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子被魏王扯了一個跟頭,差一點同柳大郎撞到一起。
“母親。”
“母親。”
柳大郎和柳二郎幾乎同時叫出聲來,三小姐攔不住柳二郎,兩兄弟攙扶起摔破膝蓋的柳娘子,“娘哪裡受傷了?我去叫大夫過來。”
柳大郎轉身就向外跑去。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柳夫人重病垂危,你大哥這是用得病遁嗎?”
慕嫿絲毫沒給只是磕破皮的柳娘子面子,以前她怎麼會認爲柳娘子雖然看不上自己,但還是個自尊自愛的女人?
柳娘子雖是偏心長子和幼子,對三郎也還有幾分慈母之心,偶爾會關心三郎。
進京後,柳娘子在同魏王妃明爭暗鬥中失了在宛城時的平衡心態,被富貴迷了眼睛,爲長子和幼子不惜犧牲柳三郎,她同沐國公夫人一樣。
爲了一個兒子,犧牲另外的骨血。
只不過沐國公夫人嫉妒女兒輕易擁有自己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柳娘子惱恨柳三郎得皇上的寵愛,和他這張臉。
“慕嫿……你還有沒有點分寸?你只是個外人,我家的事輪不到你插嘴!”
柳娘子不敢怨懟魏王,受不了慕嫿的奚落,做爲曾經的鄰居,柳娘子一直就沒拿正眼看過慕嫿,以前還會心疼慕嫿的遭遇,自從三小姐時常往她身邊鑽後,她聽到不少所謂的實情。
“你家的事情本郡主當然不會管,就算你把柳大郎他們全宰了,我也不會插手的。” шшш⊙ttk an⊙co
慕嫿主動握住柳三郎的手,兩人交握在一起的雙手向柳娘子示意,柳娘子想不看到都不成。
“不過你不能毀了本郡主發誓要保護的人,他是兒子沒錯,你可以對他行家法,可以教導他,只要你兒子能忍受你莫名其妙的瘋癲,我只當做他突然大腦進水一時糊塗做一把愚孝的孝子。”
柳三郎抿了抿嘴脣,在慕嫿手心處輕捏了一把。
他的小動作自然瞞不過魏王,本就覺得自己兒子夫綱不振的魏王捂着額頭,不忍看他們的‘交流’,乾坤顛倒了啊,向來不都是男子霸氣宣稱她是自己的女人,女孩子嬌羞撓男人的掌心?
慕嫿給柳三郎一個別鬧的眼神,再次轉向柳娘子,“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你若毀了三郎,本郡主就殺了你所有的兒子!”
話語雖輕,但是無比的認真。
警告殺氣撲面而來,柳娘子靠在柳二郎身上汲取一絲絲的暖意,然嘴脣止不住的顫抖,語不成調:“你竟敢威脅我。”
“威脅?不,我從不威脅人。”慕嫿眨動真誠的眸子,“我向來只陳訴事實,言語威脅遠不如拳頭有用,把他給本郡主丟進來。”
,柳大郎直接從門外扔回客廳,摔了個狗啃屎,狼狽極了。
門口站着四名侍衛,冷漠嚴肅,渾身宛若石頭堆積,沒有任何的情緒,只有安樂郡主的命令能喚醒他們。
慕嫿腳尖一挑,落地的雞毛撣子飛到空中,伸手輕而易舉握在手中,“方纔我數了一下,你一共打三郎十下,那我就打他二十下好了,畢竟我這人睚眥必報,還是成倍的報復。”
“柳夫人不理解的話,可以去牢房看看沐國公夫人母子。”
慕嫿掂量雞毛撣子,彷彿尋思這玩應怎麼用,“慕三小姐也要記清楚,你得罪我幾次,你回去記得同永安侯夫人說一下,省得她悽悽慘慘時,還弄不明白得罪誰,我報復她就少了許多的樂趣。”
話畢,雞毛撣子狠狠抽在柳大郎身上,柳大郎很有骨氣的悶哼一聲,臉龐已是煞白,柳娘子叫得比挨抽的柳大郎還悽慘,“啊,你,你……”
慕嫿看了看手中的雞毛撣子,歉意般說道:“第一次用雞毛撣子抽人,手法有點生,下一次……下一次柳大郎也別忍着,你不是能言善辯,不是想讓三郎把皇上讓給你,不是覺得魏王該最疼你這個長子,不是在你娘面前詆譭三郎,不是想奪走三郎的一切?”
隨着一個個問題,雞毛撣子飛舞,單論抽人的美感,慕嫿比柳娘子更勝一籌,當然慕嫿下手也更狠,每一下都抽在柳大郎最軟肋上,慕嫿是揍人的行家。
柳大郎骨氣很硬,客廳中還有魏王,他不能示弱丟了尊嚴,身體難以承受的疼痛讓他的堅持顯得那麼脆弱,最終他的本能戰勝理智,嗷嗚嗷嗚的還疼,在地上打滾意圖躲避密不透風的雞毛撣子。
無論他怎麼翻滾都躲不開,倒是讓魏王妃好好看了一把猴戲。
魏王妃扯了扯嘴角,慕嫿怎麼就看上柳三郎呢,方纔慕嫿沒有對她說什麼,只要她不放棄針對柳三郎,慕嫿的警告對象就有魏王妃,哪怕魏王妃是慕嫿大爲欣賞的女子。
慕嫿絕不會因爲對外人的欣賞而手下留情,更不會縱容外人傷害她的人,疆場上養成的習性,她總要用盡所有的手段保全自己的部下,同樣她對敵狠辣無情,心硬如鐵。
“王爺,王爺你就看着她抽大郎?您救救大郎啊。”
柳娘子哭得肝腸寸斷,幾乎昏厥過去,不敢上前阻止慕嫿,拽住魏王的衣袖,“大郎縱是有錯,也該我們做父母的教導,慕嫿……她哪有資格……”
“不就是二十下嘛,死不了人。”
魏王把袍袖從柳娘子手中拽出來,眼裡閃過一抹疼惜,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大郎做得事着實可恨,慕嫿那脾氣,他哪敢求情阻止?
“有了這次教訓,大郎會有所長進,你放心,安樂郡主手上是有分寸的。”
柳大郎叫得很慘,魏王看得明白慕嫿雖是抽在柳大郎的軟肋上,於柳大郎性命是無礙的,魏王看得很仔細亦很認真,原來雞毛撣子還能這麼用?
抽人比教子鞭厲害多了。
三小姐雙腳軟綿綿的,慕嫿太可怕!?別說二十下,一下抽在她臉上,毀了容誰還會在意她?
她不想再回到那對無賴父子面前。
要不毀了慕嫿,要不遠離她。
“二十下了,已經二十下了。”柳娘子大吼一聲,慕嫿停手,淡淡說道:“抽得太順手,我差點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