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看看那個老頭子是不是你們白家的人。”樑夕用精神力和白沐風的魂魄交流着,“湊近點沒關係,反正這裡也沒人看得到你,最多就是覺得有點冷罷了。”
白沐風微微皺眉往前飄去,眉目間似乎在思索着什麼,過了一會兒他飄了回來,對樑夕點點頭道:“是我們家的人,不過現在光看樣子我就不知道他是誰了。”
“這個沒關係。”樑夕微微一笑,“過會兒我自然會讓他報出自己的名號的,話說起來來到京都這麼久了,你記起來什麼了沒?”
白沐風指着自己的腦袋轉了轉,示意在白天出現他很不舒服。
樑夕理解地點點頭,將他又收回了空間儲藏戒指。
“白家的人的話,那天晚上的白易鳴倒是一個,而且還是白家未來的掌權人。”樑夕思索片刻後,還是將注意力放到了石臺的衝突上。
見到兩方的修真者突然起了衝突,周圍圍觀的衆人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聚越躲起來。
每一屆的修真大會都會出現一些衝突,而這些衝突導致的最直接後果就是雙方的決鬥。
相比起比武臺上的比試,這些決鬥才更加容易叫人血脈噴張。
畢竟比試是比試,而決鬥卻是豁出命來的,每一屆都會因此死一些人。
因爲這種情況屢禁不止,到後來的修真大會索性將這種行爲放到了檯面上。
如果雙方都願意的話,是可以以私下比試的方式來比武,輸的一方在這一屆的修真大會上就不會再有繼續比試的機會。
於是久而久之,這種私下的衝突反而成了羣衆喜聞樂見的場景。
“喂!你把我撞傷了,現在怎麼辦!我下午還有比試呢!”那個寸頭瞪着一雙銅鈴大的眼睛朝楚陌吟吼道,“小姑娘!你是不是看到下一場你們的對手是我們,所以就先暗算我們呀!”
“嗯?”楚晨的眉頭微微一皺,很快明白過來,“你們下一場的對手是我們?”
“是啊!”寸頭瞪着眼睛,那眼珠子彷彿都要從眼眶裡彈出來了,“沒想到你們竟然這麼卑鄙無恥,你說現在怎麼辦,我剛剛被她撞了一下,現在胸悶頭暈,一定是受了內傷了,我知道你們想贏啊,但是也不至於用這麼下賤的方式吧!”
“是呀是呀,雖說我們是小門小派,但是你們這麼做真的太過分了,爲了多贏一場,真的有必要這樣傷害同道嗎?”寸頭身後四人中一個青衫工資走了出來,摸着下巴上並不存在的幾根鬍鬚,硬是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宣華門的掌教原來就是這麼教徒弟的,實在是太沒有教養太叫人失望了。”
“當衆傷人,應該直接把他們逐出這屆的修真大會。”唯一的那個女子也站出來笑吟吟道。
“這位兄臺,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剛剛明明是我們在臺上比試完畢,正要下去的時候你突然站在臺上,這才導致我家師妹不小心和你相撞,這怎麼能說是我們故意的呢?”見對方一再挑釁,楚晨忍不住皺眉道。
“哎喲!聽上去好像還你們有理了是吧!”寸頭男全身的肌肉高高鼓起,指着地面道,“有誰規定這裡不能走嘛!既然沒有明文規定說這裡不能走,我走過來難道有什麼問題嘛!現在是你們撞了我導致我內出血!你們還有道德嘛!還有王法嘛!這天底下還有公理嘛!”
寸頭男一聲吼得比一聲大,那副樣子恐怕來上兩隻兇猛的老虎也能被他生撕了,哪裡有受內傷的樣子。
而且他之前主動站到楚陌吟前進方向上,這個場景周圍人都是看到的,但是他此刻竟然能閉着眼睛硬生生顛倒是非,這份不要臉的情懷讓衆人都是一陣汗顏。
“要是我的話,哪裡會和這種無賴說理,直接一腳踹在他褲襠上,讓他下半輩子都只能細着嗓子講話。”樑夕伸手擦擦鼻子,向拓跋婉婉和朔雙灌輸自己的流氓理論。
早就知道論起嘴皮子,楚晨和楚陌吟一定不是對方的對手,樑夕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幾個人道,“開水借過了啊!”
有幾個人不滿地朝樑夕望過來,樑夕直接用比對方兇狠一萬倍的目光瞪過去:“看什麼看,再看插爆你屁--眼!”
“怎麼!不滿意啊!不滿意的話就來比試一場呀!我們正好五個人,你們也推出五個人來和我們比一比呀,輸了的話就捲鋪蓋回家吧!修真大會真的不適合你們!”寸頭抱着胳膊狂笑着說道,“還宣華門,我呸!真就從來沒聽說過這個門派!”
見對方侮辱師門,楚晨身後的幾位年輕弟子已經忍不住了,但是楚晨伸手攔住了他們。
這幾個人既然敢在這裡挑釁,那必然就有十足的把握。
“還沒有請問幾位是——”楚晨朝對方這五人掃了一眼,這幾個人身上都沒有明顯的門派標誌,而且他們老少皆有,根本無法辨別。
“我們的門派你聽了也不知道,我只問你們一句,比還是不比,有膽子就來,沒膽子就滾!話說你是誰,你們掌教呢!這時候他還不出來,是不是膽子縮到屁--眼裡去了呀!”寸頭男居高臨下看着楚晨,口中噴出的吐沫幾乎都要噴到楚晨的臉上了。
“我們五個人,你們也選出五個唄。”之前講話的那名男子生怕楚晨不願意,火上澆油道,“在這麼多人面前,宣華門的臉要是丟了,可就沒那麼容易撿回來了呀!”
被對方一再挑釁和奚落,楚晨的心中早就燃起了怒火,但是理智卻告訴他此刻不適宜和對方發生衝突,不管對方這次的挑釁目的是什麼,一定不會是現在這麼簡單,畢竟區區一個宣華門,是不值得他們在大庭廣衆下如此興師動衆的。
楚晨想到的,樑夕自然也考慮到了。
不過他現在有了目標,自然不會就這麼讓對方輕鬆溜走,將擋在自己面前的最後一個人推到一邊後,樑夕站到那寸頭男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說你們有五個人可以比試?”
見到樑夕突然出現,楚晨微微吃了一驚,他先是驚訝竟然會在這裡見到這個在落日大沼澤見過的人,同時也疑惑樑夕這是想做什麼。
“你是誰?”被一個人悄無聲息地站到身後,並且被對方拍到了肩膀,寸頭男臉上露出一絲凝重的神色。
其餘四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原本眼中的嬉笑神色也漸漸隱去。
“你的肩膀剛剛墊疼了我的手,你說這帳怎麼算?”樑夕露出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道,臺下隨之傳來陣陣女性因爲激動而發出的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