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寧追出城的事情,很快傳到慕容瑾耳中,他冷笑一聲,並未告訴楚含玉這件事情。
之前慕容瑾聽說蒼寧在寧王府後院種了一大片的桔梗花,可把他噁心壞了,他打聽了一下日期,就是他在北山坡種桔梗花不久。
聽聞楚含玉很喜歡,他想着,等他們回到青陽城,他一定要帶着楚含玉去北山坡看看,他爲了她付出的心血愛意。
上午,大夫收拾收拾,準備去寧王府,走出藥廬沒多久,沒慕衛攔住,最後他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帶上常用的藥材,告訴妻子,說是出一趟遠門,大約一個多月才能回來。
楚含玉睡了一個懶覺,快中午才醒來,看着秋高氣爽,心情似乎不錯。
慕容瑾不在院子裡,青蓮過來侍候,道“夫人,主子出門一趟,很快回來,讓夫人不用擔心!”
“......”楚含玉無語,她可沒擔心慕容瑾,更沒詢問他的蹤跡,這般殷勤都告訴她是什麼意思?
“柴房的那個巧蘭,還有之前那個女人還在府上嗎?”楚含玉問。
“夫人放心,已經送了出去,應該已經平安出城了。”青蓮道。
楚含玉點點頭,接過溫水漱口,在院子裡走動一下散心。
到了午膳的時候,慕容瑾還沒回來,她一個人用膳,按照大夫的意思,廚房準備了食療,是燉骨頭,還放了藥材,味道有些怪,楚含玉爲了身體着想,勉強喝下去。
下午她沒事,給腹中的孩子準備衣裳,馬上就要出生了,準備的小孩衣服不多,她之前準備的都在寧王府。
肯定是不可能回去拿的,只能重新準備。
楚含玉沒事就繡兩朵話,縫製一點小衣服小褲子。
這麼一繡就是一個下午,手痠了才停下來,她甩手的時候慕容瑾從外面進來,面無表情,眉目嚴肅,似乎不太高興。
慕容瑾察覺楚含玉的目光,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深幽眼眸泛起一抹溫柔之色“阿玉,醒了?”
“嗯!”楚含玉淡淡的笑着點頭。
他走過來,握着楚含玉的小手,溫柔的揉捏起來“手痠了?”
楚含玉點點頭,他認真仔細的盯着她手上的痕跡,拿針的地方有印記,他看着放在桌上的繡活,皺眉“不是說了,孩子的衣物直接買,你怎麼又做上了?”
“反正無事,做着打發時間,你要是不高興,我以後不繡了!”楚含玉被他吼得悻悻的低下頭,一臉委屈。
慕容瑾意識到自己說話語氣重了點,蹲在她面前,仰頭望着她,手捧着楚含玉隆起的大肚子,小傢伙最近都不怎麼喜歡踢人,大多時候安安靜靜的。
聽說是要着盆了。
楚含玉這次沒打開慕容瑾的大手,讓他有點小激動,捧着肚子道“我只是擔心你受累,並無其他意思,阿玉別生氣!”
“我知道,並沒生氣。”楚含玉大度的笑了笑,問“她們安全送出去了嗎?”
“嗯,已經平安出城,想來那個男人以爲你已經不再城中,不會那麼緊咬不放,我們也可以鬆一口氣。”慕容瑾寬慰道。
“那就好!”楚含玉點頭。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到了登基那天,蒼寧依然沒有把楚含玉找回來,知道人被送出皇都,他氣憤不已,那看守城門的人訓斥了一頓,同時派出不少暗衛侍衛追蹤他們的下落。
蒼寧登基這天,天氣極好,天公作美,被稱讚爲普天同慶。
登基的時候,出了一點意外,一個宮人突然刺殺蒼寧,他沒反應過來,被宮人的手,匕首刺入胸膛,並未傷及心臟,傷及性命。
這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好消息,文武大臣亂作一團,要不是藥老及時醫治上藥,蒼寧強忍着傷口重新站在大臣面前,他們都要向着慕容瑾求饒了。
畢竟現在的寧國是內憂外患,岌岌可危,他們都不傻,若真的打起來,以卵擊石,根本不是強大的夏國的對手。
魏皇后的冊封大典一切從簡,蒼寧受傷後,是她在身邊照料,她愛慕蒼寧幾年,終於如願成爲他的妻子,他的皇后,激動歡喜不已。
蒼寧躺在牀上,看着給他換藥的魏皇后,滿心嫌棄不能發泄,只能隱忍下來,現在的寧國,還需要魏家支持。
若是安寧王打過來,沒有魏將軍帶兵抵擋,他現在也不可能御駕親征,他才登上皇位,屁股都沒坐熱呢!
刺客是慕容瑾安排的,刺殺蒼寧不成,被侍衛抓住,咬毒自殺,一點消息都沒問出來,把蒼寧氣得半死。
派人調查刺客的身份,身份還未查出來,前方傳來急報,安寧王率領幾萬大軍,渡河攻城,蒼寧知曉之後引發傷口崩裂,氣得吐了鮮血。
即使受傷,也不能好好休養,聽着前方的戰報,一聲一聲,讓人不得安寧。
兩軍對峙,大戰了的一天一夜,最後安寧王退兵,死傷無數,魏將軍損失慘重,之前訓練的水軍雖然厲害,卻比不上夏軍人數衆多。
蒼寧知曉,若是鬱清不退兵,繼續攻擊,水軍根本抵擋不住,歷國的第一道防線,很快就會攻破。
蒼寧知曉,慕容瑾是有計劃的進宮的,刺客的身份晚上查出來,是夏國密探,也就是慕容瑾的人。
他分明是不想自己安穩坐上皇位,想趁機一舉殲滅他,爲了報仇,報他擄走楚含玉,幾次刺殺他的仇。
只可惜,那個刺客失手了,他蒼寧只要活着,就不會讓他如願!
晚上,天牢中突然闖入一羣黑衣人,意圖救走關押在天牢深處的趙德,只是蒼寧早有防備,埋伏許多人,就等着趙德的餘孽現身。
慕容瑾的慕衛進去後便知道中了埋伏,拼死拼活二十幾個人才活了兩個人回去,慕容瑾知道救人失敗後,擺擺手,讓他們下去養傷,讓大夫給他們處理傷口。
楚含玉一覺憋醒,方便之後,透過窗戶,看着坐在院中,對月飲酒的落寞身影,微微皺了皺眉。
“這麼晚怎麼不休息在這兒喝酒?”楚含玉站在慕容瑾身旁,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阿玉!”慕容瑾仰頭看着她擔憂的神情,心動了動,丟了酒壺,起身朝她伸出手,準備把她抱在懷中,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上,只得作罷,把人拉進懷中,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楚含玉猝不及防,整個人的重量落在他身上,一屁股做下去,慕容瑾的腿都哆嗦了一下,以前覺得她太瘦,太輕,現在她的重量讓他驚歎。
“告訴我,出了什麼事?”楚含玉偏頭,撫摸他川字眉心,言語輕哄。
慕容瑾微醺的在他臉上蹭了蹭“鬱清攻打寧國失敗,安排刺殺的人也失敗了,派去接趙德的人中了蒼寧的埋伏,死傷慘重......”
“......”楚含玉心跟着沉了沉,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撞在一起,確實夠糟心的,難怪他鬱悶得喝酒消愁。
不過她實在是不喜歡聞這酒氣,捏了捏鼻子,安慰道“事情已經發生,已經無力挽回,只能下次更加慎重了。”
“阿玉說得對!”慕容瑾贊同的點點頭,湊過去在她白皙無暇的臉上親了一下,下巴放在她肩膀上枕着,道“阿玉說的最對!”
“......”楚含玉無語。
聽他這口氣就知道,人肯定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