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涼站起了身子,看了看一直站在不遠處的婢女扶玉,她勾了勾脣角,笑意的道:“扶玉,我們出去走走。”
扶玉誠懇的回道:“諾,公主現在外面大雪紛飛,您想去哪?”
大朵大朵的雪花漂浮在空中,讓整個天空顯得美麗至極,但是此時卻也充滿了冷意,很冷,燕的冬天不同於其他的國家冬天更冷一些,要不是屋內放置了火爐,她們就算是抱着被子都會覺得冷。
“你不是說御花園裡有一梅林嗎?此時那裡的梅花因該開的很美了。”
扶玉再次答道:“諾,我去給公主拿件披風。”
扶玉走到了不遠處的衣櫃,打開了衣櫃,從裡面拿出了一件厚厚的披風,當披風披在了薄涼的身上,薄涼只覺得暖意傳遍全身,對着扶玉露出了笑意道:“謝謝,你也穿上一件吧”
扶玉微微的扶了伏身道:“奴婢的披風就放在門口,奴婢這就去穿上。”說完轉身向門口走去。
走出房間,薄涼就感覺到冷意冰涼的刺痛着自己的肌膚,她的嘴角揚起了一絲淺笑,裹緊了身上的貂毛。
跨步向前走進了漫天的雪地裡,在這雪地裡留下了自己的腳印,看着自己腳下的足跡,薄涼咯咯的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果不其然,她們還沒有走近梅林,就已經聞到了淡淡的梅香漂浮在空中,此時的御花園里根本就沒有什麼人,只是偶爾有一兩個宮女太監匆匆忙忙的走過,確實,這麼冷的天,誰願意停留在這冰天雪地了。
薄涼轉過頭,就看見撐着傘的扶玉亦是冷的直打顫,隨後薄涼淡然的說道:“扶玉,你先回吧,你穿的太少了,”扶玉身上雖然披着披風,但是卻還是看着她的粉脣已經嗚紫了。
扶玉顫抖的聲音帶着韌勁的說道:“公主,不可,扶玉撐的住,沒事。”她身上披着的只是普通的披風,雖然很厚重,但是比起薄涼身上披着的貂毛保暖還是差遠了。
薄涼聽到這話,搖了搖頭道:“你放心去吧,如果半個時辰我還沒有出來,你再來尋本宮,就行了。”
薄涼看着扶玉朝着雨花殿的方向走去,才起步慢行朝着梅林走去,其實她是不希望扶玉病倒是一回事,還有一點,她想獨自安靜一下,這幾天天天生活在被人監視的狀態下,讓她不自然。
越來越靠近梅林,梅花的香氣就越來越濃烈,薄涼走進梅花林裡,伸出手碰觸着梅樹上的梅花,就如此時梅花的顏色紅的讓人驚心動魄,她臉上的笑意僵住了,纖細的手指僵住在空中,原來自己喜歡血紅色,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只當她聽到身後傳來了一明亮的聲音,她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想要摘梅花?”
薄涼停在半空的手收了回來,回過頭,就見到了穿着一身血紅色衣服的男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只覺得整個梅林都沒有他讓她來的驚心動魄,那是怎樣的一張臉,竟然讓她不驚感嘆他的美,纖細的桃花眼中帶着絲絲玩世不恭的味道,挺立的鼻樑,微抿的薄脣,本來立挺的五官因爲那纖長的瓜子臉顯得更加的精妙絕倫,還有那高挑而又挺拔的身高。
男子風華絕代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快之意,那濃眉微挑,桃花眼中滿是調侃之色,他的腳步緩緩的走進。
對於面前的妖孽慢慢靠近自己,薄涼的眉頭微微緊蹙,此時他身上的一席血紅色的長袍完全讓她猜不出身份來,不是皇子,不是臣子?難道是哪家的公子?只是那隱隱約約隱藏的戾氣卻不是一養尊處優的人能夠顯現出來的,他的靠近讓她覺得有些手足無措,只能夠退步,帶着防備的退讓。
他脣角微微上揚,臉上滿是妖媚至極,猶如妖精般,他的笑意好似帶有攝人魂魄般的能力,讓人只想要沉醉在裡面。
隨即感受着那張傾國傾城的臉漸漸的靠近自己時,薄涼的內心叫了一聲,不好自己被美色所迷住了,頓時白希的臉頰唰的紅了。
隨後用一隻手使勁的推開了快要貼近她的男人,兩人的距離拉開了,眸光迎上那張臉,她的臉上帶着憤怒,眼神中帶着絲絲冷意,稚嫩的聲音中滿是憤怒之意:“別靠近”
聽着那話,男子脣角的笑意更甚,妖嬈嫵媚,那笑意讓周圍的桃花都失了顏色,低沉的聲音中充滿了慵散,舒緩的聲音好聽至極。
薄涼看着面前的男人故意調侃自己,頓時懶得理,直接的瞪了他一眼,轉身離去,周圍的氣場,早就感覺到一股壓迫感,她非常非常的覺悟,就是眼前的這隻妖孽不是善類,而她一定不是他的對手。
她轉身離開,才走了幾步,就聽到了身後傳來了聲音,詫異的轉過頭,就見到了那高大而挺立的身體已經半跪在地上,嘴裡吐着鮮血,地上的白雪已經被他的血染紅了,觸目心驚,
薄涼詫異的走到他的身邊,目光看着他脣角流下來的血,眼神中帶着詫異,確定的語氣說道:“你中毒了,”
那張妖豔的臉上因爲吐血顯得蒼白不已,只是那雙桃花眼卻透露着殺意,很快一隻手就擒住了薄涼纖細的脖頸,手的力道開始加重,薄涼感受到自己呼吸漸漸困難,手中的雨傘滑落,使勁的用自己的雙手拍打着面前陰晴不定的男人。
他的眼神很冷,很冷,猶如地獄的使者般,涼薄的脣微動,用着蝕骨而冰冷的聲音道:“你不該出現在這裡。”
薄涼的心一驚,自己這是要死了?她還沒有活夠,於是她拼命的捶打着面前男人的胸膛,卻只是讓他更加的用力掐着自己的脖子,頓時薄涼覺得無用,運用最後一絲力氣結結巴巴的說道:“等下”
男子聽到這話,手指的力度鬆開了,輕咳一聲,臉上又恢復了魅惑人心的面容,帶着絲絲的調侃:“怎麼,想求我放了你?”
她不停的爲自己順氣,氣喘吁吁的說道:“殺了我,你也活不了多久。”
只見那張妖孽的臉上笑意僵住了一會,但是隨後笑意盛開,就猶如地獄界的彼岸花一樣,綻放的妖嬈,嗜血,明知道是毒藥卻還是忍不住多看一眼,他狂妄的道:“那又如何?那你也必須死。”
在那隻手再次的碰觸到她的脖子時,薄涼握住了那隻手,水汪汪的眸中怒意十足,看來這人非殺了自己不可:“我可以解你身上的毒。”這是第一次,薄涼這麼的
覺得自己非常的有挫敗感。
姬傾顏的手停頓了,他的另一隻手擦乾了嘴角的血,臉上露出不知好歹的笑意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的毒可是連落雪谷的老穀子都沒有辦法解,你有什麼能力解?”
薄涼聽到老穀子的名字,想到會不會就是師父提到的那位,師父說那人是醫學鬼才,但是老穀子解不了,並不代表她解不了,道:“世間上任何的毒都會有解藥,就看找對了方法沒有。”薄涼本來握着他手掌的手轉而搭上了他的脈搏。
良久,薄涼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面前的人說道:“我有醫治你的方法。”
聽到有辦法醫治,男子的臉上滿是疑惑,纖細的桃花眼微眯,形成一好看的弧度,漂亮至極,那深邃的瞳孔中閃過了一絲猶豫之色,隨後微抿的紅脣吐了三個字“你確定?”
薄涼再次的說道:“我確定,當然前提是我不死,你就不死。”
“好,我給你一個月時間,如果我的毒清除了,你就活着,一個月後,如果沒效果,你就爲我陪葬。”那隻手轉而撫摸上了那張精緻的小臉,在冷風中顯得有些冰涼,但是卻讓他覺得無比的舒適,
薄涼淡然的答道:“行,那我先走了。”
“走?你就這麼確定我放你走?”輕挑了挑濃密的劍眉,他再次以探究的眼神打量着面前這個看似不大的女孩,太淡定了,淡定的讓他只想撕碎她。
薄涼擡頭,看着比自己高許多的妖孽男,頓時嘴角揚起了一絲冷笑,語氣冷硬的說着:“評你的能力還怕查不出我的身份嗎,解不了你的毒,再殺了我不就好了。”
薄涼擡起頭看着面前的男人臉上滿是張揚的笑意,因爲剛纔吐血了,所以臉上顯得更加的蒼白,露出着一副病態的樣子,薄涼轉身離去沒有走幾步就聽到了身後砰的一聲。
她轉過頭,就見到了倒在雪地裡的男人,地面上的白雪把他緊緊的包裹着,那血紅的身姿太過妖豔,薄涼覺得她應該頭也不回的離開,不去管這個想要殺死自己的人,但是此時她只覺得自己的腳受不了控制,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後蹲在了他的身邊,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昏死過去,薄涼的眉頭緊蹙,她的貝齒咬了咬紛嫩的下脣,緩緩的吐到:“算了,看在你這張臉的份上,救救你。”
雖然很心不甘情不願的,但是卻還是從自己的袖口裡收出了一小小的包裹,一打開,是一排長長的銀針。
薄涼抽出了一枚銀針毫不留情的紮了申脈,申脈暑陽蹺脈,可以使陽出於陰,則清醒。
針紮下去,幾秒後,就見到了那捲翹的睫毛微顫,薄涼知道那是醒過來的徵兆,頓時站起身準備拔腿就跑,但是她的一隻腳被一隻手給握住了。
她感覺到他越來越靠近的身體,只見到那柔和而又嫵媚的笑意很甚,帶着一絲不明的意味。
他的指腹緩緩的撫摸着她的眼角,聲音中顯得冰冷和霸道:“別想着逃走。”
在薄涼還想要問明白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她詫異的看着本來和自己近距離的男人快速的消失在這片雪地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