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呃......”
隨着一聲聲淒厲的嘶吼,長條桌前的孩子們像找回了自身的意識般,終於衝破了那驚人相似的枷鎖。
那個曾在少女身後出來的胳膊成扭曲狀的蒼白男孩狀若癲狂,伴隨着嘴角發出的嘶啞叫聲,那殘存的左手用力撕扯着經過一夜更加淤青腫脹透着皮膚能夠看到斷骨的右臂,如同打了雞血般亢奮,竟生生的將關節以下的小臂生生拽了下來,留着一節伸出身體的斷骨如同利刃般暴露在空氣之中。隨後斷臂周圍的肉芽以肉眼所見的成長速度包裹住滴着血的部位,直到密閉完全,只剩下那有些透着綠色光芒的斷骨依然展現在其他人的面前,搭配着蒼白麪色的男孩猩紅的雙眼,可怕極了。
男孩身邊的另一個傷的更重的小男孩雙手死命的捂着自己的肚子,陣陣綠色光暈透過那雙纖細瘦小的指縫間印了出來。小男孩感覺自己肚子裡面像是有無數的螞蟻在爬一般,奇癢無比的感覺使他用力向身體裡按去,腹腔承受不住男孩的力氣,透着綠色光暈的鮮血從其指縫中迸發而出,夾雜着不知是什麼的白色粘稠物一起向外滲透而出掉落在光滑的木質地板之上。隨着流淌出去的越多,小男孩的臉色越是蒼白,直到後來像是身體中的一切全部溶解了一般,小男孩如同一張人皮貼在了木質座椅之上。而地面上的糊狀物慢慢聚合在一起形成一顆綠色圓潤的珠子,而此時便會有一位身着女僕裝的中年女子過來將其回收到方纔的銀製湯碗之中,走回去隨手將粘連在椅子唯一證明小男孩還存在的那張皮揭下來帶走,消失在門口,不知去向。
其中動靜最大的是一個恢復自我意識後極爲淡定的男孩,但是好景不長,淡定了只有短短几分鐘後,便撕心裂肺的嚎叫着。像是對着面前的綠色液體產生了極大的共鳴一般,伸出雙手瘋狂的撕扯着茂密的短髮,伴隨着那貌似蓋過所有孩子們聲音的嚎叫聲,一根根的將本就極短的板頭生生薅成了光頭,還是滿腦袋血點的光頭,任由頭上的血液流到眼睛裡,視若無物般繼續揉搓着沒有一絲頭髮的腦袋。
隨着時間的流逝,那淒厲的嚎叫依然堅持着,漸漸雙手充血、膨脹、固化,如同電影裡的綠巨人似的變大變粗,隨即身體、雙腳、包括腦袋竟像氣球一般大了整整五倍,現在的男孩哪裡還是男孩,面前的男子蒼白的皮膚佈滿深綠色的紋路,體型如同兩個二百斤的成年摔跤手融合起來般威武雄壯。只是那眼裡卻透露着猙獰,好不嚇人。
中年女子沉浸在面前的表演中無法自拔,臉頰上的迷醉的微笑被淡淡的綠色光暈襯托的更加妖嬈,翹着的二郎腿以及抖着腳尖上搭拉着的高跟鞋跟隨着這些嘶啞的嚎叫律動着,好像這些淒厲的叫聲是最優美的音樂般動人心絃。
當目光掃視到中間部位的少女,有些驚訝的注視着面前的少女,因爲這個少女從剛剛到現在一直閉着眼,本來以爲這個少女會如同那些從這個世界中徹底消失的孩子般變回碗裡的食物去尋找下一個宿主,成爲別人的養分,可是哪裡知道,竟然像是沒事人一般,呼吸漸漸勻稱。
而綠色液體如同沒有了作用般,所以中年女子好奇的走到女孩的面前,向門口處招了招手,以爲女僕裝的中年女人便拿着方纔消失的孩子們形成的綠色珠子呈現到女子面前,中年女子伸出兩隻手指夾起一顆塞向少女口中,綠色珠子如同水滴般,捱到少女的嘴角便化爲一股綠色的清流融入少女身體之中,感受到有異物進入自己的身體之中,少女擡了擡眼皮,漆黑的瞳孔倒映出那一雙冒着綠光的眼睛以及那充滿好奇抿在一起的嘴脣。然後像是沒有感情般又一次閉上了眼睛。
看着面前淡然的少女,中年女子興趣更甚,又拿出一顆放入少女嘴裡,同樣的情型往返重複着,而少女依然如最初一般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只有那嘴一直保持着微張的動作,接收着那些涌進身體中的綠色液體。
伴隨着中年女子和少女同時重複着相同的動作,一股無聊涌上心頭,中年女子覺得可能只是面前的少女剛好免疫綠色液體,便不在面前的少女身上浪費時間。邁着輕盈的腳步返回座位之上,只是那雙冒着綠光的眼睛依然不放棄的繼續注視面前的少女,隨着越來越多的孩子成功或者失敗消失於世間,慢慢的感覺沒了意思,隨即起身走到門口,回頭道,“你們也挺無聊的吧,那你們飯後運動運動吧。”說完便佇立在門口處安靜的等待面前孩子們的飯後行動。
剩下的孩子們聞言互相望了望,那個高大男子轉身撲向一個還未吸收成功的小女孩,只見一雙大手抓向前去,一隻手捏着女孩的頭,一直拽着女孩的腳,輕輕一用力,女孩直接被撕成兩半後落在地上,逐漸溶解變成個珠子。
高大男子健壯飛撲過去,直接拿到手後,便放入嘴中,嚼了兩下,直接吃了,隨着珠子的消化,男子身上的紋路越來越密,像是禁受不住這疼痛,男子趴在地上一邊大聲嚎叫,一邊瘋狂的擊打着自己的腦袋,直到最後暈死過去,躺在地上便沒了動靜。
隨着健壯男子的首先進攻,整個大廳亂成一團,在各個方位站成三兩個小圈子,兩兩打的不可開交。
而只有一個少女,鶴立雞羣般無人問津,安靜的坐在桌邊的椅子上緊閉着雙眼睛,如同從這個位置消失了般。少女並沒有做任何動作,只是那雙漆黑的眼睛哪怕沒有睜開,依然覺得她周身散發着一股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