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雲府主愕然,沒有想到陸離的身手,已然遠超過自己不少,至少在身法層面上,他沒有任何優勢可言,完全不敵陸離。
那洪影更是傻眼,他於最後一刻掙開束縛,可依舊是雙膝跪地,雙腿險些折斷,若不是巧合,那這陸離定是已然看出了整個過程,將自己的修爲與法訣施展到了一個極妙的程度。
“那洪影此前數次挑釁於我,且出言侮辱我隨身副將,此罪當誅,但我初到紅雲府,不願沾染血腥,故而留他一命,還望府主好好管教一番。”
言畢陸離發出一股柔勁,帶着孔宣與孔秀兄妹二人,直接進入紅雲府。
紅雲府內,有陸離府邸,那紅雲府主洪均已然是安排出來,誰料陸離進去之後,一連三日也都沒有出來。
孔宣與孔秀沒有去催促,他們手底下有事可做,正在替陸離安排諸多事務,畢竟陸離到了這紅雲府,幾乎是無人可用,目前眼下親信,可以說只有他們二人。
陸離居室之內,他門窗緊閉,整個人在感受着雲聖天書之秘。
師傅青木聖尊,是陸離的啓蒙恩師,泰山動亂之中,應當是能夠倖存,至於其他人,陸離不敢言及太多。
物是人非,也許即便哪一天他返回大荒,也會面對此事。
至於師傅楚雲,陸離一身所學,諸般功法,幾乎全都是師傅楚雲傳授,逐雲居士指點了一些功法,但他並非是陸離認可的師傅。
陸離暗自決定,這一生除了啓蒙恩師與師傅楚雲之外,他不再拜任何人爲師,即便是師傅楚雲真的遭遇不測,他也不再拜師。
神識展開,探入雲聖天書之內,陸離只覺有些變化,這雲聖天書的內容浩瀚似海,以往的內容往往有限,可這一次卻似乎對陸離開放了更多,難道與師傅遭遇不測有關?
雲聖天書的感覺,讓陸離越發熟悉,直接想到了諸天寶籙!
對此他搖頭道:“雲聖天書居然與諸天寶籙這般相似,都給我一種深不可測之感,但師傅不可能騙我,那諸天寶籙的作者,也定當不凡,只可惜——”
就在陸離嘆息之際,突然一道如古曆法一般的紀年表,出現在陸離的識海之內。
“三族爭端,人族興旺,古曆法初現。”
“古曆法記載兩千餘年間,天旱之戰爆發,這一戰大荒悲鳴各域動盪,堪稱是人族的一場維繫生死的大戰,四大皇者紛紛出面,最終與逐雲聯手,平息此亂。”
“千餘年後,便是如今,這天地之內,出現了變化。”
“仙魔大戰,僅僅是序曲而已,不足爲慮,那最後的陰謀,會漸漸呈現。”
“再過千餘年,人族內亂,無可避免。”
“百族大戰、修真界劇變、各界最終演變,應不是夢影——”
這些光影,在陸離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使得陸離面色劇變,天旱之戰他自然知曉,若是這些都爲真,豈不是師傅楚雲整理的一份歷史年表?
只不過其中確切的年代,沒有言及,不過那天地之內的變化,指的是什麼,值得深思,陸離連忙繼續將神識深入進去,希望獲得更多的信息。
“古曆法之前,有百年的時段,是爲黑暗動亂,其最終結果,人族留下了火種,這黑暗動亂的終結,也是遠古大能最後的曇花一現。”
“遠古年間,大荒隱秘甚多,此事不便外傳,以免遺禍後人。”
這突如其來的兩道光影,被陸離破釋,但隨後他又是一愣,不大理解。
陸離知曉,這一些光影,應當是師傅楚雲當日寫入這雲聖天書之中,很可能是師傅的一些感悟與記載,對於師傅的壽元,陸離保守估計,距今也要超過七千年,那是最少的數字,說是萬年以上都極有可能。
陸離苦澀一笑,尋常修士莫說是萬年,即便是三千年或是五千年,又有幾人能夠輕易做到?至少也需要是天仙后期乃至絕巔的高手,甚至金仙高手才能活得那般久遠。
當然不排除個別追求長生之人,爲了長生會犧牲一些東西,也是不無可能。
陸離不知這些是何意,但他隱約覺得,作爲修煉之人,若是通曉古今,必有大用,所以他還是暗自記下,且日後要是查閱到某些典籍,還要將這曆法之上的大事補全。
如今的雲聖天書,給陸離的感覺有一些古怪,這雲聖天書原本是一本典籍,陸離還可以翻閱,雖然消耗真元甚大,但也是實體,但眼下這典籍融入了自身,就是有些麻煩。
心念一動,陸離嘗試去召喚,可此書沒有反應。
又試了試,甚至是動用逆轉心經,這雲聖天書依舊是沒有半點反饋,讓陸離略顯焦急。
突然之間陸離醒悟,尷尬道:“這雲聖天書,本就需要我最真最純之力量,即本身的真元,動用太多的法門,反倒是徒增煩惱了。”
他施展出自己最原本的真元力道,如此一來問題可以說是迎刃而解,雲聖天書化爲一道光影,逐漸凝實一般,出現在陸離雙手之間。
感慨不已,陸離也不知這雲聖天書眼下到底是實體還是虛幻,但翻動起來消耗的真元,他已然能夠承受。
“此書蘊含了師傅極多的心血,我定要掌握,不然豈不是辜負了師傅的期望。”陸離暗自點頭,翻閱起來。
雲聖天書共有八卷,前面四卷陸離已然大致看過一眼,分別是以秘術、秘咒、心法、天地秘聞爲主,當然有些地方他也是看不到,許是因爲修爲不夠,其上的光字無法顯示出來,或者可以說是翻閱的方法不對,但陸離還是覺得與修爲有關。
雲聖天書的第七卷,陸離沒有去看,因爲那上面光影浮現,是兩個血紅之字——禁術。
陸離知曉其含義,所以還是想要整合自身的修煉之道,以提升修爲,無論是日後遇上何等劫難,修爲,纔是一切的根本。
可陸離卻並不知曉,這一次他心臟之處延伸出的血線,卻是他前面幾道詛咒之中,最爲猛烈的一道,是所有修士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