
停在燕皎月窗前的三步遠處,燕皎然居高臨下的打量着面帶炫耀之色的燕皎月,漫不經心的開口,好似一點兒都不在意:“你之前說,你和王爺有了肌膚之親?”
雙手示威一般的輕輕撫摸着還很平坦的小腹,燕皎月仰着頭看着燕皎然,當見到燕皎然秀氣的眉頭微微皺着的時候,還以爲她不過是強撐着,心裡涌起了一陣陣的快意:“對,而且說不定,這裡面已經有了王爺的小世子了……”
想到兩個人之間不久前那激烈而又親熱的交纏,燕皎月的臉頰飛上了一抹嫣紅,身體有些發軟,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雙腿扭了起來。她沒想到那看起來冰冷不近人情的晉王在牀上的時候會那麼熱情如火,還不停地在自己耳旁說着“可想死你了寶貝”、“早就想嚐嚐你的味道”之類讓人聽了簡直羞澀得不得了的話語,不僅如此,他還花樣百出一般撩撥着她的*,讓她每每尖叫着達到歡愉的頂端。
雖然燕皎月沒有過和其他男人的經歷,但是也不是沒有學過這些私密之事的——更加上在出發來建州之前,自己的孃親還專門請人教導過自己這方面的知識。在燕皎月看來,晉王簡直不像是隻有一個燕皎然的男人!看來這晉王私底下一定也有不少暖牀的,只是沒讓別的人知道罷了。這燕皎然也不過如此,現在長得比自己漂亮又如何?懷上了晉王的孩子又如何?不一樣阻止不了自己的男人往別的女人牀上爬的行爲嗎?
燕皎月帶着一種扭曲的奇怪的自得,這個時候她忘記了,之前晉王對她是如何的冷淡,彷彿就像是沒有她這個人似的,又怎麼會突然對她熱情似火起來。又或者,燕皎月已經沉浸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喜歡自己”的幻想之中不可自拔了。
燕皎然看着燕皎月那芳心大動,雙眼含春的樣子,忍不住又憤怒又噁心,但最後都化爲了好笑——看來那個讓燕皎月從少女變成女人的男人的手段似乎不錯,竟然在牀上不僅把燕皎月給弄得服服帖帖,而且還讓燕皎月深信他就是晉王無疑。
既然晉王身上根本就沒有燕皎月的“味道”,那麼燕皎月就絕對不可能是和晉王做了。但是燕皎月又偏偏是一副她已經是晉王的女人的模樣,而且已經不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的燕皎然也自然從老夫人那裡知道了少女和少婦的區別。這燕皎月,分明是已經破了身。
那麼可能性就只剩下一個,那就是有別人先於晉王和燕皎月發生了關係,奪走了燕皎月的處子之身。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晉王也回到了房間裡,於是就又讓燕皎月深信是晉王和自己做了那等親密之事。
燕皎然覺得自己的推斷應該和事實相差無幾,但是她卻不想就這麼簡簡單單地就告訴燕皎月: “那又怎麼樣呢?”燕皎然自然是聽懂了燕皎月的言下之意,那話語裡面蘊含的挑釁和得意也清清楚楚。作爲燕皎然的貼身侍女的逐日已經臉上帶上了很明顯的憤怒之情,但身爲當事人之一的燕皎然卻只是微微歪了歪頭,帶着一種近乎天真無邪的好奇,如水一樣的眼眸掃過她的小腹,毫不在意的和她對視。
燕皎月啞然,她等着燕皎然的各種反應,但是沒有想到燕皎然會是這麼一副平平淡淡,絲毫不以爲意的樣子。
難道她不應該臉色大變,傷心難過,憤怒異常的仇視嫉妒自己嗎?
不,不對,之前燕皎然就是這樣,還臉色發白捂着小腹,似乎都快被氣得小產了。可是爲什麼被晉王抱出去一會兒,燕皎然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難不成晉王對她說了什麼?還是承諾了什麼?
這種感覺就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讓人覺得無力,這使得燕皎然越發的憋悶起來。而且燕皎月也擔心晉王會不會真的對燕皎然承諾了什麼——比如絕對不會讓自己進入這晉王府之類的——因此她忍不住瞪着燕皎然,清脆的嗓音中帶着的歡快和得意沒有了,而是多了一絲怨恨:“說不定我會剩下王爺的孩子,就會成爲他的王妃,你一點兒都不在意嗎?”
聽到燕皎月說出這樣這樣大言不慚的話,燕皎然總算明白了燕皎月的無恥根本就沒有底線。她冷冷地回視燕皎月:“燕皎月,你從哪裡來的自信,你可以成爲王爺的王妃?論長相,你可比我美?論才幹,雖然我不會吟詩作賦,但卻會女紅刺繡,曾經還得到過皇上皇后的稱讚,除此以外,我還會看病救人並且略懂醫理,還有你說的,廚藝也不錯。以及……你說你可能已經有了王爺的孩子,可是我的孩子卻已經在我的肚子裡好好地活了兩個多月……哪一點都沒有勝算,你是哪裡來的自信,會覺得王爺會不要我反而看上處處不如我的你?”
燕皎然的表情非常的溫和,可是話裡卻帶着毫不掩飾的惡意,好似兜頭一盆冰水潑了下來,燕皎月得意就被熄滅的一乾二淨,她怔怔的看着燕皎然,眼淚掉了下來。
“你……你怎麼這麼惡毒……我只是喜歡晉王,想要留在他身邊而已……”燕皎月哭得梨花帶雨,可若是沒有她之前耀武揚威的宣告的話,現在可能還會有一兩個人表示出對她的同情,可是現在嘛……即使燕皎月哭的如此悲切,卻激不起在場的人一點兒的憐惜,作惡不成來假惺惺地裝模作樣彌補嗎?還真當他們這些下人是沒長眼睛的瞎子了?
“哦,你確定不是因爲你年紀大了怕嫁不出去所以才慌不擇路了嗎?”燕皎然漫不經心道。
燕皎月的眼淚流得更兇了:“你怎麼能怎麼說我,我怎麼也是你的姐姐……”
“哦,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妹妹,你還知道倫理關係啊。”燕皎然漠然地打斷了燕皎月的話。
面對燕皎然油鹽不進的態度,燕皎月內心暗恨,同時也奇怪爲什麼自己的二哥怎麼這個時候還不出現,若是有他在,自己好歹也有個“同盟”在啊。
燕皎月卻不知道,早在燕天雷想要在燕皎然發現晉王和燕皎月在一張牀上的時候衝進去將事情鬧大鬧得人盡皆知,到時候無論晉王和燕皎然願意不願意,燕皎月進入晉王府的事情都必定的時候,就被一直注意着的孟秋一個手刀給砍昏了過去。
而現在,燕天雷正在刑訊室裡,好久沒有刑訊過人的孟陽正頂着他那張帶着疤痕的臉,用故意壓低的聲音一樣又一樣地緩慢給燕天雷“介紹”各式各樣的刑具呢。
沒有了別人助威,燕皎月乾脆銀牙一咬只認定一個事實不鬆口:“無論如何,我現在已經是王爺的人了,要怎麼做,得聽王爺的話!你就算是晉王妃也沒有權利處置我!”
“本王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成了本王的人了?”燕皎月的話音未落,晉王那帶着獨特清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晉王已經重新沐浴一遍,換了一身衣服,他看到有了雙身子的燕皎然站着,懷裡還抱着一隻貓,而燕皎月卻舒舒服服的躺在牀上,哭得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立刻擡腳走了過去。
“怎麼沒坐下?”晉王將燕皎然懷裡的波斯貓用兩根手指頭拈着頸部的皮毛,直接扔到一旁凝霜的懷裡,然後責備地看了周圍的下人一眼,沐雨她們趕緊眼疾手快地將美人榻搬過來,晉王親手將燕皎然抱上去。
“沒什麼,我正在想燕皎月既然喜歡這張牀,那乾脆就送給她好了,還有這屋裡面的傢俱,有她和別的男人在這裡睡過,我也想換一套。”見到晉王身上沒有沾染上的燕皎月身上那甜膩的脂粉香氣,燕皎然立刻朝着晉王靠了過去,美人榻固然舒服,但卻沒什麼溫度,還是晉王的懷抱軟硬適中最是舒服。
晉王也不說燕皎然的行爲蘭給,只道:“既然如此,那便讓暮先生給你打造一套。”晉王說的“暮先生”其實就是暮雨,現在是專爲晉王打造“秘密武器”的人,不過能讓燕皎然高興,一套傢俱也不算屈才吧。
哭泣的燕皎月聽到晉王的聲音,猛地擡起頭,就看到之前還在牀上對自己各種順從各種愛·撫的男人此刻卻又對燕皎然溫柔得不可思議,她只覺得自己的心更痛了,比剛纔燕皎然用各種惡毒的話語說自己的時候更痛——爲什麼燕皎然又奪走了晉王的注意力?明明燕皎然現在已經懷了孩子,不能讓晉王享受魚水之歡了啊?!男人不都是這樣嗎?只要能讓他享受到了,什麼忠貞根本就是屁話而已啊!
兩個人親密的姿態刺紅了燕皎月的眼睛!她的手指狠狠的揪着身上的錦被,臉色蒼白,身子顫抖起來:“王爺……晉王……你爲什麼……這麼對我?這麼無情……”燕皎月哆嗦着嘴脣,語無倫次的質問晉王——你怎麼能這樣?吃乾了抹淨了提起褲子就不認賬了?
晉王原本以爲燕皎月是故意裝作被自己睡了所以來威脅要挾自己,但沒想到燕皎月是這個反應——看樣子……她是真以爲和自己睡了?晉王奇怪的看着燕皎月,他這段時間可是懶得理這個所謂的“遠親”,而且他剛纔也已經和周大夫確認過自己並沒有“泄陽”,如今她竟然一副看負心漢的眼神,控訴自己,這個女人難道以爲她裝得這麼像自己就會相信了?
但是燕皎月並沒有讓晉王對她產生更多的疑惑,直接就繼續花樣作死——“就因爲這個父不詳母不詳的女人!這個搶了別人位置的卑劣賤人?”燕皎月忍不住的尖叫起來,伸出手指着燕皎然。
聽到燕皎月這樣侮辱燕皎然,晉王的臉沉了下去,不顧燕皎月現在差不多不着寸縷的樣子,伸出手掐住了燕皎月的脖子,將她拖出了牀,頓時就讓燕皎月說不出話來,喉嚨裡只能發出咯咯的顫音,好像連身體裡的血管都冰冷了一樣,雙眼帶着恐懼,雙手無力的拍打着晉王的手腕,企圖他能鬆開一點兒,讓自己喘口氣。
“王爺,別殺了她!”燕皎月就算再不濟,也不該死在晉王的手上,哪怕燕皎然恨不得對方就此消失。
大義滅親說着好聽,但沒有哪個人沒有揹負各種非議的,哪怕對方再該死——更何況,或許在燕皎然的眼中,燕皎月已經罪不可赦了,但在別人眼中,她最多也只是一個蕩·婦而已,或許會一輩子都受到別人的閒言碎語和各種議論,但卻絕對不會有人因此想着將燕皎月押上刑場殺死之類的。
“燕皎月,你給本王記住了,在這裡,你不過是仗着本王的王妃的親戚的身份才能夠呆在這裡而已!本王讓你們留這麼久,已經是給你們面子了!但沒想到你不僅不知道對王妃感恩,反而口出妄言。既然你知道你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那麼就不用說了!”
即使有燕皎然的求情,但晉王看向燕皎月的一雙眼睛依然沒有半分溫度,好似帶着永遠化不了的千年積雪,鋒利的棱角似乎會將燕皎月的片片皮肉給割下來——反正當時讓他們留下來也不過是不想讓其他人認爲燕皎然當上了晉王妃就不認那些窮親戚了,爲了全燕皎然的名聲而已。但既然他們這麼不識趣,那麼自己也不用再留情什麼了!
如此近地面對着死亡的威脅,燕皎月顧不得現在自己的身體沒有多少遮掩,雙手護着自己的脖子防備而驚恐地看着晉王——他對自己不屑一顧,而且還是那麼的冷酷無情,燕皎月再一次的深刻的認識到這一點,眼淚再一次的掉了下來。
爲什麼?爲什麼?明明她才應該是作爲他的結髮妻子,明明他當時求娶的是自己——她已經知道當初自己拒絕的做法做錯了,她都已經後悔了,都用自己的潔淨無瑕的處女之軀道歉了,願意做他的晉王妃了,爲什麼他就看不到自己的真心,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維護燕皎然那個賤人!
明明晉王之前在牀上不是這麼對自己的啊!
難道就像是孃親所說的,男人在牀上說的話都不可靠麼!
燕皎月深深地陷入了自哀自戀的世界裡,完全沒有注意到聽了晉王的話之後,一個侍從快速地退了出去。
“至於你所說的春風一頓……”晉王的話說到這裡,立即有兩個護衛壓着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進來了,“恐怕這個人才是你心中的‘王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