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御醫!!!”
慕容瑾看見楚含玉難受的模樣,緊張大叫,雙手懸在空中,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做什麼。
楚含玉看着他慘白的臉色,正要說話,喉頭一陣腥甜,楚含玉沒忍住,彎腰吐了一口鮮血。
“啊!”賢妃正好跪在慕容瑾身旁不遠的地方,看見他們如此,正要湊上去查看,誰知道楚含玉正好吐了一口鮮血,賢妃乾淨華貴的衣裙上瞬間綻開血花。
賢妃臉色變了幾變,難看的就像調色板,紅紅綠綠,眼神錯愕的盯着楚含玉。
楚含玉捂着嘴,一臉愧疚的看着賢妃懵逼的神情,弱弱道“賢妃......”
道歉賠罪的話還沒說出口,慕容瑾已經扶着她的肩膀,以免她栽下牀,眼神落在狼狽的不忍直視的賢妃身上,神色間閃過一抹嫌棄,道“賢妃回去收拾一下,楚美人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責怪她。”
“是!”賢妃壓下那抹噁心,瞥了眼靠在慕容瑾懷中,虛弱得隨時要暈倒的楚含玉,她正滿眼愧疚驚惶的看着她。
慕容瑾在場,還替楚含玉開口求情,賢妃當然不會爲難楚含玉,再說她也不是故意的,賢妃若是和一箇中毒神志不清的人計較,就顯得太斤斤計較了。
賢妃當然不想給慕容瑾留下這樣不好的印象,大度的點點頭,道“皇上好好照顧楚美人,臣妾失態,回去收拾一番再來。”
“嗯,退下吧!”慕容瑾不看她,神情專注的盯着懷中的人,提醒站在一旁的周御醫“快來給她看看。”
“是!”周御醫這才上前。
賢妃離開時,瞥了一眼依靠在慕容瑾懷中的人,見她虛軟無力的病美人模樣依然美的讓人嫉妒,賢妃捏了捏拳頭,不看慕容瑾緊張擔憂的神色,會讓自己更受傷。
賢妃再不懂男人的人,到了這個時候也該明白,慕容瑾對這個楚含玉的不同,那種把人當做眼珠子保護的感覺,她這輩子恐怕再也體會不到。
楚含玉,當真好魅力,這麼快便能贏得冷酷無情的帝王爲她折腰,爲她傾心。
賢妃一身狼狽的從玉華宮離開,臉上淡淡的神情讓人不忍直視,那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很嚇人!
周御醫給楚含玉把脈,又讓楚含玉喝完兩碗湯藥,肚子脹脹的很不舒服,湯藥下肚沒一會兒,一陣反胃讓她嘔吐不止。
汀蘭端着痰盂裝着她吐出來的污穢,慕容瑾半摟半抱把人禁錮在身邊,大手輕輕的拍打她瘦弱的背脊,一邊留意她如緞的頭髮是否滑落,沾染上污穢。
楚含玉難受的吐了一陣,肚子空蕩蕩的,難受極了。
周御醫又端來一碗湯藥,讓她漱口後喝下去。
楚含玉被如此折騰幾下,整個人虛弱的只剩下一口氣,她軟軟的靠在慕容瑾懷中,虛弱的手臂微微擡起來,想要撫摸他的臉。
慕容瑾察覺她的意圖,抓着她的手貼在俊朗的臉上,深幽的眼眸脈脈含情的看着她,說“別怕,朕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楚含玉眨了眨眼睛,晶瑩的熱淚滑落,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她虛弱的說“皇...皇上...皇上要替嬪妾...替嬪妾做主。”
“會的,朕不會放過兇手,你放心。”慕容瑾保證,溫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水,看着她難受痛苦的模樣,心跟着疼起來。
這次折騰的太厲害,楚含玉很快昏睡過去,周御醫檢查了一番,安慰慕容瑾說“皇上放心,楚美人現在並無大礙,只是毒藥太過霸道,傷了腸胃,恐怕得好好調養一陣。”
“嗯。”慕容瑾暗暗鬆了口氣,心疼的把人放在牀上躺下,大手拭去她臉上的碎髮,指腹溫柔的撫摸她慘白的小臉,問“查出什麼了嗎?”
“回皇上的話,微臣在枇杷中發現有人注入毒藥的痕跡,而楚美人嘔吐物中,也有枇杷,想來是吃了下毒的枇杷肉纔會中毒。”周御醫如實道。
“知道了,下去忙吧!”慕容瑾擰了擰眉,叫來常喜,問“枇杷是從賢福宮出來的?”
“是,今天一大早貢院那邊送來的,以往都是賢妃娘娘分配送給各個宮殿,今天也是一樣,不止楚美人,其他宮裡都有了,連馬婕妤那兒賢妃也派人送了過去。”常喜道。
“其他宮裡的人如何?”慕容瑾皺眉。
常喜說“奴才去問了,除了楚美人,其他人吃了都沒什麼問題,剩下的枇杷奴才讓人取了回來,全都放在外面,周御醫一一檢查過,除了楚美人的枇杷被人動了手腳,其他的只是普通枇杷而已。”
“賢妃呢?”慕容瑾問。
“賢妃回去換宮裝,稍後過來。”常喜說。
“派人去催一下。”慕容瑾看了眼擺放在地上的一小竹籃一小竹籃的枇杷,眼眸深了深,拿着一顆枇杷細細的看起來,沒想到這麼美味的新鮮枇杷,竟然能要人命,是誰居心叵測故意下毒害她?
賢妃很快換了一襲乾淨端莊的宮裝來玉華宮,瞥了一眼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小竹籃,以及竹籃中分佈不均的枇杷,眼眸暗了暗。
賢妃不知道是誰故意針對她,想要陷害她下毒謀害楚含玉,賢妃可以指天立地的發誓,毒不是她下的。
想來慕容瑾是不會相信的。
“臣妾見過皇上!”賢妃走到慕容瑾跟前,行禮道。
“賢妃,朕聽聞,這些枇杷都是從你宮裡出來的?”慕容瑾盯着賢妃,悠悠的喝茶,神色莫測,看得讓人心寒膽戰。
賢妃不卑不亢的點點頭“是,都是出自臣妾的賢福宮,是臣妾讓采薇裝好送給她們的時令水果。”
“如今楚美人吃了你派發的枇杷,中毒躺在牀上,賢妃覺得是誰下毒謀害朕的美人?”慕容瑾涼涼的問。
賢妃心冷了冷,特別是聽見他自稱朕的美人時,賢妃的心像被人刀割般疼痛,她楚含玉是他的美人,難道她秦映嵐就不是他的賢妃嗎?
“臣妾知曉,今天這事,臣妾難逃其咎,只是臣妾覺得冤枉,臣妾就算再傻,也不會傻得在楚美人的枇杷上下手,這不是指明告訴皇上,是臣妾下毒嗎?”
慕容瑾挑了挑眉,並不吭聲,耐心的等着賢妃辯解,看她能不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臣妾只希望皇上能給臣妾一個清白,也給楚美人一個公道,今天下毒的事情,絕對不是臣妾做的,皇上既然說有人在枇杷上下毒,那麼就從這枇杷上手。”
“東西是從賢福宮出來的,不是賢妃,難道還是楚美人自己下毒的?”慕容瑾冷笑,覺得荒唐。
賢妃也覺得荒唐,可這世界上荒唐的人又豈止一二,她不得不陰暗的想,或許有可能就是楚含玉自己下毒陷害自己。
賢妃自認尚且沒作出什麼得罪楚含玉的事情,她若真的爲了引起慕容瑾的注意,故意中毒的話,賢妃也不會再說什麼。
只能說,楚含玉對自己夠狠,也夠令人除之後快的。
“臣妾想來,不可能是楚美人自己,臣妾聽說,楚美人離開賢福宮時,曾經不小心被白才人撞了一下,當時幾個人的枇杷掉了一地,既然掉在地上,難免混在一起,皇上不如派人查一下白才人的枇杷,是否也有問題。”賢妃淡淡的說“指不定那個時候有人渾水摸魚也不一定,臣妾可不想成爲別人的替罪羔羊。”
“......”慕容瑾看向常喜,常喜對他搖搖頭,也就是說,沒問題。
這就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