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憋不住嘴角的笑意,腦中猜想着羅傑看到賬單時的震驚臉色,我就覺得舒心透了!這是我幾個月的第一次覺得這麼舒心!
俞曉芙突然有些擔心起來,“啊呀,我想起來了,你姐……你姐要是知道這事可就麻煩了。”
我一楞,隨即無所謂道:“不怕,要捱罵也是我,不關你事。”
就算姐姐知道了,反正酒已喝進肚,還能怎的!
之後我到俞曉芙的店裡一直待到下午四點多,到太陽不太刺目的時候,我起身回家。
像是算好了時間,走到半路的時候,我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現在心情好些了吧?”
聲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是羅傑。
我捏着手機死死不吭聲。
他在消失幾個月後,終於主動打電話給我了。
“中午的菜還滿意嗎?以後還想吃的話就直接過去,賬單記我名下,我已經跟服務人員說好了,不會有問題。”
他這麼心平氣和的,是還沒看到那張兩萬多的賬單嗎?
“明天是要去迅馳上班嗎?你是什麼時候和何自遠認識的?”
這關你何事呢?
我固執地沉默着。
他突然低笑道:“不染,你還跟從前一樣,偶爾鬧起脾氣來特別可愛,那瓶酒味道還不錯吧?你要是喜歡,一個月過去喝個四五次也還是可以的,看你臉色有些蒼白,女孩子喝點葡萄酒總有好處……”
空氣中開始散發出甜膩的香味,也不知從哪兒飄過來的,我的手微微顫抖着,咬牙用力將通話鍵按掉了,羅傑那充滿蠱惑的聲音也隨之消失了。
我喘了口氣,心裡不住地告誡自己:曾不染,幾萬塊錢現在對他而言是小事,他不過要向你展示他的成功,你千萬要沉住氣,千萬。
掛掉後又收到短信:這個號碼是我新配的,不常用,但以後會天天帶在身邊,以後要有什麼事就直接聯繫我。
聯繫你?聯繫你這個有婦之夫做什麼?
還新配,不常用,不就是存心想做點偷雞摸狗的事嗎?
我幾近惱火地將這個短信刪除了,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事。
之後一路上走走停停,看河濱廣場舞,逛逛花市,心境漸漸平和,到家時姐姐已經下班回來了,一見我就皺眉,“怎麼玩到現在纔回來?不是提醒你別老跟着俞曉芙混的嗎?”
我笑道:“吃完飯後就和她分開了,人家還得做生意呢,天氣熱,我在書店一直坐到現在,那兒有免費空調。”
姐姐看我一眼,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中午你是怎麼回事?人家羅總看我面上才客氣地請你們吃飯,你倒好,順着杆子往上爬,沒骨頭似的,鬧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看樣子她並不知道那瓶葡萄酒的事,我不禁鬆了口氣,嬉皮笑臉地轉移話題,“姐,你跟姐夫定好結婚的日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