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第139

綺戶流年

新房裡並不喧鬧,溫馨安寧。流年被喜娘和全福太太服侍着坐了牀,張屷手中拿着刻了如意星裹了大紅綢的雙鉤桿秤,輕輕掀開流年的蓋頭。

流年被悶了半天,好容易見了天日,心情爲之一爽。雖然還是低頭做嬌羞狀,嘴角卻隱隱有一絲笑意。張屷被喜娘笑吟吟指引着,和流年並肩坐在牀上。

盛裝的流年比平日更加美麗動人,張屷癡癡看着她,移不開眼睛。流年不甘示弱,也看了他好幾眼。張乃山,你穿大紅衣服很好看呢,我喜歡。

瑩潤如玉的哥窯高足酒杯,上刻白色大雁,寓意夫妻情義忠貞不渝,兩隻酒杯由一條精美的紅繩繫着,“喝了合巹酒,從此後合二爲一,永結同好。”喜娘說着吉慶話,流年和張屷紅着臉慢慢湊近,喝了合巹酒。

喜娘端着盤生餃子過來,喂到流年嘴邊。流年規規矩矩咬了一小口,輕聲回答喜娘,“生。”張屷湊到她耳邊,“小七,你還小,咱們過兩年再生。”

流年還沒來得及說話,喜娘麻利的把張屷拉起來,攆了出去,“來了許多客人,新郎官待客去,快去快去

。”當着喜娘的面兒就調戲起新娘了,真不像話。

丫丫抱着小子頤笑盈盈進來,“小哥哥,新娘子交給我了。”子頤穿的很喜慶,小臉粉粉嫩嫩的,嘻嘻笑着,跟着丫丫說大話,“交幾我了。”

張屷囉哩八嗦的交代丫丫,“看看小七累不累,餓不餓……”丫丫抱着孩子笑吟吟答應,“知道了,快去吧。”小子頤殷勤幫腔,“去吧,去吧。”張屷捏捏她的小臉蛋,含笑看了流年一眼,依依不捨的離去。

丫丫笑着問女兒,“頤姐兒,咱們來陪小姑姑好不好?”小子頤乖巧的點頭,“好。”小姑姑今兒穿的跟平時很不一樣,紅豔豔的很好看,可是都不讓人摸。要是能摸摸小姑姑,就好了。

丫丫一來,流年算是見着親人了。丫丫氣定神閒的命侍女包上厚厚的紅包,把喜娘等人客客氣氣請走。又命侍女替流年取下沉重的禮冠,卸了妝,脫了大禮服。流年又恢復了平日裡的模樣,謝小丫在一邊看着,失望之極,小姑姑怎麼又變回去了呢。不摸了,不摸了。

流年頓覺渾身鬆快,捧着小腹笑嘻嘻看向丫丫,“嫂嫂好人做到底,請賜飯食。”結婚是容易的麼,到這會兒了,新娘子我還枵腸轆轆,飢不可堪。

丫丫抿嘴笑笑,“有呢,都是你愛吃的。”片刻之後,五六名妙齡侍女魚貫而入,手中都託着托盤,托盤中是各色吃食。丫丫抱着小子頤坐下,笑盈盈看着流年吃飯。小子頤同情的看着流年,“小不不,餓肚肚。”小姑姑吃了一碗,又吃了一碗,還吃了一碗,餓壞了吧。

流年衝小子頤扮了個鬼臉,小子頤咯咯咯的笑出聲來。撤了飯食,捧上香茗,流年和丫丫愜意的說着閒話,逗小子頤玩耍。小子頤指着衣架上掛着的大紅喜服,“不不,好太。”流年很是善解人意,“頤姐兒,姑姑穿上這個好看,是不是?”小子頤大力點頭。流年笑咪咪,“長大了你也穿紅豔豔的衣服,好不好?”小子頤拍手大樂。

逗孩子玩了一會兒,丫丫看流年有了倦意,一手牽着女兒,一手牽着流年,去到裡間的浴室。浴室很寬大軒敞,中間是一個黑色大理石砌成的水池子,可以游水。 兩邊各有一個小水池,可以沐浴,還有兩個香柏木浴桶,旁邊放有衣架、書架等物。衣架自然是用來放衣物、手巾的,書架用來放話本、遊記,泡澡的時候可以瀏覽

“小哥哥若在家,每天下午晌都要游水的。若是沐浴,小七你看那個青銅羊首,那是從歐羅巴傳過來的,孃親說叫水龍頭。喚侍女來放水也成,自己擰開水龍頭放也成。藍色羊首是涼水,紅色羊首是熱水。”

流年早已看過圖,也聽張屷詳細描述過,如今纔算看見真東西。水龍頭?印象中彷彿是十六世紀出現在歐洲的,有水龍頭真好。

丫丫拍拍手,侍女應聲而入。“備水,少夫人要沐浴。”流年中意香柏木浴桶,侍女在香柏木浴桶中放好水,灑上新鮮玫瑰花瓣,書架上放了幾本山水遊記,流年滿意點了點頭。

小子頤大樂,笨拙的伸手解衣服,“洗白白,洗白白。”丫丫和流年好笑的看着她,你本事大呀,自己會脫衣服了?只見她折騰了半天,衣服原封未動。

丫丫蹲□子抱起她,柔聲哄道:“咱們回家洗白白,好不好?”小子頤眼睛發亮,指着木桶中的玫瑰花瓣,“花花,花花。”在自己家裡洗,你都不給我放花花。

丫丫鄭重承諾,“回家洗白白,給頤姐兒放好多好多花花。”小子頤樂的眉毛彎彎,抱起丫丫的臉蛋狠狠親了兩口,說話算話,不許反悔!

丫丫哄了小子頤出去,流年脫下衣服,泡進暖融融香噴噴的浴桶中,滿足的嘆了口氣。清洗自己的身體,是一件很美好很舒服的事。

流年沐浴過出來,房中只剩下她從謝家帶過來的丫頭懷慶、懷明,和南寧侯府的大丫頭慕荷、慕榮。慕荷、慕榮殷勤替她擦乾頭髮,“郡主先回了。您若睏倦,歇息下可好?”流年眼都睜不開了,懷慶、懷明服侍她上牀歇下。

朦朦朧朧間,流年彷彿聽到“三公子回來了”“熱水備好了”,還有青年男子低沉的聲音,“你們全退下。”張乃山回來了麼,我沒聽到,我困了,要睡覺。

張屷逐出侍女,輕輕走到牀邊,看了看熟睡中的流年。自己有多久不曾看過她的睡顏了?自她十歲之後,謝世叔便再也不許她在南寧侯府留宿。

張屷入迷的看了一會兒,小不點兒的嘴脣粉粉的,比花瓣還好看。情不自禁探下身子,湊近流年的臉蛋,流年在睡夢中微微皺眉。張屷臉紅了,自己才喝了酒,滿身酒氣,會薰到她的

張屷輕手輕腳去了浴室沐浴。洗了一遍,聞聞好像還有酒氣,又洗了一遍。披上沐袍走出來,張屷輕輕一笑,擡腳上了牀,在流年身邊躺下。

張屷心怦怦直跳,不敢亂動。流年裝着睡,也是心怦怦跳,一動不敢動。兩人靜靜躺了一會兒,張屷暗啞的叫道:“小七!”聲音中有着濃濃的□。

流年硬着頭皮“嗯”了一聲,才睡醒,她的聲音有些嬌媚,有些慵懶。張屷心中一熱,伸出手臂把她抱在懷裡,“小七,小寶貝。”

流年耳根子發燒,推了他一把,“誰許你摟摟抱抱的,你老老實實躺着,咱們斯斯文文說話。”張屷溫柔答應了一聲,卻依舊抱着她不放。

張屷的懷抱很溫暖,流年先是心裡發慌,慢慢覺着被他抱着也挺舒服的,便安安生生的不動,“咱們小時候也一起睡過,那時候你可規矩了。”如今可好,動手動腳的。

“其實那時候我也想抱你睡的,沒敢。”張屷老實承認,“你那時候像個小仙女,可好看了。我回回看見你,都想抱抱、親親來着。”不過那時候只想抱抱、親親,這時卻想……

流年掙脫他,坐了起來,嬌嗔的質問,“那時候不敢,如今敢了?”張屷也坐起身,聲音溫柔似水,“小寶貝,如今咱們成親了,是夫妻。”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娘子,自然是能抱的。

“夫妻”?流年臉上發燒,低頭不語。張屷慢慢挪過來,輕輕抱住她,“夫妻是要一起睡的,小心肝,往後咱們晚晚一起睡,好不好?”捧起流年的臉蛋,吻上粉粉的雙脣。

他的吻一點也不霸道,很溫柔,很遷就。流年原本有些僵硬的身體漸漸柔軟,努力着想迎合他。兩人都是生手,笨拙的吻了半天,舌頭總算越來越靈巧。

張屷的吻越來越深,越來越熱,越來越霸道。張屷喘息着,吻上流年眉毛、眼睛、臉頰、欣長的脖頸。兩人穿的都是睡袍,很好脫,等到脫了衣服,看到流年胸前驚心動魄的白膩峰谷,不盈一握的腰身,張屷再也忍不住,他身下那處堅硬漲得發痛,叫囂着要去攻城略地。“小寶貝,夫妻是要合成一個人的。”張屷哄着小妻子,哄她乖乖躺下。迷人的黑色影子中藏着羞答答粉粉嫩嫩的小花瓣,張屷哪裡還忍的住,分開粉嫩花瓣,用力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