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被人盯着看就很不自在了,現在這個人而且還是毫無顧忌地直勾勾盯着你看。
拓跋婉婉想了一下,丟下碗筷望着樑夕道:“樑夕,我的傷估計多久能夠痊癒。”
見樑夕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拓跋婉婉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輕輕搖了搖頭道:“我不能等太久,棲陽神氏的控制權現在已經幾乎不在我手裡,我現在必須要儘快把爹爹救醒,請他來主持大局。”
樑夕知道拓跋婉婉心裡一定很急,從她昨晚的敘述裡就能感覺得出來。
樑夕心裡對她口中的那個二當家頗爲不屑,對付一個小女孩竟然使用排擠架空這種做法,爭權奪勢的心太強了。
而且知道棲陽神氏是太古銅門的守衛者後,樑夕心裡也決定幫助拓跋婉婉了。
樑大官人對太古銅門後面世界的興趣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他總有種預感,太古銅門後面有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是什麼問題的答案他暫時還不知道,只感覺這個答案很重要,能解決一直以來困擾自己的問題。
默默算了一下,樑夕看着拓跋婉婉道:“要是我每天用真力幫你疏通經脈,再加上醫氏族人秘藥的輔助,兩三天應該就沒有事情了。”
“兩三天——”拓跋婉婉沉吟了一下,眼中閃爍着點點光澤,顯然此刻她在做着極爲激烈的心理鬥爭。
“樑、樑夕。”過了好一會兒,拓跋婉婉彷彿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轉過臉看着樑夕開口道,“你能夠幫我嘛?”
對於拓跋婉婉的求助,樑夕是不可能拒絕的,即便拓跋婉婉自己不主動求助,他也會幫她。
這其中有兩個理由。
首先在番茄城保衛戰中,拓跋婉婉曾經救過樑夕的命。
樑夕骨子裡是一個很重情義的,他和拓跋婉婉雖然因爲誤會相識,但是兩個人之間並不討厭對方,並且如果不是拓跋婉婉將有強盜來襲擊的消息提前通知樑夕,番茄城到時候倉促應戰,恐怕損失會很恐怖。
所以說拓跋婉婉不僅僅是救了樑夕一個人的命,她對整個番茄城都是有恩的。
二來棲陽神氏是番茄城三大團夥中的一支,而且是以鍛造見長。
樑夕和紅髮魔軍有過接觸,這次又重創了白衣雪,和這兩個強盜團伙基本上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了。
而棲陽神氏本來並沒有給番茄城太多威脅,如果能通過拓跋婉婉收服這個守護着太古銅門的氏族,對自己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想定了這兩點後,樑夕沒有正面回答拓跋婉婉的問題,而是問道:“你確定能救醒你父親的藥就在那個寒潭裡?”
“嗯!”拓跋婉婉重重點頭,“你願意幫我一下嘛樑夕,我、我一個人進去沒辦法走到那一步——”
“過兩天你恢復了,我陪你去。”樑夕微微一笑打斷了拓跋婉婉的話,“一切交給我。”
聽到樑夕的話,拓跋婉婉心頭懸着的石頭終於放了下來。
得到樑夕的承諾,女孩子只感覺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地吧嗒吧嗒就流了下來:“樑夕你真好!”
見到樑夕似乎在發呆,拓跋婉婉一咬嘴脣,猛地撲上來,嘴脣如蜻蜓點水般在樑夕脣上碰了一下,旋即飛快離開,臉若火燒一樣躲到了牀上。
樑夕都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香風撲鼻,自己的嘴脣上微涼碰到了一絲柔軟。
但是自己還沒來得及品嚐那份香甜,那兩半嘴脣的主人就已經跑開了。
“我被強吻了?”樑夕摸了摸鼻子,臉上露出一絲蕩笑,“婉婉,你要對我負責喲~”
聽到樑夕的話,拓跋婉婉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蒙進被子裡當鴕鳥,心臟彷彿小鹿亂撞都要從胸口跳出來了。
見縮在牀上的女孩子沒有反應,樑夕臉上淫-笑更甚:“女施主,貧僧來給你療傷了。”摩拳擦掌正想着要不要打她幾下屁股以作懲罰,外面突然傳來嗚嗚的報警聲。
“怎麼了?”樑夕眼中利芒一閃,轉身開門而去,“這時候怎麼會有報警的聲音?”
聽到房門被打開,樑夕離去的聲音,拓跋婉婉心裡不由一空,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要是剛剛他撲過來了我怎麼辦?我現在有傷在身一定掙扎不掉的。”
來到城牆上面時樑夕見到衆人都已經到了。
“怎麼了?”樑夕手搭涼棚朝着遠處望去,一邊問着布藍老爹道。
“負責警戒的弓箭手報告說發現了一隻百人的隊伍正朝着我們快速逼近。”林仙兒代替布藍老爹答道。
爾雅站在一邊仰頭看了樑夕一會兒,突然把頭探過來,小鼻子一皺一皺地嗅了幾下,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嘿嘿嘿嘿嘿,好香。”
看她壞笑的模樣,樑夕一陣頭疼,這個乖乖老婆的鼻子越來越靈了。
不過這時候不是關注這方面問題的時候,樑夕目光如炬,很快就在遠處鎖定了小小的一排正在快速移動的黑點。
“現在是雨季,城外的積水幾乎都到腰間了,而且積水裡有許多暗流,不小心陷進去或者被捲走幾乎就等於被判了死刑,這些是什麼人,竟然在這時候外出,他們難道不擔心嗎?”凝水微微皺眉道。
她的話也說出了衆人心頭的疑惑。
對在桑曲河畔生活多年的村民們來說,雨季就等於是死亡在門口徘徊,離家越遠死掉的機率就越大,這些到底是什麼人,難道命都不要了?
“難道是強盜軍團又有什麼新花招?”秦安宇的話讓衆人心頭一緊。
“是強盜軍團又怎麼樣,看我們怎麼用鋼筋插-爆他們的菊花!”桑竹瀾粗聲粗氣地說。
鱷魚族戰士是水屬體質,在這種大雨天能夠出戰的除了樑夕他們這些修真者,能出城的戰士也就只有他們了。
不過衆人都在疑惑來者是誰的時候,樑夕卻一點不擔心。
雖然現在還沒有看清來人的樣貌,但是樑夕已經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
趁着衆人都在討論的時候,樑夕走到城牆邊上暗暗開啓邪眼,遠處的景象一下子被拉進,彷彿就在眼前一樣。
那些黑點也一下子變得格外清晰,樑夕一眼就認出來是什麼人了。
“怎麼會是他們?”樑夕眉頭微微一皺就舒展開來,相比意外,更多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