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思考中的陸顯並未注意四周情況,直到成輝突兀的站在他面前之時,他才猛地驚呼一聲。
對於他的驚呼成輝置若罔聞,他看也不看自己的表哥,繼續朝前走着。眼看成輝就要和自己撞在一起了,陸顯忙閃身跳到了一旁。
奇怪,他進我的房間幹什麼?
望着表弟直挺挺的背影,陸顯百思不得其解。
爲了防止夢遊中的成輝傷倒自己,他緊隨其後。走着走着,成輝突然停了下來,陸顯差點撞在他身上。
成輝的舉動讓陸顯愈發莫名其妙,這一刻,他看着牆壁唸唸有詞。那面牆,正是寫着那行小字的牆。
成輝說話的聲音很低,陸顯聽得很費力,他本打算走到他的身前仔細傾聽,想了想還是算了。
夢遊中的人和正常的時候不一樣,他們自己都無法解釋的行爲別人又怎麼懂?要是因此嚇到表弟豈不危險?乾脆就這樣跟着他吧。
“血,好多血,別看,別看我……”
血!我!
就在陸顯準備默默保護表弟之際,卻被他斷斷續續說出的話驚的一個激靈。
雖然夢遊的人會說一些旁人很難聽懂的話,但是這些話都是他們潛意識的表現。換而言之,成輝的記憶中有過關於這裡的畫面,且是一幅血腥的畫面。
來之前成輝告訴過陸顯,他去年就和朋友來過古州鎮,住的就是“故人客棧”。陸顯記得他們登記房間的時候,成輝便搶先說要住去年住過的客房,因爲他總是夢見那間房子。
難道這間房子發生過可怕的事情?
結合陳語詭譎的態度再加上成輝瘮人的言行,陸顯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然而思來想去,他又覺得自己思路有問題。
成輝去年和現在住的房間都在隔壁,而這間客房是他的,雖然兩間客房僅一牆之隔,但無法否定它們是兩個空間的事實。
不管任何事情都要講證據,有證據纔有說服力,否則一切都是空想,對於這一點,陸顯心知肚明。
“爲了追求陳依依,爲了寫好這部小說,我都快成精神病了,還是打道回府算了。”
想起陳依依那張嬌美的面孔,陸顯禁不住苦笑一聲。他決定天亮就回城,反正小說的大綱已經構思好了。
“冬晨倒了,他叫他的名字,楊冬晨……”
陸顯正將筆記本放入包中,卻被成輝之言驚的一個搖晃,筆記本也跟着滑落在地。
冬晨,楊冬晨,這是他,是牆上那個名字的主人。不過此刻讓陸顯驚訝的不是這個名字,而是說出名字的這個人。
成輝,他怎麼知道楊冬晨?他又爲什麼說出細思極恐的話……
所有的疑慮瞬間涌上心頭,陸顯雙手抱頭苦苦思索,可半天也沒理出頭緒。
“夢遊症?聽你一說,我才發現這鞋印和成輝的鞋挺吻合。”
就在陸顯埋怨自己沉不住氣,思忖着如何向表弟道歉之際,久未開口的孟陽總算找到了話題。
爲了證實自己說話的可信度,也爲了緩和房間中的緊張氣氛,孟陽以手當尺,在成輝腳上和筆記本的鞋印之間來回比劃。
如果放在往常,他這樣子準會引來一陣鬨堂大笑,可是眼下時機不對。成輝正驚懼的望着陸顯,豆大的汗珠從他額上不斷滾落。
錯誤的時間發生錯誤的行爲,結果當然是弄巧成拙,甚至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