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善慈是打算悄然潛入,等找到鄂西之後,再強行闖關帶他離開。
如今,這入口處就有人把守,善慈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就勢必要先解決那守門之人,這就存在一定的風險與難度。
爲此,善慈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覺得冒險一試,先制服那守門之人。
拿定主意,善慈開始考慮對策。
就惡魔谷的入口地形來看,要想潛伏到那人身邊,這顯然不太現實。
唯一的辦法就是遠程攻擊,或者是引蛇出洞。
想到這,善慈心思一轉,悄然翻身而上,離開了大峽谷,從冰原上繞行至惡魔谷的後方,然而慢慢的靠攏。
由於第一次接觸惡魔谷,善慈不瞭解這裡的情況,一切都顯得格外小心,不敢有半點疏忽。
當他俯身出現在惡魔谷的入口上方處,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心中頓時萬分驚愕。
之前,善慈透過探測波,對入口處有了一個大致瞭解,並沒有太多的在意。
如今當他親眼見到眼下的景色,他才猛然發現,探測波獲悉的結果與眼睛看得的結果,那是有着極大差別的。
從上而下,善慈看到的景象令人驚恐,入口處交錯的石峰烏黑髮亮,形態醜惡,構成了各式各樣厲鬼的形態,加上陣陣陰風環繞,時不時有異嘯散開,給人營造出一種置身地獄的感覺。
觀察了片刻,善慈心頭一動,這些景象雖然駭人,可那時不時出現的異嘯,卻給他的行動提供了方便。
掌握了這一點,善慈開始準備,當異嘯再次出現時,善慈一閃而逝,眨眼就出現在入口處,直奔那隱藏的氣息所在。
突然,一聲短促的尖嘯傳來,這讓善慈心神一震,來不及細想,揮手便是一掌拍出。
剎時,一道金色閃過,人影交錯,一個雪白的身影玄之又玄的避開了善慈的攻擊,朝谷外遁走。
善慈有些驚愕,那身影不朝谷內逃竄,反而朝谷外逃去,這豈不反常?
思索中,善慈身影移動,眨眼就攔下那道身影,眼神留意着他的容貌。
這一看,善慈更爲驚愕,眼前的雪白身影並非是人,而是一頭雪貂,體型頗爲龐大,比他還要高出不少。
凝視着雪貂的雙眼,善慈道:“你是惡魔谷的妖獸?”
雪貂看着善慈,眼神有些驚懼,厲聲道:“你既然知道,還敢出手無禮。”
善慈眼神微冷,質問道:“我問你,之前惡魔谷抓走了一個人,你可知道他眼下在哪?”
雪貂態度惡劣,尖聲道:“我不知道,有本事你自己闖進去找。”
善慈冷哼道:“我會去找,只是我想知道,你剛纔爲何不逃向谷內,而是往外跑?”
雪貂惱怒道:“我喜歡,怎麼樣?”
善慈冷笑道:“看來你不吃點苦頭,是不會吐露實話了。”
左臂一揮,金霞流光,一個散開的光罩無聲而落,眨眼就籠罩在雪貂的身上。
是時,雪貂身體一顫,當即跌倒,身體在雪貂上不住的打滾,口中發出刺耳的慘叫。
對此,善慈早有準備,在外圍設下了隔音結界,等雪貂痛苦不堪,難以忍受之際,才收回了那道光罩。
“最後問你一次,對於惡魔谷,你都知道多少?”
語氣冰冷,善慈眼中閃爍着寒光,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雪貂躺在地上,口中喘着大氣,滿眼恨意的瞪着善慈,不甘的道:“惡魔谷就是一個吃人的地方,只要靠近它,誰也別想活着離開。你就等着後悔吧。”
善慈冷然一笑,反駁道:“是嗎?那我倒想試一下,看這名不見經傳的惡魔谷到底有什麼可怕。”
說話間,善慈伸出左手掌心朝下,發出一束金色的光華,作用於雪貂身上。
剎時,雪貂身體搖晃,厲聲慘叫,驚怒之極的看着善慈,眼中有股說不出的仇恨之光。
很快,雪貂的身體開始縮小,變成了一隻尺長的小獸,看上去溫順無比,正靜靜的躺在雪地上,眼神中透着幾分淒涼。
收回左手,善慈臉色平靜的道:“有時候,絕望比死亡更可怕。”
雪貂微微鳴叫,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離開了雪貂,善慈爲了安全,以冰雪暫時封印了它。
隨後,善慈緩步走入惡魔谷的入口,發現這裡一如往昔,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觀察着附近的怪異石像與詭異石雕,善慈來到那看不見的結界前,發現裡面一片漆黑,肉眼根本看不見任何景象。
沉吟了一下,善慈擡頭平視前方,眼中金芒流動,施展出佛家的大修羅眼,瞳孔變成了金色的。
剎時,眼前漆黑的景象有了變化,那層結界後面,分佈着數之不盡的厲鬼、惡魔,它們漂浮在半空中,各自張牙舞爪,正衝着善慈咆哮。
除了這些,善慈還隱約看見,在哪些厲鬼與惡魔的身影后,透來一縷暗紅、暗綠、暗黑交替的光芒。那是一種未知的力量,好像正在述說着某種情況。
瞭解了這些,善慈頗爲意外。
冰原歷來寒冷,並無太多修真門派,何以會有這股邪惡的存在於此,又不曾被人發現呢?
此外,惡魔谷突然抓走鄂西,這事也十分奇怪。
他們這樣做只會暴露自己,根本無利可圖,到底它們想幹嘛?
諸多疑團擺在眼前,善慈理不出頭緒,心中頗爲煩躁。
沉思了一下,善慈打算硬闖,不管接下會發生什麼事,他都必須面對,因爲他別無他法。
決定了行動,善慈考慮了一下,隨即緩步前移,右手慢慢伸出,試圖撫摸一下那層看不見的結界。
很快,善慈的右手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擋,他試着用力朝內壓,結果反彈之力很強,還帶着幾分邪魅的味道。
試探了幾下,善慈心思一轉,右手掌心五彩浮現,瞬間就穿透了那層結界,整個身體慢慢的擠入了結界中央。
大約片刻時光,善慈的身影消失了。他就像是黑夜中的幽靈,在無聲中進入了一個神秘區域,去探測那不爲人知的秘密。
那一剎那,遙遠的地方傳來一聲呼喚,這讓善慈愣了一下,想回頭凝望,可惜卻來不及了。
於是乎,幽幽的嘆息在無聲中迴盪,那層看不見的結界就像是一隻魔手,在不知不覺中,改變着善慈的未來,改變着整個天下。
冒着風雪,迎風飛揚,這對生活在冰原上的修道之人而言,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而眼下,斐雲就體會着這種味道,可他的感受卻與很多人都不一樣。
一旁,天麟淡然而笑,誘人的眼中泛着神采,整個人洋溢着自信與驕傲。
雪狐落後數丈,含笑的看着斐雲與天麟,嘴角關着一縷微笑。
從離開騰龍谷開始,天麟就顯得熱情而直爽,帶着斐雲一路急速,迎風飛揚。
這種行爲算不得反常,也沒什麼提及的必要。
可隨行的斐雲意外發現,自己與天麟並肩同行,自己能清楚感應到風雪的侵蝕與阻力,而一旁的天麟卻不受任何風阻的影響。
察覺到這種情況,斐雲第一感覺是驚訝,第二個想到的是詢問,可他最終忍住了,因爲他想試一試,看自己能不能也像天麟一樣。
作爲英俊不凡的斐雲而言,他年紀比天麟稍大,自尊心很強。
既然天麟能辦到的事情,爲何自己就辦不到?
有此想法,斐雲一路上都不說話,暗中調整身體的狀態,一邊留意天麟的情況,一邊改變自身的狀況,在無聲中進行着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