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王輝聽到這個回答,感動的笑了:“爲人子,應該!你義父對你恩重如上,讓你感受到了從未體會過的親情,合該如此!”
王輝感動,是因爲他知道小說裡的步驚雲有多難得說話,他就連感激自己都沒有說話,卻因爲明白自己想要幫助他報仇而說了話,歸根到底,他是爲了他的義父!
步驚雲的眼睛中再次透露出一種被理解的感激,因爲,就連黑衣叔叔都勸他不該報仇,眼前的人卻告訴他,這麼做是應該的。他很高興。但他卻不會笑。於是他只能透過他的雙眼,看着王輝,如此來表達他的高興和感激。
明白了步驚雲的心境,王輝忽然向一旁的無名問到:“劍晨和驚雲比試過了嗎?”
“比試過了。”無名點頭道,一時之間也對王輝如此瞭解步驚雲以及在他這裡發生的事有些驚訝,因爲接受天劍所帶給他的直覺——“王輝確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風雲》那部畫冊確實存在”這兩個信息是一回事,真的感受到又是另一回事。
但無名到底非常人,心情很快又平靜了下來。
“那你應該讓驚雲跟着你學劍了。如今,你在猶豫是否收驚云爲徒吧。”王輝一口道破了無名的心事,這讓聽到這話的步驚雲內心緊張,因爲步驚雲真的非常想拜師無名門下。
無名看着步驚雲,他知道步驚雲不是尋常的孩子,於是當着王輝的麪點了點頭。
王輝微笑了一下,然後蹲下身子拍着步驚雲的肩膀:“驚雲,我會說服無名前輩收你爲徒。你不用擔心。”
步驚雲眼神堅毅,用力卻緩慢的點了頭,再次說了見王輝以來第二句話:“謝謝!”
“無名前輩,我們到一邊去談談吧。”王輝拍了拍步驚雲的肩膀,然後站起了身子,指向一邊的空地,隨即自己先走了過去,無名也沉默的跟上了王輝的腳步。
兩人離開後,劍晨忽然對步驚雲說道:“驚覺,那個人爲什麼叫你步驚雲啊?”步驚雲緩慢的搖了一下頭。
劍晨知道步驚雲不愛說話,見問不出這個好奇的事情,又用高興的語氣說道:“我很少見到師傅這樣被人影響,那個人說不定是個很了不起的人!他願意爲你說情,師傅就真的很有可能會收你爲徒了!師傅本來就有收你爲徒的意思,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猶豫,如今出現一個夠分量的人,驚覺,我們做師兄弟的事應該十拿九穩了!”
步驚雲聽到劍晨的話,眼睛也亮的像是發光一樣。
···
王輝從衣衫裡掏出了···一包煙!雖然力量強大了,但王輝是煙鬼這一點還是沒怎麼變。
他從煙盒裡遞了一根給無名,無名接過,王輝自己也抽出一根用查克拉點着:“這是香菸,我原本的世界的產物。比起旱菸沒那麼濃烈,且方便攜帶。無名前輩喝酒,自古菸酒不分家,想必前輩也會抽上一口煙。”
然後他把帶着火苗的手指伸到無名面前,無名聽到王輝的解釋,點了點頭,然後也學着王輝的模樣吸起,火星迅速的在香菸根部燃起,兩縷煙霧自二人手中的香菸燃起。
“無名前輩,你猶豫是否要收驚云爲徒,只因驚雲戾氣滿滿。何爲戾氣?殺心重。”王輝道。
無名一言不發,等着王輝說下去。
“但是,真的如此嗎?”王輝反問無名。
“若是我所估計沒錯,你感到驚雲戾氣重,是從他和劍晨的比試,劍招咄咄逼人所見。是否?”
“不錯。”
“那你錯了!”王輝重重說道。
“對步驚雲而言,他一家七十二口爲雄霸的命令所殺,如此血海深仇,如何能不報?無名,若你知道殺你之妻是誰,你可以不報仇嗎?”王輝連“前輩”的稱呼都去掉,直呼他的名字。
而無名聽聞此言,原本平靜的目光也變得銳利直視王輝:“你知道是誰殺了我妻子?”
王輝也目光嚴肅的和無名對視:“我當然知道。但是···”王輝話音一轉:“以你多年心境修爲,也不能控制自己對殺妻仇人的怒氣、殺意,你爲何以此要求步驚雲不該恨雄霸?不想報仇?只因爲你想中原武林有個領頭人就逼驚雲如此?不該!不該!不是正道!”
無名聽到這話,再想到方纔王輝說道自己的殺妻仇人,自己一下子涌出的殺意,再想想自己對步驚雲的要求,他默然了。因爲他並不是真的可以自欺欺人的人,他同樣知道有仇報仇是天經地義的,孔子也說,以直報怨,而非以德報怨!
自己,怎有資格要求驚覺如此呢?
看到無名的神情在反思,王輝也點頭,然後又道:“驚雲和你一樣,也可謂天煞孤星。但他的孤獨和你不同,那是因爲無人理解的孤獨。而驚雲所謂的戾氣,更多是面相所顯。”
“驚雲和劍晨的對招,招招狠辣,那是因爲他知道他自己和劍晨的差距。更是因爲他想勝,他覺得,他獲得勝利你纔可能會收他爲徒,而被你收爲徒弟,他纔有可能得報血仇。如此渺茫的機會,驚雲焉能不爭取?焉能不盡力而爲?”
“我說驚雲的戾氣,更多是表象,是面相,是有原因的。”
“驚雲很特別。出生不哭,三歲纔會說話,而說第一個字,並非娘,而是‘雲’。於是其母給他取名驚雲。”
“驚覺,驚雲居然如此特別。”無名首次聽到步驚雲的出生故事,頓時感嘆。
“確實,驚雲很特別,這份特別是天生的。且這份特別,不僅體現在性格上,也體現在面部上——步驚雲後來會有個綽號,叫‘不哭死神’。死神這個綽號,有你的責任在裡面,我先來說說‘不哭’。”
無名眉頭一皺,因爲“死神”這樣的綽號,一聽就不是什麼好稱號。那意味着很多人死在了這個人手裡,纔會被人畏爲“死神”,而聽王輝說有自己一份責任,無名的心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