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雨凝立即轉顏而笑,道:“嗯。”
“那你教我好不好,你也比我厲害啊。”尤莉亞說道。
薛雨凝笑道:“那你也拜我爲師嗎?”
尤莉亞面露難色,說道:“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啊?怎麼能拜你爲師?”
薛雨凝道:“我師傅也不比我大多少啊。”
“啊。”尤莉亞皺了皺眉,旋即拉着她的侍女,道:“我先回去考慮一下再說吧。”
便是這時候,遠處飛來三人,當先一人正是科亞,而他身後一人卻是格內爾,另外一人樑夕等人並沒有見過。
“格內爾叔叔。”尤莉亞叫道。
科亞三人落地,科亞行禮叫道:“科亞見過小姑。”
“小姑!”樑夕三人頓時驚得掉了下巴,沒想到這個姑娘輩分還在科亞之上。
格內爾和另外一人也行了一禮。
尤莉亞道:“科亞,你來的正好,那個人我可能要拜師的,你好好招待着,可別虧待了。”
科亞滿頭大汗,說道:“是,是,不會的。”
尤莉亞點了點頭,然後又對格內爾道:“格內爾叔叔,那個女孩子也會你叫我的御獸神術呢。”
格內爾只是勃姆家的家將,並非家庭成員,尤莉亞叫他叔叔實在不妥當,可是性格執拗的尤莉亞卻不管其他偏要這麼叫。二人關係也卻是十分好,格內爾常常指導尤莉亞的修行。
只是格內爾是個男人,很多法術並不適合尤莉亞學,而且尤莉亞又極其貪玩,對這些並不十分感興趣,於是將年輕時候從迷霧沼澤裡學來的御獸之術交給了她,並且花費大力捕捉了五隻金焰神蝶作爲她的守護。
果然,尤莉亞對此大爲興奮,只是格內爾自己就所學有限,又怎麼能教好尤莉亞。
此時聽尤莉亞說薛雨凝也會御獸之術,頓時看向薛雨凝的眼神就不同了。
科亞十分不喜歡這個小姑待在一起,立即趕到樑夕身邊,道:“你們的事情我已經和家族中的長輩們說了,不過長輩們需要見見你們再看是否出手治療。”
樑夕知道他們肯定需要看看自己這人如何,這是人之常情,來前樑夕就已經想到,因此也不以爲意,說道:“應該的,不知道何時過去?”
科亞道:“這個暫時還不方便,家中出了點事。”
樑夕心中雖然急切,可是畢竟有求於人,總不能讓人家放下手中之事來替自己做事吧,憑什麼?
樑夕點了點頭。
科亞安慰道:“放心,家族長輩們也知道救人如救火,不會耽擱太久。”
樑夕還能說什麼,只好連連點頭。
這時候薛雨凝卻是大失所望,面無表情地回薛雨柔的房間去,卻被格內爾叫住:“請問姑娘是迷霧沼澤中的洛浦人嗎?”
薛雨凝微微一怔,然後搖了搖頭。
格內爾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旋即又問道:“那請問姑娘的御獸之術從何處學來?”
薛雨凝心想冬靈一族的洛浦人早已被屠殺的乾淨,因此便直言不諱,道:“我師父是洛浦人。”
格內爾面露喜色,道:“原來如此,那請問姑娘師父是哪一位?”
薛雨凝道:“我師父是冬靈祭司。”
格內爾一怔,顯然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忽然又露出恍然之色,說道:“原來那個嬰兒已經長大成人,成爲了祭司。”他感慨了一句,又問道:“不知道洛米、丁艾、帕尤、安登斯、哈克五位大祭司現在如何?”
樑夕和九尾龍狐等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薛雨凝卻是很平靜,問道:“難道你不知道迷霧沼澤裡的洛浦人已經被屠殺乾淨了嗎?”
“啊!”格內爾大驚失色,臉色頓時慘白如紙,腳下一軟,竟有摔倒之勢。
格內爾身邊那人趕緊扶住了他,尤莉亞也想上前去攙扶,可是終究是女兒身,不好做這些事情。
尤莉亞問道:“格內爾叔叔,你怎麼了?”
樑夕等人見狀,也知道其中定然大有文章,於是一個個沉默不言,只等格內爾說話。
“你說的可是真的?”格內爾問道。
薛雨凝皺着眉頭道:“當然是真的,這是我師傅送我的靈犀笛。”
格內爾臉色慘白如紙,稍稍鎮定了一下,然後示意放開他,向科亞和尤莉亞行了一禮,道:“那年我護送小姐回城,途中遭遇襲擊,我負責引開敵人,結果身受重傷,一雙眼睛也是在那個時候壞掉的。”
科亞點了點頭,尤莉亞卻是不知道這些。
格內爾又道:“我當時已經神志不清,只是一直逃一直逃,後來就到了迷霧沼澤裡,遇到了五位救命恩人。這些人和我們一樣愛好和平,很是和藹,族人們對於我的到來也是非常熱情,常常送來藥物補品。”
“可是我的傷太重,尋常藥物哪裡能治?於是他們將收集了十年的金泉水給我服用,並且耗費了極大的功力替我療傷,我這條命才撿回來。而後來我才知道這金泉水本來是要給五位祭司延壽用的,這樣的大恩大德我如何能不報答?”
聽到金泉水,樑夕等人都不禁一怔,阿加雷斯不就正在尋找這樣東西嗎?
格內爾繼續說道:“也是到我要離開的那天我才知道爲了救我,五位恩人合力打退了追兵,本來就耗損極大。他們的傳人還未長大,不能就此死去,可又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我死,給我療傷更是力排衆議的結果。”
“我知道後得知必須有金泉水才能延續他們的壽命,而他們還有三十年可以支撐,於是我答應他們三十年內給他們帶去金泉水。結果,結果沒想到......”
格內爾一看就是那種鐵錚錚的漢子,刀砍火燒不皺下一下眉頭的鐵人,可是此刻卻流下了淚水。
“這些年你常常去惡鬼域不是爲了鍛鍊修行,而是在尋找金泉水。”科亞忽然說道。
格內爾點了點頭,道:“請科亞公子見諒,這件事情我沒有說,只因爲我擔心被人知道了,我就拿不到了,這恩德我是不得不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