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不可以的?不早說!”我鬆口氣,伸手在他肩上一拍,“我還以爲自己成罪人了呢!”
他按着自己的肩膀笑,“我是擔心……你不是挺討厭人抽菸的嗎?”
我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的?”
他說:“在火車上,當時我想抽菸,你狠狠瞪了我一眼,嚇得我當場又把煙放回去了。”
我一愣,原來他也知道我就是火車上的坐在他對面的那個人,“你竟然以爲我是不肯你抽菸才瞪你的?”
把我形容得跟個潑婦似的,我有那麼兇悍嗎?
他點頭,“是啊,難道還有別的原因?”
“我可以說當時我很討厭你嗎?”我邊說邊打開方便麪的錫紙蓋,“因爲你討厭我。”
“我哪裡討厭你了?”他很冤枉似的。
我瞪他一眼,“你就是討厭我了!因爲當時你看我的眼神很鄙夷很討厭!老實說你有沒有偷聽我跟朋友打電話?”
他搖頭失笑,“怎麼可能?”
“你當時沒聽到我說話?”我有些懷疑,更希望他說的是真的,我不希望他聽到了我說的那句話。
當時我說:我現在是空窗期,屬於極度危險人物。
他舉手發誓,“向*保證,絕對沒有!”
“好吧!”我被他的表情逗樂了,“現在你可以抽菸了!”
“得令!”他利落地起身,將他的萬能包拿到身邊,從裡面掏出一包雲煙來,抽出一支在火上點燃了,用兩根指頭夾着,放在脣邊狠狠吸了一口,然後舒坦地吐出一口煙,菸圈飄飄嫋嫋到我身邊,我伸手一扇將它變了形。
又一個菸圈來了,我又一掌將它扇飛。
我知道自己這樣很孩子氣,但在這個遠離塵世的環境和時空中,我體內的那個警示聲分明已經妥協了,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此刻的我也不再考慮自己是誰,應該要戴什麼樣的面具,我只想讓自己開心。
他微眯着眼睛望着我笑,“快吃,麪條太糊會不好吃。”
我點頭,捧起麪碗,“你也吃。”
“你先吃,我抽完煙就吃。”
不知是餓了還是久不吃這種快餐食品,我竟覺得這不見牛肉的紅燒牛肉麪特別的好吃,很快一碗麪條就下了肚,我感覺肚裡的空缺還很大,不禁伸舌舔了舔脣。
他馬上就注意到了,立即將自己的那一碗放到我面前,“這碗你吃,我馬上再泡,箱子裡多着呢。”
我也不客氣,說了聲謝謝又埋頭吃起來,也不管他是不是在看我。
兩碗麪下肚,我渾身熱了起來,畢竟淋雨後沒有及時洗澡,我感覺身上毛躁得很不好受,皮膚倒還勉強能忍受,只是頭髮,藏在長髮裡面的頭皮開始發癢,我忍不住伸手去撓。
在我連續撓了三次頭皮後,他將手中的菸頭扔進火堆裡,起身道:“我去燒水。”
我有些不好意思,趁他拿着電水壺在水龍頭下蓄水的時候,我起身將椅子上的兩隻方便麪紙碗收拾了,將裡面多餘的水分倒到大門口,雨水很快將僅有的油水沖走,我將門半掩上,從自己包裡掏出一隻備用塑料袋,將兩隻紙碗裝進去,然後放在門口顯眼處,準備等明天走的時候將它帶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