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傲繼續拖拽着李小飛,陰暗的天空雷聲滾滾,很快,大雨瓢潑而下。
“你,爲什麼這樣對我……”
冰冷的雨水下,李小飛醒了過來,他虛弱的問陳傲。
“爲什麼?因爲你是全年級第一,因爲你當着大家的面羞辱我。”
聽到陳傲惡狠狠的回答,李小飛總算明白了,他無力的解釋道。
“陳傲,你誤會了,我沒有羞辱你,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悶悶不樂……”
“行了吧,你就別這裡惺惺作態了。實話告訴你,我和你做朋友都是假的,看到你我就噁心。”
李小飛還沒解釋完,就被陳傲厲聲打斷了,他執拗的認爲李小飛是想博得同情。
“不過現在,我不覺得噁心了,你看。”
陳傲說完詭異的一笑,伸手指了指前方。
李小飛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臉色蒼白。天吶,那是一口井,他要……
這一刻,李小飛聞到了死亡的氣息,他掙扎着,想爬起來。
“想跑?去死!”
“啊……”
一聲慘叫,李小飛再次倒下了,頭上涌出粘稠的紅色液體。
“你跑啊,我看你還怎麼跑?!”
陳傲望着躺在地上的少年,扔掉了手中的石塊。
“你不是喜歡石頭嗎?那就睡在我專門爲你做的石頭牀上,哈哈哈……”
陳傲將已經拖到井邊的李小飛推了下去,望着被尖利的石塊刺穿身體的李小飛,陳傲陰狠的笑了。
雨越下越大,風越刮越急,陳傲最後望了眼井底的李小飛, 得意地走了。
當大家都在爲李小飛失足墜井而傷心時,有一個人卻懷疑這不是意外,他就是任銘。
李小飛和陳傲郊遊的那天,任銘看見了他們 就在那口井的附近。
那天,任銘的妹妹正好病了,接到村裡人打來的電話任銘便向老師請了假,急匆匆的往家趕去。巧得是,郊遊的地方就是任銘居住的村子。
任銘買藥要經過那片荒地,路過那裡時,他看見李小飛和一個黑衣少年在一起。少年背對着他,任銘並沒有看清他的長相。
隱隱約約的,他似乎聽見李小飛和黑衣少年在吵架。
他想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可因爲急着給妹妹買藥,所以就先行離開了。
走了一會兒,任銘突然覺得心裡不安,思忖了一下,他還是決定回去看看。回去的時候下起了大雨,任銘加快速度跑了起來。
就在這時,他看見對面走過來那個黑衣少年,仔細一看竟是陳傲。他知道陳傲,這個少年學習很好,全校無人不識,只是陳傲並不認識毫不起眼的任銘。
任銘看着陳傲匆匆忙忙的走着,胳膊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傷口。奇怪的是,他沒有看見李小飛。
就在兩人擦肩而過之際,任銘聽見陳傲說了一句:“終於不用見你了。”
他的聲音雖然很低,但任銘還是聽清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撒腿就向那片荒地跑去。
到了荒地,任銘還是沒有看見李小飛,他大聲呼喊李小飛的名字並四處尋找。當他的目光落在那口枯井上時,他怕了。
猶豫了一下,他走了過去。
當他看向井底的那一刻,摻點昏死過去。他看見渾身是血的李小飛躺在井底,身體被亂石穿透,他死了。
想起陳傲離去時的樣子和他胳膊上的傷口,以及他嘴裡說的那句話,任銘懷疑是陳傲害死了李小飛。
任銘跌跌撞撞的跑回家,一聲不吭,神思恍惚,
因爲家境貧窮,加之父親身體不好,所以他對誰都儘量忍讓,就算別人欺負他,也不吭聲。
父親瞭解任銘的性格,他看到兒子這副模樣以爲受到了誰的欺負,便焦急的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正當他準備將看見的一切告訴父親時,父親卻使勁捂着胸部,頭上瞬間不滿了汗珠。看到父親這個樣子,任銘嚇壞了,他趕緊將父親送到醫院。
令人惋惜的是,任銘的父親沒能搶救過來,他死於突發性心臟病。父親死後,家裡就剩下任銘和妹妹相依爲命。
他想將自己目睹的事情告訴警察,可是想到年幼的妹妹,他再次猶豫了。他並沒有確鑿的證據,那天的大雨沖掉了所有的痕跡。
最關鍵的是,他知道陳傲心狠手辣,他怕他傷害自己的妹妹。
思慮再三,任銘最終選擇了沉默。