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一夕如夢離開了孤星雲崖的頂部,回到了夢蘭閣,那是一夕如夢的寢宮,是藍光聖域的禁地,不許任何男子靠近,除了侍女心藍外,一般就只有牡丹可以隨意進出。
此前,在孤星雲崖頂上,那裡藍光強盛,淹沒了一切色彩,一夕如夢雖然身着一襲白紗,卻根本看不出來。
如今,回到夢蘭閣後,這裡雖以藍光爲主色調,但卻可以清楚的分辨出其他色彩,因而一夕如夢的白色衣裙將她襯托得有如仙子一樣,竟是另一番風采。
人前,一夕如夢是藍光聖域的女神,要保持威嚴。
私下,一夕如夢卻是一位芳心孤寂的女人,獨自與寂寞相伴。
這麼多年,藍光聖域一直與五色天域對抗,每一次都是落敗,這讓身爲統治者的一夕如夢壓力很大,卻又不能在外人面前顯露出來。
幽幽一嘆,一夕如夢走入房間,站在一面落地鏡前,凝視着鏡中的容顏。
多少年來,這張臉一直保持着青春嬌豔,若非身份關係,臉上多一份笑容,就會更加的美豔。
然而就是因爲這張臉,讓她揹負了太多的幽怨,不但孤身多年,還爲藍光聖域帶來了無盡的災難。
很多時候,一夕如夢都在回想,若是當初自己能拋下個人榮辱,甘心以身試虎,答應五色神王的要求,那藍光聖域現在會是什麼模樣?會不會比現在好呢?
每每想到這,一夕如夢就心中不甘,上天既然給了她絕世容顏,卻又讓她空守寂寞,難道這就是天嫉紅顏?
落寞一笑,一夕如夢輕吟道:“如夢人生芳心碎,情緣於我似流水。這就是我的一生,註定悽美。”
轉身,移步,走入屋內,消失在藍色的光霧裡……
第二天一早,一夕如夢便離開了夢蘭閣,來到了孤星雲崖,密切關注着交戰的情況。
眼下,由無情老人、巨靈神、臥雲居士率領的大軍已封死了孤星雲崖唯一的出路,展開了持續的攻擊。
作爲藍光聖域的總部,孤星雲崖之所以神秘,是因爲這裡有一道天然的屏障,能阻斷空間跳躍與空間轉移之術,這讓敵人無法直接進入孤星雲崖,非得經過那唯一的通道,一步步硬攻纔有機會。
同時,孤星雲崖的入口十分狹窄,則蜿蜒盤旋,不利於大軍進入,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理優勢。
自從兩日前藍光聖域兵敗退守孤星雲崖開始,一夕如夢便派出重兵把守唯一的入口,憑藉天險的優勢,與敵人展開周旋。
如今,兩日過去。無情老人率領的大軍一直被阻在孤星雲崖之下,雙方持續兩日兩夜的交戰,最終無情老人犧牲了大約一千兵士,而藍光聖域這邊也犧牲了相應的兵力。
這樣的結果令雙方震驚,可仔細分析,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其一,無情老人率領的都是五色天域的精銳部隊,在一對一的情況下,藍光聖域的士兵根本不敵。
其二,藍光聖域有天險可憑,藉助地理優勢,與敵人打成平手,傷亡人數大致相同,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對比雙方的實力,無情老人一方明顯佔據優勢,若非藍光聖域有天險優勢,這一戰早已完結。
如今,面對藍光聖域的拼死反擊,無情老人頗爲震怒,下令全力進攻,務必在三日之內攻破藍光聖域的防線,直入藍光聖域的腹地。
對於無情老人的命令,巨靈神是嚴格遵循,並親臨前線指揮攻擊,大大增強了士氣。
在五色天域的軍營裡,無情老人正在與臥雲居士下棋,二人神情專注,顯然這一局兇險無比。
此時的臥雲居士依舊是一身青衣,看上去弱不禁風,頗有幾分書生氣息。
無情老人身材魁梧,一身黑衣,冷酷的臉上不見一絲表情,整個人就宛如一把冰劍,時刻透着寒氣。
一子落下,臥雲居士擡頭看了看無情老人,淡然道:“這次交鋒,你覺得我們得花多少時日?”
無情老人回以一子,冷冷道:“限期之內,我定拿下藍光聖域。”
臥雲居士一邊觀棋,一邊問道:“若是取勝,你打算如何處置牡丹仙子?”
無情老人道:“她若乖乖受降,我就押她回去,讓神王處置。她若一心反抗,就休怪我無情。”
臥雲居士搖頭道:“不可如此。”
無情老人皺眉道:“爲何不可?”
臥雲居士道:“此次我來,神王特意叮囑,決不能傷害牡丹仙子,要將其帶回交給神王處置。如今,這一戰大局已定,剿滅敵人之事交給你,這牡丹仙子就交給我來處理。”
無情老人看着臥雲居士,沉聲道:“交給你處理可以,但若出了差錯,神王那裡由你負責。”
臥雲居士笑道:“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們都是爲了神王出力,我豈能不格外小心?”
無情老人面無表情,移開話題道:“眼下藍光聖域死守孤星雲崖,短期內只怕攻不進去,居士可有什麼好的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