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麟冷酷道:“別急,待會我會讓你知道。”
魔師王欲連連怒嚎,不滅的元神急劇顫抖,在一連數十次的衝撞後,終於突破了天麟的火焰包圍,一閃便消失了。
虛空中,王欲的聲音久久迴盪。“小子,等着吧,你會後悔的!”
有些意外,天麟失落的道:“真可惜,竟然被他跑了。”
寒鶴來至他身旁,安慰道:“不要太在意,此次你能重創他,完全是出其不意。以他魔師王欲的實力,不是輕易可以消滅的。”
聞言一笑,天麟立馬恢復了原樣,淡然道:“這次算他運氣好,下次再收拾他。”
寒鶴點頭一笑,目光掃了一眼數丈外的西北狂刀,輕聲道:“這人倒是很狂妄,至今都不曾離開。”
天麟笑道:“此人亦正亦邪,說不上好壞,還是暫且留幾分情面好了。”
寒鶴遲疑了一下,隨即目光掃過天女峰頂的季華傑,語氣異常的道:“天麟,有的時候善意不見得會有好下場。”
說完不待天麟回答,人便一閃而落,回道公羊天縱等人身旁。
天麟思索着寒鶴的話,覺得似乎偏激了點,當下也不多想,折身飛向西北狂刀。
漠然以對,西北狂刀看着天麟,語氣冷漠的道:“其他人走完了,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天麟臉上掛着微笑,眼神邪異的看着他,輕笑道:“數次相逢,也算是老交道了。你何必非要我們爲難呢?”
西北狂刀哼道:“這一次似乎不是我要與你們爲難,而是你們要與我爲難吧。”
天麟笑道:“我們若真要與你爲難,剛纔就不會讓你在一旁自由的觀戰了。說吧,爲何別人都走了,你卻還要留下?”
西北狂刀眼神微動,沉聲道:“天麟,你就認定我留下是有目的的?”
天麟反駁道:“沒有目的,你幹嘛留下冒險呢?”
西北狂刀沉默了,天麟的問話讓他不好回答,他該怎麼回覆了?
此時此刻,敵勢強大,以他個人之力,又豈是冰原三派衆高手之敵?
這種情況下,值得冒險嗎?
考慮了一陣,西北狂刀扭頭四望,面無表情的道:“天女峰下,幽夢蘭花,你們真以爲暗中就不再另有他人窺視了嗎?”
天麟聞言一動,試探道:“你說這話,不覺得有轉移目標的嫌疑嗎?”
西北狂刀大笑道:“此時此刻,你覺得我還有心情與你們玩那些嗎?”
天麟看着他,心裡有些迷茫,回頭看了一眼寒鶴等人,隨即回道:“既然如此,那你走吧。這裡的事情我們自有主張。”
西北狂刀遲疑起來,問道:“我若想留下呢?”
天麟邪笑道:“可以,不過不止你的人要留下,命也要留下,所以你考慮好。”
怒哼一聲,西北狂刀道:“不要自大,得罪了太多人,冰原三派也自身難保。”
丟下這句話,西北狂刀轉身離去了。
飄然落地,天麟看了一眼衆人,淡然道:“這裡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接下來我們是依照計劃繼續行動,還是另有打算?”
寒鶴聞言,看了看公羊天縱,問道:“天尊以爲呢?”
公羊天縱想了想,回道:“其實仔細回想,這一次我們集中主要實力,雖然獲勝但卻損失不小,從這一點上可以知道,冰原的形勢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一旁,田磊贊同道:“天尊所言極是,僅從今天的那些對手來看,就知道情況不妙。再加上一些不曾現身的高手,未來的形勢可相當嚴峻啊。”
寒鶴微微點頭,略顯憂慮的道:“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容不得我們躲藏。現在……咦……飛俠來了。”
衆人聞言扭頭回望,只見遠處一道身影急射而至,眨眼就到了眼前,正是飛俠。
飄然而落,飛俠看了衆人一眼,微微施禮後,衝寒鶴道:“啓稟師叔祖,師祖讓我傳話大家,先返回騰龍谷,商議之後再作打算。”
聞言,寒鶴道:“好,知道了,大家走吧。”
說完吩咐衆人,帶着受傷之人離開了。
臨行前,天麟看了一眼季華傑,雙脣微微動了幾下,似乎說了點什麼,可惜除季華傑外,沒有人知道。
天女峰前的一戰,暫時結束了,可幽夢蘭的傳說卻並沒有完。
當神花出現,故人重來,那時候又將是怎樣的情形呢?
一望無涯的冰原上,兩條身影一前一後,飛行在風雪間。
一會兒時間,後面的人影追了上來,語氣嬌媚的道:“你真就甘心情願的這樣離開?”
瞟了花雨情一眼,狄亮哼道:“你若心有不甘,不妨留下,我可不想把命搭上。”
花雨情媚笑道:“喲,都說神刀堂主豪氣干雲,什麼時候也變得這般膽小了?”
狄亮冷哼一聲,漠然道:“休要擺弄你的激將法,我還不會上你的當。現在你最好離我遠一點,不然休怪我翻臉無情。”
說完加快速度,一下子飛出老遠。
花雨情看着狄亮的背影,哼道:“有什麼了不起,本門主還看不上你。”
說完不即不離的跟在後面,一路南行。
察覺到花雨情沒有跟得太近,狄亮心情稍靜,一邊朝前飛去,一邊回想着此次的冰原之行。
原本,此來是爲了飛龍鼎,可如今連飛龍鼎影子也不曾見到,卻又冒出幽夢蘭與大批高手,使得他在萬般無奈之下,選擇了放棄。
提及此事,狄亮就心中有氣,可現實如此,他又能怎樣了?
微微一嘆,狄亮拋開心頭的不悅,專心的飛行。
可就在此時,一股不祥之兆突然來襲,使得他心神大亂,還沒有搞明白怎麼回事,身體便被一股狂風捲起。
驚呼一聲,狄亮迅速穩住身體,手中長刀揮舞,密集的刀芒遍佈四周,組成一道堅實的防禦。
同時,狄亮大吼道:“什麼人偷襲,有種就現身。”
冷冷一笑,一個聲音傳入狄亮耳朵裡。
“莫要心急,稍後你自會知道我是誰。”
狄亮聞言心頭微震,一邊分析這人的話,一邊探測那聲音來源何地。
與此同時,花雨情也遭遇了相同的事情,身體被狂風捲起,雖奮力反抗卻顯得那般的無力,忍不住開口道:“是誰,爲何要偷襲。”
嘿嘿而笑,一個陰冷的聲音在虛空中迴盪不息。
好一會兒後,那聲音才逐漸散去,半空中露出一道身影。
那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周身閃爍着淡青色光芒,四十出頭卻殘缺左手與右腿,僅剩一隻左眼與右耳,給人一種極不協調之感。
如此容貌,世間罕見,除了天殘宗主外,還會有誰呢?
陰森的看着兩個獵物,天殘宗主邪笑道:“實力雖然一般,但也不能浪費,總要派上一點用場,方不負我走這一趟啊。嘿嘿……”
陰笑聲中,天殘宗主身影一晃,奇詭之極的出現在狄亮與花雨情身旁,右手掌心青光閃爍,一股邪魅之極的氣息含着陰毒之力,瞬間印在了二人的胸上。
慘叫一聲,狄亮與花雨情被瞬間彈開,臉色極其蒼白,顯然身受重傷。
然而更爲嚴重的是,當兩人穩住身體,蓄勢準備之際,卻發現體內經脈大亂,只要運氣就會血液倒流,痛楚鑽心。
得意一笑,天殘宗主看着痛苦的二人,陰森道:“不要掙扎,越是掙扎你們越是痛苦,還是乖乖聽話,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花雨情臉色蒼白,虛弱的道:“你是誰,有何目的?”
天殘宗主大笑道:“看我這模樣你們就應該猜到我是誰,至於目的很簡單,只要你們幫我取得我所想要的東西,我就解除你們身上的殘心咒,讓你們恢復正常。”
狄亮怒道:“天殘宗主你卑鄙無恥,有種我們光明正大的一較高下。”
天殘宗主邪笑道:“我又不是什麼英雄豪傑,犯不着浪費精力。一句話,想活命就乖乖聽話,不然就死路一條。”
花雨情道:“我們現在這樣,即便有心幫你辦事,也是力不從心啊。”
天殘宗主笑道:“不用擔心,我會用特殊手法暫時解除你們的殘心咒,讓你們恢復正常。可若是你們不聽話,那就怨不得我了。”
花雨情沉默了,在思量了片刻後,最終答應了。
狄亮見此,心知反抗無效,只得暫時隱忍,也答應了。
天殘宗主得意狂笑,右手凌空一揮,發出一股束縛之力,捲起二人的身體朝天女峰方向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