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本攻很有原則!
縱然一萬個不情願,‘花’賤賤到底還是被總攻大人一腳踹下了‘牀’,迎頭丟來一堆零零散散的衣服。
“動作快點!在去找解伏嬰之前,還要去一趟‘玉’器店呢!”
嬸嬸地吸了一口氣,‘花’賤賤努力撫平‘欲’求不滿的小夥伴,不無辛酸地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慢條斯理地穿了回去:“去‘玉’器店做什麼?”
“仿製‘玉’佩。”
提了提眉梢,‘花’賤賤略表不解:“仿製什麼‘玉’佩?”
“就上回解伏嬰從聞人姬幽身上偷走的那塊啊,本攻要是把真的送人了,自然要去‘弄’一塊假的代替……”
“噓——”一句話還沒說完,‘花’賤賤忽然湊過來捂住了她的嘴巴,“小聲點。”
皇甫長安眨了眨眼睛:“你幹嘛?!什麼小聲點?”
左右轉了一圈,確定四下無人,‘花’賤賤才緩緩鬆開手,垂頭湊到皇甫長安耳邊小聲道:“你偷了人家的東西還敢這麼大聲說話,萬一被聞人姬幽發現了,小心那丫頭衝上來咬你一口。”
“切!她又不是狗,咬本攻做什麼?”一把推開‘花’賤賤,皇甫長安不無得意地擡了擡下巴,笑着道,“再說了,誰告訴你是本攻偷了小幽的‘玉’佩?本攻像是會幹那種‘雞’鳴狗盜之事的人嗎?本攻這麼遵紀守法,完全是十佳青年的楷模好嗎?你那隻狗眼看到本攻偷東西了?那‘玉’佩可是她親手送給本攻的……”
‘花’賤賤微微挑眉,顯然還是不相信。
“那‘玉’佩……不是傳說中她的親生父親留給她的嗎?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地轉手他人?”
“哦,你說這個啊……本攻也很奇怪,不過聞人姬幽好像對她的親生爹爹很嫌棄,還說什麼要是遇上了就直接打屎之類的……”默默地爲某親爹點了個蠟,皇甫長安回過頭來,見‘花’賤賤還是一臉狐疑的神‘色’,不由得哼哼了兩聲,“喂喂,你那是什麼眼神啊?本攻是大大滴良民好嗎!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聞言,‘花’賤賤沒再吱聲,只勾起眉梢丟過來一個“你要是良民,天底下就沒有暴民了”的眼神兒,看得總攻大人恨恨地踹了他一腳。
“動作快點!脫衣服的時候不是‘挺’快的嘛,穿起來怎麼就能手腳癱瘓似的……”
‘花’賤賤扁了扁嘴,一臉悲傷:“那怎麼能比呢……”
“那你慢慢穿吧,本攻先走了。”
不無嫌棄地瞟了一眼,皇甫長安即便邁步走了出去,還沒走到‘門’邊,‘花’賤賤就笑盈盈地跟了上來,攬過她的肩膀問道:“那你知道西涼城最有名的‘玉’器店在哪裡嗎?”
皇甫長安擡眸:“你知道?”
“呵……”‘花’賤賤勾‘脣’淺笑,眉眼如畫,“磨刀不誤砍柴工……來,先親一口,我就告訴你西涼城裡頭最好的‘玉’匠在哪裡。”
皇甫長安:“……”尼瑪,那個諺語好像不是這麼用的吧?!
眼前,‘花’賤賤卻是半倚半靠着貼在了‘門’框上,已然擺出了一個‘誘’人的姿勢,坐等總攻大人的臨幸。
見他這般姿態,皇甫長安最想做的事顯然是一巴掌把丫糊到牆上去!然而,在這人生地不熟,連走出‘門’逛街都能轉‘迷’路的西涼城內,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谷主大人顯然是最廉價的導遊,不用白不用!
要不是看在他的人脈和消息網上,她纔不要帶着這麼一隻‘毛’手‘毛’腳的腹黑狐狸出‘門’,走到哪兒都變着法子求歡,丫就不能安分點嗎?沒看到她在幹正事啊!她很忙的有沒有!
對,不能助長‘奸’夫們這種予取予求的不良風氣!
收回攀在‘花’賤賤肩膀上的爪子,總攻大人不無傲嬌地甩了甩頭髮,輕哼一聲跨出‘門’檻走了出去:“不說拉倒,勞資自己去找!”
“你找不到他的……”‘花’賤賤扯了扯嘴角,微微勾起眉梢,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而且,就算你找到了他,他也不見得會幫你仿製‘玉’佩。”
“哼,”總攻大人顯然沒那麼容易就妥協,“不試試怎麼知道?”
“那你就先去試試吧……”
倚靠在‘門’邊,擡手把玩着垂在肩頭的一縷髮絲,‘花’賤賤嘴角的笑意愈發濃郁了三分……片刻後,在皇甫長安走遠的剎那,立刻身影一晃,閃入了夜幕之中。
蘭後……半個時辰之後……
“砰!”
皇甫長安怒氣衝衝地一腳踹開了剛剛安回去不久的房‘門’,怒氣衝衝地殺到‘花’賤賤的跟前:“‘操’!什麼人啊這是!他以爲全天下的‘玉’器店都是他家開的嗎?拽個球啊,勞資就不信找不到別的店家幫勞資仿製‘玉’佩!”
‘花’賤賤垂眸淺笑,再擡起頭來,面上便只剩下了好奇。
“發生什麼了?”
“特麼勞資剛剛去了一趟尚月軒,據說是西涼城裡最有名望的一家百年‘玉’器店,沒想到這鋪子的名望一大,架子也擺得跟天皇老子似的,還說什麼……老闆這兩天心情不好,不開‘門’做生意?!尼瑪,勞資當然不服了!就上樓去找那老闆理論,結果……靠!那傢伙擡頭掃了勞資一眼,就吩咐下人說這輩子都不接勞資的生意!簡直欺人太甚!”
“啊……”聽到最後,‘花’賤賤忽然低呼了一聲,面‘露’憂慮,“那糟糕了,你得罪誰不好,怎麼就把尚月軒的謝老闆給得罪了?”
極少見到‘花’賤賤‘露’出這樣凝重的表情,皇甫長安不由得心頭咯噔了一下,狐疑道。
“怎、怎麼了?!就算本攻把他得罪了……又能怎麼樣?!”
不無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花’賤賤先是垂頭沉‘吟’了片刻,繼而才緩緩擡起眼皮,爲難地嘆了一口氣:“雖說尚月軒的產業還未遍佈九州,但……至少,這整個西涼城的‘玉’器店,都是他家開的。”
聞言,皇甫長安倏地睜大了狗眼,表示不能接受:“這不可能!”
‘花’賤賤擡眸看着皇甫長安,目‘露’同情之‘色’:“可這是事實。”
終於,在跟‘花’賤賤大眼瞪小眼對峙了十秒鐘後,總攻大人終於敗下陣來:“那……接下來腫麼破?!”
不等話音落下,‘花’賤賤就很自覺得翹起了下巴,爾後提指點了點瀲灩的薄‘脣’,清淺一笑,有如三月落英。
“或許,我可以去試試……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謝老闆應該還欠我一個人情。”
見他笑得那般‘奸’詐,皇甫長安不免有種掉進了圈套的感覺,但……火燒眉‘毛’,且顧眼下!大不了就是被‘花’賤賤坑走一個香‘吻’而已,完全沒什麼損失嘛!
念及此,皇甫長安便跨前兩步,俯下身緩緩湊到了‘花’賤賤的面前。
就在她快要親下去的前一秒,‘花’賤賤忽然伸手攔住了她。
“等一下,我突然又改變主意了……親一下怎麼夠呢?難得本谷主親自出馬,少說……也得三個晚上吧?”
“靠!”皇甫長安橫眉怒目,“你這是坐地起價!”
“嗯……”‘花’賤賤很坦白地承認,“我就是坐地起價,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想得美!你以爲本攻這麼容易就會妥協嗎?!”
“那就……四個晚上?”
“本攻也是很有原則的!”
“五個晚上?”
“我錯了……還是三個晚上吧……”
“那就六個晚上,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泥煤!勞資還沒答應好ma……好的谷主!報告谷主!我們現在可以出發了咩?”
一刻鐘後,當皇甫長安再次踏進了尚月軒總店的大‘門’的時候……那店小二一見她,竟然立馬就‘操’起了一把掃帚,作勢要把她給轟出去!轟!出!去!
尼瑪啊!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有沒有?!皇甫長安忍不住面‘色’一黑,一巴掌把‘花’賤賤給推了上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掃帚就要落下來的當口,‘花’賤賤即刻甩手丟出了一顆‘玉’扳指,爾後淡淡擡眸:“拿着這個去找你們謝老闆,他會出來見我的。”
垂眸看了眼那個‘精’致的黑‘玉’扳指,店小二認出了那是尚月軒出品的‘玉’器,不由得將信將疑地放下了掃帚,吩咐另一個小廝看住他們,即便匆匆跑去了後院。
不過片刻,那店小二就笑盈盈地迎了上來,點頭哈腰地恭維了起來:“不知貴客來臨,多有得罪之處,還望公子海涵!”
“你應該跟她道歉。”退開兩步,‘花’賤賤側身指了指皇甫長安。
見狀,店小二先是一僵,繼而才上前走到皇甫長安跟前,朝她正兒八經地鞠了三個躬:“先前多有失禮,還請公子見諒。”
“罷了罷了,”沒想到那店小二會這麼正式地給自己道歉,皇甫長安不免覺得有些誇張……詫異之下,卻是忍不住心頭一暖,愈發覺得‘花’賤賤看起來順眼了許多,即便走到他身邊攬住了他的手臂,擡頭笑了一笑,“我們走吧。”
‘花’賤賤垂眸,鳳眼漸漸彎成月牙的形狀。
“嗯。”
差不多等兩人消失在了‘門’簾後,先前那店小二才匆匆跑到另一個小廝身邊,不無得意得扯了扯嘴角:“怎麼樣怎麼樣?我的演技還不錯吧?”
“是不錯,不過……”小廝微擰眉頭,表示完全無法理解‘花’賤賤的所作所爲,“爲什麼那個時候‘花’公子要老闆把那位小公子趕走啊?”
“這我就不知道嘞……老闆和公子們的世界,不是我們可以理解的。”
“說的也是……”
沿着路燈穿過彎彎曲曲的走廊,一直走到了盡頭,兩人才見到位於角落的一個屋子裡傳出昏黃的光線,在靜謐的夜幕中夾雜着叮叮噹噹的敲打聲。
‘花’賤賤走到‘門’前,擡手輕輕地敲了兩下,“叩叩!”
“進來。”
因着先前被趕過一回,皇甫長安在怨念之外,還有些小小的擔心,忍不住抓緊了‘花’賤賤的袖子。
‘花’賤賤反手包裹住她的五指,握在手心,爾後淺淺一笑:“別擔心,謝老闆雖然脾氣比較古怪,但一向信守諾言,他答應過的事,從來都不會食言。”
聽他這樣說,皇甫長安才稍稍安了心,跟在‘花’賤賤身側推開‘門’走了進去。
‘門’一打開,就見到屋子裡‘亂’七八糟地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毛’石,‘玉’胚,‘玉’器,模具,刀具……凌‘亂’地堆積在屋子的各個角落,看起來像是被一窩強盜洗劫過了一樣!
“嘖嘖……”見到這樣的場景,‘花’賤賤忍不住砸了砸嘴巴,不無驚奇地感嘆了一聲,“上回來的時候,我只當你的屋子是全天下最‘亂’的,可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這屋子還能‘亂’成這樣……你是屬豬的嗎?正常人可造不出豬窩來,就不能讓下人打掃一下?”
一擡頭,就見皇甫長安伸手去拿架子上的一個‘玉’瓶,謝老闆立刻低呼了一聲:“不要碰它!”
皇甫長安被他過於突兀的叫喚嚇了一跳,手一抖,就把那‘玉’瓶給揮到了地上。
“哐啷”一聲!碎了某老闆一地的玻璃心!
“啊……我不是故意的……”
皇甫長安同樣被嚇得‘花’容失‘色’,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緊跟着——
“哎——!”
“砰!”
立在地上的一尊鏤空‘玉’佛又在瞬間碎成了渣渣。
剎那間,謝老闆立刻閃身衝了過來,把皇甫長安扯到了一個相對而言比較空曠的地方,繼而緩緩地、緩緩地……蹲下在地上,拾起那‘花’瓶和‘玉’佛的碎片,一臉痛心疾首的樣紙!
“五萬兩,九萬兩……你一定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吧,她就是故意的,哦呵呵!誰讓丫剛纔欺負人來着,她一向都是有仇必報的好嗎!
對着兩坨碎片黯然神傷了好久,謝老闆才心如刀割地站起身來,對着‘花’賤賤苦笑了一聲:“看吧,這屋子不能讓別人進來……自從上次派人進來打掃的時候被碰壞了一件價值連城的‘玉’屏風,我就再也沒讓人進來打理過了……”
聞言,‘花’賤賤不由得擡手‘摸’了‘摸’鼻子……那‘玉’屏風摔碎好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謝老闆你真的不用這麼耿耿於懷!
“那……就算下人不能進來打掃,你自己就不能整理一下嗎?”
聽到這話,謝老闆忽然擡起頭來,用一種難以置信的口‘吻’驚聲叫了起來:“什麼?!你竟然要我碰那些髒東西?!你明明知道我是有多愛乾淨!”
‘花’賤賤:“……啊,好像是這樣的,一不小心就忘記了呢。”
皇甫長安滿頭黑線……尼瑪這樣的傢伙真的是那個傳說中被誇得天‘花’‘亂’墜鬼斧神工的‘玉’雕師嗎?爲神馬看起來好像很坑爹的樣紙?!
最後,爲了防火防盜防總攻,謝老闆還是把這兩尊大神給請出了屋子,換到了隔壁的房間內。
一共用掉了七湓不同的水洗完手,謝老闆才擦乾淨手走回到桌子邊坐下,倒了一杯茶水小飲一口,擡眸問‘花’賤賤:“說吧,這大半夜的,你來找我是爲了什麼事?不會又是要仿製‘玉’璽吧?”
“噗——!”
聽到最後幾個字,皇甫長安一口茶水噴出了十米遠……次奧!仿製‘玉’璽?!‘花’賤賤竟然幹過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他到底還犯過其他什麼案底?!
對上皇甫長安驚異的目光,‘花’賤賤卻是笑得水平風淡:“那是南朝黎國的‘玉’璽,裂成了七塊,遺失了一塊,修補不回去,但有人出天價買它做收藏之用,我就讓謝老闆依樣畫葫蘆仿造了一個……西涼城算得上是原‘玉’之鄉,而普天之下,恐怕沒有比謝老闆更會把玩‘玉’器的人了。”
“本攻還以爲你仿造的是當朝的‘玉’璽呢……”
“當朝‘玉’璽我也能仿造,”謝老闆幽幽開口,語調之中滿是自得,“雖然那個人不肯說,但是我能看出來……嘿,似乎是紫宸的國璽。那做工,不是一般的‘精’妙複雜,到現在過了快大半年了,我才完成了一半……”
聽到這裡,皇甫長安不由得擡眸同‘花’賤賤對了一眼。
居然……有人仿造紫宸的國璽?!尼瑪,那是不要命的節奏,還是打算篡位奪權的節奏?!
‘花’賤賤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你知道是什麼人讓你仿造紫宸國璽的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對方神秘兮兮的,連臉都沒有‘露’……要不是他們帶來了極品的天水雪‘玉’,我可不敢攬這樣的活。對了,這話我只跟你說,你可得給我守着點兒,萬一不小心泄‘露’了風聲出去,尚月軒恐怕就要易主了。”
‘花’賤賤點了點頭,挑起眉梢細細想了一道,繼而纔開口勸誡。
“這事兒十有八九跟紫宸內鬥有關,你若是不想被殺人滅口,最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把‘玉’璽仿造完之後立刻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等紫宸的內‘亂’過去之後,再現身。”
謝老闆舉起茶杯緩緩飲盡,憑着‘精’妙的手藝,倒是有恃無恐。
“這個我自然知道。”
說着,放下茶杯,轉眸看向皇甫長安。
“是你要找我?”
等了大半天,終於被施捨了一個正眼,皇甫長安頓然受寵若驚,立刻從袖子裡取出了聞人姬幽的那塊‘玉’佩遞了上去。
“你看看這塊‘玉’佩!能不能仿上一塊一模一樣的?”
接過‘玉’佩湊到燈邊仔細端詳的一番,又是敲又是‘摸’又是聽的,搗鼓了半晌之後,謝老闆纔回眸睇來一眼。
“這‘玉’是中空的,‘玉’質算不上是極品,但勝在物以稀爲貴,全天下恐怕只此一枚,再也找不出第二塊一樣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