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子舔了舔那猩紅的脣,扯了扯嘴角露出那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吐出一句“bingo”後,便如同扔躲避球般將小胖子的腦袋砸向少女的面龐。飛出去的“躲避球”有着巨大鉛球的重量般砸到樹上女孩的腦袋,只聽碰的一聲悶響,女孩的腦袋像是熟透了的西瓜落在地上般爆裂開來,雜亂的糊狀物濺了邊上黑瞳少女一身,甚至有些糊住了少女的口鼻。而少女像是沒有感覺般,任由那些不明物體慢慢流到樹下,只是那眼睛裡面的黑色瞳孔像是想起了什麼,或是感覺到了什麼,透露出一種無助的悲哀......
樹旁的中年女子那隨意而癲狂的大笑聲響徹整個福利院,那個時候,林子裡還是有鳥的,林中鳥像是受到了驚嚇般,迅速飛離這片表面繁榮實則內部枯萎的不毛之地。
這個時候,中年女子的腳步聲如同惡魔追命的時鐘,隨着那還在滴血的高跟鞋“滴答滴答”聲擺動着。隨着聲音的停止,將會逝去一條鮮活的小生命,而少女也並不會例外。
終於,這腳步聲降臨到黑瞳少女身邊,面對突如其來的噩耗,那見慣了生死早已死去的內心並未激起一絲波瀾,只是有一點期待,期待着自己能會有一天體驗到剛剛自己本體傳來的那份名爲喜悅的東西。
那無神且有些渙散的黑色瞳孔注視着正在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中年女子,看着那隻腳跟上早已凝固起不知名的粘稠物。看着那猩紅的舌頭轉着圈的舔着手指上的方纔那顆“躲避球”留下的“汗漬”,看着那漸漸擡起的右手抓到了自己的右腳腳踝處,看着那深深鑲入自己血肉中的指甲,就這麼靜靜地看着,面無表情的看着。
直到早已飄在空中的中年女子,硬生生將她從鉤子上扯了下來,勃頸處撕裂的地方止不住的流出暗紅色的血液,身體劇烈的疼痛致使那即將渙散的黑色瞳孔緊緊的收了一下,一個頭戴流蘇髮飾的男子在其眼中一閃即逝。隨後一股劇烈的怨氣充滿少女身體之中,少女無聲的嘶吼着,“我不想這樣結束,我想要你的一切。”眼神散發出無盡的冰冷。
中年女子驚訝的望向右手提着的少女,她竟能從少女的周圍感受到了冷意,少女黑色眼瞳中的深邃使中年女子深深着迷,因爲這種深邃中充滿了一種強烈的憎惡,對這個世界上一切的憎惡,讓中年女子產生了共鳴感。
如此迷人的情緒終於有個孩子感受到了。可是自己的右手卻並沒有什麼舒暢的感受,那究竟該怎麼讓自己的內心感受到暢快呢。
中年女子想到了一個能讓自己感官受到刺激的遊戲,她將脖頸流到全身都是血的黑瞳少女扔在了身邊,隨意的走到另一個小女孩的身邊,右手插在她的左側肋骨裡,將其摘下,掛在沒入女孩身體的右手上。
這是一個瘦的只剩皮包骨頭的孩子,這麼折騰之後,孩子除了肋骨上的傷口向外滲着血,脖頸後的皮只是輕輕撕扯開了個小口子,卻並沒有怎麼出血,只是那慘白的小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那被疼痛刺激的牙齒深深的咬緊嘴脣。
隨後踱着輕盈的步伐,伴隨着高跟鞋“滴答滴答”的聲音,像院落中的一處走了過去,左手擺了擺,向黑瞳少女示意了一下。然後,二人拖着長長的血跡走向一個身穿工作服正在兢兢業業掃着院落的女人走去,中年女子在掃地的女人面前的牆壁後停下,將手中的女孩扔向黑瞳少女,微笑的對着面前的少女說道,“我要你在那個人的面前將這個女孩撕碎,必須撕得碎碎的,如果她有一個地方完好,我就會把你撕碎,一定會是碎碎的。”
寇離離有點無奈的看着女人,“我可以照你說的做,但是現在不行。”
女人有些詫異的看着寇離離,問道,“爲什麼現在不行?你不是一向最聽話的嘛?”
寇離離說,“我確實是最聽話的沒錯,以前你說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但是,你知道嗎,我做的那些事,一直被人說血腥恐怖,一直過不了審覈。以前過不了審覈也就罷了,可是現在,正是關係到上架的時候,耽誤了上架誰負責?你麼??哼,你還沒那個能力吧!”
女人愣住了,“那,那你也得做點什麼吧?好歹劇情都發展到這了?你什麼都不做的話,咱倆相面啊?”
“不好意思,我做不到,等他們自然死亡吧!”
“寇離離,你怎麼了?平時挺好的孩子,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把你的夥伴怎麼了,你這樣她會死的,死你知道是什麼嗎?就是消失在這個世間,再也不曾存在過,你這樣是不對的啊,你快放開她,及時治療可能還有救。”迴歸平靜後的女人放下掃把,一邊開導面前的少女,一邊向少女走了過來。
對面女人被少女的瘋狂嚇到了,腳步佇立在距離少女三米處停滯不前了。隨後轉身便向院門外跑去,嘴裡還拼命的喊着,“瘋了,你瘋了,寇離離,你瘋了。”
剛剛跑到院門前的女人突然停住了腳步,面前出現了那個中年女子,中年女子眼裡冒着綠色的光芒,對着面前的女人寬慰道,“沒事的,你只是太累了,出現幻覺了。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明天再來工作吧。”那女人聽到女子溫柔的聲音後好像被洗腦了般,嘴裡念着,“今天太累了,福利院主人給我放假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一遍遍的念着,直到走出大門,一切像是迴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