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苑”裡,水若雲的臉陰沉的像個夜叉,她走來走去的,心緒不寧!連續幾天了,翠兒的情形讓人見了害怕!她好像是丟了魂魄一般,彷彿成了個木頭人!每日裡喊她也不應,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凝翠一見女兒的樣子,忍不住悲上心來,對於把女兒害成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就更加的咬牙切齒!可是她又不敢離開女兒一步,蒼天哪!我的翠兒爲什麼這麼的苦命,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凝翠幾天都沒有梳洗打扮了,她形容枯槁,瘦了一大圈,往日裡的嬌俏和動人不見了,留下的是一個無知無覺的軀殼。 小紅見了自家的小姐,就不敢細看,給她梳頭她也不讓;給她換衣服,她也不理。 整個人都散了架似的,看着讓人心疼!到了用飯的時候,如果是老夫人親自來喂小姐,她也許會乖巧的張開嘴巴,可是好像是沒有反應一樣,喂什麼吃什麼,彷彿對燙不燙和味道沒有了感覺;某日裡,自己不小心把蘿蔔絲喂到了小姐的嘴裡,她居然乖乖的嚥了下去,天老爺!小姐往日裡最討厭吃這個了,現在她這樣,打心眼裡讓小紅覺得害怕!
“翠苑”的低迷氣氛讓每一個下人都繃緊了神經,不敢大聲的說話,不敢大聲的笑,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其實小姐平日裡也是個和善的性子。 最起碼,她不會無緣無故的發脾氣,對於下人們偶爾地偷懶和犯錯。 也是儘量的放寬,丫鬟婆子們不知究竟,甚至是懷疑小姐是不是撞了邪了,有的偷偷摸摸的上了幾柱香,祈禱小姐趕快的好起來!凝翠現在根本就沒有病,可是她現在鬱結於胸,受的刺激太大。 這纔有些消沉!水若雲是過來人,自然是知道怎麼回事的。 可是要讓她眼睜睜地看着女兒這個樣子,她是決計不肯的!讓人咬牙切齒地是:女兒現在成了這樣,那幫子人還成天的逍遙快活,她怎麼也咽不下心裡的這口氣!
她這邊是心裡面狠狠的詛咒着,小紅剛服侍完小姐,她走了過來,看見夫人的樣子。 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水若雲陰慄的眼神像是要刺穿她,小紅急中生智,忙跪下說道
“夫人,婢子有一計策,既可以幫小姐出了這口氣,還能夠除去心頭大患!”
水若雲懷疑的眼神看向了她,小紅深吸了口氣,知道今天若是不說出個辦法來。 恐怕是免不了受責罰了。 她顧不得多想,上前附在夫人地耳邊切切的低語了幾句,水若雲的臉色和緩了起來,眉頭也慢慢的鬆了開來!她邊聽邊點頭,陰深、恐怖的表情讓人打心眼裡害怕!終於,水若雲聽完了小紅所講的辦法。 她驀地笑了,說道
“好哇!難得翠兒身邊有你這個忠心的丫頭,好好,小紅,如果這件事情辦成了,到時候我會重重的賞你地。 對了到時候翠兒要是嫁給了一帆,就擡舉你做個姨娘好了!”
小紅一聽大喜,她跟着小姐對於二爺的人品、相貌那是看在眼裡的,忍住心裡面的狂喜,她忙跪了下來。 磕頭說道
“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水若雲見了微微亦一笑。 心裡面在想什麼就不得而知了!西院裡,靈漪陪着紅袖在石桌上坐下。 享受着難得的悠閒,話說前幾日“回春堂”的事讓靈漪沒有趕過去去空谷,紅袖雖然玩地很開心,可是沒有姐姐在,她回來就莫名的發了一大通的脾氣!靈漪無奈,這幾日跟她形影不離的,總算是把她給逗樂了!倆人現在在玩着手翻繩,就是拿一根細繩打結,靈漪以手指將繩圈編成一種花樣,紅袖則高興的用手指接過來,翻成不同的花樣,相互交替,別看紅袖現在這個樣子,但是玩起這個來,靈漪可難不倒她,害的靈漪直罵她
“鬼靈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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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調皮的吐吐舌頭,靈漪這才發覺到不對勁,她欣喜的一把抓住了紅袖,急急的問道
“紅袖、你、你可是好了嗎?”
紅袖奇怪地看着姐姐,不明白她爲什麼突然地站了起來,還又想哭又想笑的看着自己,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露出了一個燦爛地微笑,靈漪泄氣的坐下去了,灰心的說道
“果然、還是老樣子,看來我真的是心太急了,這個要慢慢的來!”
說完溫柔的看着紅袖,又陪她玩起遊戲來!蕙蘭今天出去了,說是要去看看李二夫妻兩個和那對龍鳳胎,如霜和如冰也是很久沒有出過門了,前幾日她們從空谷玩的興高采烈的回來,本來是想埋怨幾句爲什麼蕙蘭和靈漪沒去的,結果回來後見了倆人面目蒼白、疲憊不堪的樣子,姐妹花大驚失色,忙連聲問個究竟,靈漪把情況略微的說了些,如冰立馬就想衝過去找李二算賬,蕙蘭攔住了她,勸道
“你也不用這麼着急,事情都解決了!說來也是用禍得福吧,那對孩子與我也算是有緣,能夠看到她們順順利利的出生,我和姐姐也算是功德一件!好了,看看你們,兩個人急的跟什麼似的,放心吧!現在你二哥也好好的,你們剛回來,還是好好的休息吧!”
如冰想了想,只好作罷。 如霜聽完,興奮的問道
“嫂子,你是說生了一對龍鳳胎是嗎?那、長的好看嗎,是不是跟我和如冰一樣的,嫂嫂,我可以去看看嗎?”
蕙蘭的神色帶着淡淡的疲倦,如冰忙把她拉過一旁,罵道
“你沒看到嫂子已經很累了,你別問了,要是真的想知道,我們等二哥回來了,改天帶我們去看看就行了!”
如霜點點頭,兩人出去了,蕙蘭和靈漪也就各自回去休息了!今天一大早,姐妹倆就守在書房,見二哥出來了,就一左一右的攔住了他,諂媚的笑着說道
“二哥,你今天是不是要去藥鋪哇?”
水一帆懷疑的看着她們倆個,自然知道還有後文,果然,如霜接着說道
“那二哥,你可不可以帶上我們兩個一起去,我們聽說了那對龍鳳胎的事情,我和如冰想跟過去一起看看!”
這下子水一帆放心了,他苦笑道
“我能不答應嗎?你們倆個都堵在這裡了,走吧!”
姐妹倆個高興的跟在他後面,駕着車往“回春堂”行去。 等到了哪裡,如霜和如冰自己跳了下來,水一帆皺了皺眉頭,姐妹倆怕他罵,自顧的往後院跑去,夥計接過了繮繩,把馬車牽走了!李二現在正端着碗蘿蔔山楂熬成的湯,小心翼翼的從藥爐房裡走了出來,不妨一個身穿粉紅衫子的姑娘跑了過來,四處的打量着,一會兒的功夫,後面又來了一個衣服和長相一樣的女孩,倆人站在一起,把李二看得一愣一愣的,如冰聞了聞味道,開口說道
“你是李二嗎?”
聽到清脆的聲音響起,李二點點頭,就見面前的姑娘臉一下拉的老長,她橫眉冷豎,氣呼呼的說道
“就是你這個莽漢,抓了我二哥威脅他是嗎?”
李二這才知道是小姐,慚愧的低下了頭,看他不說話,如冰冷哼了一聲,說道
“看你也不像是個窮兇極惡的,幹嗎對我二哥無理,這次就算了,下次不可以再莽撞了!”
李二聞言大喜,忙不迭的點頭,見如冰教訓完了,如霜興奮的說道
“快、快帶我們去看看,那個你們住哪啊?趕緊帶我們過去看看!”
李二懵懵的,端着碗走到了房門口,結果眼前一花,那對姐妹花飛快的搶了進去。 他摸不着頭腦,跟着走了進去,就見自己的婆姨張着大嘴,傻乎乎的看着那對姐妹。 如霜和如冰不理自己給別人帶來了怎麼樣的衝擊,她倆緊張的盯着那對熟睡的嬰兒,李氏開口問道
“姑娘,你們是哪家的,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如霜看了看她,解釋說道
“你不用怕,我們二哥就是水一帆,那個,我可以看看他們嗎?”
李氏一聽是水府裡的小姐,也就笑了笑點了點頭,姐妹倆興奮的上前,如霜手快,她一把拎起一個娃娃,像是抱小狗那樣斜斜的摟在懷裡,李氏見了大驚,忙呼道
“小心些,來來來,我教你,孩子不是那樣抱的!”
如霜紅着臉上前,就見李氏示範了下:先把右手從嬰兒的身體下面插入,放在背部和頭部的中間;左手從嬰兒的身體上面緊緊抱住他的大腿;用右手從嬰兒的背部扶住他的頭,接着用兩隻手一起把他抱了起來。 就見孩子被李氏橫抱在臂彎中,香甜的睡着,如霜想起自己剛纔的行徑,臉紅了紅。 如冰就聰明的多了,她學着李氏那樣,把另外的一個孩子親親的抱在了懷裡,喜滋滋的問道
“是不是這樣,我做的對嗎?”
李氏點了點頭這才注意到倆人長的一模一樣,就開口問道
“你、你們也是雙生?”
如霜點點頭,徵得李氏的同意後把孩子抱在了懷裡,她興奮的說道
“是啊!我們跟孩子一樣,也是雙生!對了,(他)她們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