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我是你的人你賴不掉的

七皇“弟”,乖乖上榻65、我是你的人,你賴不掉的

妖孽,禍水,狐狸精!

皇甫長安嘩啦啦在心頭掠過這幾個詞彙,只覺得在這九洲之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南宮璃月更狷魅的人來了,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好久不見,太子殿下。”

見到皇甫長安,南宮璃月大大方方地走上前來打了個招呼,嘴角微微上勾,並沒有像上次那般表露出濃厚的殺氣,咬牙切齒地冷哼“下次見到你的時候本殿饒你三次”,一派要將她薄皮抽筋吞食入腹的模樣……然而眼下瞅着他那抹“一笑泯恩仇”的笑意,皇甫長安卻沒來由地背後一涼,總覺得有什麼巨大的陰謀正等着她往裡跳!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更何況,對方還是如此傲慢狂妄,目中無人的紫宸九殿下!

不過,秉承着一顆爆遍天下美男菊花的赤誠之心,皇甫長安暗暗咬牙,迎難而上,一把摟住了南宮璃月的肩膀,笑呵呵地掛了上去。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啊……”

本以爲這般調戲,依照南宮璃月那孤傲的性子,必然會一掌拍飛她!

不曾想南宮璃月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也沒有伸手推開她,就由着她那麼掛在身上,面上仍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皇甫長安心頭慎得慌!

“太子殿下不過是說得好聽罷了,都過了這麼久,怎的也不見太子到紫宸行館來喝上一杯茶?”

被他那棉裡帶針的目光看到渾身不舒坦,皇甫長安不由訕訕收回了手,打開摺扇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這不是最近破事兒多,本宮忙得抽不開身嘛……要不明天,明天本宮就去找世子您,賞賞菊花,喝喝清茶?”

南宮璃月眯了眯眼睛,睨了皇甫長安一眼,彷彿在說“小樣兒你怎麼不掛了?有種你繼續掛上來啊,本殿奉陪到底……”

“那明天……本殿就在府中恭候太子殿下。”

“呵呵,本宮一定來,一定來!”

——麻麻!哭!能不能不要去啊!有種鴻門宴的趕腳啊腫麼破!

看到太子爺和紫宸質子勾肩搭背地走進來,在場衆人皆是齊齊一怔,這兩個人是什麼時候好上的?!他們怎麼一點消息都不知道?!那誰,那神馬紫宸質子不是素來都十分傲慢無禮的嗎,自從來了夜郎後就從沒拿正眼瞧過人,眼下竟然跟太子爺說說笑笑一幅“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樣……這這這,果然太子殿下一出手,就連紫宸九殿下都不能倖免於難嗎?!

陛下啊,您快管管您家兒子吧!尼瑪這斷袖都斷到國外去了……丫是要“斷遍天下袖”的節奏嗎?

很容易引起國家紛爭的好不好!

過了一會兒,宮疏影一襲緋色的長袍翩躚而來,嫵媚灼華,豔光照人,瞬間奪走了在場衆人的呼吸,原來紛鬧的場面一下子就安靜了許多,無數癡迷眷戀的目光像是被勾走了魂魄似的,落在了那個風華絕代的男人身上,一陣豔羨,又是一陣嗟嘆……

沒想到傳聞竟然是真的!風月美人榜第二的大美人兒,竟然真的自甘墮落,淪爲了太子殿下的玩寵?!

咔嚓咔嚓咔嚓……剎那間碎裂了一地男男女女的芳心……

來來來,大家都把袖子剪斷了吧!說什麼郎情妾意,鴛鴦戲水……殊不知其實斷袖纔是最有前途的好嗎,看看太子,左擁右抱好不快活,都已經把天下第二美人收入了胯下,那離壓倒天下第一美人的日子還會遠嗎?正所謂鴛鴛相抱何時了啊,鴦在一旁看熱鬧,看……熱鬧。

感受到從四面八方射來的各種複雜目光,皇甫長安掩面——

死狐狸他媽的就不能低調一點嗎?!搞得跟當男寵就跟當總統似的,還自以爲風光無限,恨不得昭告天下“窩的菊花終於有人要了哇咔咔”!

身爲木有小雞雞的太子,她表示鴨梨很大好嗎?!

連朵菊花都沒有采過就成了九洲第一斷袖,竇娥姐姐都要從墳墓裡笑醒過來了……

還有啊!乃不知身爲名人都是有名人效應的嗎?這不良風氣一開,多影響青少年的身心健康啊!到時候少年大叔老漢都去搞基了,深閨怨婦都去跳河了,他媽的誰來生娃?!不行不行,這個問題嚴重了,回頭一定要找個機會把宮疏影踹粗宮去,以正視聽!

搞基神馬的,偷偷摸摸來就好了……不是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嗎,哦呵呵!

花蝴蝶似的飛到皇甫長安身邊,見皇甫長安斜着眼睛不待見自己,宮疏影也不在意,揚手斟了一杯酒,捧在雙手奉了上去:“殿下,來嘛……”

皇甫長安太陽穴猛的一跳,被他噁心出一身的雞皮疙瘩,未免耳朵再遭荼毒,只好伸手去接。

手才伸到半空,卻見宮疏影一仰頭,徑自喝了那杯酒。

皇甫長安臉色一變,靠!丫這是在耍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

正欲發怒,宮疏影那張狐惑的臉驀地在眼前放大,爾後在衆人的吸氣聲中,脣瓣一軟,溫熱而赤辣的酒水順着齒縫渡了進來,滑入了喉心……泥垢!這纔是真正地在耍她!

臥勒個去!死狐狸這是要造反啊!父皇大人還在場呢!太后老人家也看着呢!親親皇兄們都坐在那兒呢!滿朝的文武百官也都在啊魂淡!

他、他怎麼下得了嘴?!

皇甫長安捏了捏拳頭,好想揍人,不,揍狐狸啊怎麼辦?!

“呵呵……”宮疏影輕聲笑了笑,握住皇甫長安的手繞到了自己的後腰上,繼而順勢坐進了她的懷裡,一手環着她的腦袋,俯身湊到了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呼着熱氣,“好了,現在大家都看到了,我是你的人,你賴不掉的……”

滾開啊魂淡!你丫很重啊有沒有!老子的腿都要被你坐斷了好嗎!

沉默了好一陣,衆人才恍然間回了魂,有人面色鐵青,有人若有所思,有人羞紅了臉,有人不屑一笑,還有被雷得裡焦外嫩的老臣氣得渾身發纏,站起身來抖抖着嗓子指着皇甫長安,嘴巴上兩撇小鬍子一翹,連罵人都罵得不太利索。

“這這這……這成何體統!”

“咳……”

皇甫胤樺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側過臉裝作沒看見大夥兒悽切的眼神。

雖然,那個啥,他知道皇甫長安是個軟妹紙,並且一直對太子殿下的斷袖行徑保留鼎力支持的態度,甚至還時不時推銷向她推銷自己的兒子們……然而眼下宮童鞋的這個舉動也着實過火了一些,尤其是看在那些思想不太開化的老頑固眼裡,便是連遠在百步開外的自己,都能感受到老人家那種如遭滅頂之災的心情……哎,愛卿們,受驚了!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作爲罪魁禍首的太子殿下卻是比誰都委屈——都他媽給她睜大狗眼瞧瞧行不行?她是被強吻的那一個有沒有?!

眉毛一豎,皇甫長安怨念深重,抓起宮疏影的胸襟就要把他扔出去,轉眼間,卻叫她瞥見了不遠處的上官南鴻,一派悠然自得看好戲的架子,以及坐在他身邊的上官婧瑤那個小賤人萬分不齒的神情……

所謂仇家見面分外眼紅!

皇甫長安自然不能在他們面前露了短,即便一把拽起了宮疏影的領子,俯身在他的脣瓣上“吧唧”了一口,聲音清脆響亮,藐視全場!

那叫一個破罐子破摔,死豬不怕開水燙——顫抖吧人類!

“哈哈……本宮就是這麼個體統!”

不爽啊?不爽你來揍我呀!來呀?嗯?!

本太子就是這麼紈絝浪蕩,風流成性,又怎樣?反正看不順眼的怎麼都看不順眼,她又何必惺惺作態地去討好他們?說起來男寵啊孌童啊這些東西,哪個貴族子弟的府裡不豢養個一二三四五六的,平時在自家的雕花大牀上指不定玩得有多淫一亂,眼下衣服一穿,頭髮一束,就趾高氣揚地跑來對着她指手畫腳?啊呸!

“你……你……”

老官員被皇甫長安氣得不輕,抖着指頭對着她“你”了好幾聲,也“你”不出個所以然來,反倒被自己噎了氣,眼白一翻倒了下去。

邊上的宮人官員立刻上前扶住他,焦慮地叫了兩聲:“張大人!張大人!”

破雲鳴鈺溫潤如水地坐在一個閒雅的角落裡,見狀不由微微一笑,搖着頭嘆了一句:“雖說太子殿下聲名在外,然而今日一見,竟是比傳言中更加荒唐了。”

“所以啊,”破雲老將軍撫了一把鬍子,語重心長地作了個總結,“鈺兒你以後儘量少出府,最重要的是,千萬不要招惹上太子……”

破雲鳴鈺露出了爲難的表情:“可不論她如何荒唐,畢竟是陛下欽定的太子,總有一天是要登基掌權的。”

破雲老將軍更爲難,但好在有顆堅強的心臟!

“太子現在年紀還小,等過幾年她長大了,差不多也就玩膩了。”

“爺爺,這只是您的憧憬吧……”

“凡事總要往好處想,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

爺孫倆說着說着,聲音就淡了下去,遠遠地瞅着那個放蕩不羈的太子殿下,有種大姨夫逆流成河的憂桑……尼瑪快來道閃電劈醒這個孽障吧!丫要是把那股子泡美男的狠勁兒放在朝政上,夜郎王朝早就打遍天下無敵手了有沒有!

彷彿感受到了來自破雲家族的怨氣,皇甫長安下意識擡頭往那個角落裡瞟了瞟,一瞟之下就給她瞧見了那枚白衣飄飄溫柔似水的少年。因着距離有些遠,皇甫長安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但依稀可以看到破雲鳴鈺正看着她,一邊還跟破雲老將軍說些什麼。

莫名的,皇甫長安好似做錯了事被抓了個現形一般,即刻伸手掐了一把宮疏影的小蠻腰,催着他起來。

“你要坐到什麼時候?本宮的腿都快斷了!”

宮疏影趴在她的肩頭,勾起眉梢看向坐在對面不遠處的皇甫硯真,目光躍過一地明亮的月色,順着他的手臂一直遊走到了他搭在案桌上的手指,指尖下的地面上散亂地落着酒樽的碎片,合着酒水七零八落……

擡眉對上皇甫硯真清寒的目光,宮疏影勾脣輕笑,宛如勝券在握的奸商。

果然啊,在小甜甜無私奉獻了那麼多之後……這個男人動心了。

話說,他好像還不知道小甜甜是女兒身吧?嘖……小甜甜的魅力真是大,男女通殺的節奏嗎這是?!怎麼辦,突然之間就覺得鴨梨好大有沒有,看來他得趕緊想辦法讓小甜甜喜歡上自己,不然再晚一步就要被別人搶走了啊啊啊!

自從皇甫長安失憶後,皇甫胤樺對她的智商就有了很大的改觀,知道這個丫頭滿腦子算計,絕對不會閒着蛋疼無緣無故地胡鬧給自己招惹麻煩,再加上平日裡縱容慣了,故而對她方纔的作爲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多加責備,倒是皇太后覺得她礙眼,開口輕斥了幾句。

“既是太子,就該以身作則,收一收那胡鬧的性子。平素哀家念在你年少貪玩,母妃又去世得早,對你疏於管教,今日可是你父皇的誕辰,你便是玩鬧也該注意一下場合。”

“母后言重了,長安畢竟年幼……”

見皇甫長安受了詬病,妝妃不免心急,正要開口幫她說話,然而才說到一半,就被皇后打斷了。

“十五歲的年紀,也不小了,依臣妾看……是時候給太子納個妃子收收心性了,陛下……您覺得呢?”

“臣妾也正有此意……”

皇貴妃趕緊附和了一句,本來吧,依照皇甫胤樺對皇甫長安的溺愛程度,太子的事她是不打算插手的,可是最近麟兒倒了八輩子的大黴,落到了她的手裡,要是再不想辦法轉移小祖宗的注意力,她可憐的麟兒遲早要被玩成殘廢……嚶嚶嚶!

“趁着大皇子和上官郡主大喜的日子還沒到,陛下何不抓緊給太子挑選個太子妃?到時候一併把這喜事給辦了,也好圖個雙喜臨門的好兆頭!”

“貴妃娘娘這主意可真是極好的,咱們宮裡頭許久不曾這麼熱鬧了……”

“皇后娘娘說得在理,太子一個人無拘無束地玩樂慣了,難免分不出輕重……這年輕人啊,只要一成了親娶了媳婦兒,那可真是一夜間就懂事了呢……”

……

聽着宮妃們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地聊得好不歡快,皇甫長安頓時一臉被打敗了的表情!

真的不是她有吐槽癖,但是這羣女人的思維實在跳躍得令人匪夷所思好嗎?前一秒還在批判她言行不端舉止不正,作風不檢點,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忙着誇這家的千金好,那家的小姐妙,爭着搶着要給她牽紅繩,拉月老線,生怕她娶不到老婆似的,一個個都迫切地想要把自己認識的好姑娘推銷給她,恨不得親自穿了那身喜服幫她把堂給拜了!

皇甫胤樺爲難地摸了摸鼻子,看向皇甫長安求助……女人真的好可怕,救命!

皇甫鳳麟抱着手臂坐在一邊冷眼旁觀,心下冷哼,壞事兒做多了遲早是要遭報應的!眼下就連太后都逼着她成親,父皇擋得了一時擋不了一世,皇甫長安要是不娶個女人進門,這事兒就沒完!他倒要看看……太子殿下的女兒身,能隱瞞到什麼時候?

“娶就娶唄!”

皇甫長安扇子一打,支肘靠在嵌玉雕花的椅子上輕輕搖着,在各懷心思的目光下,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倒是把皇甫胤樺嚇了一跳……兒啊!別衝動啊!要三思啊!

“不過,”皇甫長安扯了扯嘴角,又加了一句,“本宮的太子妃,本宮自己來挑,誰都不要插手!”

那些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這檔子事兒,還不就是爲了安插個自己的人在她身邊?她纔不要弄個亂七八糟的女人放在宮裡頭看着礙眼,娶個軟妹紙也好,叫她們趁早死了這條心,成天在耳邊嗡嗡嗡的煩死個人了。

太子殿下撂了這樣的話,宮妃們互相看了一眼,心有不甘,卻又沒法再反駁她。

皇甫胤樺樂得耳根清淨,終於開了金口拍了板磚。

“那就這樣,過兩天皇后你把那些跟長安年紀相仿的、符合入宮條件的大家閨秀的畫像,送到長安宮裡,讓她自己選個妃子……自己選的總歸比旁人硬塞給她要親近一些,皇后你說是不是?”

對上皇甫胤樺的視線,皇后連忙笑着應他:“陛下所言不差,自然是這般道理……”

“呵呵,時間也不早了,那麼宴會就開始吧!”

皇甫胤樺一揮袖子,即刻便有太監扯着嗓子喊話……鑼鼓咚咚敲起來!喇叭笛子吹起來!琴瑟琵琶彈起來!窈窕曼妙的歌妓舞妓踏着樂曲魚貫而入,揮着長長的水袖翩翩起舞,霎時間就將場上的氣氛襯得歡慶熱鬧了不少。

皇甫長安斜着肩頭靠在椅子上斟了一杯酒,一隻腳搭在宮疏影的大腿上叫他按摩,言行舉止愈發地放浪形骸。

舉頭飲盡酒水的瞬間,卻不曾有人看見,在那雙琉璃色的眼眸中迅然劃過一道毒辣的光華。

我不犯人,人卻要犯我。

趁着方纔那一鬧,她把場上所有人的神情都收進了眼底,哪些是幸災樂禍的,哪些是恨鐵不成鋼的,哪些是冷嘲熱諷看好戲的,哪些是唉聲嘆氣真正憂心的……讓皇甫長安鬱悶的是,忠臣不在少數,奸臣竟也是一抓一大把!難怪皇帝老爹撂擔子不想幹,這個朝廷……大概在交到他手裡的時候,就已經是個棘手的爛攤子了!

杯了個具的,她這個太子當得真是越來越不值錢了!

不過,再不值錢的東西,她稀罕不稀罕那是她的事,她要不要、丟不丟那也是她的事,旁人若是要從她手裡搶走?那麼不好意思。

搶得走算你本事,搶不走,就拿命來換吧!

在晚宴開場的舞娘退下之後,衆人齊齊起身給皇甫胤樺敬酒:“恭祝陛下福澤四海、萬壽無疆!”

“衆卿平身。”

皇甫胤樺一口飲盡樽中酒水,難得皇甫長安這麼孝敬他,親自給他斟酒,他便覺得連那酒水都香醇了三分……漣弟,你家娃終於從通往歪瓜裂棗的歧路上回頭了,過段時間他就找個機會去廟裡還願了,話說那個菩薩可真靈啊,下次再許個願,看看能不能找到你……

衆臣祝完酒,又先後有人起身說了些吉利的話討皇甫胤樺開心,皇甫長安頗覺無聊,從袖子裡掏出了兩粒骰子跟玉琉裳玩了起來,誰擲的點小就罰酒,結果一來二去,玉琉裳喝了十多杯,皇甫長安也沒沾一滴,玉琉裳這才發覺不對勁,用力碾碎了骰子,發現裡面果然動了手腳。

“唔,太子爹爹好奸詐!欺負人!”

皇甫長安提起眉梢笑了笑,像只抽風的狐狸,見玉琉裳撅着嘴巴裝嫩,就忍不住擡手彈他。

“本宮就喜歡欺負你怎麼了?誰讓你那麼笨,被人賣了還樂顛顛地給人家數錢。”

玉琉裳哼了她一句:“我纔不笨,其實我早知道了,就是故意哄太子爹爹開心的!”

皇甫長安挑眉,長長地“咦”了一聲,明顯是不信。

玉琉裳說着就蹭了過來,抱着皇甫長安的手臂撒嬌:“我真的不笨,不信的話太子爹爹出個題目考考我?”

“那好,本宮問你……在這個世界上,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先有……先有……”麻麻!太子爹爹又欺負人!“嗚嗚,這個我真不知道,太子爹爹換個問題,換個……?”

“呵,就算本宮換個問題你也不會知道的,說你笨你就承認好了!”

玉琉裳不死心:“太子爹爹再問一個,我肯定知道!”

“嗯?那本宮問你,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月亮離你有多遠,光的速度,聲音的速度……這些,你知道嗎?”

玉琉裳眨了眨烏溜溜的眼睛,還一派天真純良的模樣。

“這些問題……沒有人知道吧?!”

皇甫長安搖了搖扇子,十分之得瑟:“誰說的,本宮就知道,這天呢大概有三十多裡高,地呢大概有一百四十多裡厚……哈,以後要是有人說你不知天高地厚,你就可以拍着胸脯告訴他,‘老子知道!’”

玉琉裳毫不懷疑,乖順地點了點頭:“嗯!老子知道!”

宮疏影看不下去皇甫長安在那兒誘騙無知少年,忍不住開口輕嗤了一聲:“誰知道你剛纔說的那些是不是胡謅的,又沒有人證明你是對還是錯……”

皇甫長安不以爲意,擡手掛了下玉琉裳的鼻子:“別人信不信本宮不管,只要小裳相信就行了。”

玉琉裳繼續狗腿,笑吟吟地應聲:“嗯!我信!”

宮疏影倒地不起……果然以後還是應該遠離玉琉裳,免得哪天不小心把智商拉低到了跟他一樣的水平,然後被他用豐富的經驗打敗了……坑爺爺的。

皇甫長安仰躺着靠在椅背上,望着滿天燦爛的星光,曾幾何時,她跟教父大人坐在山頂上,那時候她還小,教父大人偶爾會跟她講一些瑣碎的故事,比如說——“天上那些亮閃閃的星星都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光芒,因爲經過了太長的距離,所以在你看見它掛在夜空中閃爍的時候,說不定它已經爆炸了,所以你要珍惜它僅存的那些光亮。”

那時候的日子雖然很辛苦,但是很簡單。

每天的煩惱就是怎麼才能跟教父大人多說幾句話,或是怎麼才能讓他笑,而不會像現在這樣,連晚上睡覺都不能安心,就怕這一覺直接就睡到了閻王的牀榻上去,菊花盛開成了滿地的憂桑。

玉琉裳抱着皇甫長安的手臂靠在她身上,聽她用那種寡淡的語氣說話,不知怎的就覺得有些心慌,好像她隨時都會消失一樣,忍不住收緊了雙手眼巴巴地瞅着她。

“太子爹爹,你不會真的把我賣了吧?”

“哈!”見他那麼擔憂,皇甫長安不由笑出了聲,“你這麼笨,賣了你能值幾個錢?再說了,要是把你賣了本宮欺負誰去?”

“唔!我就知道太子爹爹捨不得我!”玉琉裳歡呼一聲,笑得特別的清純。

宮疏影捏着團扇抵着下巴,有一剎那間的幻覺,彷彿眼前那個嬉笑怒罵,乖張而又急智的少女……跟這個烏煙瘴氣的世界,格格不入。

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他可以感覺到,皇甫長安對於宮廷中那些紛擾不斷的權鬥其實是很牴觸的,倘若她真的有心奪權,就不會只救人而不去害人了。她一直在猶豫,一直在徘徊,並非是害怕雙手染血,只單純地不希望淪爲權勢的奴隸,像那些嗜權如命的傢伙一樣,爲了權力可以出賣一切,乃至那些美好而寶貴的東西,比如人格,比如良心,比如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與羈絆。

因爲對於皇甫長安而言,那些不值一提的東西,卻是她長立於天地的脊樑。

至少,她一向都自詡是個好人,並且一直很珍惜那些美好的感情,不論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因爲她曾經那樣執着的……喜歡過一個人。

她迷戀那種感覺,渴望再度擁有,然而生在帝王之家,無論什麼都很廉價,唯獨真情實意是件可遇不可求的奢侈品,所以當她看到皇帝老爹對漣弟的念念不忘,看到皇甫硯真爲了母妃放棄一切偏安一隅……她就忍不住想要幫他們,就像是在幫當初那個苦逼的自己。

在晚宴快要結束,大夥兒都喝得有些醉醺醺的時候,終於到了那一場皇甫長安特別留心的戲曲,唱腔,水袖,一眉一眼,皆是婉轉多姿,專業而純熟,甫一開口就贏得了相當熱烈的喝彩與叫好聲。

皇甫長安微微斂眉,她的直覺還從未錯過一次,這回也不會例外。

“嘭!”

意料之外的花球在空中轟然炸開,飄落下洋洋灑灑的無數花瓣,衆人不禁擡頭仰望,發出一聲聲驚歎。

皇甫長安定定地盯着舞臺,璨亮的黑眸中倒映着一抹冷冽的劍光,翩然若蝶,飄零着繽紛的毒粉。

“啊——!”

回過神來的宮女尖叫了一聲,只見十多名戲子抽出道具中的長劍朝皇甫胤樺刺去,漫天的粉末擋住了衆人的視線,皇甫長安輕輕嗅了嗅,卻不是毒藥。

一把抽出準備在桌下的三爪鉤劍,皇甫長安翻身躍到皇甫胤樺跟前,“唰”的架開了最尖利的那把長劍。

“父皇,接着!”

摘下腰身的佩劍扔給皇甫胤樺,皇甫長安立刻又翻了個身滾到了旁邊。

她現在的武功還不夠好,能幫皇帝老爹擋那一劍已經很勉強了,好在皇帝老爹身手不差,反應速度亦是極快,接過長劍就縱身從位置上躍了出來,兩人事先完全沒有知會,卻配合得十分巧妙!

飛身殺來的那人出手極快,招式變幻莫測詭異多端,便是連宮疏影在旁邊看着,都露出了讚許的神色,只見那名塗着大花臉的戲子和皇甫胤樺一路從半空打到高空,又從高空降到屋頂,再從屋頂飛至場中……打鬥非常激烈,且對方每出手就是隻取性命的殺招,皇甫胤樺雖不至於落了下風,卻也討不到任何的便宜。

馳北風一聽到動靜,便即刻帶着紫衣衛衝了進來,然而那十多名刺客均是頂尖的高手,短時間內製服不了,一下子場內就亂成了一片。

那些人顯然是衝着皇甫胤樺來的,齊齊逼向龍椅所在的位置,坐在附近的幾位皇子皆動了手,對方人多勢衆,皇甫長安就是想躲一下子也躲不開,只能硬着頭皮強上。

宮疏影練的劍法自成一派,一旦出手很容易被人認出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動手。

玉琉裳亦是被皇甫長安千叮萬囑耳提面命,不得在宮內出手,是以只能緊張地看着皇甫長安險險地避來閃去,袖子下一雙拳頭早已捏出了青筋。

“啊!”

聽得皇貴妃尖叫一聲,皇甫長安轉眼望去,一名殺手見大勢已去,竟轉而刺向妃嬪泄憤!

“母妃!”皇甫鳳麟離得遠,一時救援不急,情急之下厲喝出聲,雙目赤紅。

皇甫長安眼眸微寒,當即擲出一把飛刀,卸下了那人握着劍的整條手臂,皇貴妃見狀又是一聲驚呼,轉眼嚇暈了過去。

然而這麼一動,皇甫長安出手就慢了半拍,刺客的長劍尖端已然迫在眉睫。

“爹爹——!”

玉琉裳大驚,上前一步就要出手,卻被宮疏影一把按在了原地:“別動手,她在笑……”

刺客握緊了長劍,眉眼處勾起一絲冷笑,正欲拼盡全力不死不休,卻見皇甫長安忽然眨了眨眼睛,張嘴把他的整把劍……吞!入!腹!中!

我艹!見鬼了!

刺客陡然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轉而一愣之下就被皇甫長安一腳踹上了胸口,即刻飛出數米遠,而場中的混亂也已接近尾聲,刺殺已敗!

見狀,同皇甫胤樺交手的那人也不再冒險,立刻轉身遁逃,馳北風后一腳就帶人追了出去。

“即時封鎖皇宮!別讓他給逃了!”

皇甫長安隨手扔掉了方纔被她“吞下去”的那把利劍,挑眉戲謔一笑——眼睛瞪那麼大做什麼?又不是真的吃了,一個障眼法而已,嘖嘖……圖樣,圖森破……

作爲刺客還這般沒膽識,難怪成不了氣候。

正扯着嘴角轉過身打算跟玉琉裳炫耀炫耀,不曾想地上還有個飛蛾撲火的,臨死還要拖人陪葬,一把抽出身上的劍擲向了皇甫長安——

“小心!”

皇甫長安還不及回頭,就被南宮璃月撲了個滿懷,再一伸手,便是溫熱而粘稠的觸感,往下摸了一把,還蠻有彈性的樣紙。

南宮璃月身子一僵,昏迷之前驟然抓住了她的手,狠狠地扭到了一邊。

“嗷!好疼!手要斷了……”

不就是摸了下屁股嘛,小氣鬼!早晚丫整個身子都是本宮的!

“爹爹!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玉琉裳急衝衝的跑了上來,一張臉皺成了麻花,二話不說就把壓在皇甫長安的南宮璃月推到了一邊,扶起皇甫長安緊張地檢查傷勢。

“本宮沒事……咳咳……”

皇甫長安被壓得有些氣喘,輕咳着轉頭去看南宮璃月,只見他的後腰上直挺挺插着一柄短劍,鮮血沿着劍刃一刻不停地涌出來,迅速染黑了淡紫色的衣袍上,情況看着很是危急。

斬風面色一緊,衝上來扶起南宮璃月連連叫喚:“殿下?!殿下?!”

撕開了南宮璃月的衣服,皇甫長安仔細檢查了他的傷勢,好在那劍刺偏了方向,沒有傷到要害,只不過劍上淬了毒,情急之下她也顧不上其他,立即從懷裡掏出了特質的“靈丹妙藥”嘴對嘴給他餵了下去,看得衆人又是一陣風中凌亂……

太子殿下您這是趁火打劫對不對對不對?!您不要不承認!大家都看見鳥!

待及時趕至的御醫快速幫南宮璃月止血包紮好,皇甫長安瞅着那張愈發蒼白,幾乎要變透明瞭去的臉,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這傢伙流了那麼多血,情況恐怕不容樂觀。

斬風亦是滿臉焦慮,問向看診的太醫:“怎麼樣?我家殿下的情況如何?”

老太醫眉頭深皺,表情凝重。

“世子殿下流了太多的血,雖然劍傷沒有刺及要害,但情況仍舊十分危急……倘若能世子殿下能挺過今夜,那便沒什麼大礙了,若是今夜發熱染上了其他的症狀,麻煩可就大了……”

皇甫長安站在牀頭,凝眸看着南宮璃月精緻得很有些妖冶的面容,有些想不通剛纔那一瞬,丫爲什麼要撲上來救她?

照理說……按照他那種冷血酷厲,動輒砍人玩兒的性子,是絕逼不會把別人的性命看在眼裡的好嗎?

而且南宮璃月這隻小狐狸,從頭到腳看着也不像是好人!

再而且,這個傢伙從一開始就很奇怪,竟然會屈尊降貴來討好她……

嘖嘖,這裡面肯定有陰謀!

不過,丫爲了抱她的大腿,竟然連小命都豁出去了,真是讓人感動得內牛滿滿啊,她又找到了強烈的存在感了嚶嚶!——就爲了這一點,這隻小狐狸她也救定了!

回頭吩咐小昭子:“快去把本宮屋子裡的那個藥箱取來!”

“是,殿下!”

小昭子匆匆的走,過了一會兒,又匆匆地跑了進來。

皇甫長安接過他遞來的藥箱,放在桌上打開,只見裡面琳琅滿目擺着亂七八糟的東西,多的是小刀鉗子,看得人一陣頭暈目眩,仿若縮小版的十大酷刑。

看到皇甫長安從藥箱中取出一根特質的軟管,兩頭連着銀針,捏起一枚刺入自己的手臂中,又拿起另一枚作勢要刺入南宮璃月的手臂上,斬風不由伸手攔住了她。

“太子這是做什麼?”

皇甫長安淡淡瞟了他一眼:“不想你家主子去見閻王,就給本宮安靜地站到一邊!”

斬風頓了一頓,還要開口,便被宮疏影一把拽了過去。

“別廢話了,弄死你家主子,太子殿下也沾不到什麼好處。”

斬風抿了抿嘴脣,終於選擇了閉嘴。

玉琉裳站在一旁,見着皇甫長安的血液沿着半透膜的軟管緩緩流入南宮璃月的體內,忍不住眉頭大皺,作勢就要拔了那根管子。

皇甫長安趕緊攔住他:“別搗亂!”

玉琉裳嘴皮子一扁,急得快哭了:“太子爹爹幹嘛把血給他?再這樣下去你的血會被他抽乾的!”

皇甫長安哭笑不得,只能簡單解釋:“本宮血多,給他一點兒不礙事。”

“那……”看着皇甫長安微微泛白的臉色,玉琉裳還是很心疼,當即掀開袖子遞到她面前,有些怯懦,又十分的堅決,“要抽也抽我的,我不要爹爹冒險!”

皇甫長安繼續哭笑不得:“不是什麼人的血都可以的。”

玉琉裳執拗:“不試過怎麼知道可不可以?!”

皇甫長安內牛滿面:“試得不對的話那就玩完了好嗎!”

玉琉裳嬸嬸地皺起了眉頭,忍不住又確認了一遍:“太子爹爹真的不會有事嗎?”

繼而一臉你死了我可怎麼活的表情,看得皇甫長安頓然生出一種“我快要掛了”的錯覺……

“放心……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本宮沒那麼容死的……”

爲了應付緊急情況,她特意測驗了自己的血型,恰好是萬能輸血者的O型,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果然要在皇宮裡活得好一點,做人就要壞一點啊!

95 有本事偷吃沒本事承認啊29 爹爹使用手冊67 你的胸肌好大100 神一般的存在5 跟教父大人的約定五70 藥不能停啊親37 狗眼瞎了19 二殿下盪漾了72 你來就是爲了送請帖86 城牆驚現美男65 本王會給你送喜帖的67 我也要嫁給璃王37 太子爺的報復心簡直可怕109 我跟你兒子在宮裡等你68 一起嫁了吧34 他不會愛上我了吧46 你病得不輕10 全部打屎15 你胸小但你臉大啊5 喲喲裸奔切克鬧2 跪求二次穿越69 能困住我的只有我自己1 跟教父大人的約定一100 咬你可以嗎59 他們都是窩的心頭肉24 被男人搶走了男人11 日防夜防家妻難防22 大姨媽都要折翼了21 別怕本攻來啦114 不要侮辱本公子的品位98 我要當大房19 皇甫長安你變態42 憑什麼要喜歡他100 咬你可以嗎19 有種你吃雞啊34 他不會愛上我了吧18 誰的智商餘額不足58 史上第一面首28 搞雞教主20 裝逼遭雷劈公子20 大結局下21 房子不是拿來拆的73 甜黨還是辣黨95 有本事偷吃沒本事承認啊69 去跟男人幽會88 我們是不是被拋棄了23 本攻的衣服呢106 坑爹的爹87 本王不想活了106 父皇說這叫懷柔2 跟教父大人的約定二7 還是不是人下27 敢輸我就玩死你101 你爲何這麼屌1 欠債不還窮逼榜8 穿越了坑爹40 不要啊大皇兄3 跟教父大人的約定三70 哀家寵你不是爲了讓你被欺負61 本宮尺度寬20 長安你怎麼又胖了64 爲誰守身如玉68 放開姑奶奶的弟夫68 一起嫁了吧47 被你迷住了啊26 璃王跟太后請婚了34 勞資是攻13 讓你知道勞資行不行32 殺了你都可以56 手廢了爲什麼呢23 本攻的衣服呢104 麻麻再也不用擔心窩的智商了109 竟然比我還矮74 這不袖子還斷着嗎89 爭寵統一戰線114 不要侮辱本公子的品位3 給太子殿下補補身子60 禮物留下人可以走了26 父皇的心思你不要猜35 瘦了瘦了56 帥得一臉血77 本攻很有原則29 你到底脫不脫117 誰說勞資不能生3 教父大人的醋勁好大上18 招募皇家軍團8 要麼洗尿布要麼上朝28 搞雞教主5 跟教父大人的約定五19 娘子你想多了25 父皇你是火星人嗎111 這是微臣的家務事22 你值得擁有46 你病得不輕67 你的胸肌好大8 史上第一變態35 大兒子撲街30 若是你家聖君肯趴下102 史上最悲慘的太子爺8 我一刀斬你菊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