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霓聖女看着衆人,感受到他們心中的難捨,忍不住嘆道:“取捨之間,最難抉擇。可這卻是人生所必須經歷的事情。你們的不捨,源於你們對未來的不肯定。若然你們知道結局,就不會這般在意。”
天女峰上衆人無語,大家都思索着雲霓聖女的話,多少有幾分領會。
人生,本就如此。
太多的不肯定,纔會導致喜怒哀樂的產生。
就像天麟,他的這一次中土之行,其結果他也並未可知。
但正因如此,這一次的中土之行才充滿期待,讓人倍感好奇,也讓天麟倍加努力。
西北高原位於中土與冰原之間,往東千里是須彌神山,往西是沙漠荒原。
這裡湖泊萬千,氣候嚴寒,橫貫數千裡,乃是一處天然屏障。
一般而言,從冰原進入中土有三個主要方向,第一是穿越須彌神山,直達黃河上游,第二是橫跨西北高原,進入中原地帶,第三是途徑天山繞過沙漠,穿越雲貴之地進入西川。
反之,從中土進入冰原,大致的線路也一樣,只是具體方位有所差異。
在西北高原中部,有一個佔地不大的湖泊名叫日環湖,呈環形狀分佈,中央是一座小山,山上有一顆大樹,頗爲引人注目。
在西北高原來說,草木不多,這樣高大茂密的灌木實屬罕見之物。
正午,烈日當頭,遼闊的高原上人煙罕至,但那顆大樹下,此時卻正有一人閉目靜坐。
仔細看,那是一箇中年和尚,圓圓的臉上濃眉大眼,脖子上掛着一串佛珠,頗有幾分威嚴。
這和尚來得有些奇怪,此地既無寺廟又無人煙,他靜坐樹下,難道是爲了悟道參禪?
時間,慢慢走遠,下午未時三刻,平靜的日環湖上突然升起一道圓形的光芒,湖水翻滾上升,好不奇怪。
是時,大樹下的中年和尚突然睜開雙眼,兩道銳利的目光直射前方,凝視着湖面的變化。
天空,烈日高懸,日光耀眼。環形的湖面上那道巨大的光芒宛如一個圓形的光環,正從湖底緩緩升起,迎着天空的烈日,散發出奪目的光彩。
這一幕持續了片刻時間,隨即湖水散開,一個金光璀璨的巨大光環騰空而上,閃爍着耀眼的佛光,散發出神聖威嚴的氣勢。
看到這一情況,中年和尚臉色驚變,輕道了一聲阿彌陀佛,整個人彈射而起,虛空盤坐,開始唸經禪唱。
屆時,金色的光芒從中年和尚身上散開,夾着佛法印記,如翻滾的海浪,一層次、一波波朝着那巨大的光環飛去。
起初,巨大的光環絲毫不受影響,猶自閃爍着璀璨的光芒。
後來,隨着時間的拉長,中年和尚身上的佛光越來越盛,逐漸與巨大的光環產生了共鳴,出現了融合痕跡。
這是一個奇妙的過程,經歷了不少時間。
待二者完全融合之後,那巨大的光環開始發生變化,逐漸的縮小。
這一來,日環湖上的光芒程度不減,但範圍卻迅速收攏,在經歷中年和尚大成佛法的感化後,巨大的光環變成了一個直徑一尺二的金剛圈,落在了和尚的脖子上,漸漸平靜下來。
收服了神秘光環,中年和尚飄然而下。
可就在這時,遠處的天空突然飛來兩道人影,眨眼就出現在日環湖上空。
覺察到這一情況,中年和尚擡頭查看,來人一大一小,長者約三十七八歲,是一魁梧大漢,年少之人約二十左右,一身黑衣俊美絕倫,脖子上掛着一串佛珠,引起了和尚的注意。
單手施禮,中年和尚道了一聲佛法,問道:“兩位施主遠道而來,也算有緣,不知如何稱呼?”
來人之中,那年少之人回禮道:“大師不必多禮,在下善慈,這是我舅舅鄂西,我們途徑此地,見這邊佛光璀璨,故而前來看看。”
原來,善慈與鄂西一路急趕,在經過西北高原時,無意中發現了這邊佛光涌動,這才動了好奇之念,特意繞道前來一探。
中年和尚看了善慈幾眼,淡然道:“貧僧本一,出自菩提禪院。少施主脖子上的那串佛珠,不知從何而來?”
本一之名,善慈初次聽聞並不熟悉,自然也不知道,眼前的中年和尚就是二十年前菩提禪院最爲傑出的,如今已是菩提禪院的掌教住持。
二十年轉眼過去,本一銷聲匿跡,而今突現此地,誰也猜不透箇中玄機。
善慈自幼學佛,對佛門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對於本一的詢問也不隱瞞,坦然道:“此物自幼隨我,來歷我也不太清楚。家師雪山聖僧,也是佛門中人。”
中年和尚本一聞言一驚,仔細端詳了善慈好一會兒,讚道:“原來聖僧之徒,無怪會有此物。”
善慈道:“大師誤會了。我脖子上的佛珠並非恩師所賜,他老人家雖然知道來歷,但卻不肯告之。”
本一臉色驚疑,沉思了片刻,輕聲道:“你隨身之物乃佛門至寶,我雖是初次見到,卻略有耳聞。將來你若有空,不妨去萬佛宗走一趟,那裡或許會有你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