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這樣,新月依舊堅強,她專注的看着怪劍,腦海中泛起了一些莫名的念頭,驅使着她催動那飛舞的火鳥朝怪劍衝來。
當時,怪劍有了明顯變化,它主動朝後退開,直衝那火鳥而去。
這一來,怪劍與火鳥瞬間相撞。血紅的怪劍被火鳥一口吞下,於片刻後從火鳥的腹部飛出,周身散發出強大的氣息與璀璨的光芒。
那一刻九天雲動,大地震盪。
一股至神至聖的氣息瀰漫夜空,眨眼就傳到了方圓千里之外。
天刀客驚訝極了,這種情況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連他都搞不懂爲什麼這樣。
半空上,新月眼神鎖定怪劍,發現它此時光華耀眼,原本毫無色澤的劍身這時候強光刺目,數不盡的光芒宛如炙熱的火焰,瞬間將劍身表面的一層物質催化,使其流露出原本奪目的模樣。
至此,怪劍的封印解開,露出一把青紅雙色怪刃,一邊是劍鋒呈青色,一邊是刀刃顯紅色,上有三個小孔,中間一孔鑲嵌着一顆璀璨的紅寶石,上面不時的浮現出一些字跡。
看到這裡,天刀客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然而就在此時,怪劍突然凌空一轉,劍身之上的青紅光芒交織一體,在經過了一陣高速旋轉後,最終青色淡去,紅光減退,變成了一種透明的琉璃色,看上去有一種獨特的美。
同時,那鑲嵌在小孔之中的紅寶石也變得透明,上面流光似銀,清晰的顯現出兩個字——天璃。
看到這裡,新月又驚又喜,正想着那把奇兵之際,它便呼嘯一聲,出現在新月的面前。
有些歡喜,新月伸手握住它。
那一刻,新月身體一顫,一股強大的吸力彷彿要將她的靈魂吞噬,導致她絕美的臉上流露出了驚駭之極的神情。
然而這種情況僅僅持續了眨眼光陰,隨即新月就恢復過來,腦海中多了一股奇特的意識,竟然是從手中的怪劍上傳來。
就新月分析所得,此劍原名天璃,源於上古洪荒時期,乃天地精氣始化而成,後被人所獲加以煉製,就成了這雙鋒刀劍的外形。
如今,新月以至聖之氣,一身精血破解封印,不但將師傅天刀客二十年前設下的封印解開,還將數千年前,那煉製此劍之人所設下的封印解除,致使天璃恢復了原來的容貌。
這一點,是連天刀客都不曾想到的。
揮劍而動,新月欲要嘗試一下神兵的威力,誰想她只是輕輕一揮,劍身便瞬間璀璨起來,劍尖飛卷出一束琉璃般的光焰,沿着新月手勢的方向,一舉在前方數裡外的雪地上留下了一條長達一里,深數十丈,寬數丈的裂谷來。
如此威力,嚇了新月一跳,她僅僅只是隨手一揮,還不曾正式出手,竟然就有這般駭人的威力,這簡直難以想象。
呆愣了一下,新月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峰頂的天刀客,當即飛身落下。
“師傅,這神劍太厲害了。”
天刀客臉色複雜,問道:“關於此劍,你瞭解多少?”
新月道:“剛纔神劍輸入了一股意識在我腦海中,它告訴我說,它原本是天地精氣凝聚而成,而後被人獲取加以煉製,纔有瞭如今這幅模樣。眼下,我無意中將師傅與那煉製此劍的人設下的封印全部解除了,所以它就變成這樣了。”
天刀客苦澀一笑,有些感觸的道:“原來二十年前的我,不過是爲人作嫁,你纔是它真正等待的宿主。還好,你是我徒弟,我也算頗爲欣慰。”
新月驚訝道:“師傅的意思是說,當初此劍不是這個模樣?”
天刀客有些懷念的道:“二十年前,此劍之上青紅交替,光芒耀眼。如今它卻淡若琉璃,正好與你匹配。”
新月好奇道:“那二十年前這劍也叫天璃嗎?”
天刀客搖頭道:“當年它是另一個名字,你以後自然會知道。現在你把我傳授你的劍訣施展一遍,讓我瞧瞧。”
新月二話不將,身體直射半空,施展出天刀客所傳授的劍訣。
頓時,天空中劍光交錯,劍芒破天。
天璃劍在新月刻意的催動下,發出強盛刺目的奇光,其驚人的劍氣無堅不摧,觸地爆炸,立時在天刀峰四周留下無數的巨坑與裂谷,看的天刀客臉色驚變,有種震撼的味道。
突然,新月劍式一轉,整個人周身流光四散,飛出八道光影,幻化成八個妙齡女子,圍繞在她的身外,各自施展出不同的劍招,隨着新月的身體一起朝前飛去。
當新月手中的劍式完成之際,那圍繞在她四周,由光影組成的八位妙齡女子同時化爲八束光芒,融合在新月的攻勢之內,使其劍招的威力瞬間激增了數十倍。
如此一來,夜空中一道荀白色的劍芒宛如天外來光,夾着無與倫比的速度,直接射中數裡外的一座冰山。
剎時,光芒一閃,巨響震天,那座偌大的冰山就在新月的一擊之下化爲了烏有,原地留下一個巨大的深坑,述說着新月這一劍的霸道。
臉色駭然,天刀客驚訝極了,直到新月飄落身旁,他這纔回過神來。
看着新月,天刀客發現她臉色蒼白,當即便明白了箇中緣由,問道:“是不是你目前的修爲還無法駕馭剛纔那一招,以至於讓你受了內傷?”
新月苦笑道:“這一招便是玄女天宮的鎮宮絕學——天外飛仙,可惜我始終無法施展,剛纔也只是勉強施展到一半多一點,身體就承受不住那股反噬之力了。”
天刀客安慰道:“不要心急,以你目前的修爲有神兵在手,加上我傳授你的劍訣,足以應付眼下的形勢。除非遇上像蛇神那種級別的高手,不然的話,你要自保應該是不會太難。”
新月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了堅強的微笑,神色淡定的道:“師傅放心吧,我會加緊修煉,早日名揚天下,以回報師傅對我的期望。”
天刀客淡然一笑,揮手發出一股赤紅的光芒作用於新月身上,使得她臉色瞬間紅潤起來,傷勢一下子好了不少。
“不早了,你該回去了,我也該離開了。以後抽空多多修煉,你目前所差的就在修爲上。一旦你修爲上去了,你的實力將飛速暴漲。”
新月有些不捨,輕吟道:“師傅,我想多陪你一會兒。”
天刀客搖頭道:“不用了,我怕呆久了,自己會捨不得離開,你還是去吧。”
新月有些傷感,低聲道:“臨別前,師傅還有什麼教誨嗎?”
天刀客嘴脣動了幾下,輕聲道:“師傅沒什麼說的,就祝福你與天麟一生幸福吧。此外,你將來若遇上至毒之器噬心劍,記得小心提防。好了,去了,去了,我本無家,漂泊天涯,只爲找他。”
滄桑的笑聲伴隨雪花,在新月癡望的目光中,天刀客漸漸遠去,消失在了北方。
轉身,新月帶着天璃劍離開了那,一個人飛行中在風雪中,神色有些複雜。
記得十八歲的她,第一次來到天刀峰,因爲一語不合,與師傅天刀客交戰。
當時天麟突然出現,不但在新月冷傲的芳心中留下了一絲痕跡,也從此改變了新月的命運,讓她七年來輾轉騰龍谷與天刀峰之間,學成了驚人的本事。
如今,師傅突然就離開,新月雖然性格冷漠,卻也感到頗爲意外,還有一種深深的傷感。
然而宿命因緣,聚合離散,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新月與天刀客之間又豈能例外?
就像騰龍谷中的李風、丁雲巖一樣,他們也不是說走就走了?
還有田磊,他雖有不弱的修爲,卻註定難逃劫難。
這能怪誰呢?
想到這,新月逐漸釋然,收起了心中的失落,整個人一閃而逝,回騰龍谷去了。
夜,無聲漫長,風雪漫天。
玉心站在昨夜出現的那座冰峰之上,眼神凝視着遠方。
今晚,天麟沒有來,玉心有些失望。
這是她多年來,腦海中第一次出現思念的字眼,這讓她心中頗爲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