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在冰洞入口的周邊,有一個奇異的火焰圖騰,看上去像是一些怪獸,顯得十分反常。
順着冰洞而下,裡面是一個罕見的天然洞穴,長滿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植物,有花有草,有樹有藤,倒掛在洞壁之上,像千絲萬縷隨風飄揚。
繼續向下,植物逐漸減少,在大約下沉五百丈之後,出現了一段冰雪覆蓋的區域,四周潔白無暇,唯有中間通風的位置,一直吹着徐徐的暖風,給人一種本末倒置的感覺。
穿過這片雪白的區域,繼續下移百丈,來到一個玉的世界,遍地是晶瑩閃亮的玉石,彼此聯成一體,渾然天成,給人無比的震撼與美感。
在這裡,中間是一個直徑三丈,上下貫穿的通道。
往上,是徐徐的暖風一直吹拂,往下,是一團白霧迷茫,看不見下面的情況。
四周,玉石天成,有各種各樣的動物、植物,以及桌椅盆牀。
在這裡的一角,有一個天然的浴池,不是很大,卻盛滿了乳白色的液體,一直散發着清香。
仔細看,那乳白色液體的來自頭上,沿着九條鐘乳石緩緩滴落,匯聚在浴池之中由少積多。
此外,那九條鐘乳石形態有些奇怪,彼此錯落有致,看上去就像是一條龍的龍身,而龍頭位置正對這浴池旁邊的一個平臺處。
那裡放着一個玉碗,裡面盛着半碗玉一般的半透明液體,其中還漂浮着一顆細小的珠子。
此刻,在那浴池之中,正靜靜的躺着一人,全身被乳白色的液體浸泡着,只留出一個頭來。
細看,這人劍眉星目,英俊不凡,臉容是那般的熟悉,不是天麟還有誰?
浴池邊,坐着一個白色身影,那筆直的秀髮偶爾飛揚,散發出淡淡的飄逸,正凝視着天麟那沉睡的臉。
地上,天麟的衣物擺在一旁,他懷中的那邊鏡子、陰玄鍾、牡丹花、玫瑰花以及雪蓮花都靜靜的放在平臺上,與那把不知名的神劍放在一塊。
四周,寂靜無聲,空空蕩蕩。
雪白的身影一動不動,就彷彿石像一般,默默的凝望。
突然,天麟的眉頭皺了一下,隨即眼皮活動,慢慢的張開了眼。
一剎那,玉質的光芒映入天麟的雙眼。
他由於躺在浴池之中,正好看到上方的鐘乳石,第一感覺有些奇怪,可很快就適應過來,扭頭看着一旁。
突然,一雙明亮如玉的眼睛映入天麟的眼簾,他整個人呆住了,就那樣愣愣的看了好一會兒,思緒才猛然清醒,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卻又帶着幾分喜悅。
移開目光,天麟看着眼前那絕美的佳人,這種近距離的觀看,令他心蕩神馳,有一種欲奪其心,欲佔其身的強烈願望。
那一刻,天麟忘記了以往,忘記了一切,腦海中除了那雙明亮的眼睛,那副絕美的容貌,已經容不下任何東西了。
他癡癡的看,默默的望,沒有開口詢問,沒有開口表達,生怕打破這份美麗,驚走了這份榮耀。
時間,在天麟的腦海中變得抽象。
他寧可萬年不變,就守護在那佳人身旁,一直這樣將她守望。
察覺到天麟的變化,白衣女子隱約笑了笑,宛如冰山融化,又似百花齊放,帶着無比強勁的震撼力,深深的撼動了天麟的心房。
“你怎麼樣?”
短短的四個字,宛如仙樂一樣,不止是聲音嬌柔動人,更帶着一份關切,令天麟無法遺忘。
傻傻一笑,天麟顯得有些木訥,一個勁的點頭道:“我很好,我很好。”
白衣女子微微點頭,神情淡定優雅,起身走向一旁,背對着天麟道:“你既然已好,就穿好衣物吧。”
天麟呆呆的看着她,直到聽清楚她的話,這才猛然回過神來,仔細查看自己的情況。
這一看,天麟發現了這裡的奇妙,也同時察覺到了自己的一些變化。
首先,天麟之前與雪隱狂刀一戰,身體受到了極重的傷害。
如今,他不但身體痊癒,而且通體舒暢,連修爲都跨進了一大步,從歸仙境界的初期,提升到了歸仙境界的後期。
關於這一點,天麟仔細想了想,主要原因估計有兩方面。
第一,潛藏在他經脈中的萬年血蔘之力,以及烈火真陰之力,已經進一步與他的身體融合。
第二,這浴池之中的乳白色液體,充滿了靈氣,與天麟六歲時遇上的地脈靈泉頗爲相似,但功效更勝一籌。
如此,綜合起來,天麟的這一次受傷非但無事,反而因禍得福。
此外,天麟還發現,這乳白色的液體有美容護膚的功效,可惜他是男子,對這一點不是很在意,但卻隱約猜到,眼前的白衣女子有那絕世的美貌,估計與這浴池有很大關係。
收起雜念,天麟緩緩起身,發現自己下身還穿着短褲,心裡稍稍好受一點。
隨後,天麟迅速穿衣,花費了片刻時間,待一切整理妥當,這纔將隨身之物,鏡子、鍾、花全都收好。
平靜了一下心情,天麟走到白衣女子身邊,鼻子中聞着她身上那股醉人的芬芳,輕聲道:“好了,穿戴整齊了,要不要檢查一下。”
頑皮的話語帶着幾分古靈精怪,天麟在冷靜之後,本性又顯露無疑了。
前行一步,隨後迴轉,白衣女子看着眼前的天麟,只見他神采飛揚,笑容親切,深心中不由有幾分喜歡。
然而白衣女子表情平淡,對於心神的控制把握得極好,很難從外表上看穿她心中所想。
微微頷首,白衣女子避開天麟的目光,淡然道:“還算整齊,勉強可以。”
天麟欣喜,笑道:“既然可以,那我是不是該好好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呢?”
白衣女子看着天麟那嬉笑的俊臉,不甚在意的道:“不用,我救你是因爲宿命,不是本意。”
天麟笑容一呆,反問道:“這麼說來,若非宿命之因,以你自己的本意,是不會救我了?”
白衣女子看了他一眼,半轉身道:“或許是那樣。”
天麟急切道:“那或許會不會是另外的情況?”
白衣女子不語,就那樣背對着他,以沉默作爲回答。
天麟有些失望,但並不氣餒,轉到白衣女子面前,目光鎖定她那美麗的雙眼,輕聲道:“若是有一天,你心甘情願的救我,那時候我們之間,是不是不會再像現在這般,心與心還隔着一重山?”
白衣女子看着他,眼中泛起了一絲天麟看不懂的神情,輕吟道:“若是有那一天,我們之間的確不會像現在這般。只是那一天,你或許會懷念從前,我或許會含笑離開。”
天麟沒有聽出太多的含義,只當白衣女子生性冷傲,也沒有過多在意,反而鄭重的道:“若有那一天,我不會讓你離開。我會不惜生命,也要把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白衣女子聞言,眼神微微一變,沉默了半晌後,輕吟道:“隨意的一句話,真的能夠成爲誓言?”
天麟見她質疑,正色道:“我在這洞中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經得起天地考驗。若有違背誓言,就讓我孤老一生,相伴。”
白衣女子看着他,久久不曾移開視線,直到半晌之後,才輕嘆道:“若這是你的誓言,你會付出代價。”
天麟嚴肅的道:“不管什麼代價,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都敢於承擔。”
這一刻,天麟立下誓言,只爲那不屬於人世的絕美容貌。
或許,這便是所謂的一眼鍾情,一語誓言。
白衣女子神色複雜,坦然的面對天麟,彷彿要他把自己看清,也同時把他看穿。
一會兒,白衣女子低吟道:“或許,我只是你生命中不經意間看到的一眼殘念,你追逐到頭,得到的不過是光陰虛度之後的茫然。”
天麟似懂非懂,隱約明白,口中反駁道:“即便是瞬間的愛,我也要把它變成永恆存在。”
白衣女子幽幽一嘆,不染凡俗的絕美容顏上隱約流露出一絲惋惜,似乎想勸說天麟回頭,可惜天麟卻執意追求。
如此,白衣女子不再多勸,轉身看了四周,淡然道:“這裡的玉恆古存在,令人震撼。可這裡的玉寂靜無聲,沒有光彩。”
天麟道:“這裡的你,天下罕見,令萬物羞顏。這裡的我,得天寵愛,能與你相見。這是一種緣,註定要相見。連上蒼都爲之動容,大地都爲之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