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噩夢是什麼意思?”
何天亮把黃粱噩夢的來歷講了一遍。肖大爺哈哈大笑,說:“這個綽號倒真是難得,也真虧有人能想得出來。”說着端起面前的酒杯說,“來,咱們先不管是黃還是白,乾了這一杯最要緊。”
這時候小草湊了過來,及時給肖大爺跟何天亮的杯子裡面斟滿酒,何天亮給肖大爺介紹:“這是我們中心的管理人員,叫小草,也是股東。”肖大爺認真觀看小草,就像是導演在篩選主角,然後點點頭,就像顧客決定購買一件商品,舉起手裡的杯子說:“小草,名字很好,有一首歌曲的名字就叫《小草》,你會不會唱?”
小草說:“當然會唱,可是我的名字跟那首歌沒有關係,我有了這個名字的時候,那首歌還沒有出生呢。”
肖大爺說:“不對,不但你跟那首歌有關係,而且我們都跟那首歌有關係,因爲我們都是小草,是沒有花香,沒有樹高,沒有人知道的小草,草民嘛,就是這個意思。喔,小草,這個名字我很喜歡,來,幹掉這一杯,爲了小草。”說着也是一口喝乾了杯裡面的酒,還把杯底朝小草亮了一下,表示自己沒有藏私。小草也喝乾了杯裡面的酒。
小草說:“肖大爺,您跟我們可不一樣,您是當過大官的,是大樹,我們纔是小草。”
肖大爺說:“準確地說我以前當過幾天領導,現在退下來了就是平民,就是小草。人要是光會當官不會爲民,就是廢人一個。”
小草說:“肖大爺您就是既能當官又能爲民,來,爲您當好老百姓乾一杯。”
何天亮見她面色緋紅,怕她高興得忘乎所以喝過量,告誡她說:“行了,別再喝了,這些事情還都得靠你照應呢。”
肖大爺拉拉何天亮說:“你別管了,小草不是自己照管不了自己的孩子。”接着悄悄說,“這個精丫頭,喝的是白水。”
何天亮半信半疑,說:“你怎麼知道的?我怎麼沒看出來?”
肖大爺說:“用眼睛分辨白水跟白酒,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透過酒杯看對方的手,手的邊緣不齊整的就是白水,手的邊緣齊齊整整的就是酒。”
這時候,已經開始有人酒足飯飽告辭了,何天亮連忙起身把客人送到外面。
“有句俗話叫雞蛋不能全放在一個籃子裡。你除了這個店以外,還有什麼打算,是不是還要繼續擦皮鞋?”肖大爺問。
何天亮說:“該擦還要擦,我現在已經習慣了,並不覺得擦皮鞋有什麼不好,反正就是掙錢唄。”
肖大爺說:“你這種擦皮鞋的精神還是很可貴的。我看你最好還是再幹點別的,也算是增加收入來源嘛。我也該回去了,出來時間太長了回家還得過老伴那一關。以後有什麼事情或者遇到了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只要不是違法犯罪的我會盡力幫你的。”
送走了肖大爺,小草興高采烈地跑過來說:“何哥,今天收穫不小,我們開業花了四千多塊錢,你猜猜我們收了多少錢?”那些前來賀喜的人或多或少都要送上一個紅包,這是習俗,寶丫就地當了收賀儀記賬的先生。
看到小草興奮的臉猶如盛開的紅牡丹。何天亮精神一爽,故意逗她:“收多少我還能不知道,五千塊錢,不但沒賠還賺了一千多,對不對?”
小草嬌嗔地“哼”了一聲:“你也太小家子了,還差兩百塊就整整一萬。”
何天亮說:“這樣吧,天上不會掉餡餅,這些錢都是人情債,遲早得還的。咱們不是錢緊嗎?還是放到手裡當流動資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