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章 水氏陸蕙蘭

靈漪對於陸蕙蘭,多少是有些好奇的。曾記得自己問及情況時陸子歸也是心中不解: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這個姐姐只是留下了一封書信就匆匆的嫁人了?可是自己到了這裡,正主沒有見到,平白的住了這麼多的日子了,水家的人倒是待自己客客氣氣的,可是越是這樣,她就越是在想,這個水府的少夫人,到底是去了哪裡了呢?爲什麼這麼久也不回來,問起丫鬟小廝也是一概不知。到了今日,總算是聽到有人提起來了,可是卻把她給聽糊塗了。

靈漪好不容易得到了信息,自然不肯輕易地放過,見到姐妹倆個吞吞吐吐的樣子,靈漪嘆了口氣,說道

“如霜、如冰,我也不瞞你們,紅袖的情況你也已經看到了,我這次過來,雖說是爲了紅袖的病情來的,可是另外一方面想必你們也知道,我是受人之託!陸子歸娶了我的妹妹,這次我過來他也是想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姐姐,他姐姐是誰就不用我說了吧!可是你們看看我到了這裡,人也沒有見到,整日裡這樣的住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吧?說起來大家都不是外人,有些話我想我還是能夠守得住的。所以,我想你們告訴我,可以嗎?”

她這邊言語懇切,小姐妹兩個你看了我,我看了看你,如冰咬了咬牙,終於張口說道

“姐姐,其實說起來也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既然是嫂子的兄弟問及的,知道了也無妨。姐姐,你來了這麼久了,估計還沒有見過我大哥哥吧?”

靈漪點點頭,只聽如冰接着說道

“我們大哥哥身體不好,所以很少見外人;我二哥自小聰慧,爹爹留下來的生意,都是他一個人在打理。以前爹爹曾經提起過,有人跟我哥哥是訂過親的,等到有日有位姑娘拿着一封書信和一塊玉佩找來的時候,那就是我們的嫂嫂。所以兩位哥哥就算是到了婚娶的年齡,倒是也不曾急着娶妻。可是在那一年,我們的嫂嫂終於來了,她帶着先父提過的書信,孤身一人找到了府上,族裡的長老們一看有婚書爲證,就急着張羅起來,讓大哥哥跟她拜了堂,可是哪裡知道這女子不懷好意,她居然暗中加害我大哥哥,害的我大哥哥成了跛子。誰知道過了數日,又有一女子來了,她帶着先父曾經提及過的書信和玉佩,這下子大家都糊塗了,當時我大哥哥昏迷不醒,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後來仔細的對比過,才知道先前那人是假冒的!可是到底爲什麼要假冒嫂嫂與我大哥成親,這個卻是沒有人能夠說的清楚!可是人到了,不能不理,長老們就安排二哥哥就跟她拜了堂成了親!當時姑母聞訊趕到,把剛拜了一半的堂攔了下來,說是既然是大哥的妻子,那就等大哥醒了再拜堂也不遲,後來大哥的病情反反覆覆,嫂子就一直在我們府裡照顧他,同時幫我二哥打理生意,就這樣,一直到了今天。年初的時候嫂子說是去尋藥治大哥哥的病去了,這麼久了都還沒有回來。不是我們存心瞞你的,府裡的人對於我嫂子那是很敬重的,姐姐,你見了就知道我那嫂子是讓人一見打心眼裡服氣的一個人,府裡都稱她爲少奶奶或是少夫人,但是說實話,她其實根本就沒有同我哥哥成親!所以可能是怕你來帶走嫂子,若是這樣,府裡的人都是不願的,才一直沒有跟你講清楚!”

靈漪聽的大樂,說道

“你這嫂子想來也是不凡的一個人物,能夠得到府裡這麼多人的擁護和愛戴,可不是輕易能夠辦到的,放心吧!我是不會同你們搶人的,我想她必是極有主見的一個人,我過來呀,一是爲了紅袖的病情;這二嘛,就當是認識你們兩個小人精,虧我天天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你們兩個,可是卻瞞了我那麼久,說說,是不是該罰呀?”

見她笑語盈盈,姐妹兩個心中大定,如冰豪爽的手一揮說道

“姐姐說吧!只要我和如霜兩個人能夠做到的,絕不推辭!”

見她說的認真,靈漪笑道

“好好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那我要好好想想,罰你做些什麼?這樣好了,等我來日想好了再說,現在嗎,喝茶、喝茶…”

姐妹兩個心中也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幾人在院子裡優哉遊哉的聊起閒話來!

“翠苑”中,凝翠用一根翠綠的翡翠簪子盤起自己烏黑的頭髮,留下兩縷長髮,飄揚在胸前,身穿淡綠色長裙,腰繫淡色金邊腰帶,獨留一抹胭脂粉紅在臉上,看着自己的打扮,凝翠心裡滿意的攬鏡自照,想起來待會兒要是表哥看到,她心中一陣甜蜜,心跳快了幾拍,羞了起來。水若雲過來時,就看到女兒嬌羞懷春的樣子,淺笑了起來,慌得凝翠馬上捂住了臉,嗔怒的喊了聲

“娘,你又取笑女兒了!我不依嘛!”

水若雲走上前來,拉下了女兒的手,說道

“女兒長大了,娘也老了,看到你就想起爲娘年輕的時候,翠兒,你放心,只要一帆見到你的樣子,肯定會是目不轉睛的。我的女兒這般的花容月貌,難不成還怕沒有人動心不成?哼!除非是瞎子!”

凝翠聽了,心裡也是幾分歡喜,她偎在母親身邊撒了會兒嬌,等到蔘湯熬好了,這才用托盤端了,自己去給表哥送去了,水若雲看着女兒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燦爛。

紅袖和如霜在池塘邊玩了會兒,倆人找了個樹蔭處呼呼大睡起來,紅袖先醒了過來,自己推了推如霜,見她不醒,乾脆起身,想着回院子裡去,可是轉悠了會兒,見到一個綠衣人影從前面走過,她好奇的跟着,凝翠端着蔘湯想去給一帆送去,冷不丁的覺得後面有人跟着自己,回頭一看,一張大臉貼了過來,嚇得她大叫一聲,“啪嗒”手上的東西全都灑了,紅袖只是想聞聞到底什麼味道怎麼香,見到凝翠嚇得大叫,自己也叫了起來。如霜依稀聽到叫聲,一骨碌爬起來,找着紅袖,凝翠見是一個女子把自己辛辛苦苦熬得蔘湯全都打翻了,淚珠泛在眼眶裡,她看着眼前女子傻乎乎的樣子,見她穿着又不像府裡的傭人,惱怒的問道

“你、你是誰?幹嗎跟着我?你看看,害的我都把蔘湯給打翻了,你賠我、你賠我,我還要去見表哥呢!”

她心疼的看着地上灑了一地的蔘湯,再看看自己衣角沾染的污漬,想到自己的苦心全都白費了,不由得把帳全都算在了紅袖的身上,她忍着委屈,氣急的看着紅袖,見來人毫無反應,心中更是惱怒,如霜趕過來的時候,見是表姐,鬆了口氣,走上前笑道

“表姐,是你啊!怎麼了,是不是紅袖把你的東西打翻了?表姐,你別生氣,紅袖年紀小不懂事,別跟她一般見識。”

凝翠見是如霜,待聽她一講,便說道

“表妹,你來了正好,你認識她嗎?你看看,她不但把我的蔘湯給打壞了,還把我的衣服弄髒了,這是我今天剛換好的,做好還沒幾日呢!我今日裡是頭一次穿,你看看她做的好事!”

如霜笑道

‘表姐,紅袖是府裡來的客人,她生病了,腦子不大清楚的,你就不要跟她一般見識了。再說一件衣服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洗洗就行了!”

見她混不在意,還一個勁的爲個小丫頭開脫,再看紅袖一臉的笑意,凝翠說道

“表妹,你幹嘛一個勁的爲她開脫,我自己喜歡的一件新衣服被她弄壞了,這料子最怕沾上污糟,這一下子可就是不能穿了。”

如霜見她揪着不放,難不成還有看紅袖受罰才甘心,當下語調高了起來,說道

“表姐知道,紅袖傻乎乎的,自己做了什麼也是不清楚的,表姐難不成要和她一般見識嗎?”

凝翠一聽,臉色變了,說道

“你、你這不是拐着彎罵我是傻子嗎?你、你也太欺負人了!…”

如霜見她一味糾纏,心眼又小,不耐煩的說道

‘表姐多心了,算了算了,你要是心疼趕明個把帳報上來,我賠你一套就是,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一拉紅袖,匆匆的走了,凝翠呆愣的看着滿地的湯汁,再看看自己污漬的衣角,捂着臉哭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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