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乖乖上榻37、防火防盜防二弟!
皇甫硯真走得極快,皇甫無桀追了好一陣才追上他,趕緊拉住了他的手臂勸阻:“現在不是鬧事的時候,你要對付他,等過了大婚也不遲。”
“哼,”皇甫硯真寒着臉,擡手拂開皇甫無桀的手,冷然到,“把長安弄成那個樣子,我怎麼可能忍得到那個時候?”
“二弟!”皇甫無桀抓得更緊了。
皇甫硯真擡眸,直視着他,目光沉沉,冷若冰霜:“難道大皇兄不想教訓他嗎?”
“當然想……”
皇甫無桀斂眉,心道,我不僅想教訓他,還想連你一塊也教訓了!
“那就行了。”皇甫硯真沒再掙開手,任由皇甫無桀拽着自己的手臂,自己拽着他,快步地往前走,“你跟我一起來,幫個忙。”
“好……”皇甫無桀下意識地應聲,話音還沒落下,便就陡然回過神來,“不行,你跟我回去。”
見他煩得緊,皇甫硯真不免頓住腳步,眸色微微一狠,冷笑道:“大皇兄放心,我自有分寸,鬧不出什麼大事,就是讓他吃點兒苦頭而已。”
皇甫無桀將信將疑:“你打算怎麼做?”
皇甫硯真又是淡淡一哂:“等下,你就知道了。”
於是……大皇兄成功地被拖上了賊船。
從太子爺的蕩牀上下來,宮疏影今天的心情卻是好到了極點,無論看什麼都是那麼的美妙,就連花園裡開着的那一簇簇菊花兒,都似乎瀰漫着香甜的味道……就連看到了那兩枚極具威脅性的情敵,都淡化了平素的敵意,主動迎上去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大殿下,二殿下,你們是來找太子的嗎?真不巧,太子一大早就被陛下召走了。”
對上那張笑逐顏開的臉,皇甫硯真縱然有種將其撕成碎片的衝動,面上卻沒有表露出半分的惡意,只透露着淡淡的敵意,就如平時那般,冷眼相看。
“那七弟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會回來?”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二殿下若是想找太子,不如直接去陛下那兒找更好。”私底下,在沒有別人的場合,宮疏影是絕對不會自稱“奴才”的,他可不想平白無故就在氣勢上矮了對方一截!
“那好……”
皇甫硯真垂眸,轉身便要走。
皇甫無桀卻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笑道:“七弟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可見父皇是有要事交待,反正我們來找七弟是要東西的,她回不回來都不重要,只要到時候知會一聲便可。”
“說的也是。”皇甫硯真微微點頭,又道,“可是除了七弟,有誰知道那東西埋在哪裡嗎?”
看着跟前的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着什麼,宮疏影微蹙眉頭略有不解,正要開口詢問。
“嗨,可算趕上了……”園子口,小昭子叫嚷着匆匆趕了進來,似乎跑得有些急,面紅耳赤氣喘吁吁,等到了幾人面前險些一口氣沒喘過來,緩了好一陣,才繼續道。
“大殿下,二殿下,你們來得可真準時啊!太子爺現在還在陛下的書房裡,一時半會兒脫不開身,就讓奴才先回來,把那壇酒給您二位挖出來。”
聽了這話,宮疏影纔算明白過來,大抵是皇甫長安先前跟他們約好了品酒,只是被陛下召走,纔沒能碰上頭。
不過,宮疏影還是有些狐疑:“什麼酒這般奇異,非要這時候挖?”
“嘿,宮公子你還別說,這壇花酒可是太子爺親手釀的,不但要掐着時刻挖出來,還得在半個時辰內喝了,不然那香味兒散了,可就白費了這一番心思。”
小昭子跟着皇甫長安久了,早已練就了一張城牆般厚的臉皮,扯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那叫一個順溜。
沒辦法,他也是被逼的,二殿下吩咐了他這麼說,他可不能忤逆他……若是四皇子,他還得在四皇子和宮公子之間掂量下,可二殿下,別說他不敢招惹,連太子爺都不見得敢大聲跟他說話有木有?!
小昭子這麼一說,再加上那兩人煞有其事的模樣,宮疏影不及多想,便就信了。
不僅信了,還乖乖地往裡頭跳。
不僅往裡頭跳,還非要不懂裝懂,貽笑大方。
“原來太子昨夜裡跟我提的就是這罈子酒,還神神秘秘地,說是到了時候才告訴我,給我一個驚喜……”
聞言,三個人的表情齊齊一僵,破出了細微的裂縫。
小昭子:宮公子您這謊扯的……真不要臉,笑尿了好嗎!
皇甫無桀:果然是東宮裡出來的,這臉皮厚得都可以兜起來打醬油了,分明是自己想蹭酒,見着長安不在就編出那樣的話刺激人,虧得這樁子事兒是二弟杜撰出來的,不然……還真叫他們慪氣!
皇甫硯真冷冷一笑,目光隨着冰封了三寸,他關心的倒不是宮疏影在那兒賣弄自己有多受寵……而是“昨夜裡”這三個字!哼,他還敢提昨夜?!看他不嫩死丫的!
一行人走到亭子裡坐下,宮人們早在邊上準備了火爐,坐在軟墊上倒也不覺得冷。
等了一會兒,沒過多久,小昭子就取了那罈子酒過來,放在爐子上溫了一陣,繼而才捧到桌子上打開。
解封的一剎那,香氣立刻溢了出來,飄滿了整個園子。
小昭子抱着酒罈子先是倒進了酒壺,再一杯一杯,倒在了碗口大而深度淺的白玉盞裡,只見得被染得有些碧透的酒水中,深深淺淺地漂盪着淡紫色的花瓣,是種不知名的奇花異草,散發着一股醉人的馨香。
“大殿下……二殿下……宮公子……”
小昭子畢恭畢敬地將瓷碗端到了各人面前,爾後垂眸站在了一邊,袖子下,指尖因着幹了壞事,忍不住微微的輕顫。
皇甫無桀和皇甫硯真在私下裡對了一眼,又是你來我往幾句應和,說話間,便把一盞酒水仰頭飲盡。
宮疏影見自己不被搭理,倒也不覺得失落,自顧自坐在邊上,閒情逸致地品着。
看着他舉杯湊到嘴邊,緩緩地將酒水啜入喉中……
皇甫無桀只覺得心頭咯噔了一下,他喝了,他真的喝了!捫心自問,若是換成自己,只怕也會中了圈套……哪怕這是皇甫硯真故技重施,可依然還是防不勝防好嗎!
默默地側頭看了眼皇甫硯真,冰霜般的面容上,是勝券在握的表情……真可怕!
待宮疏影把一盞酒水喝了個見底,還要伸手去倒酒,卻被皇甫硯真一把按在了酒瓶上:“不用再喝了,已經夠了。”
宮疏影擡眸,瞅見那張銳冷的面龐,冷漠的雙眸中,似乎還夾雜着幾分嘲諷。
電石火光間,宮疏影也不是蠢貨,瞬間就意識到了什麼。
“靠!你們合起來算計我?!”
小昭子即刻把腦袋埋得更低了。
皇甫無桀握着拳頭湊到嘴邊,假意咳嗽了一聲,側頭看向旁邊。
唯有皇甫硯真,從清清冷冷的神情中衝破了壓抑許久的惱怒,嘴角卻還是笑着的,只是那笑看起來並無半分暖意,反而更叫人心驚膽戰,如墜寒潭。
“想知道,你剛纔喝的那杯酒水裡面,下了什麼藥嗎?”
鳳眸微眯,宮疏影只覺得心頭鈴聲大作,有種極度不好的預感:“你給我喝了什麼?!”
皇甫硯真清啓薄脣,淡淡地吐出幾個字,說到最後,連眼角都在笑,似乎非常的解氣:“那種藥的名字,叫做‘冰火半日歡’。”
一聽這名兒,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宮疏影臉色一白,皇甫無桀率先問道:“那又是什麼?到底是個什麼藥性?”
聽到這話,宮疏影險些暴走……泥煤啊!不是聯合起來坑他的嗎?!連那藥是什麼都不知道就騙他喝下,大殿下您的智商是不是也給狗啃了?就不怕到時候皇甫硯真反過來陰你一把?!
“冰火半日歡,這名字取得很好,”皇甫硯真幽幽一笑,解釋道,“顧名思義,就是吃了這個藥之後,會慾火焚身半日,然後,冰封三尺……三個月。”
說得再直白一點,那就是硬半天,然後軟上三個月!
泥垢!好毒的藥!
“嘔——”宮疏影瞬間白了臉色,撲倒一邊撐着柱子試圖把那杯酒水給吐出來。
“沒用的,”皇甫硯真慢條斯理地拾起酒瓶輕輕晃了晃,一寸寸地捏碎宮疏影的希冀,“這藥的藥性很烈,入喉即化,現在該是藥性起來的……有沒有覺得身子開始燒了?”
他手裡的那個酒瓶,經過特別的改造,在瓶蓋上有一個小暗格,等倒完了前面兩杯酒,在倒第三杯之前,直要輕輕一按,裡面經過兌水的藥粉就能落到瓶子裡,跟原先的酒水混在一起……而宮疏影喝的那杯酒,正是加了藥的。
宮疏影目光一狠,回過頭來怒瞪了一眼,一甩手就要走開……消火去!
身後,皇甫硯真的聲音陰魂不散:“對了,別想着找七弟,七弟今日不方便,你……懂的。”
艹!皇甫硯真這個蛇蠍美人,真想把他一腳踩進土裡拔都拔不出來!
亭子裡,坐在另一邊的皇甫無桀聽着那話,都覺得有些狠了……哪怕他是同謀,也不禁心生後怕:“二弟,你哪裡搞來這麼些……這麼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皇甫硯真也不隱瞞,擡眸瞟了眼皇甫無桀,淡笑道:“在長安的藥房裡見到的,覺得好用,就隨手順了一些。”
原來……罪魁禍首,還是皇甫長安?!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皇甫硯真一早就拿了那種藥,到底是何居心?!
皇甫無桀被他那意味莫名的目光看得有些冷汗涔涔……他今天會用這種藥來折騰別人,難保哪一天,不會用來折磨自己!
艾瑪……爲了鳥兒的性福,一定要遠離二殿下,遠離二殿下!
不行,他也要去弄幾包來……防火防盜,防二弟!
等皇甫長安回到了東宮,宮疏影已經在冷水裡泡得嘴脣都發紫了,慾火神馬的,獸血神馬的,都已經滅得差不多了。
對於宮疏影來說,比起後三個月的禁慾期,這點小折磨根本算不了什麼!
要是三個月沒肉吃,沒有澆灌,沒有滋潤……他這朵美豔動人的花兒會枯萎的好嗎?!
所以,一聽到皇甫長安回來,宮疏影就風風火火地衝了過去,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了皇甫長安身上:“小甜甜……救命!”
皇甫長安擡眸,懶洋洋地睨了他一眼:“你不是還活着嗎?”
宮疏影哭得花枝亂:“你要是不救我,就真的離shi不遠了……”
皇甫長安挑眉,不明所以:“到底發生什麼了?大早上不還是好的嗎?怎麼本宮出了趟門回來,就變得神神叨叨的了?”
皇甫硯真作爲主謀,肯定不會主動跟皇甫長安坦白,皇甫無桀分明是被拉下水的,更不可能會說,小昭子怕都怕死了,哪裡敢自己往槍口上去撞……所以,皇甫長安倒現在,還不知道宮疏影被人合夥給坑了的事情。
宮疏影哭得梨花帶雨:“你的好皇兄……給我下了冰火半日歡……”
“噗——”
那麼陰損的藥,她本來是搗鼓出來捉弄人的,看誰不順眼就來上一小包,再趾高氣揚的人都得乖乖跟她裝孫子!
只是沒想到,第一個中招的竟然會是自己的男寵,這……
“你活該!”
沒想到皇甫長安會蹦出來這麼一句,宮疏影立時愣住了:“你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皇甫長安聳了聳肩膀,作無奈狀:“別嚎了,跟本宮嚎也沒用,那玩意兒沒解藥……”
“我不信!”
“有也不給你。”
“……!”麻麻,窩再也不會愛了!心死成灰!肝腸寸斷!
過了幾日,天氣愈發寒冷了,皇宮裡的氣氛卻是越來越熱鬧了,爲了迎接太子爺和大殿下的大婚,整個無歡宮都是張燈結綵的,掛滿了大紅色的錦緞和燈籠,看起來似乎還有種迎新年的感覺。
大婚前一天,皇甫長安特地去了一趟鏡湖,走到原先她跟上官婧遙起了爭執的地方,撒了些白菊花的花瓣,算是爲這個身體的原主人悼念。
她還記得,剛穿越過來那陣子,天氣比這還冷,鏡湖裡都結了一層冰。
落到水裡呆得稍微久一點,就算不淹死也要給凍死了,那個小賤蹄子卻生得一副狠心,就那樣把她推下了水,還用棍子頂她的腦袋……
哼,比心狠手辣神馬的,真的想試試嗎?
上官婧遙,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大婚當日,整個皇宮裡人來人往,忙碌而又井然有序地安排着各種事宜,爲了給新人助興,宮裡照例從西京館請來的全皇城最有聲名的花旦,在戲臺上唱着花好月圓的“鳳求凰”,唱詞婉轉,笑顏含羞,旖旎的歌聲遠遠地傳遍了大半個皇宮。
不僅是皇宮,破軍府和上官府,還有爲了皇甫無桀大婚新建的桀王府,都是一樣的熱鬧紛呈。
尤其是被封了王賞了封地的皇甫無桀,新宅,美人,封號……一夜間全部都集齊了,差不多都可以召喚神龍了,自然更是喜氣洋洋。
前來拜賀的來賓一個個喜上眉梢,彷彿成親的新人是自己似的,不過才片刻的功夫,寬敞的廳堂裡就坐滿了王公貴族,滿堂的人聲鼎沸,先前還十分寂寞如雪的王府,在這一天熱鬧到了頂峰。
“恭喜桀王賀喜桀王!所謂佳偶天成,說的就是桀王和上官郡主了!今日這喜酒,方某可是要貪杯了……”着常服的官員攜家帶眷地走過來,笑盈盈地抱拳作揖,朝一身大紅喜服的新郎恭賀。
“多謝方御史,本王定當奉陪。”
皇甫無桀微微頷首答禮,俊朗深邃的眉目間掩不住是喜色,一雙英挺的劍眉緩和了幾分銳利,透露出幾分平日裡難有的溫和,嘴角亦是情不自禁地勾起了些許。
只不過,他高興的卻不是因爲要把上官婧遙娶進門,而是皇甫長安說……
今晚的洞房,她會來好好的鬧上一鬧。
這意味着什麼?
七弟終究還是個孩子,玩性大,心思單純……她以爲她來鬧了之後,還能走開嗎?
如果說,在今天以前,他還不能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的心意,還在找着各種理由搪塞掩飾。可是今日他穿上了這身喜服,站在王府大門迎接着來客,擡眸遠望長街的那頭時——
他從來都不曾有過那麼強烈的慾望,迫切地希望着,坐在花轎裡面準備嫁給他,跟他拜堂成親的那個女人……是皇甫長安。
這也是第一次,他正視了自己的內心,正視了心裡面最簡單而又最熾熱的那抹悸動。
可惜,花轎裡的那個人不是長安,所以拜堂神馬的……顯然不會有!
敲鑼打鼓的喜樂聲隔着幾條街道遠遠地飄了過來,大紅喜服的衣角隨之輕輕一擺,男人側過身,目光循聲而望。
鑲金絲繡龍紋的袖子底下,一隻手輕輕捏着拳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透着些微的遺憾。
爲什麼長安會是他的七弟?是夜郎王朝不可撼動的太子爺?哪怕他可以娶到天下任何一個女子,卻也無法跟長安行那最爲甜蜜的跪拜之禮……更甚者,他甚至都不能像一般的男女那般,獨佔着她一個人的美好。
念及此,俊酷的眉峰間不由得又染上了幾分冰冷。
綿延百米的送親隊伍猶如火紅色的長龍般在街道上緩緩穿梭,陣仗極爲豪奢大氣,覆滿了交錯着的兩條大街,街邊圍滿了豔羨不已的行人看客,交頭接耳地議論着這場全皇城最盛大的婚嫁。
一個是嫁桀王,一個是嫁斷袖太子,一個是瓊瑤仙境,一個是火山煉獄。
你說,都是嫁人……這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衆人一邊豔羨着上官郡主的好福氣,一邊,又忍不住哀嘆破軍府三小姐的悲慘命運。殊不知,表面上看起來越風光的,摔下去的時候……就會越慘!
“來了來了!新娘子來嘍!”
早早守在大門外的小童興奮地領着送嫁的隊伍奔過來報信,噼裡啪啦的爆竹聲即時在石階上炸開,飛舞着漫天的紅色炮衣,王府的大門處一下子變得聒噪而熱鬧。
皇甫無桀低眸稍微整了整衣着,收斂神色領着衆人迎向花嫁。
“起禮,停轎——”
皇宮中,小昭子捏着他那獨有的銷魂嗓子,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喊了相同的話。
皇甫長安笑吟吟地迎了上去,從轎子裡接下了新娘子,不管怎麼說,雪嬛姐姐嫁給她這個“斷袖太子”多少還是壞了名譽,她不能給雪嬛姐姐“性福”,別的方面理當做得周到些,才能不叫旁人看輕了雪嬛姐姐。
一路將新娘子帶進了新房,皇甫長安笑着逗趣了幾句,才走出門,招招手喚來了李青馳。
“接下來,你就在這院子守着吧。”
李青馳俊臉微青,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我又不是紫衣衛,沒理由守着這個破院子!你讓我在外頭守着太子妃,就不擔心旁人造謠生事嗎?!”
聽他這麼說,皇甫長安只道他是擔心謠言的問題,不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你放心,進了東宮,就都是本宮的人,沒有誰會瞎嚼舌根……這麼好的機會,本宮都給你準備妥帖了,你可要好好把握,別辜負了本宮的一番苦心啊!”
越往下聽,李青馳的臉色就越難看,幾乎有些惱火地拍掉了她的手,卻又不知道到底是在惱火什麼。
“哼,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說着,即便甩袖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走開。
看着他倨傲的背影,皇甫長安搖了搖頭,想着明明自己是一番好心,他卻偏不肯理會,還當這是她在挑釁他的自尊……真是不懂得她的良苦用心,她明明那麼的善良,溫油,體貼入微。
喝着喜酒,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皇甫長安估摸着時候差不多了,就換了身衣服悄悄出了皇宮。
雖然不太忍心讓雪嬛姐姐獨守空房,可……誰要她是個斷袖呢?
要真把那洞房給入了,嘖,到時候還不得有數不清的鶯鶯燕燕趕着要嫁給她?到時候她拿神馬伺候她們?!
等皇甫長安到了桀王府,夜色已經有些深了,再加上冬日氣候寒涼,酒宴並沒有擺到太晚,賓客們陸陸續續就告辭了。
皇甫無桀回到屋子裡喝着醒酒茶,卻沒有直接去新房。
“叩叩,叩叩叩!”
門板有規律地敲了幾下,皇甫無桀頓而一喜,勾起眉梢起身去開門,一擡眼,見到的卻不是皇甫長安,而是……
上官無夜?!
“你……”
見他訝異,上官無夜倒是不怎麼在意,只低聲解釋了一句:“是太子讓我來的。”
雖然,他也不知道皇甫長安特地把他叫來這裡,是要做什麼?
聽到這話,皇甫無桀更驚奇了。
這……什麼情況?!皇甫長安怎麼又跟上官無夜勾搭上了?!這傢伙究竟是敵是友?她也不提前告知一下,是想玩心跳嗎?!
不過,長安這麼安排了,他也只能按着她說的,將上官無夜迎進了門。
等了一陣,還不見皇甫長安過來,兩人坐在屋子裡悶得慌,但一時間又找不到什麼話題,還是在這種撕破了面具的尷尬情況下。
沉默了半晌,卻是上官無夜先開的口。
聽口吻,似乎有些猶豫:“大殿下……不,現在應該叫你桀王……你對婧瑤她,有幾分真心?”
“真心?”到了這個時候,皇甫無桀也不用隱瞞什麼,哂笑了兩聲,道,“半分也沒。”
“呵……”
聞得此言,上官無夜卻像是鬆了口氣似的,又覺得理所當然,不由自言自語了一句:“我想也是,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看得上婧瑤那種女人……有一件事,想必你還矇在鼓裡吧?”
皇甫無桀眯了眯眼睛,似乎在考慮他話裡面的含義,他不笨,有些東西不用挑明,只要給點暗示就能明白。
“你是想說……婧瑤肚子裡的野種,其實是你的嗎?”
上官無夜微微一愣,不曾想皇甫無桀竟然早就知道了,私底下,不免佩服起他的忍耐力來。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爲什麼還能忍到現在?這種事情,怕是攤在任何男人的頭上,都是無法容忍的吧?”
皇甫無桀也不隱瞞,笑道:“是七弟的意思,她讓我把婧瑤交給她處置,那孩子記仇得很,上回婧瑤把她推倒鏡湖裡的事,到現在都沒忘記。”
“本宮好像聽到有人在背後說本宮壞話了……”
一個聲音幽幽地從門外傳了進來,屋子裡的兩人即刻起身,迎上去開了門。
“怎麼來得這麼晚?”
“唔,去準備了一樣東西……”皇甫長安提了提手裡的食盒,把它交到了上官無夜手裡,“喏,拿着!裡面放着一碗藥,當心些,別給灑了!”
皇甫無桀垂眸瞟了一眼,問道:“你又準備了什麼藥?”
自從被皇甫硯真坑了一次,又看着宮疏影被坑了一次之後,皇甫無桀就對皇甫長安手裡頭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心存忌憚。
皇甫長安瞄了眼上官無夜,臉上帶着淺笑,可是眸光卻在剎那閃過了一絲寒冰。
“打胎藥。”
她說過,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跟她比什麼都可以,比腰細,比胸肌,就是不要比狠毒。招惹了她,一定會爽得很銷魂蝕骨,此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