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藥不能停啊親

七皇“弟”,乖乖上榻70、藥不能停啊親!

趕着宮疏影發現之前,皇甫長安捏着繡花包翻來覆去仔細觀摩了一番,雖說是荷包,然而裡面卻沒裝着銀子,皇甫長安輕輕搓了搓,摸起來倒像是置放着一小束秀髮,荷包外繡的是兩朵嬌俏的蓮花,並蒂而生,情綿意切,針法細膩而精緻……

不用多說,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肯定是死狐狸的老相好送給他的!

霎時間,皇甫長安那顆好奇而又八卦的小心臟立刻熊熊燃燒了起來,騰起一絲絲彷彿捉姦在牀般的興奮感!哈……一看宮疏影那形單影隻,鬱郁不得志的樣子就知道,那絕逼是一段悽切慘淡、半路夭折、沒有修成正果的歡情舊愛!旅途無聊,這麼不開心的事情,當然要說出來讓大家開心一下嘛!

捏着繡花包悄悄湊到宮疏影面前,在他回眸的瞬間,皇甫長安立刻收回手,笑得一臉奸詐。

“喲喲,老鐵樹原來還開過幾朵花,快說來聽聽!本宮最喜歡聽BAD—ENDING的愛情故事了,看到你們活得不開森,本宮就覺得人森好有意義啊!”

宮疏影抿了抿薄脣,瞅着她那雙賊亮的眼睛,突然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知道他以前“喜歡”過別的女人,知道他有姦情,知道他還放不下過去的事……特麼她就那麼開心嗎?!她就不能吃個醋哄哄他,讓他知道她是在乎他的嗎?!魂淡,快看地上勞資的玻璃心,都已經碎了一整地一整地的,用麪糊都糊不起來了,用東方不敗的繡花針都縫不起來了好嗎?!

艾瑪……我都已經長髮及腰了啊,少年你怎麼還沒打算娶我?!

“過去的事,沒什麼好說的……”撇開視線,宮疏影嬸嬸地哀怨中。

皇甫長安纔不信,又拿繡花包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要是真的死心了,還留着這個幹嘛?說說嘛,說一下又不會懷孕……本宮很好奇啊,像你這種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到底會看上什麼樣的女人?嗯嗯?”

“呵呵,像你這種人賤人愛的,我就很喜歡啊……”

宮疏影嫵媚一笑,拋來一個自以爲電力十足的媚眼,直把皇甫長安電得渾身哆嗦了一下,隨即趁勢要去奪她手裡的繡花包,卻被皇甫長安急忙躲了過去。

不料山路坑窪,車輪碾過一個大坑,馬車又是猛然一晃,皇甫長安的手肘敲在牆壁上,手臂一麻就把繡花荷包拋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繼而在某人驚懼的目光下,筆直墜下了山崖……繡花包撲街!

“哎呀——!”

皇甫長安驚呼一聲,撲出車窗伸出爪子就要去抓,卻不想背上一緊,瞬時就被宮疏影一把拎了回去。

“撲那麼急,你不要命了啊!”

皇甫長安神色焦急,一臉尿相:“可是荷包掉、掉出去了啊!”

宮疏影擡眉不解:“又不是你的荷包,你着急什麼?”他還沒叫呢,丫嚷嚷個啥?!

皇甫長安神情惶恐,雙手抱胸往後縮了半步:“可是……本宮怕你揍本宮啊!”

宮疏影欲哭無淚,他看起來是那麼暴力的人嗎?人家明明不論在牀上,還是在牀下,不論是當攻,還是當受……都很溫柔的好嗎?你以爲“腰細身軟易推倒”那是打廣告嗎,太子殿下您還是太不瞭解我了啊,得趕緊找個月黑風高的日子,上我牀來……咱們好好地互相瞭解一下!

瞅着宮疏影一臉悲傷逆流,大姨夫成河的苦逼神情,皇甫長安不由得弱弱地道了個歉。

“那個……本宮發誓,本宮真的不是故意把繡花包丟出去的……”

宮疏影繼續在逆流:“把‘不’去掉。”

“啊?!”

“剛纔那句話,把‘不’去掉,再說一遍……”

“呃——‘那個,本宮發誓,本宮真的是故意把繡花包丟出去的’——這樣?!”等等,她爲什麼要承認呢?!

“小甜甜!”宮疏影忽然喜出望外地撲了過來,緊緊握住她的手抵在胸口,一臉心花怒放,彷彿大黃狗遇見了shi的表情,“哈哈!你承認你是故意的了!哈哈哈!你承認你吃醋了對吧?哈哈哈哈!你還不承認,你喜歡我!……我就知道,像我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有人捨得拒絕?!”

說到後來,又是一臉羞澀,彷彿熊孩子不勝涼風的嬌羞。

皇甫長安弱弱地抽出了手,那什麼……這位姓“蛇”名“精病”的童鞋,藥不能停啊親!

兩人在車廂裡鬧了一陣,外面的隊伍一直沒有停下,眼下離着荷包掉落的地方越來越遠……皇甫長安暗自思忖着,這死狐狸揣在兜裡貼身帶着的東西絕逼很重要啊,可是丫爲毛一臉不以爲意的神態,完全沒有下車去找的意思?那荷包也沒丟得很遠,說不定就掛在路邊的樹枝上,去找找就能找回來了。

“喂,真的不要停下車去找嗎?”

“不用了……”宮疏影含情脈脈地將皇甫長安望着,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了一句很不要臉的話,“本公子已經移情別戀了,那玩意兒丟了就丟了。”

皇甫長安表情一僵,尼瑪移情別戀就移情別戀,這種事情用不着那麼理直氣壯地說出來,還一副“我很光榮、我很自豪;快來誇我、快來點贊”的表情吧?!又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玩意!

靠在窗口睨着宮疏影,皇甫長安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見他確然是漫不經心,絲毫不見遺憾。

不知怎的,突然就有些不爽起來。

她以前那麼死心塌地,掏心掏肺的喜歡過教父大人,所以“喜歡”這個詞,“情”這個字,對她來說都是視若珍寶的東西……若是逢場作戲那也就罷了,可一旦付出過真心,就算不能功德圓滿修成正果,她也依然很珍惜當初的情懷,就像是在珍惜當初那個義無反顧的自己。

真心那麼難得,那麼可貴……怎麼可能說不要就不要,說丟棄就丟棄?

她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倘若宮疏影真的喜歡過誰,到頭來卻如此的薄情寡義……那麼這樣的人,根本不配說喜歡,也不配說愛,因爲他自私得只愛他自己,旁人妄想從他那裡得到一絲一毫的真情實意,那都是貽笑大方。

那廂,宮疏影還在含情脈脈,十伏電流,一百伏電流,一千伏電流,一萬伏電流……

驀地,卻見皇甫長安縱身從窗口跳了出去!

“喂!”

宮疏影一急,來不及攔她,也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只能跟着跳了出去。

玉琉裳很稱職地當他的電燈泡,寸步不離地跟在了後頭,只見皇甫長安匆匆跑回來剛纔弄丟了繡花包的地方,“唰”的射出袖箭釘在了一旁的樹幹上,爾後徑自跳下了山崖。

等宮疏影趕至壓崖邊,皇甫長安已經把繡花包給揀了回來,冷冷淡淡地走到他面前,原本梳得一絲不掛的長髮在樹枝的掛擦下顯得有些凌亂,精緻而秀氣的眉眼一掃平素的戲謔,變得有些冷漠疏離,叫人不由得心頭一緊,彷彿犯下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孽。

執起宮疏影的手,皇甫長安頗爲鄭重地將繡花包放在了他的掌心,爾後緩緩合上五指,口吻是難得的認真。

“不管你移不移情,好歹是人家的一片真心……你要懂得珍惜。”

荷包上的並蒂蓮繡得很精妙,若是有心的人看的仔細,就能看出繡荷包的那個人,當初是懷着怎樣的心情在繡這兩朵蓮花的……因爲就算是手藝精湛的姑娘,一絲一線認真地繡花,和隨意縫製敷衍了事,也會產生極大的區別,如果那個女人對宮疏影沒有任何感情,是繡不出如此嬌豔欲滴的並蒂蓮的。

沒想到皇甫長安會爲了這個生氣,宮疏影不免有些錯愕。

錯愕之外,卻又覺得胸口微溫,瀲灩的眸光中透露出微微的動容……這個傻瓜,明明什麼都不放在眼裡,卻會爲了這種小事生氣。

一把拽住皇甫長安欲要抽回的手腕,牢牢握在手心,宮疏影孩子氣地輕哼了一聲,當着她的面甩手把繡花包扔下了山崖,這回扔的很遠,當真是再也撿不回來了。

皇甫長安見狀一惱:“喂……你?!”

宮疏影做無辜狀:“她不珍惜我,我爲什麼要珍惜她?”

皇甫長安蹙眉,什麼情況?難道她搞錯了?!雅篾!

被她憤憤的目光盯得有些頭皮發麻,宮疏影長嘆了一口氣,終是妥協:“看在你這麼關心我的份上,我就跟你坦白好了……你知道的,像我這麼優秀的人,走到哪裡都有數不清的女人在身後窮追猛打,所以一般而言,本公子只對拒絕我的人感興趣。只是沒想到啊……普天之大,竟然沒有一個女人果斷地拒絕我……”

雖然這種言論早就聽說了很多遍,但是宮疏影每說一次,皇甫長安都忍不住會菊花一緊,虎軀一震!

這癖好……貴圈真亂!果然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原來他這麼自戀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全是給女人慣出來的……哎,這又是何必呢!耽誤了美人如花似玉的青春,都一把年紀了還沒人要,多悽慘!

“話又說回來,本公子家世顯赫,文武雙全,貌傾天下,名滿九洲……又有誰會不喜歡呢?”

臥槽!他說了!他真的說了!

誇自己家世顯赫,文武雙全也就罷了,居然連貌傾天下都搬了上來,還尼瑪那麼洋洋得意!長得比女人漂亮,雌雄莫辨,幾次三番被當成女人……這對男人來說不應該是恥辱嗎?就像春哥和曾哥其實都很不高興自己被稱作“哥”一樣,丫竟然還很享受,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都說了不能放棄治療,藥不能停啊姐姐!

“那……繡花包又是怎麼一回事?”

尼瑪情況好複雜,那位姑娘到底有沒有拒絕你啊?!突然好捉急啊怎麼破!

“她是我師妹——”

宮疏影才說了半句,即便微微皺起眉頭,好像有點想不起來當初是什麼樣的情況,正在努力地整理回憶中……

樹梢上,在皇甫長安的眸光一掃而過的瞬間,白蘇險些一頭栽倒了山崖下,追隨繡花包而去——丫嘴裡的“師妹”絕逼不是她好嗎?!特麼大溼胸你能組織好語言再說話嗎?再話說,當年誰知道你那麼自戀啊,你丫脾氣那麼差武功又那麼好,看誰不順眼就砍誰,特麼你要看上了誰誰敢拒絕你啊魂淡!

過了好一陣,宮疏影才把過去的事情斷斷續續拼湊了起來……早說了過去的事不要提,回憶一下很麻煩的!

“那年我惹毛了老頭子,被一腳踹下了山,師妹同情我,幫我把劍偷了出來,還送了我一包銀子……哎,現在想起來還是很感動的……”

“……這樣就完了?”

節奏貌似不太對啊,說好的拒絕呢?!知不知道勞資很期待那個場景啊!

“小甜甜啊……你不知道我那個師妹,別的不說,廚藝絕對是一流,你應該多跟她學一下……”

學你妹啊摔!老子不會切豬肉只會切屍體好嗎!話說這話題扭轉得太過分了有沒有?!說好的拒絕呢?臥槽好尿急,他媽快給我拒絕啊!

“別說廢話!”

“那時候我心頭一動……”

艹,停下來幹嘛!好了好了,滿足你,大家都心頭一動了!……快拒絕啊!

“那時候我心頭一動,想着帶上她一起闖江湖的話至少不會餓肚子,就問她願不願意跟我走,可是……竟然……爲什麼?!”宮疏影突然捏緊了皇甫長安的手腕,妖媚的面龐上頓而露出了極爲恐怖的神色,看得皇甫長安一陣膽顫心驚——小裳救命!你爹爹要被妖怪抓走了!“爲什麼她不願意啊!我想不明白啊!就是到現在……我他媽還是想不明白,爲什麼她就是不肯跟我走呢?”

原來……這樣……就拒絕了嗎?

好坑爹的劇情……一點都沒有虐到,不開森……

導演你特麼是偷懶了吧偷懶了吧?這劇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好嗎,太簡單了有沒有!快去弄得複雜一點啊狗血一點摔!說好的恩怨情仇呢?!說好的山無棱天地合呢?說好的冬雷震震夏雨雪呢?!媽蛋這麼沒爽點的劇情也好意思寫出來,勞資要解僱你!

聽到這裡,白蘇扶着樹幹站在風中,無限凌亂……

大溼胸你這個神經病!人家只是沒答應跟你一起離家粗走而已,你丫用得着露出那種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此生此世不共戴天的表情嗎?!太誇張了好嗎?!

宮疏影抱頭大哭:“爲什麼啊,小甜甜,你告訴我爲什麼……她不是喜歡我嗎?喜歡我爲什麼不肯跟我走?”

“這個……”

皇甫長安側開頭撓了撓鼻子,宮美人你丫的心未免也太玻璃了,本宮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了。

“如果換成是小甜甜你,會不會跟我走?”宮疏影雙目蘊淚,梨花帶雨,哭得肝腸寸斷。

皇甫長安認真的想了想,要是教父大人跟她這麼說的話……她絕逼二話不說先撲倒啊!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好嗎?!

“會!”

“嗷嗚……”宮疏影一把抱緊了皇甫長安,內牛滿面,“我就知道小甜甜你是愛我的!”

媽蛋這是我跟教父大人之間的事,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好嗎?!還有那聲“嗷嗚”貌似是狗叫吧?!

攬着宮疏影的肩頭安慰了好一陣子,皇甫長安也想不明白,爲什麼事情會演變到這個地步,難道是一個繡花包引發的哭戲?但是好歹丫能哭得真一點嗎?至少擠一兩滴眼淚出來騙騙觀衆也行啊……那神馬,師妹不跟你走就不跟你走,沒啥好稀罕的,摸着良心說她其實已經對你很好了,真要換成是老子,別說跟你走……呵呵,連一文錢都不會給你,還偷劍?想太多!

回到馬車上,經過那麼一鬧,皇甫長安累覺不愛,靠着玉琉裳的肩頭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車廂外,落日餘暉將夕陽襯着極大極圓,金色的光芒籠罩着整個山野,皇甫長安坐在車窗邊,纖瘦的身影就那麼靜靜地鑲嵌在了暗紅色的太陽裡面,如同浴火一般。

宮疏影穿過她的肩頭看向夕陽,須臾,又把視線移回到她的身上。

都說帝王之家薄情寡性,可是眼前這個小傢伙,看似比誰都冷血涼薄,卻又比誰都來得重情重義……好可愛的孩子!

話說我真的已經長髮及腰,青絲挽就了,少年你就娶了我吧!娶了我嘛好不好?!嗷嗚!

到了驛站,一隊人馬停下休息,趕了整整一天的馬車,皇甫長安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要震碎了,忍不住開始無比地懷念那些先進發達的交通工具,不用神馬灰機高鐵,給她一輛綠皮火車,她都要高興得從夢裡笑醒過來了好嗎?

用了晚膳,天色尚早,皇甫長安一下子睡不着,便坐在牀上練氣。

沒多久,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進來,皇甫長安就是不用睜眼,鼻尖嗅到了那股子騷味兒,也知道是誰來了。

宮疏影走到牀頭,見皇甫長安閉着眼睛不搭理他,不由伸手扯了一下她的頭髮,看她吃痛地撐開眼皮來怒目而視,才把手裡的東西往她前面一推:“弄丟了我的荷包,你別想隨隨便便就矇混過關。”

聞言,皇甫長安怒,大怒,非常怒:“臥槽明明是你自己丟掉的!”

宮疏影把手裡放着繡線繡針和繡布的籃子往她懷裡一塞,決定無賴到底:“我不管,你要再給我繡一個,不然我的銀子沒地方放了。”

“我去你大爺!別以爲本宮不知道你那個荷包根本就不是用來放銀子的,而且,你從頭到腳……給本宮找一錠銀子粗來看看?!”你這個吃軟飯的窮逼!吃本宮的穿本宮的用本宮的,還裝什麼糕富帥,別以爲本宮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管,你弄丟了,就是要賠我一個!”

某狐狸死纏爛打,也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招數,一副“你要是不賠我一個我就賴着不走了,你要是趕我,我就脫光衣服了抱着你跑到外面裸奔三圈”……的架勢!

皇甫長安倒地不起:“擦……你以爲你是小裳嗎,那麼蠻不講理!還撒嬌,還耍無賴,還敢威脅本宮?”

聞言,玉琉裳冷哼一聲:“我纔沒他那麼蠻不講理!爹爹,要不要我幫你把他丟出去?!”

宮疏影回眸,目光中殺氣凌人:“先前沒打贏你是因爲本公子受了傷,現在本公子傷勢痊癒了,你以爲你還能打得過我嗎?”

玉琉裳眸色冷佞,陰鷙得有些滲人:“呵呵,先前我不過用了三分力,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宮疏影轉過身,跨前一步:“怎麼,想打架啊?!”

玉琉裳亦是跨前一步,因着個頭比宮疏影矮了半截,爲了不從氣勢上輸給他,下巴險些翹到了天上:“打就打!怕你就是小狗!”

“汪,汪汪……”

忽然,身後傳來小狗的叫聲,兩人齊齊轉頭,卻見皇甫長安茫然地看了看他們,又攤了攤手,爾後指了指窗外,示意那聲音是從外面傳來的……尼瑪騙誰啊,太子殿下你以爲別人的智商都跟你一樣低嗎?!

看到宮疏影又嫋嫋娜娜地貼了上來,皇甫長安雙手抱胸,側過身:“你死了那條心吧,繡花這麼娘們的活計,本宮不會!”

宮疏影不死心,眨了眨那雙瀲灩傾絕,千嬌百媚的眸子,軟聲道:“我教你。”

“擦……你會繡花?還是不是男人?”

宮疏影笑得更狡詐了,軟弱無骨地靠了上來,口吻旖旎而曖昧:“既然小甜甜這麼想知道我是不是男人,那我就勉爲其難地證明給你看吧……”

說着,袖子一揚,作勢就要脫衣服,皇甫長安趕緊握住他的手:“別……本宮一點都不想知道!”

看到玉琉裳又欲拔刀上前,墨色的眼眸中戾氣更勝以往,宮疏影微斂眉梢,稍稍坐直了身體,解釋道:“繡花雖說是女人的做工,然而魔宮有一門劍法便是以繡花針的針法爲劍道,藉此幻化而成,招式悽絕美豔,殺傷力極大,且受劍之人的身上都會現出利劍割裂的血痕,像是刺繡一般……這種獨到的劍法在江湖上被稱爲‘鬼織衣’,而會這門劍法的就是人稱‘鬼織夫人’的魔宮尊主——聞人織香。”

聽到“聞人織香”四個字,玉琉裳的眸中瞬間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雖然稍縱即逝,卻是被宮疏影看在了眼底。

皇甫長安不知道他無端說起這個是什麼意思,只當他是爲自己會繡花做出辯解。

“所以……你也照葫蘆畫瓢,去學了繡花,想要研究這門劍法?”

“不愧是我的小甜甜,果然心有靈犀,一點就通……”宮疏影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嘴角,笑眯眯地從籃子裡拿出繡布和繡花針,擡手環過皇甫長安的肩膀,硬是要教她繡花,“來,我教你,很快的啦……只要小甜甜能幫我繡個荷包,我就有辦法賺好多銀子……”

皇甫長安自然是威武不能屈,貧賤就能移,一聽到“銀子”兩個字,狗眼“噌”的就亮了:“你有辦法賺錢?!”

宮疏影十分大丈夫地回了一句:“好男兒志在四方,總不能一輩子只吃軟飯!”

喲西!認識了宮狐狸這麼久,總算聽到他說了一句人話!皇甫長安這輩子是窮怕了,也不管他能賺幾個銀子,咬咬牙一狠心就點頭應了下來——

“好,本宮給你繡!”

於是,這般那般,巴拉巴拉,在某狐狸的指導下,花了將近大半夜,太子殿下終於繡出了有生之年的第一朵花,並且從中明白了一個非常殘酷的道理……

垂眸看着手裡頭那朵花枝亂顫的牡丹,皇甫長安頓時有種“我已長髮及腰,拿來上吊可好”的衝動,再回頭看看籃子裡亂七八糟團成一團的繡線,某太子頓而又立刻打消了重做的念頭……雖然她自詡爲天才,但畢竟不是全能超人,經此一事,她嬸嬸地認識到,一個人如果在某些地方天賦異稟的話,就一定會在別的地方變成白癡!

翻了翻手心的荷包,皇甫長安欲哭無淚,早先被她轟出去的宮疏影卻等不住推門走了進來:“繡好了咩?關了這麼長時間,換做是我的話哪怕是十隻也該好了……”

皇甫長安迅速把繡花包壓到了屁股下:“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呵呵,我們都這麼熟了,還用到敲門嗎?”宮疏影一陣風似的閃了過來,爾後伸手飛快地往她的後臀一撩,皇甫長安猝不及防,就被他奪走了荷包。

“擦!還給本宮!”

皇甫長安作勢要去奪,宮疏影卻轉瞬閃到了十步遠,爾後懶洋洋地靠在柱子上,在某人的怒目之下,慢條斯理地拿出荷包攤開在手心,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後微微蹙起眉頭,從殷紅的薄脣中吐出一句讓皇甫長安想操刀砍人的話。

“那個,你繡的這朵花……是不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艹艹艹!你才受了驚嚇,你全家都受了驚嚇!

“他媽給本宮收起你那嫌棄的嘴臉,不喜歡就還給本宮!”尼瑪這可是她的“初繡”!

“誰說我嫌棄了,我寶貝還來不及,”宮疏影說着就把繡花包放進了懷裡,貼着胸口放着,眉眼出妖冶生姿,豔麗得叫人難以逼視,“我宮疏影發誓,下半輩子——繡花包在,人在,繡花包亡,人亡。”

皇甫長安哭瞎,亡你妹啊亡,繡花包他媽又不會shi!

在皇宮生存了一段時日,見慣了層出不窮的爾虞我詐,皇甫長安不得不多長了n個心眼,比如這次出宮救災,那些老狐狸嚷嚷着叫她打頭陣,顯然是設了套子等她鑽,不會那麼輕易地讓她領了頭功。爲了防範途中意外生變,皇甫長安此行兵分兩路,一路明着大張旗鼓,吹吹打打的走陸路,一路暗中派人走水路,將藥物和銀子提前運到了各個災區。

有沈季雲回到了老侯爺的帳下,幫她盯着那批物資,皇甫長安倒是不那麼擔心藥品的事,眼下世道這麼亂,她表示更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若不是這回天災來勢洶洶,破在眉睫,她絕不會在武功沒練成之前離開皇宮。

然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只能暗自祈禱,這一路順利一點,再順利一點……

卻不想,老天爺玩膩了皇帝老爹,就把興致轉移到了她的身上,這山路才特麼走了一半,就遇到了一塊絆腳石,踹得她險些腳殘。

皇甫長安的直覺一向很精準,從走入這家客棧開始,就覺得不是那麼對頭,然而老闆娘一邊潑辣地吆喝一邊跟壯漢打情罵俏,邊上的老闆則卑躬屈膝地打着算盤,跑堂夥計哈要點頭地四處轉悠……硬要她說出哪裡不對,一下子又說不出來。

爲了安全起見,皇甫長安召集了那幾位從宮裡頭被她拉出來受苦的太醫,教了他們幾招“裝死”的技能,又到客棧外轉悠了一圈,纔回到了屋子裡,款步上樓。

“爹爹,發現什麼沒有?”

玉琉裳擰着眉頭,他對威脅的感知能力也十分的強烈,從進了這個山谷之後,眼中的戾氣就一直沒有散下去。

皇甫長安搖了搖頭,卻是沒什麼收穫。

“擔心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宮疏影倒是淡定自若,迎上來一把攬着皇甫長安的肩頭,笑着安慰,“有我在,小甜甜你只管安心睡覺。”

睨着那張輕佻而風騷的面龐,皇甫長安一臉鄙視:“就你,不要拖本宮後腿就不錯了。”

聞言,宮疏影臉色一垮……杯了個具的,他叱吒風雲的時候皇甫長安還在玩泥巴,他最狼狽的一次倒是被她撞了個正着,從此註定一輩子在下,永世翻不了身……嚶嚶嚶,太子殿下您間歇性失憶下好嗎?

三人在屋子裡又聊了一陣,皇甫長安覺得困了要趕他們走,結果玉琉裳說什麼都不肯走,而宮疏影則是“他不走,小爺也不走!”

所以,皇甫長安只能“你們不走,本宮走!”

纔打開門沒走幾步遠,前方就莽撞地跑來一個人影,皇甫長安正要避讓……下一秒,陰冷的刀鋒忽然迎面而來!

艹!好的不靈壞的靈,老天爺本宮對你一生黑!

腳尖一轉,皇甫長安迅速扭身避過,餘光捕捉到從四面八方快速上樓的一撥黑衣殺手,來勢洶洶,銳氣難擋!先前熙熙攘攘的客棧陡然變得沉寂,窗門一一被關死,飛不出一隻蒼蠅,屋內的燈籠昏暗晦明,隱約有外面的光線通薄紙投射進來。老闆娘一身勁裝裹着小蠻腰,一改先前的風騷熱辣,手中冷劍如霜,寒到人的眼底。

皇甫長安不由得眯起眼睛,好一個閉門殺人!

能在宮疏影那隻深山老狐狸的眼皮子底下,不知不覺擺好這個殺局絕非易事,可見他們很早就已經準備妥當了,由此不難看出,他們並非一般的黑店匪賊,如此精妙的殺局,也不可能只有眼前這一撥。

“上!”老闆娘厲聲一喝,執劍飛身而上,身後數十名黑衣人揮着各自的利器自四面將她團團包圍,勢要將她擊殺於此。

皇甫長安的眼睛瞬間眯成一條細縫,這麼多人殺她一個,受驚若寵啊有沒有!

“叮!”一柄細劍猛然架開逼至皇甫長安眉心的利刃,宮疏影紅衣飄蕩,以一敵七殺開了血光,頭也不轉地柔聲吩咐,“沒事不要亂髮呆,打不過就快點逃。”

“爹爹,你別跟他們硬碰硬,交給我們就好了……”玉琉裳後一腳跟着閃了出來。

“放心,本宮懶得很,纔不幹殺人這麼費力的活。”

抱着“泡美男的第一要務是不被拍死”的心態,皇甫長安別的神功沒練成,輕功倒是學了一些,再加上身形靈活,左閃右避如狡兔,黑衣人的劍根本沾不上她的邊,連袖子都碰不到。

“嘿嘿!來呀!來殺本宮呀!”

皇甫長安不怕死地朝黑衣殺手勾了勾小拇指,趁機還拉拉眼皮做了個鬼臉,直把對方氣得咬牙切齒,劍勢如虹劈天蓋地而來。

並不是什麼三腳貓的功夫,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與上次在破廟外追殺南宮璃月的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皇甫長安收斂心性沉着地破他的殺招,面上卻依舊笑嘻嘻地插科打諢。

此番的殺局氣氛尤爲深詭,整個客棧的埋伏設得很精密,甚至連白蘇都被擋在了門外,宮疏影的身份暫時還不能公開,所以絕招神馬的暫時還不能放,玉琉裳的“魔性”不知深淺,一旦開了殺戒……皇甫長安也不能保證可以控制住他。

所以,面對敵人的精心算計,他們眼下的狀況……好像是處在了劣勢啊摔!

帶了兩個絕世高手在身邊竟然不能用……好蛋疼,好坑爹,求安慰,求虎摸!

“嘿!看這裡!”

操起酒罈子,皇甫長安急需泄憤,一個接一個連續不斷地往黑衣人頭上砸去,一時間只聽乒乒乓乓碎了無數個罈子,酒香瞬間瀰漫了整個客棧。

黑衣人一一靈活躲過,縱然他心氣沉定,但眼見着被一個臭小子如此耍弄,仍免不住心頭火起,出招愈發迅疾狠辣,卻是接二連三露了破綻。

宮疏影雖然不知道皇甫長安的武功到底練到了什麼地步,但絕非僅此而已,就憑她的手段,那個黑衣人能纏着她這麼就還沒被解決,簡直就是奇蹟好嗎?!

“唰——”一柄飛刀筆直射穿了一直糾纏着皇甫長安的那名黑衣人胸口。

“小甜甜!”宮疏影輕呼一聲,“別鬧了,這不是鬧着玩的。”

這些殺手武藝高強,又身經百戰,皇甫長安縱然再狡猾,也難免會吃虧……倘若沒有之前在破軍府刺殺的那一出,他自然不會將這些人放在眼裡,然而如今爲了避嫌,他出手也是處處受制。

扔掉手中的酒罈,皇甫長安不理會身後倒下的黑衣人,從邊上拉過一條凳子坐下,抱胸煞有介事地看了起來。

宮疏影轉眸瞥見她那副“好,我不鬧了,我就看着”的姿勢,頓時哭笑不得……在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殺局下,恐怕也只有她還能玩兒似的什麼也不上心,難道丫就一點都不怕死嗎?!

錯!

皇甫長安怕死得很,她之所以不出手,就是因爲她的武功還沒有達到出神入化傲視羣雄的地步,一對三或者逃跑她不在話下,但若加入戰局成爲衆矢之的,她很清楚那樣的下場……就是她會shi得很難看!

嚶嚶嚶,人家還沒活夠,纔不要shi!

四周打鬥聲凌亂而嘈雜,宮疏影與那七人的纏鬥卻像一出精彩絕倫的表演,數十把飛刀從他掌心飈出,彷彿長了眼睛一般猛烈地朝着黑衣人的死穴射襲而上,凜冽的罡氣劈裂了二樓的地板,宮疏影旋身飛下,青絲飄灑紅衣如風,就是在這樣緊迫的關頭,他的氣質仍是那樣的……騷!

黑衣人的陣型不斷變化,攻勢越來越猛烈,連環殺招激盪起一陣陣狂瀾……

陡然間,一聲疾喝嘯破蒼穹!

弒天的殺氣自玉琉裳周身狂暴而破,四周圍攻的黑衣人避之不及被割破喉嚨,溫熱的鮮血劇烈噴灑向高空,宛如血紅色的噴泉,美得妖冶而慘烈!

縱然皇甫長安離他遠有百步,也禁不住被震退兩步,一根兩人粗的柱子驟然劈斷,皇甫長安又一瞬間的錯覺,似乎看到房子晃了兩晃。

“小裳——不要!”

皇甫長安疾呼一聲,卻是晚了半步。

衆人大駭,身形隨之一滯,沒人看清玉琉裳是如何出手的,那手法宛如鬼魅……皇甫長安瞧向他的右手,昏暗的光線下,衣袖上的血跡不甚明瞭,一滴血自指尖滴落,厲指如刃,而俊臉之上,血眸已顯!

嘴角滑出一絲細血線,玉琉裳卻不忘回頭提醒皇甫長安:“爹爹小心……這個屋子裡有毒氣!”

既然下了那樣的功夫,就斷然不可能讓他們活着離開的打算,這毒是一早就下的,連皇甫長安都沒識透的毒,恐怕也就只有魔宮纔有了……沒想到,那些人爲了要她的命,竟然不惜勾結魔宮的人!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皇甫長安微睜眼睛,她體內有水麒麟護身,這種無色無味的劇毒傷不到她,然而周遭的下屬卻沒有她那樣的“金剛護體”,接連慘叫了幾聲便逐一七竅流血而死,黑衣殺手卻不見少,反而有增加的趨勢。

皇甫長安暗道不好,這一次對方顯然是下了血本的。

媽蛋,被玩慘了!

21 房子不是拿來拆的14 校場演習44 皇帝老爹威武霸氣票子呢呢呢62 陛下你四兒子要被玩死了76 本王看他不順眼118 你想挖牆腳84 屬下這就自戳雙目31 亂搞男男關係22 大姨媽都要折翼了74 腦洞太大18 誰的智商餘額不足119 要不要本攻幫你補補45 把命留下74 可以無效退款嗎72 借酒耍流氓5 喲喲裸奔切克鬧47 太子威武逆襲下票子啊82 好大一隻女兒3 給太子殿下補補身子63 太子發酒瘋上13 讓你知道勞資行不行17 本攻從來不打女人111 這是微臣的家務事2 跪求二次穿越50 你就不想我嗎52 美瞎了48 風太大本宮沒聽清27 拼爹的節奏嗎35 大兒子撲街59 來叫二叔叫奶奶46 再試一次49 就是這麼有原則100 神一般的存在9 便宜老爹論斤稱8 史上第一變態11 娘子夜深了7 這是要穿越的節奏嗎58 史上第一面首82 本王沒有膩味43 我的寶貝淵兒91 看看新女婿長什麼樣91 兩個太子妃13 讓你知道勞資行不行37 太子爺的報復心簡直可怕43 我的寶貝淵兒18 他們兩個是拆遷部的嗎103 國師大人也是醉了45 本宮何時有那樣的癖好了50 勞資就是來踢館的票子31 原來你暗戀我91 看看新女婿長什麼樣7 多摸十下打九折94 誰吃掉了我的黃瓜44 難道本公子看起來像娘們10 未婚夫你大爺119 要不要本攻幫你補補27 胖子何苦爲難胖子90 愛我你怕了嗎46 你病得不輕118 你想挖牆腳51 有本事脫沒本事承認啊50 勞資就是來踢館的票子42 殿下你要什麼感覺74 腦洞太大7 這是要穿越的節奏嗎39 我讓你加倍爽萬更票子啊39 我讓你加倍爽萬更票子啊43 太子側妃15 請收下微臣的膝蓋8 穿越了坑爹50 勞資就是來踢館的票子20 裝逼遭雷劈公子4 誰輸誰裸奔4 老子遲早廢了他42 來捉女幹票子呢43 我的寶貝淵兒53 手感還不錯10 未婚夫你大爺60 禮物留下人可以走了40 你希望本宮有什麼感覺61 本宮尺度寬15 夜闖男閨房24 這是在劫獄嗎4 誰輸誰裸奔4 明天一起來打麻將吧14 把他們扔粗去4 教父大人的醋勁好大下44 我去年買了個表票子23 不如今晚侍一寢67 你的胸肌好大73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破瓜42 來捉女幹票子呢27 你拿什麼讓我爽32 本殿在茶裡下了藥21 姨媽逆流成河27 拼爹的節奏嗎13 當初是我強的她35 岳父和女婿的愛恨情仇52 本宮去書房就寢108 我在車廂裡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