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逍遙皇大怒,他在楚雲之音散出的一瞬,便是全力去探查,但沒有絲毫結果,這讓他心中的怒意,更甚之前。
自己乃是金仙強者,一跺腳便是撼天動地般的存在,今日竟然如此憋屈,居然連對方的氣息都無法鎖定,此事若是傳出,將是天大的笑話!
更是讓他惱火的是,自己雖然是傳承皇者一脈,且閱覽過的典籍無數,在印象之中,名叫楚雲之人,亦是不少,但皆都是無名之輩,因爲楚姓之人不少,叫做楚雲之人,自然也並非一個兩個。
可無論他如何回想,哪怕是從古至今,卻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這楚云何德何能,竟然能引出帝君的怒火,親自命人追殺,且若非此地極爲特殊,乃是一位遠古大能的遺蹟,這遠古大能的身份又是極爲特殊,他相信帝君必會親至,來對付這楚雲。
可對方明明是修爲跌落,看上去與地仙之修,毫無兩樣,最終更是隻剩下戰歸仙修士之力,卻還能夠引出這一幕幕,不斷的變化。
他內心有憤怒,亦有困惑,更有質疑。
他甚至有些懷疑帝君,是否利用今日之事,來對付自己,畢竟這叫做楚雲之人,修爲太過詭異了,哪怕其是大能之輩,修爲跌落之下,也不應如此詭異。
“等等,父皇曾言,中古之後,諸天混戰,最終演變成當下的三足鼎力之勢,年代上謂之爲荒,也便是如今的洪荒年代。那之前,有一人曾提出,要組建修真聯盟,傳聞這人相貌平平,修爲卻很是古怪,最擅以弱勝強,其想法亦是卻極爲獨特,引起了一些強者重視,最終此人卻意外身死,他似是——楚姓之人!”
這舊時的記憶,被逍遙皇強行攝取出來,卻是讓他回憶起一些數千年前的往事,同時一個更爲可怕的猜測,在其腦海之中,隱然浮現。
“莫非,那人便是楚雲?”
逍遙皇額頭極爲罕見地有冷汗泌出,如若如此,那今日便不能是帝君針對他而爲,反倒是這楚雲,在醞釀着一場驚天陰謀!
在他來說,無論是他與帝君,都是自詡爲“正道”之人,且帝君麾下,正邪兩道皆爲其所用,平日之時雖說常有廝殺發生,但大規模的爭鬥,卻是極少,畢竟自家之人尚有爭吵之時,修士之間若有矛盾,也是必然,爭鬥之下互有死傷,更是尋常。
“吾給過爾等警告,若心生殺意,便是自取滅亡,逾越了界限,即便是再退後,也是遲了!”
楚雲的聲音赫然再度傳出,沒有給那逍遙皇半點面子,同時伴隨着這聲音落下,更是猛烈的音震傳來,卻並非是攻擊,而是從那殘存的修士與兇獸身上發出!
轟隆隆!激烈的爆炸,瞬間就演變成連環爆炸,一個個邪士,一頭頭兇獸,其身軀紛紛爆炸,在爆炸的瞬間,虛空都顫裂,現出一道道裂縫,那些修士碎滅之後的血肉殘渣,均都是被吸入虛空裂縫之中,再也難見半點。
黑心老人與冷麪聖尊暴退,就連逍遙皇也是驚住,他擡掌欲要出手,卻又是搖頭,因爲他明白,現在要出手,已然晚矣。
一道道璀璨的光華,如一道道煙花般綻放,展現在凝霜仙子與逍遙皇的眼前,兩人的心情,卻是截然不同。
凝霜眼中,流下感動的淚水,但其內心更多的,還是在擔心楚雲,自始至終,她都希望他能夠平安無事。
逍遙皇內心不安,這楚雲所掌握的邪術,足以令帝君發起這般追殺了,但不知爲何,他面對這邪術之時,內心卻升不起什麼鋤奸懲惡之感,因爲今日這般陣容,誅殺一個修爲跌落的地修,本就讓他感覺荒謬。
若是楚云爲邪,那麼他們這一羣修士,去圍殺這楚雲和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又算什麼呢?
這兩人如帝君所說,無罪無過,卻是有着大威脅,這等理由,是否牽強了一些?
就在此際,一道至強神念傳來,同時就連逍遙皇都是下意識地想要抵抗,可那神念立刻傳音道:“速速離開此地!我接引你等離去!”
那神念,乃是帝君所傳出,就在下一個剎那,逍遙皇身影淡化,如跨越無盡虛空,就要離開此地。
在離去之前,他有感黑心老人與冷麪聖尊修爲不易,大袖一揮,一道金光散出,將兩人捲起,要一併帶離此地,因爲那楚雲的身手太詭異了,他不認爲黑心二人能夠滅殺楚雲。
“想全身而退?留下一人才可。”
楚雲的聲音再度傳出,一道虛幻的身影突然從半空出現,竟然一閃之下就將冷麪聖尊捲走,同時那冷麪聖尊在此人出手的一瞬,亦是立刻運功抵抗,卻是沒有半點成效,剎那間其周身氣息就凝固,其眼神變爲空洞,再無半點抵抗之力。
“那是,三千秘術——大傀儡術!”逍遙皇驚駭的聲音最終傳出,卻也在其身軀消隱之後,緩緩消散了。
隨後一道奇光閃爍,那奇光捲走了冷麪聖尊,帶走了凝霜仙子,一時之間,此地再無半個人影出現。
這一戰來得突然,結束的卻也倉促,一時之間竟是如此結局,叫人感慨無數,但經歷此人而倖存之人,或許僅剩下逍遙皇與黑心老人,最有發言之權。
無憂仙府最深處,一道隱蔽的洞府之內,那裡擺放着一座樽棺,這棺材與尋常之棺不同,透出一股天道氣息,唯有至強者方能感應的出。
楚雲的身影,赫然出現,落在了這天棺之內,他面色蒼白無比,雙眼緊閉,沒有了半點呼吸。
那無憂仙府內的楚雲化身,亦是在下一個瞬間便一閃而至,隨後其自語道:“最終,還是陷入永恆的沉睡了麼——”
這言語未完,他似也是力量耗盡一般,赫然破碎,融入了那沉睡的楚雲身軀之內。
伴隨着楚雲的沉睡,這一次,遠在千里之外的陸離身心一顫,他能夠清晰地感應到,雲聖天書的波動,徹底停止了,如同一尊死物,再也難以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