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雯曾說我雖然行事看着成熟得體,但身上隱隱有一股硬氣讓人感覺難以接近,俞曉芙說我像湯唯其實是錯了,湯唯那樣的女子是會讓男人心生憐惜的,而我就不會。
羅傑也曾說過,我個性太過獨立太要強,大概這就是我被他扔掉而不必解釋的原因之一吧,因爲我要強,所以我能承受一切。
事實上,我願意要強嗎?
誰願意?!
身爲普通人家不受寵的孩子,若不獨立要強,索性直接等死好了。
大概是我的口氣太生硬太戳人了,我聽到他喘了一口氣,老半天沒有出聲。
我有些焦躁,我這是怎麼了?平靜度過一晚不好麼?非要生事,這不是有病麼?
我轉身看他。
看他之前我將自己調整到堅強模式,一臉的生人勿近,我反正就是一個要強的人,我絕對不能侮辱了要強這兩個字。
他呆望着我的臉,突然嗤的一下笑出聲來。
“很好笑嗎?”我有些惱火。
“真是個孩子,”他伸手在我頭髮上揉了一下,起身說:“水開了,你去洗頭吧,就用水池。”
孩子?他竟說我是孩子?
突然想起他剛纔抱着我的場景,我頓時有種說不出的心悸。
他拿起一塊紗布開始清洗水池。
我走過去站到他身後。
水池的左邊上方掛着一根繩子,和靠裡的窗櫺連接在一起,我的那些內衣觸目驚心地被晾在上面!
想到一個男人的手曾經在我的內衣上撫過,我渾身不自在,不覺咳嗽一聲,“讓我來吧。”
他加快手中的動作,“就快好了,這裡沒有臉盆,裡面洗手間的蓮蓬頭水龍頭全是壞的,幸虧坐便器還可以用……”
“知道了,我自己來,”我加重了語氣。
他一下子轉過臉來,似乎意識到有什麼不妥,將放在另一隻手刷那個的一條幹淨毛巾遞給我,“那你自己洗,我去房間噴點藥水,山間蚊蟲多。”
我點點頭。
他指指我的長頭髮,“要是覺得不方便就叫我。”
叫他?難道他一開始竟想替我洗頭?
我擡起頭來看他,努力不使自己顯得過分驚訝,聲音僵硬,“我知道,我並不是小孩子,也不認爲自己是小孩子。”
他看了我一眼,倒也沒生氣,似乎已經習慣我的脾氣,無奈似的笑笑,轉身離開了。
我站在水池邊,心情有些晦澀。
我爲什麼非要這麼說話呢?太沒有情趣了,人家明明是個大帥哥啊,又不欠我什麼,我到底在做什麼?想標榜什麼格調呢?
看來我弄丟羅傑並不只是簡單的美元問題。
大概是因爲剛纔我的“生人勿近臉”太明顯了,在我洗頭的時候他始終沒有過來。
等我洗好頭後,他又拿來了一塊乾毛巾,我不禁失笑,“你是販賣毛巾的麼?”
他說道:“這是我今天剛採購的,一共五條。”
我有些抱歉,“我一下就用了三條,還真是過分。”
“你很會自我批評呢。”他笑。
氣氛一下子又輕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