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那黑色的大嘴突然張得比兩個手掌印還要大上一倍左右,黑氣顯得更稀薄了,可是並不影響這張大嘴把手印直接吞掉,被吞吃掉的手印好像並不滿足於這個結果,兩個掌印合二爲一變得更加火紅了,在大嘴的身體裡劇烈掙扎起來。可是這張遮蔽了白止半邊視野的稀薄大嘴,就像沒有受到影響般繼續咀嚼着那火紅的掌印。
漸漸地大嘴好像開始變得凝實了一點,好像感覺到自己的攻勢反而幫助了對方,火紅的掌印突然轉化成正在燃燒的淡紅色火焰,好像這個火焰是大嘴的剋星一般,感受到自己即將化爲虛無的大嘴非常人性化的做出嘔吐狀,可是火焰就像黏在了它的身上,久久沒有脫離,慢慢的大嘴被燒得只剩下一雙黑色的雙瞳,在火焰中直直的盯着白止,那古井無波的瞳孔中好似翻起驚濤駭浪般,有着無窮無盡的怨恨。直到化爲虛無飄散於紅色世界中......
白止慢慢睜開惺忪的雙眼,那長長的睫毛還在輕輕的顫動着,眼角好似還有一滴未乾的淚漬,好似腦海裡多了一些什麼,正當白止想要去回憶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把有着兩個黑洞洞的大孔的銀色獵槍正在指着他的額頭,以及那身披藍色學院風大衣的冷峻少年修長的按在扳機之上的蒼白毫無血色的手指和那好像一言不合就要你命的瘋狂紅瞳......
“告訴我,你是誰。”耳邊傳來畢長歌那清冽的聲音。
“我,我,我是光明磊落、堂堂正正、高風亮節、蕙質蘭心、冰雪聰明的白大俠啊,哈哈哈”白止望着畢長歌的槍口依然逗比道,可能是怕氣的畢長歌暴走,最後又補了一句話,“也是畢老闆叫我來抓你的......”
就在畢長歌聽得青筋直冒,馬上忍不住先開一槍之時聽到了後面那句話,便收起槍道:“哼,算你聰明,本想順便以被附身解決掉你這麻煩的新人......”便準備離開這棟古宅。
“哎,等等你總得給我解釋一下吧,還有我有新的發現。”看到畢長歌又要玩消失白止急忙喊道。
轉身欲走的畢長歌停下腳步回身,道:“新人真麻煩,我又得說話,下次還是得讓那隻看門狗帶你出來,好吧,我就說一遍,聽好,這隻怨魂比較特殊,他是怨魂中唯一具備吞噬特性的名爲嗜魂的一種。當然,比較低端,只能靠嘴來吞噬,而且也比較單調,只能吞噬不具備特性的能量體,特性包含金、木、水、土、風、雷電、光明、黑暗等,而且不能吞噬超越自身層級的能量及自身的最大容量,而剛剛少女體內的嗜魂進入到你的腦海世界,所以活下來的不是你就是他,所以你應該明白了吧。然後,講講你說的發現吧?”
“說的好像你沒當過新人似的,本大俠這麼豪爽就不跟你計較了。情形是這樣的,在我剛剛睜開眼後突然感受到強烈的悲傷,它如同潮水般不停歇的衝擊着我的心靈,直到我漸漸地找到了這情緒的來源,在我的記憶中多了一段與我格格不入的畫面。”
正在詮釋着那異樣悲傷的白止頓了頓,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繼續道:“畫面中我彷彿一個看客,在我面前出現了一間漆黑的大房間,好像一間類似於長方形的金屬盒子的地下室,只有天花板上有一個門,只能從外面打開,一個身着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坐在冰冷的金屬地板對着空蕩蕩的房間發呆,黑暗中依然能夠感覺那幼小的白色身影在瑟瑟發抖,這是畫面之初,小女孩的人生好似從這裡剛剛開始。”
一旁,擁有着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卻可以被稱作完美容顏的少年好似聽得入了神,當白止停止了言語好似沒有了旁白之後,便急切說,“然後呢?”
可能畫面過於悲傷,感情過於壓抑,白止輕撫自己的胸口,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然後,少女靜靜地坐着,頭一直擡着,直到天花板的那扇門打開後他的眼睛纔有了微弱的光芒,嘴邊傳來了輕微的嘆氣,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
正在此時,天花板大門拋入了一幫和小女孩差不多大的小孩子,這幫小孩子在接觸地面後並沒有像一般的小孩子開始哭鬧起來,而是各自分散開來,戒備着看着周圍的孩子們,直到此刻小女孩說了記憶裡的唯一一句話,我渴了,我餓了,你們是食物,我要吃了你們,便瘋狂的衝向他們。
這些孩子都是赤手空拳互相招呼在一起,無所不用其極,沒過多久,這地下室如同人間煉獄般,到處都是血和破碎的屍體。此時的小女孩身上已經沒有完好的地方了,白色的連衣裙已經被血染紅,一隻耳朵也被其中一個強壯的大孩子給咬掉了,而他正趴在地上張着嘴撕扯着還在咀嚼着他耳朵的那個孩子的身體,他的嘴因爲張的力氣過大已經撕裂到耳後根了,然而他並不在意,繼續吞吃着。
直到這可怕的地下室依然僅剩下他一個活人的時候。天花板打開了,一隻潔白的手扔下來了一個盛滿白色液體的試劑瓶,瓶子掉在地上碎裂開來,這白色的液體瞬間變成了白煙將周圍的一切溶解成白煙涌向少女,最後和少女融爲一體。”
白止講到這裡,回想着記憶中的畫面,早已忍不住胃液的翻滾走到旁邊嘔吐起來。剛剛還在出神的畢長歌緩緩地走到白止的身後拍了拍白止的背,輕輕道:“繼續吧,這故事的下文是什麼”話語中散發出淡淡的同情。不知是對少女還是對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