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三 收爲己用 上

李明勳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當年李旦和顏思奇在日本,備受榮耀,見幕府怠慢,意圖鎖國,便敢聚衆起兵,便是事敗,也意圖開墾臺灣,以此爲基謀霸四方,揚中國之名聲,而鄭芝龍接收了李旦和顏思奇的勢力,卻貪慕榮華權柄,剷除異己,一心受撫朝廷,再無心爭霸海上,讓外海成了荷蘭人的勢力。

對於程璧這等言論,李明勳倒是一點不覺得奇怪,華夏強盛數千年,但凡有些見識,無一不以天朝上國自居,對倭國向來是瞧不起的,而李明勳雖說也有些類似想法,但更多的把日本當成一個巨大的市場,幕府的鎖國政策確實不利於自己的發展,但如今的實力對比讓李明勳只得暫時屈從於大勢。

李明勳呵呵一笑:“鄭芝龍不過是遲暮之虎,如今海上風雲詭譎,若論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程兄且安心,再過三五年,局勢將有大變。”

程璧卻不知道李明勳這信心從哪裡來的,只覺得自己這位朋友頗爲神秘,倒也不好多問,李明勳卻道:“我安排了貨船,約麼十日內也就到了,這次的生絲我會先帶走一批,其餘生絲和商貨會由其他人代爲處置,倒是有一件事,今年冬的毛皮買賣,不知徽州商館有沒有定下章程?”

“哈哈,明勳你想的真是長遠,那些傢伙尚且猶豫呢!”程璧笑道。

李明勳道:“這卻是爲何?難道是因爲我帶來的毛皮太多,造成積壓了?”

程璧擺擺手,說:“是因爲你帶來的毛皮太多不假,但是卻未曾有積壓,各家猶豫是因爲不相信您今年冬能再帶來這般多,所以他們不敢給你留下今年的秋絲,若能以明年的春絲作抵,相信他們早就圍上來了。”

這話說的倒是不假,李明勳原本就是計劃用未曾到手的毛皮預定八月份後的生絲,就在今年把生絲買賣的交易額提升上去,也確定下一個長久的合作機制,但是這次風險卻是由江南各商家擔着,若是李明勳沒有帶來足夠的毛皮,留下的生絲就和明年的春絲衝貨,價格就賣不上去了。

李明勳卻是疑惑,這些傢伙爲何對自己這般沒有信心呢?

程璧卻是低聲吩咐了僕人幾句,那僕人出去,取來了幾張皮子放在了李明勳面前,程璧說:“你看,這都是水獺皮子,可有不同?”

李明勳看了一眼,道:“左手這張是新皮子,油光水滑,應當是去年夏秋剝下的,右手這幾張怕是往年留下的老皮子了。”

程璧輕輕拍手,道:“明勳啊,原因就在這了,我們雖然對你在奴兒干都司幹了什麼不太瞭然,但是也知道,你的皮子是從東虜那搶奪來的,所以新皮子少,舊皮子多,這可是殺雞取卵的買賣,第二次可不一定讓你搶這麼多,而且,東虜不傻,你搶了第一次,這一次定然是有所防範,所以衆人怕你帶不回這般多的皮子呀。”

李明勳這才明白了,原來這羣傢伙把自己想象成了歐洲那些殖民者,攻伐部落,殺人越貨,如此想來,第二次再去,部落都沒了,上哪裡弄皮子呢?

“原來如此,是明勳想的簡單了。”李明勳不僅有些失望,他又說道:“程兄,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留下二十萬現銀,作爲定金讓幾位掌故幫我留下等價的秋絲,若是我帶回毛皮,依舊按照老規矩交易,若是帶不回,便以銀錢購買,如何?”

“可以,上一次是你擔着風險,這一次換我們,有來有往,十分公平。”程璧當即說道。

李明勳道:“茶葉、瓷器都是不怕存儲的東西,也沒有明顯的時節性,可否替我收購一批呢?”

程璧道:“瓷器沒問題,茶葉不能包含春茶!”

李明勳呵呵一笑:“那是自然,我的茶葉又不是賣給達官貴人,購買者都是些不識禮數的蠻子,分不出好壞來。”

二人又商議了一些其他貨物,多是臺灣緊缺的,一直到了天色將晚,才定下來,程璧最後說道:“原本無論有何事,都要好好招待你一番,但我想你與許掌櫃見一見最好,哎,許掌櫃這段時日不容易啊。”

李明勳正詫異爲何沒有見到許長興,現在又聽程璧如此說,連忙問:“許掌櫃出了什麼事兒嗎?”

程璧擺擺手,對身邊的僕人說:“阿金,你帶着李掌櫃去一趟,莫要讓旁人看到。”

李明勳隨着那僕人一路來到南京街巷的一個酒肆,阿金指了指酒肆角落一個獨子喝酒的灰袍漢子,低聲說:“李掌櫃容稟,許掌櫃已經在此醉酒七八日了,我家老爺勸了三五次,都是不頂用。”

“你拿這些錢,把酒肆中其他酒客打發了,告訴讓老闆打烊。”李明勳見酒肆裡還有幾個尚未離開的熟客,扔給阿金幾塊碎銀子,阿金走了進去,一一把銀錢送上,那些酒客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李明勳走到了許長興面前,發現他面容憔悴,醉眼朦朧,一臉的鬍子拉着,衣襟上滿是油污酒漬,而桌上擺了兩個酒罈,都已經是見底了,李明勳對那小二喊道:“把這些玩意收拾了,上些小菜,再弄些醒酒湯來,快些快些!”

“明勳啊,我當是誰?我就知道,這個時候還能關心我的,沒幾個人了。”許長興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眯眼看了看李明勳的臉,嘟囔道。

李明勳更覺的蹊蹺,說起來許長興雖然只是沙船幫的掌櫃,算不得鉅富,也沒有背景,但因爲沈家的關係,無論官面還是商賈都會給他三分薄面,稱不上叱吒風雲,但混的也是風生水起,怎麼三四個月不見,便成了這般模樣,滿是的落魄和失意。

“你且莫要這般說,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這般?”李明勳把醒酒湯放在他面前,搶奪過他手中的酒壺扔到一邊,問道。

許長興看了李明勳一眼,忽然笑了:“還爲什麼,還不是因爲他沈廷揚?”

李明勳不由的皺眉,在自己的記憶裡,沈廷揚是爲抗清事業慷慨就義的忠臣義士,許長興平日對他也是極爲推崇,怎麼一下到了這般地步,恨的是牙根癢癢。

“你還不知道吧?沈大人倡導海運的奏摺被駁回了,漕運那邊的人惡意中傷,海運做不得了,朝廷也不造船了。”許長興語態痛恨的說道。

許長興忽然站起來,手指衝上,說道:“可是咱們那位天子偏偏對人說,居官盡如沈廷揚,天下何難治!哈哈,就這麼一句沒用的廢話,就惹的沈大人熱血上涌,毀家紓難。而那些漕運衙門的官員則說沈大人倡導海運,是因爲沙船幫是他的產業,名爲謀國,實爲私利,咱們沈大人爲了自證清白,更是要獻出族中產業.......,天下怎麼有這般迂闊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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